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虚拟世界退出来的流金，意犹未尽地抓住弈的手，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玩，再来一次！”她似乎对这种怪诞的冒险充满了兴趣，仿佛每一次的未知都是一场新的挑战，让她欲罢不能。
弈摇了摇头：“不玩了，我要回去了。”他得回去找找乐子。
流金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她缓缓放下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开始思考威胁目标。她对弈说了一句：“那我去威胁别人陪我玩了”然后便转身朝着街道走去，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下一个“幸运嘉宾”的模样。
弈目送流金离去，心中暗想：“希望那个家伙能应付得来流金的‘热情’。”
弈回到宿舍时，池朔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还有一周才出成绩，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漫无目的地翻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让池朔感到意外。他多看了弈几眼，然后就发现弈的衣服下摆处有几滴血迹。
池朔的第一反应是排除这些血迹是弈自己的。他仔细观察弈的脸色和身体姿态，发现弈看起来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这种血迹只可能是不小心溅上去的。这个猜想让池朔感到不安。
他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池朔的目光，直接把外套脱下，随手甩在床上，然后走进浴室洗澡。浴室的门关上后，水声很快响起。
池朔听见浴室的水声后，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弈的衣服，仔细查看。
他发现衣服的背面还溅了许多血，这些血迹分布得毫无规律，显然是在某种混乱的情况下溅上去的。他闻了一下，确认这就是血，而不是什么其他红色液体后，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池朔放下衣服，重新坐回沙发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故意给我看的吗？还是说他自己没发现？”池朔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如果这是弈故意为之，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警告他，还是有其他更深的含义？
这是池朔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恐惧。他意识到，弈不仅强大、神秘，而且他的手中很可能沾满了鲜血。而自己，却在法律上、社会关系上和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牢牢绑定。此时，池朔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草率。
“结契不是闹着玩的事，应该慎重考虑。”老师的话突然在池朔的脑海中回响，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他意识到，自己当时没有认真思考就做出了决定，现在却陷入了无法轻易摆脱的困境。
弈从浴室出来时，池朔已经冷静下来。他看着弈很自然地走出来，拿起架子上的毛巾，动作流畅而自然。弈似乎没有察觉到池朔的异样，只是用毛巾擦拭着他湿润的头发。
池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弈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超绝顿感，过了这么久了才知道问。”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你是遇到了什么困扰吗？”
“你衣服上有血，不管你怎么想我们现在是牢牢绑定的你出来什么事我一定会受影响反之亦然，我不是非要什么权利。我只是想说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你做的事会影响到我，你至少在做之前和我说一声好吧。”池朔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越说越乱。他想他应该是要问弈做什么什么，“你衣服上是谁的血？”
“哈哈，是人的。没错，我杀的。”弈把毛巾放回原处，微笑着看着池朔。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听到弈亲口承认，池朔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冷静地问：“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要杀人？顺手而已。”弈的回答轻描淡写。
“被发现了怎么办？”池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恐惧，但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安。
弈坐在了池朔的身边，靠近他，手轻轻放在池朔的脸颊上。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弈的微笑中带着一丝调侃：“不会的，你在害怕吗？”
池朔的心跳加速，他感到弈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但他的犹豫出卖了他：“我……”
弈打断了他，说道：“我以为你为了力量可以战胜一切，可你连恐惧都无法战胜。你为什么要害怕？”
池朔拂开弈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你都杀人了，还问我为什么害怕？”
弈微微一笑，说：“我现在又不会杀你。”
池朔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现在”，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但他不敢继续追问。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玩弄他的情绪，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弈似乎找到了乐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突然提起了一种兴致。他将池朔按了下去，问：“你要做吗？”
