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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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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默然片刻,况野迈开腿走过去。

他走得比平时慢很多,作战靴将砂砾踩得一步一响。

——每响一下,男人眸色就重一层。

最后,深如黑潭的眼很近地盯住女孩的脸。

“你,帮我?”

“对……啊。”孟惊鸿讷讷道。

受不住男人这样直勾勾的视线,也不敢探究他目光深处到底有什么,她有些不自然地偏开脑袋。

“你背上给绳子勒成那样,自己也没法上药啊。”

“……”

况野黑眸晃了下,反应过来。

随即呵出一声。

这是今晚第几次了?

他是该怪她一颦一笑皆多情,连香气都勾人,还是谢她揭开他伪装——让他看到,他所谓的克制与禁欲都是假象。

他不过是个男人。

一个血气方刚,蓄势待发的重欲男人……

“快点呀。”女孩催促他道,一边在急救箱里翻找,“拖车的时候我就看见有淤血——”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脱掉了外套。

又扬手一把将黑心背心扯下来。

孟惊鸿转脸,就看见男人完全赤-裸的上半身。

每一根肌肉线条都蒸腾着雄性荷尔蒙。

耳朵都要烧起来,她居然还顾上验证自己之前的猜想。

——果然有。

八块。

块块分明……

“快点啊。”男人反过来催她,敞腿大喇喇坐在小凳上,“等会儿都该愈合了。”

“……”

这话说的,给他上药好像是她处心积虑别有目的一样。

孟惊鸿垮着小脸站到男人身后。

她不过是好心,投桃报李罢了。

绝没有别的想法。

绝没有……

棉签蘸取碘伏靠近男人的伤痕,孟惊鸿在心里叹出口气:

他是真的糙。

绳子勒出的淤血早已凝固不说,以前受的伤显然也没有好好照顾过:有的疤痕很淡,但能看得伤口曾经锋利且深刻;有的疤痕歪斜,应该是受伤后缝合不及时……

视线停留在男人后背的椭圆伤疤上。

这里离心脏很近。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要只是今天这样追车跟人的私家侦探,怎么会遇到这么凶险的状况……

眸光闪烁之间,孟惊鸿什么都没问。

拿棉签的手落下时更轻两分——和他刚才呵护她时一样温柔……

不自然地动了动脖子,况野喉结翻滚不停。

有点痒。酥酥麻麻的。

女孩手指时不时轻触他后背,柔嫩皮肤掺杂碘伏的凉意,羽毛一般在他身上搔痒。

比直接拿刀戳他都让他难捱……

“你动什么?”背后的温柔刀问道。

——撩人不自知。

“疼啊?”

“……”

况野没吭声,目光拉扯而沉浮。

女孩当他默认了。

“那我再轻点。”说着,她棉签在他肩后点了点,又低头轻轻吹了口气。

“嘶——”

况野眼眸骤紧,扭头猛地攥住女孩捏棉签的手。

没料到男人反应这么大,孟惊鸿吓一跳。

抬头撞上他视线,她心跳大作。

要怎么形容这样的目光呢?

有点像之前她打了他一巴掌后,他看她的眼神——幽深,克制,又攻击性满满。

但又是不一样的。

孟惊鸿敏感地在这双眼底捕捉到了——这是男人对女人的攻击性。

或者说,征服欲。

最原始的,出自本能的……

不自觉屏息,孟惊鸿被攥热的手腕没有动。

“……还疼么?”

“……”

两厢对视好几秒,况野还是松开了手。

有些生硬地偏过头,他起身:“好了不用涂了。”

“马上,马上就涂完了——”孟惊鸿阻拦道,一边摁住男人的肩膀。

——纤纤玉手,一下就把人高马大的男人摁回板凳。

况野无奈阖眼,任女孩继续涂涂抹抹。

心不甘,身情愿。

红酥手重新在背上点弄时,男人低低开口:“你跳舞多少年了?”

发起聊天,一是想要转移随时会崩盘的自制力;二是……想要了解。

他已经看见优雅,以及优雅背后伤痕累累的盔甲,对她的探索欲愈发高涨。

想要了解更多,更深……

“和你之前猜的差不多啊。”孟惊鸿还记得他们之前的对话——她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十八年了。”

“这么长时间。”况野没想到比他猜的还要久,继而又问,“最开始怎么想学的?”

