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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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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抗旨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悉面孔。

宁窈微微有些晃神。

“裴……

她想唤他一声"裴吉"哥哥。

但这个名字却滞在舌尖吐不出口。

他真是叫这个名儿么?

会不会连名字都是假的?

她皱着眉,说出了自己困惑,“我刚刚找你了,可那些士兵们说,并没有你这个人。"她昂首看他,“这是为何?”

眼前少女眼神清澈如水,不染清尘。像她这样的人,干净纯净如一块晶莹剔透的冰雪。除了为了自己的妹妹,她从不曾对任何人撒谎,所以她才会对被欺骗表现得如此茫然无措。

这样的人,和他简直截然不同。

裴台熠淡色的嘴唇勾出了一丝淡笑。

他似是丝毫不意外,应对自如,道:“自是因为我同他们不在同一军团。你问的是士兵和护卫,而我隶属暗卫。他们在明面,我在暗面,故而他们没曾见过我了。”

“原来是这样呀。"宁窈喃喃。

她若有所思。

那日夜里,她求大表兄莫要罚"裴吉"。

大表兄也对她说:“知道了。”

这个回答,不也说明大表兄麾下的确有"裴吉”这个人?她不由有些惭愧,近日她总胡思乱想,才会觉得"裴吉”骗她。“裴吉哥哥,"她用小拇指悄悄勾裴台熠的手指,拉钩似的摇了摇,柔声道:“我弄错了,我还以为你骗我,我就说嘛,裴吉哥哥你怎么会骗我。而且你保证过,除了阿寅,再没骗过我了。”

裴台熠不语。

“不过,"宁窈又道:“似乎我还没见过你的亲人和朋友,我能见见他们么?”“我父母早逝,家中只有几位堂兄妹,感情并不熟络。至于朋友,我一个暗卫,做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自然也无人愿意同我交朋友了。"裴台熠面无表情地说道。

顶级谎言往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但偏偏连起来,就什么都是假的。

他已经骗过了头,骗到连悬崖勒马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继续骗下去。

听到“裴吉"说自己如此孤单,宁窈更觉惭愧。她柔声道:“裴吉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好,问到你伤心处了。不过没事,"她又笑了起来,说:“我还有亲人和朋友,以后我的亲人和朋友,都是你的亲人和朋友。所以,你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裴台熠看着她。

他沉沉应了一声。

宁窈见他意兴阑珊。

以为他还在怪自己生她气,忍着羞赧,心虚地四处看了一圈,然后踮起脚尖吻他的脸颊。

他比她高了许多,即便她踮起脚,也只是吻在了他的下颌上。他胡茬剃得干净清爽,呈出浅淡的青,凑近时,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皂角和檀木清香,让她有些舒服,有些迷恋。

她的脚后跟要落下去,却被裴台熠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他低下头,将这个吻挪在了她的唇上。

他一点点撬开,在她的柔软里轻轻游着。

胸口又沉又胀,似乎空了一只窟窿,非要将她揉进去,才能填平沟壑。这场由他亲手开启的游戏,玩到现在已经变得不有趣了。宁窈越对他笑,越对他好。

他的心心脏反而像是被一刀刀凌迟着。

凭什么这个笑是给裴吉的。

凭什么这个笑不能给他。

宁窈发出轻轻一声叮咛。

裴台熠抵着她额头问:"把你弄疼了?”

宁窈红着脸看他,是有些疼的。但他今天好不高兴,疼一点就疼一点吧。她像照顾宁晓似的,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鬓角,笑盈盈地说:“只有一点点。大

休息片刻后,车队重新启程。前行至响午,抵达山峰安营扎寨。宁窈作为女眷,遗憾不能骑马狩猎,陪着皇后娘娘、小皇子,阎姑娘,还有后宫几位美人,在帐篷外观战。

人群中,裴朝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一身蓝色长袍,气质如兰,他手中提着一把弯弓,兼备了书生的儒雅和武将的潇洒,引得观者赞叹不绝“这位就是新晋探花郎吧,果然不同凡响。“皇后娘娘道。身旁的阎温婉含蓄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渴望。那与她成亲的夫婿,若也是这样清雅脱俗该多好。裴朝扶着弯弓,远远看见了人群中的宁窈,清亮的眼眸闪了闪,隔着人群同她微微颔首,以示亲昵。