“什么……？”池朔一时无法理解这突然跨越的对话，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跟不上弈的节奏。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点也不想做。如果是刚结契那会，他可能还会有些期待，但现在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一个杀人犯，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不，让开。”池朔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试图挣脱弈的控制，但弈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弈没有强_奸的嗜好，所以并没有继续强迫池朔。他微微一笑，放开了池朔，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那真可惜。”
他的兴致几百年来一次很难得，看来只有等下一次了。
弈对池朔失去了兴趣，他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时间来到夜晚，在手机游戏欢快的音效中，敲门声响起，池朔警惕地看向门口。
弈将门打开。
"初次见面，但您应该知晓我的来意。"梦茗身上飘来铃兰香。梦茗裙摆上的星云刺绣泛着磷光，"伊和弥，集群的主人。"
池朔惊讶地看着梦茗想说些什么但始终开不了口。
但梦茗并没有理会池朔，她微笑着看着弈，语气柔和而礼貌：“晚上好。”
弈微微一笑，回应道：“请进，您先坐。”他侧身让开，示意梦茗进来。
梦茗依言坐下，依旧微笑着。
“巴尔别希诺，很高兴见到您，伊和弥殿下。”弈微微点头。
梦茗——或者说伊和弥——的裙裾扫过地板时，菌丝状的金线从织料中渗出，在地面绘出一副投影。
"请原谅我的僭越。"祂指尖轻点，池朔的身影突然从房间消失变成了二维的平面，"您看天灾诞生了。"
全息屏在祂掌心绽放，实验室影像裹着血雾涌出。那些畸形残肢仍在抽搐，虫型生物复眼折射着无数尖叫的灵魂。当科学家撕开自己胸腔捧出跳动的心脏时，弈嗅到了熟悉的腥甜——那是"成神瞬间"特有的悖论气息，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量子态血腥味。
那位科学家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成功了。我主啊，不必悲叹诞生的痛苦，来吧，毁灭一切吧！宇宙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终将回归虚无！”
“哈！”弈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宇宙中还有人想创造天灾，有趣。
两位神明都没有在意池朔正被困在二维平面里疯狂拍打。
“如您所见天灾诞生了，我的领地将变得危险——它离中央系很近。”
"请原谅我的焦虑。"伊和弥展开手掌，三维星图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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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代表天灾的血红漩涡正在吞噬邻近星系，"我的子民正在准备星际方舟，我需要这颗星球。"
星图突然放大，显现出无数代表天宿人灵魂的观点："这些灵魂裂痕是完美的锚点。当集群降临——"
"——当集群意识登陆，"弈的食指轻点星图，星系的影像顿时破碎成蒲公英，"这颗星球就会变成你们的新苗床。"
弈对伊和弥说："我只要天宿界主，您尽可收割这些残缺灵魂。"
"感谢您的慷慨。"伊和弥行礼时，裙摆的星河重新流动，"当方舟抵达时，您会看到最壮观的群体觉醒——就像当年天宿人反叛造物主。"
伊和弥起身时，裙摆金线突然刺入虚空。池朔重重摔回三维空间，他大口地喘着气对刚才的降维心有余悸。
弈走向池朔微笑说：“别想太多，无知是福。”
流金的腿悬在三百米高空晃荡，足尖掠过下方霓虹织就的光河。她正跟着智能手机哼唱新学的《小星星变奏曲》。
"降E大调第三小节跑调了。"望墨的声音裹着数据流特有的蜂鸣，他投影在塔尖避雷针上的身影微微失真，"需要我给你同步标准音轨吗？"
流金踢碎一片飘过的全息广告，看着"基因优化液"的字样碎成电子雪："是你，晚上好。我跑调了？唉，唱歌真难。"
望墨的投影坐到她身边，流金问：“你找我做什么？”
"来看看这个。"望墨弹出一道数据流，疾控中心的立体解剖图在空中展开。建筑像被剥皮的机械兽，露出内部蜂巢般的隔离舱。每个舱室不足三平米，四壁贴满防撞软垫，穿着束缚衣的契子们正在抽搐。
"这是什么？"流金戳了戳某个正在用头撞墙的少年投影，束缚衣肩部渗着陈旧血渍。
她无法理解这些画面。
“是灵魂残缺的契子，他们的契主死了或抛弃了他们。他们的灵魂从此残缺了一部分。这种残缺折磨着他们，他们每天都歇斯底里地渴求着死亡。”
流金歪着头说：“灵魂残缺？那他们痛苦吗？”
"三十七号舱。"望墨突然报出一串坐标，"看看那个女孩。"
影像聚焦到某个正在啃咬自己手腕的契子。她腕骨上布满新旧齿痕，最深的伤口里嵌着枚芯片，正在将痛觉转化为多巴胺释放。"她在靠自残对抗戒断反应。"望墨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慈悲，"就像用火刑治疗冻伤。"
流金歪头观察女孩痉挛的手指：“这些痛苦可以诞生天灾吗？”
"不能，他们的痛苦太微弱了。没有人会听见。"望墨的投影开始粒子化。
"有意思"流金突然咯咯笑起来，"他们的同类无法帮助他们吗？我总是看到这些人类将恶意对准自己的同类，有意思。所以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望墨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介意拯救他们吗？”
“嗯？杀了他们？”流金问，她显然想起了他最开始在河边遇到了那个想自杀的人。
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自杀，这令她好奇。
“不，将他们抢出来。”
“你是在做好人好事吗？”
“可能，但我会带来黎明，这一点我们都无比确信。”
“我帮你，我很好奇他们。”
她纵身跃下高塔，足尖在玻璃幕墙上擦出幽蓝火花。疾控中心的防暴系统刚刚亮起红灯，就被她的水刃打碎。流金哼着变调的小星星漫步在走廊，防弹玻璃在她指尖融化成水。
所有的安保人员和医护人员都被她杀死，惨叫声此起彼伏。
望墨在高塔上漠然看着这一切。
“不必悲伤，不过是回归天际树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