富贵人家的女儿很少有把跳舞当主业的,原因跟不会把儿子往军营里送一样——太辛苦了。

某种程度来说,他俩都算自家圈层里的“异类”。

“我妈妈就是舞蹈老师。”女孩回答,“打我记事,她就开始带着我跳舞了。”

况野挑了下眉:她母亲居然也是舞者。

他气音笑:“还挺巧……”

孟惊鸿没听清:“你说什么?”

男人摇摇头:“那,你喜欢跳舞么?”

孟惊鸿换棉签的手顿住,而后缓慢点头:“喜欢。”

“其实以前我也觉得自己不喜欢,纯粹是为了妈妈的期待,而且除了跳舞,别的我也不会什么。”

“但后来我发现,就算不是为了妈妈,我也想跳好,我也愿意成天泡在舞室,一遍又一遍地练……”女孩呼出一口气,笑了,“总之,跳舞是我长这么大,坚持最久的事,除了喜欢,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除了热爱,还有什么可抵岁月漫长。

男人听完默然片刻。

“现在呢?”他问她,赤-裸的胸膛转过去注视她的眼,“还想坚持么?”

孟惊鸿呼吸一窒,一脚踏空的感觉。

——怎么会有人从眉眼,就看穿她心肠?

心头浮起细密而微妙的触动,而后,又全都变成难得的倾诉欲,缓慢吐出口:“前段时间,我有一场很重要的舞蹈考试。”

女孩一言蔽之:“考砸了。”

“失误了?”况野问她。

“没有,一个失误都没有。”孟惊鸿眨眨眼,不愿去想考核当天的场景——她还是很抗拒复盘这场完美却失败的表演。

“但还是……没有考过。”

况野定定看着女孩失意的脸:“我知道这种感觉。”

孟惊鸿笑:“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况野眼皮动了动,没有解释。

涉及以前的工作,也没法解释。

撕开创可贴,女孩贴住他肩上的伤口:“我考砸了,我妈比我反应还大。我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声音更低:“这次出来也是因为这个。”

“……”

夜里那阵寒潮好像来了。

身上的燥意开始消退,头脑里的也是。

况野的思绪仿佛从很久之前拉回来——才想起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出来不是没和家里人说么?”男人声音淡下来,“不是去找……他的么?”

孟惊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哦,庄懿啊——”

有点无语。

她妈妈还真是跟人事无巨细啊……

“是想找她去来着。”孟惊鸿不悦皱眉,“之前也给我妈说了,她不同意,说我乱跑。可我只想找人说说话……”

废话。况野心里嗤出一声。

谁家当妈的乐意闺女跑那么远去找一男的?

那庄什么毅的,八成没安好心。

“非要找他么?”况野睇女孩,眼神凉嗖嗖,“他很会安慰你?”

孟惊鸿停下收急救箱的动作,不动声色看男人一眼。

——总觉得这话和语气听起来都怪怪的……

“庄懿很了解我,也明白这次考核对我的意义。”她说,“我们认识十多年了,我的事她都知道。”

“……”

况野盯着野营桌的桌腿,半晌没说话。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

“他要真有心,就该来找你。”他看着女孩没一点杂质的眼,脸色沉沉,“既然明白这次考试对你的意义,就该在这个时候陪着你。”

孟惊鸿笑了下:“她知道的,但工作忙嘛,也没办法。”

收好急救箱,她坐到男人旁边的凳子上:“她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不方便过来。我去找她也一样。”

“……”

舌头抵住酒窝的位置,况野慢慢呵出一声。

看明白了。

她超爱。

“那真对不住了。”男人拿过背心麻利套身上,又面无表情地穿好外套,“既然我来了,你明儿就见不到他了。”

身侧陷入良久沉默。

况野拉上拉链,余光乜她。

女孩并没有因他这句近乎挑衅的话气恼。

她一手托住下巴,正出神般盯着地面,若有所思的。

“其实,我今天误下高速之后,就在想要不要将错就错,改变行程算了……”

况野眉心动了下,脸色稍缓:“想去哪儿?”

