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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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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解药

与其说是来找宁窈兴师问罪,倒不如说带着一种陌生茫然的心情,想要向宁窈讨要一个答案。

他向来无所谓世人眼光。

恨他也好,厌他也罢。

他这种冷傲的人,眼睛里看不见别人,自然也听不到其他人对他的判词。不过……

若有这么一个人。

她替他有所谓。

替他委屈。

替他讨要名声。

他,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会因头一次在冬日遇到一从篝火。

对这团温暖奇妙的火光感到新奇。

“你……“裴台熠对着宁窈的背影启唇。

宁窈已经睡下了,她还是怕他,刻意躲着他。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睡在了床榻最角落里。

她的全身都被被褥盖住,将被褥鼓起了一只小小的圆包。一头乌黑的长发从被褥下流了出来,铺满了整张床榻。银色月光透过帘幔洒在她的发丝之间,每根发丝都泛出晶莹的银光。

听到他归来,宁窈在被褥下动了动身体,那团圆包也跟着颤了颤。裴台熠见她睡了,到唇边的话便咽了回去。反正要成婚了。

婚后再说也是一样。

宁窈睡姿别扭。

这么睡上一宿,明日醒来多半手臂脖子会痛得不行。裴台熠便抬手要将宁窈抱出来一些。

他的手刚探进热烘烘的被褥,掌心便立刻摸到了一片烫。那烫并非是常人体温,更像是在发热。

裴台熠立刻拧起眉,一把掀开被褥,将宁窈拖抱出来。“病了怎么不说。“他沉喝了一声。

脑子里青筋乱跳,抱着宁窈的手微微有些失衡。患疫症之人十有九亡。宁窈若是染上了疫症,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些什么。“唔,我,我…“宁窈被他抱在怀里,费劲地昂起了头,一头黑发散开,披落在肩头。被那乌黑的发丝衬着,一张巴掌大的桃花面颊,正透出不正常的绯红。“不,不是病。"宁窈发红的眼底晃着莹莹水光,她嘴唇打颤,吞吞吐吐,甚至因舌无力抬起而咬字不清。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裴台熠,似乎行为不再受她的控制,想做什么,和身体正在做什么,分裂成了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自我厌弃不想靠近裴台熠;一个又蛾扑火地向他缠绕过来。

宁窈滚烫的温度,痛苦的神情和对他无法克制的依赖,叫裴台熠微微一怔。他电光火石地意识到宁窈此刻不是病了,而是更像上次一样中毒。“上次的毒没解?"裴台熠问。

宁窈没点头也没摇头。

但有时候默不作声,也是一种回答。

裴台熠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将她抱进怀里,大掌摸她的脸和额头。宁窈贪恋地用面颊蹭了蹭他的手背,但口中却难受地哽咽:“你,别,别碰我。”

似乎有眼泪滚落在脸颊上,宁窈闭了闭眼睛。她真不想总在裴台熠面前这样,轻浮,甚至银荡。可她的身体却又被毒素烧得想要死掉。她发疯似的想让基台熠再用手碰碰她,摸摸她,抱抱她。

就像上次那样。

甚至就在裴台熠的眼皮子底下。

她悄悄并拢了腿。

“好了,马上就没事了。“裴台熠立在床畔,捧着宁窈的脸,吻她的眼皮,她的面颊,她的唇角。真是水做的一团小人,那水汪汪的眼泪揩不完,总是才指掉第一粒,第二粒便滚了出来。他用指腹一一揩掉宁窈面颊上的泪水,那来不及揩掉的泪珠,便用舌一一卷走。

宁窈此时浑身都是禁区,裴台熠吻到哪儿,哪儿就像离离青草上烧了一把无尽的火,火势熊熊。

她一面抓着裴台熠不放,想像藤蔓一般缠绕生长在他身上,想和他融为一体;一面又因道德规矩,哭着要他走开。

她的手指紧紧攀附着裴台熠的袖口,将他那身还带着夜风寒意的披风抓得皱皱巴巴。

不经意间,宁窈看清裴台熠此时身上穿着披风,竞然就是上次那身……他压根就没将这件披风扔掉,甚至还经常穿它。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他的披风做过仁么,又在情浓时对他说过什么,羞耻害臊懊恼,各种情绪同时汹涌而出,叫宁家的眼泪掉得更多。