宁窈对上了裴朝的眼神,便也笑笑,同样对他点了点头。这时一只飞箭直破云霄。

裴台熠骑于一匹乌黑高大大马之上,一身黑袍。他面戴乌黑青铜兽纹面具,双鬓如墨,手中握一把古弓。

那弓柄墨黑,形状古朴,由峨眉矮桦木所制,质地坚硬赛石,弓臂上缠绕以乌黑牛筋,弓弦细若发丝,在光熙中闪暗哑之光。此弓一出,便知绝非凡品,握弓之人,自然也不会是俗人。

若裴朝引弓,是具观赏性,叫人赏心悦目。那么裴台熠引弓,则是利刃出鞘,令人不敢直视,只能低头避其锋芒。裴台熠从马背上的箭壶中抽了一柄红尾竹箭,动作矫健敏捷,一气呵成。他开臂引弓,身若青松,手若磐石,发箭时,飞箭直入云霄,一只竹箭竞射出了铮铮金石之音。

“裴大人的箭术,实在是天下无双。“宁窈身侧一位大太监忍不住开口。宁窈第一次观看猎狩,满心好奇,问道:“今年会是裴大人优胜么?”那大太监便笑了起来,道:“有裴大人在,这春狩的魁首,就没落于旁人。裴大人第一次参加春狩,才刚八岁,骑了一匹马踏飞燕,骑马是第一,射猎亦是第一。从那年之后,就每一年都是第一了。”“有一年不是。"另一位太监插嘴道,“"爹爹您忘了?”这太监是大太监的干儿子,故而称他为爹爹。“瞧我这记性。“那大太监一拍脑门,道:“却是有一年不是第一。那年圣上同裴大人说,做人要学会藏锋,不可年年包揽第一,叫其他世家弟子难堪,那年他便故意射掉了一环,方才拿了个第二。”“结果他虽拿的是第二,圣上却龙颜甚喜,赏了千两黄金,百倾良田,又让他当了副指挥使,倒是比第一名还出风头。”宁窈听着大表兄的往事,心道他少年时倒是意气风发。裴台熠只射了三箭,活动开筋骨,便收了弓弩下马回营。他走后,场上的一众天潢胄贵,方才回了魂,各自重新操练起来。但裴台熠的出现,已经将在场水准拔得过高。看过他骑射,再看其余人。只觉得他们都手脚绵软无力,像一群软脚虾了。宁窈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也回营帐中去。营帐里,几位后宫美人正品茶茗,见宁窈过来,便将她唤了过去,神神秘秘地旁敲侧击闺中秘药一事。

“姑娘手上可真有那使人禾公处紧致,颜色粉嫩,不生毛发,还散发异香的宝药?”

宁窈无奈呷了口茶水掩饰尴尬。

传闻就是这样一件普普通通的东西越说越离谱。“只是一种保养的药膏,并没有如此奇效。"宁窈解释道。几位美人仍期待道:“医女谦虚了,还请医女赐药。”宁窈将配置的药膏赠与众美人。

几位美人欢喜,纷纷做起借此药留住圣心的美梦。宁窈苦学医术,总觉得不该是做这些。

她觉得自己此时比起医女,更像是青楼老鸨了。“窈姑娘!"这时一位宫女慌张入内,“还请窈姑娘速速同奴婢觐见皇后娘娘。”

宁窈随那宫女去了,一进营帐,就见皇后娘娘正抱着小皇子六神无主。“窈姑娘,"皇后娘娘扑倒在地,一把拉住宁窈的手,道:“你可要救救我的孩子!”

“皇后娘娘切莫慌张。"宁窈镇定地从奶妈手中将小皇子抱了过去。她以手掌托住小儿柔软的后脖颈,再以肘部托小孩后背和臀,再搭了小皇子脉搏,又侧耳贴上小皇子的胸口听其心跳声。“管事嬷嬷,请问小皇子今日吐奶了吗?”“没有。“管事嬷嬷六神无主道:“小皇子今日一直十分乖巧安静,甚至比平日更加安静。”

“这便是怪处,"宁窈道:“一路车途劳顿,就连大人都会觉得身体不适,更不用说一个孩子了。小皇子反而一路安静,就是异样之处。”她又问:“小皇子今日吃了什么?”

