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何景宸正欲开口,入口处传来闷闷的敲击声。
珍珠焦急的看向夏瑶菏,“娘娘,准是皇上来了,咱们快上去吧。”
深深看了一眼何景宸,夏瑶菏提着裙子走出暗牢。
刚坐上床榻,储安岚已经进到屋里来。
“何公公?”夏瑶菏又惊又喜,看向他身后皇上并没有跟来,“你怎么过来了?”
“想着娘娘的心痛病晚上入睡困难,特调了一点淡雅的香薰药材。”
“珍珠。”
储安岚没让珍珠接过,“调香复杂,臣来点吧。”
“好。”
不等储安岚开口,夏瑶菏就命令珍珠出去。
他俩一定有事,时间越长,储安岚越觉得宫里的大染缸待不得,需尽快离开才好。
闲谈几句,烟雾缭绕,薄纱帐后女人面色红润似醉酒般,“公公这香好闻,明日还来可好?”
“娘娘困了!睡吧!”低沉的嗓音哄的女人乖巧应和。
夏瑶菏头一点一点的,储安岚状似无意的询问,“娘娘许久没回娘家了吧?”
“嗯……好久了。”
“你姐姐在储府,去那也是一样。”
夏瑶菏摇摇头,冷哼一声,“当了主母厉害了,鼻孔朝天,比本宫的官威还大。”
储安岚不轻不重的按揉她手上的穴位,继续问道。
“宫里可来了一个小宫女,她来给娘娘送药材,不知跑哪玩去了。”储安岚认真的侧耳倾听,垂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突然,储安岚直起身子,口中询问的人就在眼前,背手站立,还是中午见面时的模样。
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储安岚脑袋里闪出一个可怕的想法,特制的迷香,费尽心机的寻找,怕不是他们下的套吧!
迷迷糊糊的夏瑶菏想了半天,似乎在做思想斗争,说还是不说,“暗…暗牢里。”
接住倒下的柔软身躯,储安岚将人扶到榻上,盖好被子,带着何景宸回到殿里。
“你告诉她了?”储安岚握紧拳头,严肃的问道。
“注意你的态度!”身体互换了,位置可不是水涨船高,何景宸眼神冰冷,眼角下垂,带着淡淡疲倦。
“我很认真的在问你。”
“无可奉告。”
嘭!!!
桌上的杯子四分五裂,探查回来刚到门口的小宏子脚下生风,溜之大吉。还喊走了巡查的宿乌。
“发脾气呢!”指着屋内,“小心连累。”
“多谢。”
“客气。”
宿乌继续原路线巡查殿周围,小宏子摇摇头,木头脑袋等着被骂吧!
储安岚夺门而出,正和院内的宿乌对视,“看什么看,睡觉去。”
宿乌低头抱拳,“是。”
第二日何景宸在院子里练武,圣旨突然到了手上。
“莲花姑娘,接旨吧!”
何景宸站着不动,传旨的公公想到何景宸说的话,掂了掂袖中沉甸甸的银子,当做没看到她不屑得眼神。
有骨气的女人在后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人庇护迟早死无全尸。
他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嗓音念出明皇圣旨上的话,
“莲花姑娘温婉可人,纯良敦厚,深得何景宸喜爱,朕特将莲花姑娘赐给何千岁做对食,结成姻缘喜事!哎,莲花姑娘,不可啊,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见何景宸扭头就走,崔公公绷不住了。
“崔公公,给我吧。”刚巧回来的储安岚来到他身侧。
“何千岁,这。”
“今日多谢。”两手相碰。
“不敢不敢,为千岁办事是老奴的荣幸。”暗中推回银子,接太多他怕有命收没命花,谁不知道这后宫何景宸跺一跺脚,大家都跟着抖三抖。
上下颠着圣旨,放到何景宸面前,“嫁给千岁委屈你了。”
“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
视线对峙,不分上下,何景宸眯着眸子,储安岚瞪大眼睛。
小宏子不自禁的咽口水,“千岁,皇上找您。”
“滚!”
殿内剩下两人,储安岚直起腰身,抓住何景宸的一只手腕,“今日就是大喜之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你……啊!”
“我还是觉得哑巴更适合你。”
储安岚松开手,笑着离开,何景宸白皙手腕上一处红点。
她的医术竟然登峰造极到如此地位了。
走出几步的储安岚折返回来,手腕上又显现出一个红点,她笑的灿然,“本千岁还是想听你气死人的话语,哈哈哈哈。”
宫人大气不敢喘,让千岁爷生气又笑出声来的怕是只有小莲花了。
何景宸一口气憋闷在心口,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专克他,看着白嫩精巧的小手,他气闷的一甩衣袖,这破身体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收拾碎掉桌子的宫人悄悄塞给何景宸一个纸条,发现他不配合接下,斜眼瞪了他一眼。
何景宸:一个宫人也敢明目张胆的瞪他了?
晚上,储安岚捶着肩膀进门,何景宸悠闲的和自己下棋,玩的不亦乐乎。
修长的指尖敲击棋面,“明日跟在我身侧伺候。”
“……”
他不搭理储安岚也不在意,“今日你杀了人?”
“嗯!”
“你是宫女,收敛些!”
“……”
储安岚和惜字如金的男人没有办法交谈。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储安岚熟睡的呼吸声伴随着最后一子落下,棋盘已经没有位置可,黑白二子呈现裂半对峙,以前从没出现过的情况。
他回头看向床榻上背对着他睡觉的储安岚,打开殿门离开。
本应熟睡的人慢慢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跟去,又回来把枕头塞进被子里,伪装成她还在的样子。
找了一路,储安岚靠在朱红柱子边休息。
“你找我?”
“啊!”何景宸吓得原地一蹦,回身扬出一把粉末,幸好何景宸事先有准备,抬起胳膊捂住口鼻后退。
“你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暴露了对大家的都不好。”何景宸径直走开。
“还不是你吓我。”储安岚小声嘟囔,观望四周,原来他上茅厕去了,话说,他也担心被发现,平时配合一下像要了他命一样。
“你去奴才的茅房还是宫女的茅房啊?”
储安岚对着鼓鼓的被子好奇的问,半天也没得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