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悍的刀波席天卷地,从凌天虚幻的身体上暴掠过去,那股犹如瀚潮苏海的力量让他内心一阵撼动。
这种力量承载着拔山移海的气势,若不是有变异魂源的虚幻,他恐怕会被这道刀波震飞。
他深知魂源的虚幻能力有时间限制,再过不久,这虚幻的效果就会消失,而且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使用。
情况如此严峻,步步威逼,他英气的眉目陡然一凝,两道分身旋即从他的身体奔窜而开。
爆燃的狱炎雄盛而强势,在凌天周身翻滚扑涌着,让周围的天火无法接近凌天的周身,烘热的空气向上蒸腾,整个周围像是一个炼丹炉一般热气四淌,温度奇高。
看着悬崖之上地面炙热,火红一片,烈火焚原,在空中的一些人和其他目睹此幕的人都讶然吞声。
这副场面实在过于宏壮,那原本杂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此刻竟然四处火炎汹涌,像是滔天的海浪,又如同火山中即将喷薄的岩浆。
两道分身的双手中分别悬浮
着狱炎蔷薇和狱炎樱花,浩烈的气息流泻奔放,排空逐浪。
公白儒一步踏地,如巨石高山的力量就此激发,将其周身的数米之地全部震裂开来,洪亮之音似乎要贯穿耳膜。
“呼……轰隆隆……”
力量施展的同时,一股龙威虎震的玄力波动宛若群象奔散,震地惊魂,携带起无尽之势,万物瞬息而灭。
两道分身避其锋芒,双脚同时踏地后身体便一飞冲天,像是飞鸟逆流向上,彪悍的波动顷刻就从两道分身的下方横穿了过去,惹得狂风呼嚎,气浪奔离,同时这坚硬的石地乱石溅飞,跟纸做的一般脆弱不堪。
公白儒的嘴中再度露出了阴狠的狂笑音,听起来像是丧心病狂的野兽,给人以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猛然挥出手中的嚯嚯长刀,承载着无匹力量的长柄大刀疯狂的涌出天火,且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包裹着整把刀身,也正因如此,这把长柄大刀在挥动的期间化形为一把天火宏大、刀柄奇长的数尺大刀,蛮荒的力量与强盛是气息都难以估量。
这一刀是对准凌空飞下的两道分身的,两道分身奋不顾身的倾射下去,就好比自天滑落的星陨般突破音障、超速飞坠。
堪比高塔的天火大刀拖着灼天的烈炎,气势汹汹的朝两道分身斩去,殃及了大片的天空,令空中像是涌动着大范围的火烧云般红彤彤一片,火炎发疯的炙烤着天空。
两道分身面对这遮天覆地的攻势时,迅捷而灵活的偏移扭转身姿,两道分身不仅有惊无险的从长柄巨刀的上下掠过,还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了焚烈一空的天火,闪避得完美无缺。
既已闪开了攻击,两道分身自然加足了力气,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于两臂之上,狱炎蔷薇和狱炎樱花一瞬间涨大了几倍,看上去像是会随时炸裂的导弹。
“隆隆……”
正在此时,划破长空的天火大刀骤然变得柔韧似绳,仿似一条扭摆身姿的火蛇一般蜿蜒驱逐,简单的一个回摆便将两道分身吞没于天火之中。两道分身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反响,可见是已经消散殆尽,连一分一毫也不遗留。
凌天在两道分身与公白儒纠缠的这段时间里用尽浑身解数的凝练出了数道雷符和五个高速回旋的狱炎樱花镖,其额头上汗流不止。这对他而言,已经算是抵达极限了,而且在此过程中,对玄力和体内的消耗也是大得惊人。
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利索的推出右掌,同时竭尽全力的施展出魂源的力量。
五个樱花镖随着凌天的心念并融一体,空中符文错杂,狱炎如潮飚发,气冲霄汉的恐怖力量震动着天穹,叱咤风云。
他心念微动,巨大的樱花镖像是高速旋转的风车一般驱驰直出,破裂了天宇。
魂源的力量即刻加持,这摧枯拉朽的樱花镖顿时在公白儒的面前闪现。
公白儒站在原地不避不闪,樱花镖一划而过,将公白儒的躯体一分为二,而就在公白儒身体断裂之时,其躯体陡然化为了熊熊的天火。
数只天火巨手破地而出,每只手都有数米之高,几米之宽,像是巨佛的手掌,死气漫天扑盖,沉重的压力一时间降临此地,将飞射的樱花镖死死的压在了地上,此后太火巨手拍压而下,将浩大的樱花镖一掌拍得魂消道灭。
凌天的虚幻能力此时已快要抵达极限,而眼前的局势还十分危急,但他又不想动用真身天符的力量,毕竟那玩意价值千金。
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动手天兽的力量,距离上次召唤出天兽已是多日之前了,现在应该已经充能完毕,但若是天兽出场,这个悬崖恐怕会因天兽的力量而彻底坍塌,而那些还身处于铁锁之上的人也再劫难逃。
花盛后衰,人有好坏,如果可以,他不想牺牲那些心怀善道之人。他明白人性的冷漠,也亲身体验过,绝望过并一直痛恨着,但父王和母亲的教诲他始终挂记在心,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会保留这份善心,但到了复仇之时,他决不会有半点怜悯。
其实他的心早已被挖空,对取人性命的这件事他可以做到毫不犹豫且心无波澜,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然而试着推想。
他其实知道之所以会有这种心念,多半是因为当年家族覆灭后,他孤苦伶仃一人流浪在世时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痛苦,以至于让他拥有了这种下意识的冷漠和处危不惊的性格,只是他现在还未想起罢了。
长柄大刀掀起了狂烈的裂帛之风,在凌天的身后向他腰斩过去,披靡而霸道。
凌天的身形犹如疾风一般冲射而出,拖着鬼魅的残影,与此同时,他虚幻的能力也失去了效果。
避开了这一击后,凌天转身蹲下身躯,双手的手掌触碰在地面上,狱炎经由他的双臂飞速的涌向地面,且朝四面八方铺展直开,如同一块厚厚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