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口。
这是一座夹在两大山脉间的山城,地形险峻、崎岖,依山而建,连接着西部荒漠与肥沃的中部平原,是一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的隘口。
历史上,
精灵联盟曾依靠鹿口险峻的地形,打退了无数次敌人的进攻。
它也因此得名:
东方之盾!
黑暗联盟想要大举攻入精灵联盟内地,要么选择攻下鹿口和秦川防线,要么选择跋山涉水,翻越极北地区广袤的冰山和永冻海。
前者重兵把守,
后者是人类禁区,十死无生。
此时,
位于鹿口的边防哨.所正面临着一个重大的抉择,放行,还是不放行。
“怎么办?”
“上级有指示吗?”
“我也不知道啊,兄弟....”
“听说上级已经被吓昏了,现在在请示更上级呢!”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黎城肃清王竟然会到访鹿口,完了,完了,那冥王龙不会飞下来攻击我们吧?”
“飞下来?”
“人家直接一个龙之波动咱就完了,还用得着飞下来了?”
“寄!”
边防哨所中的两名训练家额头直冒冷汗。
这本该是他们的座位,
此刻,却被一个青年占着。他翘着腿,悠悠然的喝着茶,时不时还翻看两下桌上的杂志,显得漫不经心。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笑容僵硬的训练家端上来一个果盘,他硬着头皮,走起路来,都有些不自然。
险些把桌上的茶杯都撞掉了。
坐在一旁翻看杂志的江晓微微抬了抬眼睛,身前那人立马身子一僵,
浑身战栗。
生怕自己下一秒横尸野外。
江晓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只是淡淡的道了句:
“当心点。”
“是,是....”
此话一出,端来果盘那人身子陡然一松,吊到嗓子眼的小心脏也不禁放下了,在连连道歉后,他这才小声的推开哨所铁门,
走了出去。
直至再也看不到江晓的身影,他方才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尼玛....”
“这气势也太吓人了。”
“这就是黎城肃清王,这就是收服了冥王龙骑拉帝纳的世界顶级训练家吗?”
哨所职工胸口一起一伏,
想来还是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他闷着头,
急匆匆的朝远方跑去了。
黎城肃清王到访鹿口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半个小时已经在城内传了个遍,成千上万人围聚在城墙上,
惊恐的看向远方。
视野中,
是一头体长数百米的灰色巨龙,龙翼漆黑,翼尖是血红色的尖刺,在它的六足和上半身都覆盖着金色的甲胄,
胸前则是一块块暗红色的纹路。
冥王龙骑拉帝纳,
别种形态!
黎城肃清王的身份可以作假,
但那遮蔽天空的巨龙可做不了假,压迫感是实实在在的,底下人群,好似四肢灌了铅,活动起来无比困难。
一时间,
恐惧如瘟疫般在鹿口蔓延。
整座城都乱了。
明明守军还在,明明鹿口坚固的防线依旧傲然于山岭,可城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慌不择路的人群收拾起行李,拖家带口的朝机场奔去。
一张机票,
竟然短时间内被炒上了天价。
放在以往,这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但在鹿口,
却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一座常住人口高达近千万的中心城市,仅因一人而混乱,放眼两大联盟,又有几人能做到。
众人忧心忡忡,
无数问题盘旋在他们脑内久久不散。
黎城肃清王竟然真的来鹿口了!他想干嘛?不会想攻城吧?他是黑暗联盟一方的吗?冥王龙骑拉帝纳会攻破鹿口防线吗?
江晓的不请自来,
给了这些饱受战争苦害的民众莫大的恐惧感。
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包括哨所内的训练家和职工,他们不敢妄动,事实上,他们妄动也完全奈何不了江晓。
他太强大了,
不用头顶的冥王龙出手。
光是他肩头的那只缩小后的幸福蛋就足以解决哨所中的所有训练家,包括他们的精灵。
他们只能被迫的放低姿态,
好生招待。
等待着上级的指令。
江晓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安静的坐在哨所中喝着茶,看着窗户外往来的行人,通过一重重严苛的安。
有人说,
为什么不低调行事,这样不就能更好的蒙混过关了吗?
呵呵,
实力达到他这个地步,低调已经不存在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着战争的变化,当能力达到一定程度时,你想低调也不行。
况且,
江晓也没有低调的必要。
这便是他,
他的性格从小就是这样。
小时年少轻狂,无畏生死,少年初长成,又何须畏畏缩缩,束手束脚。
等候了一段时间,
终于是等来了回复。
或许,
他再不回复,江晓可就要自己走进去了。
噔噔噔....
门外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是给他端茶倒水的哨所工作人员,江晓认得他,他这段时间倒是鞍前马后,一直在旁赔笑,是个不错的人儿。
江晓不知道他的名字,
也懒得问,只能叫“他”。
他并非一个人来的,随着他一同来的,还有七八号人,看他的行言举止,似乎是他的领导和鹿口地区的长官。
有高有矮,
也有胖瘦区分。
来人始终低着头,江晓甚至看到他们的额头上遍布的冷汗,落在两旁的手也攥的很紧。
在哨所外,
有很多暗哨。
想来是为了确保进门人的安全,偷偷布置的。
这些小把戏可逃不过江晓的眼睛。
他微微抿了口清茶,
笑了笑。
并不怎么在意。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显得如此羸弱不堪。
就像他现在这样,
他都懒得伪装、掩饰了,直白的进来,直白的走。
“哦!”
“还有熟人。”
忽然,
江晓神色一愣,他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家伙,他躲在人群最后,可能因为身份的关系,这种必要的场合,还是得出来露露面。
即使他拄着拐杖,头上绑满了绷带....
“叫什么来着?”江晓摸着下巴,似在回忆着几天前的场景,“云,云梁?”
他有些不太确定。
听到江晓喊自己的名字。
躲在人群最后的男人缩了缩脖子,他被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