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这么一打,凌瑶瑟缩一下,试探着挡在柳未夏身前。
她其实有点怕迟西易,因为看到过对方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模样。
浑身是血地捏着别人的脖颈,哪怕自己已经伤的进气少出气多,还是死死抓着人不放。
那不要命的的打法,太吓人了。
那次回去她就做了噩梦,梦中她变成了被掐住脖子的那个人。
哪怕在梦中,窒息和恐惧一次性席卷全身,然后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
尽管害怕,但她还是解释道:“师兄听错了,我们只是在讨论试炼大会的事情。”
“是么?”迟西易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二人面前,“我刚才怎么听到我的名字。”
凌瑶讪讪:“假的假的,师兄听错了。”
“真的?”
“真的!”凌瑶点头如捣蒜,“我们在想过些日子的试炼大会会有多少人来,那场面得壮观成什么样。”
凌瑶抹了一大把汗,心中想着这位师兄千万不要追问了,快点走吧。
迟西易果真不追问了,但抱着手臂的姿态懒散随意,视线直直越过前面的凌瑶,和柳未夏四目相对。
她本想看看师弟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只是没想到迟西易现在脸皮这么薄。
还没对视一会儿,迟西易的脸就红了一些。
在太阳底下看地更加真切。
凌瑶非常疑惑:“迟师兄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么?”
拿出怀里的香囊翻找,她非常关心:“我随身带了治疗热症的丹药,热症不早治会越来越麻烦……”
“用不着。”迟西易打断她,手指烦躁的搭在后脑,含糊道:“不是发烧。”
“诶?不是热症?那脸怎么会这么红啊。”凌瑶停下翻找的动作,不信邪地又看了一遍迟西易的面色。
还是很红,明显就是热症发烧嘛。
看看迟师兄,都烧的说胡话了。
这句话落在迟西易耳中变成另一种意思,于是他的皮肤在阳光下肉眼可见地又红了一些。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多管闲事。”迟西易眼睛瞪起,恶声恶气地说。
好心的柳意被吓一瑟缩,原本想要说出口的的话咽回嘴里。
这眼神,太吓人了!
往后看,柳未夏没事人一样拍拍手掌,对着迟西易说:“你别吓她。”
碎发掩盖下迟西易动了一下眼睛,重新抱臂站好,恢复那派懒散形象:“谁吓她了,明明就是她胆子小。”
这话说的有点个人情绪,因为在柳未夏的记忆力,凌瑶其实是一个就算炼丹炉爆炸也能面不改色的人。
能让她这么害怕,迟西易从前肯定做过什么。
但鉴于以前有过被迟西易找事的经历,所以她暗戳戳捏了一下凌瑶的袖子,让她先回去等一会儿。
迟西易盯着她动作的那只手,嗤笑:“你怕我对她做什么?”
“怕你一不开心就把她剥皮抽筋,烤了去卖。”柳未夏随意扯着理由,然后又问:“你来干什么,偷听我们讲话?”
“所以我没听错,你就是在说我的坏话。”迟西易凑近她,眼睫在眼光下颤抖着阴影覆盖住下睫毛。
他的声音故意拖长强调,重复凌瑶说过的话:“试炼大会有多壮观,想知道么——”
他这样说,勾起一双小狗般的眼睛。
迟西易知道自己的眼睛最好看,于是故意那么看着她,唇角还噙着一抹笑容。
“想啊,毕竟试炼大会这种地方,谁都想看一看。”柳未夏佯装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顺着说道。
谁知迟西易却拉下脸,不复刚才那般挑逗。
他神情恹恹的,后退拉开距离:“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打架罢了。”
柳未夏却不放过他:“师兄们各有可取之处,试炼大会能让我们看到差距,也能让我们从中学习到不少东西。”
学个屁的东西。
迟西易在心里骂道。
他被柳未夏认真的神情晃了一下,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深沉了一些。
“你怎么这么好学。”
当年就是混子的迟西易不理解。
他虽然混,但天赋不错,无论多难的咒语剑术都要比别人学得快一些,通常一个咒语人家用了半月,他只需要两三天就能熟练掌握。
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游手好闲。
柳未夏:“……”
是啊,她怎么这么好学呢。
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追上迟西易和谢余寒这两个悟性极高的人的时候。
那是一个夏天,太阳毒辣地暴晒着每一寸皮肤,蒸发体内的水分,变成汗珠。
沈随尘勉强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师尊,总会给他们一些很难悟懂的孤本,里面记载了很多很多的剑术。
他手中宝物众多,从不吝啬,但也只是甩出一本秘籍出来,从不过问细节,只有偶尔想起的时候会关心一次,放养到了极致。
而高深莫测的秘籍和孤本,对于当时仅有八岁的柳未夏而言难以悟懂。
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练了一遍又一遍,热的满头大汗,听着迟西易找到谢余寒,满脸高兴地说:“我懂了,我懂了!”
