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瑶菏别跑…谁?”皇上一把扯下蒙在眼上明皇的绸带,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哎呀,何景宸,快进来,你们先回宫。”
夏瑶菏揪着帕子,娇滴滴的问,“臣妾也回去吗?”
“你当然留下!”
待妃子离开,储安岚才进来,严谨端明的御书房成了皇帝的游玩之地,怪不得前朝幸存的皇子会夺权,成功与否她就不知道了。
“何景宸!何景宸!”
“皇上。”
矮胖的皇上搂着夏瑶菏,肥胖的脸上不见威严倒有些滑稽,吩咐何景宸坐下说,“昨日瑶菏说看到了采花贼,你快派人捉拿。”
“贵妃可看清了那采花贼的模样?”储安岚坐在梨花檀木凳上,询问的目光看向夏瑶菏。
昨日他去时她已经沐浴完,她按了她睡穴,一觉到天亮,梦里的采花贼?
夏瑶菏点点头,窝在皇上怀里,小手把玩腰间的玉佩,“他高大,俊朗,桃花眼深情凝视我,后来他离开了,单单一个背影就让人忘不了。”
“放肆。”
“哎呀!皇上,你弄疼臣妾了。”被推开她也不恼,坐在一旁笑对着何景宸。
储安岚强装镇定,师傅说了,心里怕成狗面上也要云淡风轻。
皇上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储安岚想,要是何景宸在,估计他也会保持沉默吧,又有些怀疑,夏瑶菏如此明目张胆,会不会他们真的有情愫?
夏瑶菏坐在一边,语气娇嗔,“皇上,你真笨,几日不来看臣妾,还不许臣妾梦里想想你吗?”
说着委屈的要哭出来,美人泫然欲泣,明艳动人,皇上一愣,连忙哄人,“朕笨,都怪朕,冷落了你,今晚就去你那。”
储安岚:真够笨的,这话都信。
她站起身,拱手就要离开,“既然误会解开,臣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了。”
“何公公别走啊!”夏瑶菏小手捶向皇上厚实的肩膀,“皇上得补偿臣妾。”
“好好好,你说怎么办?”
储安岚:何景宸伺候了一个什么玩意儿,满脑子女人的昏君。
夏瑶菏一脸娇羞的看着储安岚说道,“最近御花园牡丹开的极好,经昨日雨水浇灌更显娇嫩。”她红着脸颊垂下头,“不如邀请天蒲的官员携带妻女来看?臣妾好久没看到家里人了。”
储安岚:她可什么都没干啊!
皇上面露犹豫,“这。”
“皇上~”
“好好好,何景宸去办。”
“…是。”
回到晨明苑,何景宸杵在门口,千岁爷的贴身宫女谁敢使唤。
“进屋我与你说一事。”
何景宸闭眸休息,抱拳靠在圆形拱门边,清冷的气质,淡漠的小脸,无形诉说着,滚远点。
储安岚折返回来,看了一眼四周,“你先走,何公公!”
进屋后,何景宸坐上主位,眼神看向茶壶,储安岚上前斟满,啪的放下茶壶。
“你那不仅中毒了,你身体里也有几十种慢性毒药,我能救你,三个月为限,期间你配合一下,行吗?”
何景宸一脸,你在教我做事的表情。
“毒死你算了。”储安岚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你要说话?”
何景宸点点头!
“不能乱说,乱喊,要不我还毒死你。”
“……”
“咳咳,你能活到今天是我手下留情,否则你早被扔到乱葬岗了。”
储安岚无奈应和,“多谢不杀之恩。”她就是从那爬出来的。
“……”何景宸端起茶水。
“夏贵妃要请朝廷命官观赏牡丹,可带家眷前来,需要写信邀约。”她不会何景宸的字迹,没想到第二天就差点暴露,以后的路恐怕更难走。
小宫女坐着,千岁爷站着,宫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惊讶的一时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进来送茶水。
茶杯对着宫人额头飞去,咚的一声闷响,茶壶茶杯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立刻有宫人进来打扫干净地面,将人拖走,关上房门。
“你杀他干嘛?”
“妇人之仁,你要报仇还心慈手软,废物。”何景宸继续喝着凉茶,宫里人都知道千岁爷喜欢喝热茶,没人知道他一口热茶不喝,喝的都是凉透的。
人心难测,他爬上高位靠的可不仅是运气。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报仇。”
“心思都写在脸上,逃不过我的眼睛。”葱白的指尖轻点桌面,其实他也是试探,没想到正是如此。
储安岚抿唇不语,老狐狸,套路她。
“你会医术?”
她找个椅子坐下,头靠在上面,闭眸语气漫不经心,说,“会些皮毛。”
“会炼长生不老丹吗?”
闭上眼的储安岚眉头轻挑,宫里没有正常人了吗?
几十封信函送到各大官员手里,储安岚开始着手准备牡丹宴会。
凉榻上,夏瑶荷撑着头大方的欣赏何景宸的身姿,遮阳,打扇,捏腿,伺候的宫人不下十个。
趁着扭头的片刻,储安岚问,“她喜欢你。”
等了半晌也不见身侧回答,储安岚低头看去,睡着了?
“你现在是宫女。”
“不瞎的都知道。”
“你……”
“何公公!”远处一声呼唤,储安岚抬脚过去,路过何景宸身边,“别卖笑!”
储安岚嘴角一抽,她又不是春风欢里的姑娘,还卖笑,一天都没有一个表情,脸都快僵了。
夏瑶菏招呼储安岚坐在她凉榻的边上乘凉,被她婉拒,“娘娘心口疼的毛病不宜在外面待太久。”
“好,本宫这就回去,何公公别忘了今晚再来给本宫看病。”
“…好。”
夏瑶菏欢欢喜喜的走了,何景宸看热闹的打量储安岚,单手背在身后,迈步离开。
晚上,夏瑶菏欣喜的站在门口等着,见皇上同何景宸一同前来,笑着迎上去贴在皇上怀里,“怎么才来啊?我都等急了。”
“皇上,娘娘,药,臣已经带到,不打扰二位了。”
何景宸转身就走,原身都说了,冷一点。
回到五芳药斋,粉衣小人正踩着梯子抓药,储安岚坏笑的晃动梯子,“半吊子千岁,深藏不露啊。”
会医术,他是会一点,比她的皮毛还皮毛。
梯子上的人淡定的配药,手中的匕首渐渐露出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