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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匪盗实难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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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匪盗实难除

「艹,刚刚那娘们真是个虎逼,不就抢点钱麽,至于往死里拼?」

武山咬紧牙关,手指伸进左肩的伤口,闷哼一声,将卡在肌肉骨缝间的灼烫弹头给抠了出来。

灵巧的钴蓝色水流包裹住狰狞伤口,大概十几个呼吸,淡粉色的疤痕将其取而代之,治好了武山方才被流弹误伤的肩膀。

钴蓝水流,其名【北皂】,是武山传承【猫将军之旗·赤帜】的秘藏强化,分属五行,既能疗愈,也可护身,哪怕是在阎昭会收录的一众秘藏强化中,品质也排得上号。

武山手里抓着个从石家私宅抢来的首饰盒,刚从胡同里转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了一面扩到街沿,刻着一个孤零零「当」字的影壁墙。

凡是在这世道做生意的买卖人,一般都忌讳铺子门前立墙,毕竟寓意不好,说是这门前墙既挡财路又挡风水。能不计较这些,将影壁立在门前的行当,屈指可数。

「当铺?」

武山停下步子,瞥了眼远处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黑皮,暂时不想拖着一副可疑形迹跟这帮见人就咬的疯狗打交道,没怎麽犹豫就扭头进了面前这家门高墙厚的当铺。

「客官,可是要典当赎买?」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朝奉坐在高高的柜台后面,正对着帐本拨弄算盘,此时见武山提着个首饰盒走了进来,当即如往常一样开口招徕生意。

「嗯,当些首饰。」

武山随手将首饰盒扔进当槽,脚下发力跳起,立时就坐到高高的柜台边上,一双刀眼冷冷的盯着老朝奉。

「老头,事先告诉你,我这双眼睛不打马虎,你可千万别跟我耍什麽心眼。」

老朝奉见武山一身的酒气,肩膀处还隐隐有着血迹,虽不知道他唱得哪出戏,但心里明显已有了提防。

「自然自然,客官放心。」

他打开首饰盒一看,里头是各色夺目的首饰,金步摇,碧玉簪,火珊瑚手串流光溢彩华丽无比,让人移不开眼睛。

【金步摇】,贵重物,可换取150点阎浮点数

【碧玉簪】,贵重物,可换取80点阎浮点数

这里头的首饰换算成点数,足有七百点,对十都位阶的武山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横财。

「包金牡丹琥珀步摇,瞧品相像是康熙年间的,约莫能卖个一千两银子,这缠丝点翠碧玉簪种水很好,可惜雕工一般,市价在五百两银子上下」

老朝奉一件一件细数过去,手里算盘拨个不停。

听着老头念念有词,武山面无表情,【惊鸿一瞥】在虹膜上反馈的信息表明,眼前这老头嘴上报的市价起码比真实价值低了一半还多,更别说等会他还得按照行业惯例再压价了。

「行了,别墨迹,给个总价,我要现银。」

武山敲了敲面前的铁栅,把精打细算的老朝奉从算盘珠子里拽了出来。

「那就三千两银子,北洋号的银票,凭票现取。」

老朝奉关上首饰盒,伸出了三根手指。

「可以,拿钱来。」

武山垂下眸子,摆荡在外的指尖有四色华彩流动。

「客官稍等,小老儿去去就来。」

老朝奉见武山没讨价还价,也乐见于此,心中一边念叨着今日大赚,一边捧着首饰盒往柜台后面的房间走去。柜台里都是些散碎铜银,想进行大额交易,还得先去当铺特制的钱柜里取票子。

武山见老朝奉离开,挥手一甩,赤色团华【南离】将拦在面前的十数根精钢铁栅烧得通红,钴蓝色水流【北皂】紧随其后,把温度暴涨的铁栅急速冷却。

热涨冷缩!

听着铁栅内部传来的细小崩裂声,杏黄光芒【中戊】绕过铁栅缝隙,左右两端好似软绳般系在蓝绿长棍【东素】上,武山发力顺时针拧转长棍,顷刻间便将十几根铁栅扭成麻花,将其从柜台上生生拽了下来!

当啷~

老朝奉听见异动,急匆匆探出头来回望,却见一点蓝绿棍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嘭!

