端木天这货也是“渣男”的很,无视了绮云那哀怨的目光,行到隔壁都知小娘子的馆阁前,又是如法炮制,命金刚去叩门,送上帖子。
唯一不同是,帖子里的纸条上,那首词换成了柳永柳三变的《玉楼春》。
凭借柳三变的惊艳诗词,端木天再次成功叩开了都知小娘子的馆阁大门,片刻功夫,又是一位美艳得不可方物的佳人亲自出迎,美目盼兮的将端木天迎入了阁内。
薛万彻与谢叔方已经彻底麻木了,对于端木天更是钦佩到了骨子里。
他们两人若非身份不允许,都有心跪下磕头拜师了。
牛逼,实在是太牛逼了。
端木天可不知道这二位心中所想,又是一番老套路,入了馆阁之中喝酒吃菜,与美人调情欣赏歌舞外加吃吃豆腐,好不惬意。
半个时辰后,端木天丢给假母一铤五两重的金铤,再次在那位都知花魁幽怨的眼神中起身告辞。
当端木天走出馆阁时,却没注意到隔壁绮云的馆阁中,某位冷艳佳人正趴在雕窗上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眼见端木天从隔壁馆阁内出来了,绮云的俏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笑容。
她刚打算出门去挽留一番时,却见端木天再次走向了隔壁的隔壁馆阁……
绮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旋即咬牙切齿的低声暗骂道:“你这风流浪荡子,难不成今日还打算把这南曲给逛个遍吗?”
她这话若是被端木天听见了,说不定还真得竖大拇指。
这还真是端木天的打算,逛完平康坊南曲三十六馆阁。
当然了,南曲三十六栋馆阁,即便端木天一栋馆阁只待了一个小时,那也不可能一天全部逛完。
一日看尽长安花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罢了。
即便他“工作认真”,一天逛满八个小时,也最多见识八位都知小娘子而已,把整个南曲的馆阁全部转一遍,至少也得四五天时间。
不过端木天反正也不着急,就这般晃晃悠悠又去往了下一家都知馆阁,而趴在馆阁雕窗上向外窥视的人却又多了一位。
不得不说,柳三变的词确实对于这些平康坊女子而言,真可谓是精神炸弹。
端木天毫不费力的叩开了第三间馆阁的大门,又一位明眸皓齿、天姿绝色都知小娘子倒履相迎,盛装将其迎入了阁内。
薛万彻与谢叔方两人此时已然变身端木天的小迷弟,看向端木天的眼神那叫一个膜拜。
端木天如同施展了魔法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向来矜持的南曲都知们这般殷勤待客,实在是太颠覆他们的三观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
南曲都知小娘子们虽然各个有名有姓、有头有脸,不轻易待客,但那也不过是提升身价与名声的手段罢了。
所谓不轻易待客,也得分对象。
比如那位都知绮云,她当初敢婉拒前任齐王李元吉,是因为李元吉虽然身份尊贵,但其在士林之中的名声可不好。
而且平康坊南曲的规矩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百官勋贵,谁也不会去刻意破坏,平白惹人厌恶。
李元吉这货虽然浑,但被绮云婉拒后,倒也不恼,哈哈一笑便去了其他都知小娘子的阁里。毕竟这种风流雅事,并不损他的颜面,反而若是不依不饶的纠缠,那才丢尽脸面,这种傻事,李元吉也不会做。
而绮云的名声,却是因为此事又响了几分,更受百官勋贵追捧。
而端木天今日拿柳永柳三变的诗词当敲门砖,再配合其爵位、官职和家世,哪位馆阁里的都知小娘子还能继续矜持?
若是把端木天拒之门外,传扬出去,不仅会受人嘲笑,更会被人鄙视,什么身价名声都得塌房。
道理很简单,能写出这般诗词歌赋的少年侯爷都拒之门外,那你想接什么样的客人?
摆明了就是故作清高,孤芳自赏。
若是被贴上这样的标签,她们这些南曲的都知还能继续过上好日子?
说不得就得被打发去中曲甚至北曲了。
而且端木天掏出的那些柳三变诗词,日后传扬出去后,必受士林追捧,更添她们的艳名,如此好事,傻瓜才会拒绝。
只不过这些事,薛万彻与谢叔方两人并不知情,所以皆是一脸膜拜表情,跟在端木天身后,第三次踏入了南曲都知馆阁之中。
整整一天时间,端木天很是敬业的连跑了八位都知花魁的馆阁,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很是“辛苦”,吃豆腐都吃撑了。
而他这一“壮举”,早在他进了第四为都知馆阁后,便已在平康坊内掀起了波澜。
听闻此事的人各个目瞪口呆,更又好事者干脆跑来了南曲看起了热闹。
南曲三十六馆阁那些端木天尚未去“拜访”的都知小娘子,虽然还不知诗词的事情,却也各个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的从阁里雕窗向外张望,想看看那位能够连入四位都知馆阁的少年侯爷究竟生得什么模样,能够让她们那些矜持的姐妹们蓬门为君开。
端木天领着薛万彻、谢叔方走出第四间馆阁时,也被吓了一跳。
原本清静幽雅的南曲里,不知何时挤进来了百十号人,其中还不乏身穿官服的官员,都围聚在馆阁之外,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他。
见到端木天现身,围观人群竟然还骚动了起来,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这位便是杜曲端木氏秦国公的嫡子?年仅十五便被陛下敕封万年县侯的端木九如?”
“不错,便是他!这长安城内,能生得这般魁梧之人,可是不多见,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能够连续得到四位都知的垂青。”
“啧啧,也不知这位端木九如给那些都知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连入了四间馆阁!听说他第一个去的,便是绮云的阁里?那绮云的馆阁可是出了名的难进啊。”
“你有所不知,并不是四间,而是五间!我可知道,昨日这位万年侯便已然入了刘妍儿的阁。”
“当真?那刘妍儿可是神秘的很,自入曲以后,便从未听闻过那位郎君叩开过她的馆阁大门啊。”
“这还能有假?刘妍儿的假母秋娘亲口说的。”
“那倒是稀奇了,看万年侯这样子,还打算去第六间馆阁不成?”
“哈哈,万年侯当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令人羡慕啊。诸公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某打个赌?就赌这位万年侯能够连进几间南曲馆阁?”
唐人素来好赌,一听有人开局设赌,立即围了一群人与其下注。
“某与郎君赌,我赌七间!”
“某赌十间!”
馆阁外的热闹,让走出馆阁的端木天都愣了神,待听清众人居然拿他下注后,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