孟惊鸿摇摇头,笑了:“不知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她扭头问男人,“‘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

眸光因某个同音词跳了下,况野翘唇:“听过。”

女孩吁出口气:“我觉得,我这二十二年的生活就是一条轨道。”

“跳舞占据了我绝大部分生活,每一次练习,每一场表演,每一轮考核和比赛都像一段又一段铁轨——”她两手比作前进的脚印,娓娓道来,“带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直到有一天,一段铁轨没有搭好——”

她抿唇,不继续往下说了。

男人亦不催促,黑眸深邃注视她。

——越看越不一样。

她看似内敛清冷,实则生命力旺盛,表达力很强——肢体和语言都是。

艺术生的灵魂敏感而鲜活,情绪充沛得很动人——比如此刻她脸上淡淡笑着,眼圈却红了。

“于是,我就没法往前走了。”

女孩低下头:“而以前走的路,好像……也都白费了……”

看着她失落低垂的眼,况野一时没说话。

早习惯掩藏情绪,他不擅表达,更不会安抚女孩子敏感而惆怅的神经。

但……早就破例了不是么。

“人生可以是旷野,也可以是轨道。”男人抻开小凳前的长腿,呼出口气,“没什么高低之分。”

顿了下,他眼中划过微不可查的苦涩:“只要是自己选择的就好。”

“那你呢?”孟惊鸿反问,“你的人生是旷野,还是轨道?”

男人思忖片刻,哼笑:“大概……是辆提前到站的列车吧。”

他的人生也是轨道,是一辆使命必达,一往无前的列车。

这辆车承载着沉甸甸的责任与荣光,一如他曾在红旗之下庄严宣誓:保家卫国,全心全意;无畏牺牲,永远忠诚。

他早做好了在这条轨道上走到生命尽头的准备,没想到一切戛然而止。

提前下车,并不是他的选择……

“提前到站……”女孩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却也只是重复。

她跟他说了很多,却不期待他对等坦露,亦不刨根问底。

孟惊鸿托着下巴看男人:“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她松弛了很多,心防也消减——至少今夜,至少此刻,她找到了同类:他们都是偏离既定轨道的游魂。

男人单手旋开瓶盖吞下一大口水。

喉结滑落,他嗓音清润:“先走走吧。”

孟惊鸿:“走走?”

男人颔首:“既然下车了,就在旷野上先走走。吹吹风,看看风景。”

浓浓黑眸转向她,意有所指的:“说不定,会有新的遇见。”

孟惊鸿心头一跳,又是那种踩空的感觉——却不像刚才那般惶惶了。

她眨眨眼,嘴角偷偷弯了下。

他好像……也不是很粗糙嘛。

凶,但也挺温柔。

话不多,言之有物。

总之,粗中有细。

“那……你遇见了什么呀?”女孩好奇问男人,荧荧目光显然又在期待某种特定答案。

况野眉梢挑了下:“遇见了,一只猫。”

他摸摸右颊,睇她:“挠我一把。”

“……”

孟惊鸿“嘁”出一声,抄起桌上的水瓶抛向男人。

况野扬手接住,拧开瓶盖子,放回女孩手边。

“你呢?”他将问题抛回给她,直勾勾的眼同样在试探,“有什么收获?”

孟惊鸿愣了下,视线不自然躲闪:“我……这不才出发。”

她朝趴窝的小轿车示意:“还没走多少呢……”

男人并不介意她避重就轻,一笑置之:“不管多少,走过的路总不会白费。”

他眺向山下那面湖,又转眸,看会在湖边怡然起舞的姑娘。

“你走过的轨迹,或许就是别人眼里的好风景。”

孟惊鸿怔怔看着男人,心跳漏了一拍。

——一只蝴蝶扑闪着翅膀从心房破茧而出。

随后更多的,数不清的蝴蝶从她胸腔,胃袋,还有脑海里飞了出来……

女孩一直没有说话,况野亦定定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人间有什么在悄然发酵——绵密的,粘稠的,蠢蠢欲动的。

对视愈发拉丝之时,后面突然“哐啷”出一声——

孟惊鸿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男人身边靠。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车顶上的帐篷塌了一角。

况野气音轻呵:“调节扣坏了。”

看来皮带固定的不管用。

“没事儿。”他柔声安慰受惊的姑娘,大手在她后颈上拍了拍,“我修下就好。”

说着男人起身。

没能迈开步。

呼吸微滞,他转眸看腕间的纤纤素手。

她的手很小,虚虚牵着他,两只一起才堪堪盖过他手背。

女孩没看他,低垂的耳尖红到快要透亮,很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况野眉心微动:“不用……什么?”

“……”

孟惊鸿唇瓣动了动,牵男人的指尖紧了下。

他的手粗粝,腕间脉搏炙热,烫得她心跳全乱。

——二十多年的叛逆与勇气也通通跳出来。

“我说……”她吸了口气,抬头对上男人的眼。

“你可以,不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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