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的心真宽
饭后看看手机,给粉末发了条问候的消息,他就继续去攻坚《未保法》了。
看着看着突然又灵光乍现了一下,打开手机同城书店下单了一本《儿童教育心理学》,看着骑手接单,这才又放下心继续背起书来。
于是这一下午其他同事忙忙碌碌,罗平安像极了即将考试,在办公室等爸爸下班的干警家属。
他有一种预感,虽然侦查专业毕业,有朝一日他一定有机会拿个教育类二学历。
不过想想,当初他为了想做网警学编程的那种拼搏进取的劲儿。
当网警可能会秃,但是老师一般都不会,摸摸自己的发际线,罗平安感觉问题不大。
再看见国安的时候他已经是满心疲惫了,这一下午的审问把他折磨的身心俱疲。
他由衷地感觉到,这个盛川泽还是在负隅顽抗,明明什么都说了,说得还驴唇不对马嘴的。罗平安安慰他说:“他自己都认了,再等等,燕声哥那边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就当是被安慰到了吧,国安拉着罗平安出去改善伙食。作为一个碳水爱好者,重压之下的国安只要工作不顺的时候吃不好,那么一定会异常暴躁。
罗平安出于想免了今天还没落到头上的一巴掌,并且虚心求教的初衷,主动提出请国安组长去吃一顿充满组员敬意的东北菜。
东北菜的特点是盘大、实惠,性价比高的前提下,粗野豪放的就餐特色与环境,容易让人放下压力。
美中不足就是这种店通常是长粒香大米的主战区,想吃干粮要么地锅鸡盖饼,要么铁锅炖贴饼子、花卷。一锅地锅鸡只能盖一张饼,于是铁锅炖配花卷下单、上桌,变得理所当然。
等菜的时候,罗平安开始有策略地请教这位年轻有为地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的光荣事迹。现在不都流行“以史明鉴”嘛,前车之鉴,听听总会有收获,一定赚回票价。
压桌的小凉菜先上桌的,以“肥宅快乐水”代酒,国安给他讲了很多,言语之中他也对这位前辈有了了解,原来他真的姓国,之前他还以为是大家亲切地称他的名“国安”呢。
罗平安听粉末说过,她父母那一代都是党和国家养大的,男孩姓党,女孩姓国,后来渐渐的这两个姓氏从普通的百家姓,成为了一群人的血脉符号被延续了下来,不知道国安组长是不是也与这个有关,可是想起来今天还有一巴掌没打这件事,罗平安乖巧地选择了闭嘴。
岔开这个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罗平安的父亲,原来国安当初也在禁毒部门做过,只是时间有点短,跟罗爸也是有点“交往”的。
罗平安突然觉得后脑勺一阵发凉,这个关系要不得,有了这层关系,以后还不得打得更顺手了啊!
好在这时候主菜“铁锅炖排骨”上菜了,飘着热气的小花卷儿整整齐齐地接受者国安同志的“检阅”,罗平安抱着自己的米饭开始了定点作战!
这种小馆子一般是去吧台结账的,罗平安扫码付款结束一回头,看见国安正在盯着门外路过的一家人看,以为有情况,国安没理他紧走几步追了出去。
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怎么了?”罗平安只觉得自己眼睛有问题,国安的眼神他一点儿都领悟不到啊!
“几点了?”国安问。
“不到八点,七点五十六。”罗平安就像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报时机器。
国安一边默念“都超24小时了。”一边给在医院的干警打电话,如他所料,挂断电话,国安咬着牙说:“甜甜她爸没回来。”
“啊?我昨晚就给他打电话了,他语气很焦急,甚至直接问我是不是孩子的舅舅……表示马上处理手里的事儿赶回来。原以为今天就到了……”罗平安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25小时过去了,飞机、高铁,环游世界也该回来了。天下绝没有这么心宽的爹。”国安快步跑到他那部粉色的车旁边,对罗平安喊着让他自己回去。
话音未落,国安就开着车驶离了当前的停车场。
罗平安看着国安绝尘而去的方向,再看看刚刚那个小家庭远去的地方,脑海中一片杂乱,望了望天,走到路边打了辆车,去第一人民医院。
#喝风二人组
甜甜已经醒了,正在跟社工小姐姐熟络,粉末还有福利院的事情要去忙,没办法一直在这儿守着。
看着罗平安一脸的亚历山大,粉末和社工、换班来的警员打过招呼就拎着包要走了,临走还主动邀请他一起。
“我有试探地问过,甜甜对于问题一直是回避的。这种事儿她不开口,我们是无能为力的。”粉末知道罗平安关心口供,下午已经问过了。
罗平安对粉末表示了感谢,并且诚挚邀请她一起吃个晚饭。
本来罗平安是吃饱了来的,还在担心一会儿再来一顿是不是吃得下,粉末却会心一笑说她回福利院吃,还顺便夸耀了一下她们的宝藏食堂。
罗平安有一辆摩托车一直停在交警大队宿舍楼底下还没去取回,所以粉末是打车走的,开车之前粉末调皮地说让他回去换件衣服。
闻着衣袖才明白,满身都是铁锅炖的味儿,难怪粉末知道他吃过了。
已经九点多了,也没什么地方去,罗平安只好回家。
一夜无梦,隔天早上还没出门,国安的消息就来了,这是发布在一个多人群里的。
群主是国安,群里的都是他常用的“光荣的泥浆瓦块”。
大概的消息有以下几点:
从盛川泽家采集到的带血的卫生纸上只有甜甜的手指痕迹和指纹,
甜甜的父亲到现在还没回来,发协查通报挖地三尺把人找出来。
【地图坐标】@社会主义苹安果去这儿等我我们去走访。
目的地是甜甜继母的娘家,罗平安到的时候国安已经在那里等了。
一切如他们所料,开门的是后妈路踏雪的母亲,老太太对于警察上门显得十分反感,最后还是隔着门跟路踏雪聊的。
最后总结了一下时间线,按照路踏雪的说法,她是9月21那天,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又怕孩子会闹人,就一个人回了娘家。
梅伟要出门的事她是不知情的,梅伟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知会她,至于甜甜,她常常会跟着舅舅一起玩,有时候也会去她舅舅那边住几天,都是很寻常的事,她不舒服,没人照顾的话,被接到她舅舅那边很正常,所以她也没可以留意这件事。
从始至终,她的态度都好像在刻意回避,比如她从未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提起她的丈夫,除了一开始和谈话结束时,分别轻描淡写地问了一次甜甜现在怎么样了,再就像个局外人似的。
用国安的话说,就是走访过程中的邻居都比正后妈要热心一些。
算是无功而返吧,这个小区距离福利院特别近,罗平安提议去看看小浩然,案子结束有几天了,消息是粉末传递回去的,去看看也是对的。
粉末本来是在跑出版社的,听说他们来了,一路狂飙赶回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看着坐在粉色座驾里喝风的两个人,粉末只觉得脑袋疼。到点儿就进去吃饭啊!
这儿是福利院,二位是国家暴力机关公务员,是保卫安全的,不是看大门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