奶妈眼神闪躲,道:“和寻常一样,喂了些羊乳。”“可否将小皇子用过的杯盏拿来?"宁窈问。奶妈战战兢兢地取了了杯盏。

宁窈放在鼻前一嗅,便闻出了朱砂的气息。“朱砂,甘,微寒,有小毒,入心经。有重镇安神之功效。"宁窈道。“这是中毒了?"皇后娘娘愤懑道:“是谁?是谁要谋害我的孩子?!”宁窈思忖,道:“或许不是谋害,但的确抱有侥幸之心。”她观察奶妈神色,道:“这一路若小皇子大哭大闹,恐会引得圣上龙颜不悦。但如果在小皇子每日服用的羊奶中放入少量朱砂,便能使小皇子安静乖巧。但少儿的用药和成人不同,于成人而言微量的朱砂能镇静,但却会使幼儿中毒。“混账!"皇后娘娘挥手扇向奶妈:“你是要害死本宫的孩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奶妈痛哭道:“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陛下如此重视这个孩子,若他一路哭闹,恐引得圣上大怒。娘娘一世恩宠全系于这孩子身上,奴婢不得不为此一搏啊。”

宁窈道:“救人要紧。”

皇后娘娘:“快,求窈姑娘医治。”

“可是蛮儿出事了?"这时姬醇掀帘进来。营帐中众人立刻跪拜。

姬醇四十年纪,黄袍加身,生了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眸。宁窈也立刻低头行礼,慑于姬醇威严。

皇后娘娘却顾不得跪拜,她径直抓上宁窈的手,含泪道:“窈姑娘,本宫母子二人性命,今日又悬于你手中了。”

“皇后娘娘请起,"宁窈忙扶皇后娘娘起身,又重新接过小皇子,展开药箱,为他施针。

落针时,她始终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肩上。姬醇正坐在那高高的圈椅上,摩挲着扶手,垂眸观察着她的医术。姬醇的到来,令宁窈心生紧张。

但她定了定神,提腕落针,每一针都正中病灶。数针后,小皇子蜡黄的脸色终于涌出血色,迸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好了好了!”

“哭出来就好了。”

皇后娘娘也长松了口气。

“这次又多谢窈姑娘相帮了。"皇后娘娘感激道。姬醇看向帐中少女,问皇后:“"上次茶宴,也是她救的蛮儿?”“正是。"皇后娘娘道:“宁窈姑娘母亲便是裴家三姑娘裴容,如今师从化真。”

姬醇道:“裴容的医术朕曾有耳闻,化真更是天下第一名医手下桃李满天下,看来你虽然年龄不大,但医术相当不错。"说到这儿,姬醇一顿,道:“朕近日头疾严重,你来为朕把脉。”

宁窈心登时往下沉了沉。宫中形势诡谲,她为皇后和小皇子看诊,已是一只脚踏入旋涡之中,如今再为皇帝把脉,更不知是福是祸。她记着"裴吉"的再三叮嘱,如若遇到类似情况,可将她表兄裴台熠请来。她心心中打鼓,接圣旨后,便在宫中太监准备时,给一位宫中熟悉的小太监递赏银,托他速去将裴台熠请来。

因宁窈是女医,为姬醇看诊需悬丝问诊。

片刻后,姬醇与她的面前升起一层帷幔,姬醇从帷幔下伸出手,搁在脉枕上。

一条细若游丝的蚕丝在手腕上绕了一圈。

蚕丝的另一端,递与宁窈手中。

宁窈正要悬丝把脉,忽地有士兵进来通报,道:“裴大人求见。”“唤他进来。“姬醇头疾已有隐隐发作之兆。双眼悄然爬上血丝,太阳穴处一根青筋暴起,突突跳动。每逢姬醇突发头疾,他身边太监宫女定会遭殃。帐内太监宫女观姬醇面色有变,都已腿如筛糠。若待会儿宁家姑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就要遭殃了。裴台熠掀帘入内。

他扫了一眼坐在姬醇对面的宁窈。

宁窈背对着他,穿单薄春衫的肩背纤细,挺拔如竹。“臣听闻陛下龙体欠安,特来请安。"裴台熠道。“熠儿费心了,"姬醇在帘后道,“仍是那治不好的小毛病。”他摆了摆手,道:“开始吧。”

