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
顾北扭过头，一辆小货车的司机正对他打着招呼。
他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这辆小货车是设备租赁公司的。
他租的设备现在都在后车厢里，还不到时候可以搬上去。
按照这间公寓的公寓管理会给他们的要求。
他们只能够在早上十点以后进场，并且要在晚上十点以前离场，避免对这里租户的休息造成影响。
所以这辆车也只能够在这里硬等着。
顾北步入公寓内。
这种老式的房屋都是用的木梯，老化之后走起来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还没有到五层，就已经听到熟悉的声音。
“安东尼奥！来的还挺早，没想到你这个样子都能够爬起来。”
顾北和安东尼奥对了一下拳头，他指了指安东尼奥那已经永驻的黑眼圈，忍不住调侃了一番。
“我就没有睡，派对结束直接过来这里了。”
安东尼奥递过来一板含片，“来点吗？咖啡因含片，提神！”
“我休息得很好！”
顾北摆摆手，拒绝了安东尼奥的友好提议。
尽管安东尼奥整天沉迷派对，但做事情还是一点不含糊的，很早就赶过来开门，替他盯好准备工作。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不嗑药，这点很好。
其实当时愿意免费进入剧组的学生有不少。
直到最后一轮还有安东尼奥和一个棒子裔，甚至棒子裔的那位更加能够卷。
但安东尼奥靠的就是不嗑药，再加上还有一个特殊技能，才击败了棒子裔被顾北选中。
顾北继续往里面走，公寓内人已经有不少。
“导演，感觉这个血迹颜色怎么样？”化妆师莎莉见到顾北，将他拉进旁边的卧室，检查正在画的尸体妆。
卧室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白人老人。
他轻微地对顾北点了一下头。
不敢有大动作，否则脸上的‘血迹’就要流下来。
顾北仔细看了一下，尸体妆已经初具雏形，几枚钉子黏连在演员的太阳穴，就好像是真的被钉枪射击过。
“血迹颜色还要再红一点，等会儿的光线会更暗一些，现在这个颜色看不清楚。”
“那我再加点料！”
莎莉再给演员上了一点妆，血迹颜色变得更加鲜艳，血液凝固处则是暗红色，显得非常有实感。
顾北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离开卧室。
“埃里克！”
顾北和客厅里的摄影师埃里克打了一声招呼。
“布鲁斯！我看了你的书，写的非常不错，打算什么时候将它拍出来？”埃里克见到顾北，表现的非常热情。
“我得先证明自己，否则好莱坞的电影公司，可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华人导演。”
顾北选择《星运里的错》作为自己的第一本书，自然没打算放过它的同名电影。
那可是少有不靠病毒式营销大爆的小成本电影。
“我相信你绝对可以的，以你的导演技术，已经完全足够执导长片了！”
埃里克跟顾北已经合作过一天。
他作为剧组里经验最老道的电影人，是最了解顾北满级导演技能含金量的人。
所以，他才会愿意以五千美元的周薪跟顾北合作，正规项目中他一个人的周薪就超过这个价格，更别说带上两个摄影师助理了。
“希望如此！”顾北看向客厅里的布局，“这里的空间应该不够你们的摄影机拍摄，我重新画了一张布局图，等会儿把这里重新布置一下。”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邮件，你打算用那么多近景吗？近景对演员的面部细节表演要求可是非常高的！”埃里克表示有些担忧。
“我对自己有信心！”
顾北对于满级影帝技能很自信。
《调音师》整部短片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男主的演技。
原片中之所以大量使用内心独白，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男主无法用演技感染观众，所以必须使用内心独白来加强情绪渲染能力。
顾北转头看向埃里克，提出了一个要求：“你等会要多帮我把关一下镜头，安东尼奥他可没有那么多经验。”
别看挂着副导演名头的是安东尼奥，但帮顾北喊‘咔’的却是埃里克。
这也是顾北花费三分之一预算，去请埃里克这个业内资深摄影师的缘故。
在胶片时代，能够知道自己拍出来的镜头，放出来是什么样子，就能够卡住90%的导演，是成为导演最大的一道门槛。
监视器？
这玩意又贵又不好用，顶多看个构图。
至于色彩、光线等细节，还是得等到第二天胶片冲洗出来，在胶片室里面放映过之后，才能够真正确认是否完好。
这一道门槛在四年之后，就基本不存在了。
一代神机ARRI ALEXA横空出世，快速地将电影界带入到数字化时代。
所见即所得，以往需要十几年才能够锻炼出来的导演能力，现在用一块小屏幕就能够完成。
所以，在2010年以后，
全世界导演平均年龄都在快速下降，各种跨界导演也开始粉墨登场。
不过现在还是2006年，还是需要有人把控镜头的。
资深副导演太贵了，埃里克就很有性价比！
“没问题！”
埃里克点了点头。
之前在咖啡馆场景他就已经做了，现在只不过是对镜头要求更加严格一点。
等到了十点钟，公寓管理会允许他们进场的时间。
安东尼奥带着两个摄影师助理，开始重新布置公寓现场，下楼把各项设备给搬上来。
顾北则是在接受莎莉的化妆。
公寓的场景按血迹分为两部分，带血迹和不带血迹的镜头。
然后带血迹的镜头，再根据是否穿衣服分为两部分。
这三段中，最难的就是不穿衣服的部分，分布在短片的片头和片尾。
今天先拍这部分，万一有问题明天还可以进行补拍。
等到顾北化完妆后，房间已经完全重新布置过。
沙发、钢琴的位置按照布置图重新摆放，还放上了顾北买来的台灯和壁挂镜。
“Action！”
第一个镜头拍简单一点。
凶手老妇人演员代替顾北，坐在钢琴前面，熟练地弹动着钢琴曲。
钢琴盖子被掀开，摄影师助理举着摄影机，对着掀开的钢琴拍摄里面琴槌跳动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