”呜……”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宁窈仅剩的理智所剩无几。她终于放弃抵抗,哽咽着去找裴台熠的手。她的小手攥上他的指节。

摩挲虎口上的粗粝的茧。

上次他就是用这只手安抚了她。

她贪婪地想。

裴台熠这次能不能还是那样无私地帮她?

“呜。"她撩起眼皮,半眯着眼睛,媚眼如丝地望向裴台熠。这是浑然天成的妖女,这般勾人的眼神,能让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也当场丢盔弃甲。裴台熠垂着眸,似是神情平静。

看起来,一个衣衫凌乱,单薄白色丝绸睡裙摇摇欲坠的挂在迷人的月同体上;另一个则衣冠楚楚,甚至连那黑色披风衣襟上的黄铜纽扣,也还是那般规整严密。然而只有裴台熠自己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跳有多喧嚣,呼吸有多急促。他有些残忍地,一点点掰开了宁窈祈求的指尖。他高高在上地扶着宁窈的肩,往后轻轻推,让她倒卧下去,然后手臂撑在她的两侧,高大的身影黑色山黛一般倾轧而下。

“我不是′他'。“他俯身看着她,单薄微凉的嘴唇一根一根吮咬过她的指尖,漆黑的眼底,灼燃的火光肆意跳动。

宁窈恐惧地打了个颤。她觉得自己成了砧板上的一块肉,即将要被他吞咬入腹。她的身体无比渴望着他,但她的理智又不断抨击着她一-他们还没拜天地,做这些事就是不应该。他在没成婚前这么对她,就是侮辱她,将她当成了玩物。

她的嘴唇发抖,祈求的话语出口却破碎得不成样子。“所以我不会像他那样为你解毒。”这一句话,一锤定音,不留情面地彻底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不,不要这样……”

那只手残酷又坚定地剥开了玉笋的外衣。

粗粝指腹沿着她的肋骨一路往上游,一手掌控。他的手掌太大。

一张开,便轻而易举地捧住了她的两边。

空虚的两边都被周全的照顾到。

被捂得暖呵呵的。

不会有任何一方感觉,到被冷落。

那粗粝的指腹细致地捻起了雪地里落下的鲜红的樱花。她的头颅内立刻绽放出无数朵璀璨浪漫的烟花。她全然不知道怎么是好。

她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想推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绝望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俯身,从她的月匈口,一路挪到了小腹。

紧接着,他竞然低下头去。

“呀!”

静谧的禁区有了入侵者,但入侵者携带的却不是尖锐的屠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灵活温热的软。那温柔的感觉,是他每次吻她唇时带来的。当意识到裴台熠此时在做什么,宁窈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能这样。

不可以……

这太过火,也太羞人。

她甚至宁愿裴台熠真刀实枪地用刀刃破开,也不愿他这样对待她。“不要,不可以!“宁窈快疯掉。细长的腿乱踢,身体随着扭动绷成了一把弓。她抬起头想看他,头顶便撞在了床板上。那脆弱的床榻立刻被撞出沉闷的特嘭声。

裴台熠闻声立刻停了下来,但他也仅仅只是将她往下拖了拖。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唇。

“外面听得见。"他恶劣地告诉她。

宁窈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死死咬着唇,咽下了所有鸣咽。那可怜兮兮的唇被咬得通红。