【东素】长棍轻易磕碎老朝奉的脑袋,血污爆裂开来,一点惨白色的脑浆溅到了武山的脚尖。

「我平日里最恨奸商,今日你个老鬼碰上我,命里合该有此一劫。」

武山冷哼一声,迈过尚有馀温的老者尸体,挥棒打翻出来观瞧的几个夥计,将钱柜里的财宝金银洗劫一空。

很快,随着武山将一应财物收进个人空间,耳边也传来一个飘渺空幻的女声。

「你收集的贵重物价值量已累计到两千点阎浮点数,你获得了【秘藏强化·拙火】的相关信息。」

武山扫了一眼阎浮信息,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可惜不是【幌金】,看来这趟还得再折腾折腾。」

吕祖堂。

「八十一项秘藏强化信息仅剩八十项,请诸位阎浮行走再接再励。」

男人神情专注地看着身前抛球绕体的杂耍艺人,抬手又抛下一枚银元。

「老师傅,还有什麽新鲜玩意儿,尽管使来,钱管够。」

头发稀疏丶眼神浑浊的彩立子却看都不看地上的几枚银元,只是自顾自地抛着实心铁球,在其周身划过一道道匪夷所思的弧线流影。

那男人见彩立子没搭理自己,倒也不恼,而是从怀里也掏出几个铁球,抬手使劲,猛地朝彩立子扔去!

一时之间,风雷赫赫!

琉璃厂。

「韩老板,你是古玩界的行家,我就不多说了,这副画圣王翬的旧作,您慢慢看。」

女人展开保存完好的山水立轴,将身位留给在琉璃厂颇有盛名的韵古斋老板韩少慈。

韩少慈垂下眸子细细打量,只见画幅内的笔势雄伟,上有群松环绕,杂树数株,掩映村舍,一位客人正扶杖过桥,桥下流水激石,仿佛有声。

正是王翬笔下经常出现的情景无疑。

再看画上落款和押印,【耕烟外史王翬】丶白文方印【王翬之印】丶朱文方印【耕烟外史】,皆找不到丝毫差错。

「象小姐,听说你是从常熟来的?」

「蛮好咯,韩老板阿还有啥个疑问伐?」

女人笑笑,一口地道的常熟话就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听见这话,韩少慈心里最后一点疑问也烟消云散。常熟是王翬的故乡,不会有错。

「这是你要的一千两银票,拿好,慢走。」

女人接过银票,离开前还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多看了几眼王翬「真迹」后,这才告辞离开。

英租界滙丰银行。

「蓝先生,你拿出的技术对帝国很有用,就是这个价格能不能再谈谈?」

金发碧眼的英国佬拿着一沓文件,开口向旁边坐着的青年男子讨价还价道。

「当然,你们要是即刻就能拿现钱出来,那上面的价格我可以只要九成。」

「五成可以吗?」

「最低八成。」

「六成,我们很有诚意了。」

「成交。」

西装革履,面皮白净的青年男子含笑点头,反正是无本买卖,能赚一点是一点。

砰砰砰!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响起连绵的枪声,剧烈的爆鸣,和匪气十足的呼喝。

「老四快点,都是些用老古董的土鸡瓦狗,没那麽麻烦,补枪清完场直接进来装钱!」

「大哥,马上,这就来!」

「Help!Help!」

一时间厮杀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眼瞅着身前的英国佬面色大变,青年男子刚想开口,就见两颗金灿灿,圆滚滚的物事撞碎窗户,滚进屋内,让他看的头皮一阵发麻。

内有60克TNT,抛投范围三十米到四十米,有效杀伤半径三十五米,引爆时间短,杀伤力强,绰号为「柠檬」的苏联F-1破片手榴弹!

「草!」

青年男子怒骂出声,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英国佬,当即脚底抹油往外猛蹿,一个卧倒扑进走廊。

轰!

