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姐是找我吗?”姜天眉梢轻挑,悠然开口。
依旧端坐在位子上,并没有因为项兰雪的到来而有任何特殊反应,神色始终保持平静,一副淡定坦然的姿态。
“是的!”项兰雪毫不迟疑。
“项小姐找我,有何要事?”姜天微微皱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在此之前,他和项兰雪只有一面之缘,还是今天早是比试开始之前那次偶遇,而且只说了一两句话而已。
这位在沧京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项氏家族的天骄之女,突然现身找他究竟有何要事?
看着一直端坐不动的姜天,项兰雪高傲的眉宇间忽然浮现一抹无奈之色。
以她的身份地位,尤其是项氏家族的影响力,整个沧京中除了皇族贵胄和那些位高权重之人,还真没几个敢对她如此怠慢。
平日里,就算龙氏家族和端木世家的长老甚至家主看到她,也要给足面子。
可这个沧云宗来的玄月境弟子,竟然如此傲慢,着实让她有些暗暗恼火!
若是换成别人,或者别的什么时间场合,她或许已经隐忍不住了,但奇怪的是,面对姜天的怠慢之举,她却始终隐忍着没有发作。
始终保持着足够的礼数,不过旁人都看得出来,这位项氏家族的天骄之女,明显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只是从小到大的家族熏陶和气质教养,让她看起来并没有明显的异样。
“的确有些要事!只是,你……”看着姜天那淡定无比的架势,项兰雪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
她的眉头越蹙越紧,目光中隐隐透出某种懊恼,仿佛已经到了愠怒的边缘。
看着这一幕,众多围观者们眉头大皱,暗暗都替姜天捏了一把汗。
至于端木俊贤,却已经是脸色铁青,咬牙暗骂起来。
“竟敢对项兰雪如此怠慢,这个死喽罗真是给脸不要脸!”
“表哥你是不知道,这小子一直都是这副德性,在宗门里甚至比这更加狂妄,近来他深得宗主青睐,便越发猖狂了!”端木云奇抓住机会,添油加醋地说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哼!贱人自有天收,这个死喽罗会有报应的!”看着项兰雪克制隐忍的样子,端木俊贤阴沉一笑。
沧京坊间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意思大致是说:在三大世家之中,得罪了龙氏家族和端木世家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若是得罪了项氏家族,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因为这个家族与沧澜皇族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而整个沧澜国都在皇族掌控之下,得罪了这样一个世家,几乎就相当于得罪了皇族,接下来岂会有好结果?
“搞什么名堂?项兰雪怎么会突然对一个玄月境喽罗感兴趣了!”龙氏家族六公子龙玄非眉头紧皱,目光异常冰冷。
“虽然不知道她所为何事,但那个姜天……绝非你说的那么不堪!”三公子龙玄宇深深呼吸,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嗯?”龙玄非闻言一愣,有些吃惊地看着龙玄宇,“三哥,你没搞错吧?就这个玄月境中期的喽罗,多了不说,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碾死!”
“哼!别说你做不到,就算是我,想要拿下他恐怕也要费些力气的!”龙玄宇闻言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对这位六弟的轻蔑。
“什么?我没听错吧!三哥,你莫非是在开玩笑?”龙玄非眼角一抽,脸色不由一变,心中老大的不舒服。
“老六,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龙玄宇脸上笑容退去,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龙玄非虽然玩世不恭,在沧京几乎无人敢惹,但对这位同父异母的三哥还是极为敬重,甚至是颇为忌惮。
他知道,以三哥的性子绝不会信口胡说,更没理由去无端夸赞这个玄月境的小辈。
既然这么说,想必那人的确有些不凡之处!
想到这里,他不由强压下心头的蔑视,开始用审视般的眼神重视打量姜天。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顿时便是一惊!
“他……他的气息竟然如此浑厚?”
龙氏家族的武者都修炼有某种特殊的血脉秘术,具备探察武者修为的奇特功效,虽然有时难免会有些许差池,但用在境界比自己低的武者身上几乎百试不爽,哪怕对方刻意隐藏修为,也几乎一眼便能看透。
龙玄非双眸之间异芒闪动,刹那之间便看到姜天周身有一层圆融不破的异样华光隐隐流转,看那样子,比起玄阳境武者也是不差了!
这让他异常震惊,甚至怀疑自己弄错了,下意识里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却发现并无异常,不由得更加震惊了。
“这小子有些古怪!就连我的秘术都无法完全看透他的实力,太古怪了!”龙玄非深深呼吸,心头一阵思绪涌动,看姜天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我也一样,根本看不透这小子的真正实力!”龙玄宇缓缓点头,沉声说道。
“什么?你竟然也看不透!”龙玄非眼角一抽,再次感到震惊。
论修为实力,这位三哥无奈费太大力气就能将他击败,而对方修炼的血脉秘术,更是达到了某种高深层次。
以这等强大的天赋,竟然还看不透姜天的真正实力?
这个玄月境小辈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底牌和秘密?
这岂不是说,姜天的资质比他们还要强,将来一旦踏足玄阳境,实力极有可能要超过他们了?
龙玄非深深呼吸,心中越发觉得不舒服,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异样的寒光,夹杂着某种忌惮与嫉恨。
项兰雪和姜天那边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两一个干站着一个悠悠然地坐着,似乎快要僵住了!
场间一片寂静,众人仿佛都隐隐嗅到某种风暴来临的气息,心头略感压抑。
毫无疑问,一旦惹恼了项兰雪,姜天必将要为他的傲慢和狂妄无礼而付出惨重代价!
可就在众人以为项兰雪就要爆发之时,姜天却悠然一笑,冲她招了招手。
“项小姐何苦这么站着,有什么话坐下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