裴台熠便将手指喂了进去,叫她咬住自己。他再次俯下身。

他为她带来的,是比上次更加刺激和紧张的感觉。她仿佛身处一片黑暗之中,除了黑暗,就只有他的嘴唇。一种从未有过的剧烈震颤,间杂着快乐和疯狂,海啸般的向她扑了过来。

她彻底明白裴台熠伪装成裴吉的时候,对她有多虚伪,多宽容。现在的他,撕去面具,完全向她袒露出了自己的攻击性和占有欲。他对她,似是要吃她的肉,嚼她的骨头。

宁窈无力混乱的呜咽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快乐之后的余味。

绵长不息。

待浪潮终于平息下来时。

帐外天色已翻起了鱼肚皮。

宁窈筋疲力尽地瘫软在裴台熠怀里,眼皮沉重如挂了千斤重的铅,如何掀不起来。

她侧过头,朦朦胧胧地看向裴台熠。

他的下颌上还带了一点水迹。

裴台熠见她红着脸看自己,便又俯身去吻她。她尝到了另外一股味道,顿时面红耳赤,脸红得快要滴血。“好点了没?"裴台熠大掌拂过她的脸。

恩……“宁窈还在喘。

这种感觉太过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将心给吐出来。

裴台熠起身抱她下床喝水。

她太累,又犯懒,趴在裴台熠怀里不想动,也不愿意喝水。裴台熠用虎口托着她的脸,强喂了进去,道:“刚刚水太多了,喝一点。”宁窈脸涨得通红,怕裴台熠又要说更加可怕的话,忙垂头呷了一小口。茶水润湿她的干燥的唇,她缓了很多。

“你……“宁窈往裴台熠下面瞟。

裴台熠睨着她。

就说一句话一一“别招我。”

宁窈立刻噤声,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她环顾四周,床榻乱得不像样子。

那条披风……

更不用说,又湿又皱,像一块脏抹布。

宁窈实在不好意思再面对。

她眼巴巴地望着裴台熠,期期艾艾道:“披风扔掉好不好……太脏了。”都弄脏两次了。

裴台熠却搂着她,非常平静地准备入睡。

“我衣服少。"他闭着眼悠悠回答。

“我买给你!"宁窈气得磨牙。

“买不到一模一样的。"裴台熠合着眸,勾唇笑了笑,搂着她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道:“睡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启程了。”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亲密,让宁窈产生了依赖感。她下巴枕在裴台熠胸口,捂嘴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然后眨巴着眼睛,说:“我明日再走,或者后日再走吧……”

话音一落,她臀上便挨了一下。

宁窈生气地瞪他。

裴台熠闭着眼睛继续睡,但手掌又在打她的位置揉了揉,道:“想什么呢?这地方你一日都不该留。”

“可你不是在这儿?“宁窈负气地问。

“那不一样。“裴台熠干脆道。有的苦他能吃;但宁窈不能吃,也不该吃。“喊……“宁窈小声腹诽了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宁窈既想留下,可又想念姆妈和宁晓。尤其是宁晓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同她分开这么久,所以她明日也想回去了。宁窈没继续说话,裴台熠便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又将她往怀里一按,抱着她小憩。

这一晚宁窈满打满算只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后,她还犯迷糊,腿也没劲儿下地走路。后来似乎是被裴台熠抱到马车上去,但她也不怎么记得。裴台熠送她出行时脸上戴了面具。

再看裴台熠的面具,宁窈就不怎么害怕了。她甚至觉得这面具有些孩子气,就像小孩子玩的年兽。

裴台熠又说了几句什么,要她路上小心些,便该下车。见裴台熠这次真的要走了,宁窈被一种依依不舍的心情占据了,“那”“什么?"裴台熠转过身。个

宁窈手指握成拳,做贼心虚地瞥向牵马的丁武。没人看过来,车里只有他们俩。宁窈便鼓起勇气,主动地朝裴台熠靠了过去。临走之前,她想裴台熠再亲一亲她。有了这最后的一吻,她回去就不会那么想他了。裴台熠见她靠近,便也朝她低头。他个子太高了,只有低一点头,宁窈才能吻得到他。但当宁窈的唇就要碰到他面颊上冰凉的青铜面具时,裴台熠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一宁窈最怕这张面具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往后撤了一步,让宁窈的唇落了个空。宁窈有些茫然。

裴台熠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淡漠,他从车上下去,道:“待我回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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