“陛下,"裴台熠道:“宁窈姑娘乃臣妹,她年龄尚小,资历亦浅,只是有幸同民间术士学了几日医术,术法不精,让她看诊恐伤龙体。”“无碍。“姬醇道:“朕头疼之症乃是顽疾,天下名医都没法子,今日就让这小姑娘瞧瞧,说不定反倒有奇效。开始吧。”姬醇如此坚持。

宁窈只得凝神搭脉。

姬醇如今不过四十,该是身强力壮之年,但他的脉象却十分羸弱,肝胆不合,肾气不足,饱受头痛困扰便是因此而生。宁窈搭脉后,询问道:“陛下可是每夜饱受失眠之扰。”此言一出,帐内忽地一片死寂。姬醇每夜无法安睡,此乃宫中秘闻。时常有太监宫女听见姬醇从噩梦中惊醒,高呼:“兄长莫要杀我。”若提及姬醇失眠之症,便定要引出其梦魇。而他自己兄长之死讳之莫深。贺鹏一代名臣,只是在庆诗里提了一句“煮豆"便头身分离,又怎会让一年轻姑娘在众人面前问到死穴。

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之中,裴台熠再次离席,道:“陛下,臣妹无礼,不通医术,还望陛下恕罪。”

“熠儿,"姬醇道:“朕又没说她什么,你何必如此紧张?”他转眸看向宁窈,不怒而威地质问道:“是谁告诉你朕夜不能寐?你可知,打探朕的私事,是何罪过?”

宁窈不卑不亢地再次行礼,道:“臣女从未打探过陛下私事,臣女提此一问,皆因陛下脉象心脾两虚。睡眠受气血、五脏之影响,人体气血调和、五脏通利,便能安眠;反之,脏腑阴阳气血失调则无法入睡。故而臣女猜测陛下多半常年无法安睡。”

裴台熠看着宁窈是如何在姬醇的淫威之下镇定自如问答如流。若是旁人见了,必然会说她不过是天赋异禀,是名医之后,又师从化真罢了。

唯有他每夜与她相见方知,她是如何用功发奋,手中医书从不离手,生病时也要翻看几页解闷。都说女子该操持一家老小,生儿育女,但他忽然觉得,老拘宁窈于小小一方天地,太小了,太窄了。少女的声音清脆,清晰地回荡在营帐之中。姬醇杀心已起,但又突发头疾,痛苦得闭了闭眼睛。脑侧痉挛的青筋令他两眼充血。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虎眸,问道:“那你可有医治之法?”宁窈道:“臣女有一法,但药效刚猛,恐误伤龙体。”“朕准你,"姬醇道,“施针。”

“此穴位在头部,还请陛下出帐。"宁窈道。一旁太医惊恐地拭了拭额角冷汗。他们亦是饱读医书,怎会不知头部施针穴位?但这几处穴位效果刚猛,若扎错了,只会使得头疾更加疼痛。姬醇头疾发作时,状如疯子,他们为了保命,宁愿不扎,用温和的手段将病症拖着,也不愿走此险棋。

宁窈这小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姬醇道:“启帘。”

帷幔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起。

宁窈上前,取下了姬醇头发上沉重的发冠。为他在头风府、哑门等处扎针。

宁窈每落一针,帐内的太医们便瑟瑟发抖地闭了闭眼。姬醇躁动的脑部终于平静下来。

他睁开眼白恢复正常颜色的眼眸,揉着太阳穴,对裴台熠道:“你医术不错,赏。”

宁窈终于轻轻松了口气。

她平安无恙地离开营帐,几位见风使舵的太监过来也向她道贺,“窈姑娘不知,方才可是万分凶险。”

宁窈谦逊道:“也是运气好。”

“怎会是运气好?“太监道:“姑娘医术高明,为自己谋得了一线生机。日后陛下再发头疾,就请窈姑娘进宫了。”

“熠儿,"帐内,姬醇挥散太医,将裴台熠留了下来。他精神恢复些许,但看起来仍然疲累,倚在椅背上,沉沉叹了口气。“方才那位医女,便是你表妹?”