撕扯空气的可怖音浪席卷而来,连带着狂风骤雨般的弹片将装饰豪奢的办公室化为支离破碎之地。

与此同时,有离奇怪事发生的地方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天后宫丶广东会馆丶菩陀峪定东陵西太后墓

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悍匪祸盗窜流京津直隶,搅得无数地主老财人心惶惶。

如豆烛焰舔舐夜幕,风风火火热闹一天的津门城终究是暂时安静了下来。

总督府内,老神在在丶装傻充楞的袁项城与面色冷肃丶隐含怒意的庆亲王相面而立,当中的桌子上摆着厚厚一摞呈文。

「慰亭啊,直隶行省最近乱象频生,出了许多彪悍人物。老祖要你调用北洋新军进城巡察,镇压三教九流,维护朝廷形象,你为何迟迟不动啊?」

「王爷,不是慰亭不想做,实在是做不到啊。」

袁项城放下茶杯,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呈文:「国库空虚,北洋缺饷,能维持前线开支已是不易,王爷若是想让留守京师的弟兄们再拿命去跟那些凶人放对,不许以重利,怕是难办啊!」

「那你想如何?」

庆亲王皱起眉头,顺着话头问道。他很清楚现在朝廷的财政不容乐观,钱财总量远不如眼前袁项城所掌握的北洋票号。

「我们可以发爱国公债,就说是为了爱我大清,向全国官民借点钱。」

「唉,慰亭啊,国家有难,臣民更难,你发爱国公债,到底是想从普罗大众手里赚点铜板,还是想从宗室王爷身上刮些肥油呢?」

庆亲王目光幽深的看着袁项城,话语隐隐有些试探。

「王爷说笑了,慰亭都是为太后和摄政王着想,想保住我大清江山啊!」

袁项城老谋深算,嘴上讲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希望如此吧。」

见袁项城故作姿态,庆亲王顿了顿,转头敲打道:「前日议事,太后说这个国家成了南北朝,对此,你怎麽看哪?」

「太后说的,都是事实。」

袁项城心悦诚服,点头就是说对。

「我看不尽然,檀香山人在广粤各省点的火愈演愈烈,这是一朝;义和拳民在大江两岸生乱屡镇难压,这又是一朝,加上咱京城这一朝。这怎麽是南北朝呢?我看,是三国演义啊~」

「王爷,明鉴呐。」

袁项城微微一笑,甘当捧哏。

「这事儿啊,就怕往细里想。这一想啊,真透着邪。」

庆亲王盯着袁项城,慢悠悠说道:「当年的孙权划江而治,就是今日再生拳乱的那群罪民,冷不丁出了个刘备,就是那藏头露尾丶狡兔三窟的檀香山人,这一宿的功夫,眼睛冷不丁这麽一眨,神州国土失了大半。」

「哼,就是不知道,那个明里保大汉江山,暗里篡政夺权的曹操,又是哪一个呀?」

庆亲王眯着眼打量面前人,袁项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以退为进,反问道:「那王爷说,是哪一个啊?」

「这个,可是不好说呀。」

庆亲王自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明说,只是十分耐人寻味的盯着袁项城:「不过,要是真出了个曹操,本王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慰亭啊,本王就言尽于此,京城还有些事要办,告辞了。」

袁项城目送庆亲王走出院子,眼中闪烁着难明的意味。

——

「庆王说了,要是真出来个曹操,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袁项城审阅着手里的公文,言语像是在自我调侃。

「哈哈哈,就做了曹操又如何?当年汉室没有曹操,不知会有多少人称王称帝,哪里会有后来的三国归晋?」

杨皙子指了指身后的地图,对庆王的警告并不怎麽放在心上。

「可毕竟是三国归晋,并没归汉呐。」

袁项城摇了摇头,接话道。

「那不算什麽,只要江山能重归一统。」

听到皙子此话,袁项城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说得是不错,就是不知咱这大清江山,将来会归到哪里去啊~」

「不说这些了,皙子,昨日叫你请同臣来府衙议事,他怎麽说?」

「李师傅一向不喜俗务,此番也是,来的不是他,是他徒弟。」

「哦?是那个这些年来一直替他主持八极门的霍殿阁?」

袁项城见李书文没来,倒并不算怎麽意外。

「不是,是他师兄,李师傅的大徒弟,近日刚回津门的秦淮秦靖波。慰亭先前应与他见过才是。」

「哦,是他啊。」

袁项城经皙子这麽一提醒,也想起了那个言行举止颇有棱角的昂藏青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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