然后听见迟西易对自己说:“你怎么还没学会。柳未夏,你怎么这么笨。”
而这时她还卡在第一式止步不前。
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就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慢慢来,从天亮到天黑,清爽的晨风和深夜的星空她都看过。
但还是吃力。
后来柳未夏才知道,有些人和自己是不同的。
比如谢余寒,比如迟西易。
天赋不是简单的努力就能赶上的,如果努力是敲门砖,那天赋就是入场券。
没有入场券的人,就只能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总有一天会敲开这道阻碍的大门。
“好学不好么?”柳未夏反问。
迟西易啧了一声:“谁知道。”
“你不喜欢?”
“谁会喜欢?”
柳未夏哦了一下,不自觉嘴毒;“难怪都说你是混子。”
混子这个名号在迟西易听来尤为刺耳,特别是从柳未夏口中说出来,总让他觉得不舒服。
那种语气,好像师姐笑盈盈地嘲讽他“果真没改”。
迟西易抓了一下头发,“啧,我哪里像是混子了,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东西。”
“外面传的到处都是。”
他迟早要把外面传谣的那群人都吊起来,打一顿。
这暴躁的想法没说出口,他瞧着柳未夏的眼神,愈发感觉不对劲。
他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么呢,他也说不出来。
只是想这么问一句。
这样无厘头的问题柳未夏也没敷衍,静静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不是。”
迟西易有点后悔了,刚才那句话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就敢给自己答案。
偏偏答案还不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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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
带着柳未夏七拐八拐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屋,装潢虽然不怎么好,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里面什么都不缺,还有一盆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好的热水。
一只橘猫从屋里面跑出来,嘴里叼着一块丝帕,转了一圈在她脚边停下。
胖乎乎的身体躺下,四脚朝天露出肚皮,喵喵的叫几声,邀请柳未夏摸一摸它。
柳未夏摸着毛茸茸的橘猫,惊讶;“你养的猫?”
“不是。”迟西易别过脸,不承认这个没骨气的东西是自己养的。
阳光射下,毛茸茸的脑袋和橘猫极其相似,都有一些翘起的毛发,在太阳下反射出某种光芒。
迟西易莫名觉得手心有点痒。
他咳了一下,半是提醒说:“你还要穿着这身全是血的衣服多久。”
他不说柳未夏都快忘了,自己现在全身都是狼狈的,身上不仅有血水和雨水,还蹭上不少灰尘。
而上山的一段路,被两个人堵上。
她至今都没洗上澡。
这间小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布置的,里面的东西全部没有动过的痕迹,好像许久没有住人。
柳未夏虽然心觉奇怪,但沐浴下来浑身舒适。
擦着头发,柳未夏看到桌面上摆放着的一盘围棋,白棋以然进入死路,黑起却隐隐有倒退之势。
奇怪。
她瞧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师弟的棋术何时倒退到如此地步了。
迟西易不知从哪弄来一身衣裳,打包在一起让橘猫叼着进来,小橘迈着优雅的步子,放下包袱摊开肚皮。
吸猫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橘猫叼来的衣服是艳色的,鲜艳的衣摆像是盛开的红梅,由一根根红线钩织出形状。
这衣服和她从前衣裳的款式一模一样。
柳未夏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迟西易看起来蛮正常的,但总是做出一些惊人的举措。
——不过师弟审美还不错。
怀着一颗反正不会掉马的心态,柳未夏毫无负担地穿上,并且还在心中点评这衣服的布料不好,远不如轻衣堂的衣服。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迟西易走进来,满意地欣赏自己挑的衣裳:“还是这身衣裳好看……”
柳未夏看着他入神的模样,无语片刻:“我的衣服呢?”
“大橘丢了。”
柳未夏不知道怎么说,沉默片刻:“你最好找回来,陈林照的外袍也在里面。”
好歹陈林照也是名声响亮亮的师祖,虽然混了一些,但威慑力还是足够的。
果然迟西易静默住,然后面色非常不好地说:“……我让大橘去找。”
脚下的橘猫悠闲地喵了几声,完全不知道自己兼具了一个重要使命。
修士何必为难大橘。
它只是一只猫而已。
“他只是一只猫而已。”对于这只活泼亲人的橘猫,柳未夏只觉得它可怜。
偏偏摊上了她这个师弟。
师弟冷哼一声,“猫也得干活。”
果然不靠谱。
柳未夏蹲下身哄骗大橘:“别跟着他了,什么都没有还要干活,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大橘喵喵叫着,似乎在说同意。
迟西易神色更不好了,拎住大橘脖子上的皮毛扔出门外。
他拍拍手:“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
“为什么?”柳未夏问。
迟西易简言意骇:“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