“是。“裴台熠道:“臣妹愚钝,臣在此为臣妹请罪。”姬醇头疾暂缓,心情大好,一笑了之道:“你妹妹医术不错,你今日谦虚得过了头,都不像你了。朕唤你来,是为了同你说几句体己话。”“你在宫中陪伴了朕这么多年,是朕的左膀右臂,为朕除了不少心中祸患。如今你已双十年纪,身边却没个陪伴的,叫朕寝食难安。这几日,朕对你的婚事思量一番。阎加州有一女,才貌出众,谨守女德,定能为你打理好家业。”裴台熠淡声道:“臣已心有所属,恕难从命。”此言一出,伴随在姬醇身旁的太监们,已是满头大汗。“裴大人,"大太监悄声对裴台熠低声说道:“您这是在做什么?您难道要抗旨?您若不愿娶那阎家姑娘,说些旁的借口也好。黄河一带水患频起,西南蛮子屡屡犯境,国事未平,不敢娶亲,也好比直接拂了圣上美意好呀。”裴台熠却不为所动。他甚至有些厌烦。他说够了谎,现在只想一吐真情。男儿志在天下,可若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住,滑天下之大稽。姬醇目光炯炯地看着堂下裴台熠片刻,扶着椅背的手掌反复摩挲,片刻后,又是一笑,道:“熠儿呀,你少年老成,行事又向来稳重,倒让朕忘了,你也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有冲动,实属正常。朕不知你那心上人,是谁家姑娘?裴台熠不语。

九幽司是一把见不得光的刀,他已身处此中无法脱身,但没必要将宁窈也拖进这泥潭里。

裴台熠不愿说的事,谁问都问不出来。姬醇见状,又笑笑,道:“既然你已心有所属,那此事就暂放一放吧。”

“是。"裴台熠从帐中退了出去。

姬醇面上的笑便凝固住,然后缓缓消失。

“贺鹏的家人找到了?"姬醇问。

“是。“太监回道,“他们一家跑到了楚州,现在已经全部处决。”姬醇道:“朕当日只下令斩杀贺鹏,未下令如何处置贺鹏的家人。熠儿杀了贺鹏,但却放了贺鹏一家,钻的便是这个空子。你说若是以往,他会留他们家的命?”

贺鹏一代贤臣,因失语全家灭门,这事叫谁看了都于心不忍。但太监在宫中苟活,必须揣摩圣意,只得顺着姬醇的话说,“自是不会。”姬醇道:“先是钻这个空子,然后是抗旨拒婚。九幽司的翅膀,太硬了。”他疲惫不堪地揉着太阳穴,道:“查一查他的心之所属,究竟是谁家的女儿。还有刚刚那医女,熠儿向来冷心冷情,何曾对亲眷如此上心?将她收入太医院,日后随时为朕施针。”

“是。”

宁窈刚回到马车上,一位裴家的家仆便来请她:“窈姑娘,裴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宁窈搓了搓手,重重叹了口气。

以她对大表兄的了解。

这会儿唤她过去,少不了又是一通训斥。

上回训她乱出风头,这次又不知该说她什么。她垂头丧气地下了车。

初春天气仍冷,越往山上走,气候越寒。她出门时只穿了身单衣,本部觉得冷,但到了山头再下马车,就觉山风阵阵,冻得刺骨。“大表兄。"她不情不愿地登入裴台熠马车里。车内,裴台熠脸戴面具,一身黑袍利落,正垂眸读书。宁窈小心翼翼坐下。

又悄悄瞥了他一眼。

这面具一戴,将裴台熠整张脸都遮了个严实,看不清是俊是丑,也看不清他此刻心情如何,是平静,还是愠怒?只能看见那双眼睛,黑而幽深,读着书中字句,仿佛一把个剜人心骨的刀。

她不由心道:这张面具就真要一直戴么?

坐在车里都不能取下?

也不怕捂出痱子了。

但这种犯上的言论,话她也只能在肚子里嘀咕。待宁窈落座,裴台熠眼皮不抬,懒得朝她瞥一眼,只说了一句一一“披风穿上。”

她的身旁,放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披风。这披风上有银色纺织的兽纹暗暗浮动,该是裴台熠自己穿的。不知为何,却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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