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被新皇邀请,进入扬州,第一时间拜见了小皇帝。新帝召见,相谈一夜,双方相谈甚欢。
第二天,皇上召见姐姐长平公主入宫深谈。
姜曰广则拜会了在陪都故旧,朱见深仁民雨等等,一时间往来迎接,好不春风得意。
第三天,皇帝召见张之及等一干重臣上殿,这其中也把公主请了来。
姜曰广的到来,当然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估计着,皇帝这样的召见,是要和大家谈谈姜曰广的任命官爵问题。
大家心中其实有谱,以姜曰广的名望,虽然内阁首辅被王学军占据着,不能换,但一个内阁次辅到现在久悬未决。
王学军的意思是,虚席以待大贤。但大家心知肚明,是王学军不想有人在他身边掣肘自己指手画脚。
但现在姜曰广来了,你不想也不行了。
现在你不在,但你媳妇来了,只要这次你媳妇一点头,这事就定了。
至于公主点不点头,有些人是不担心的,因为她得照顾弟弟的名声地位。
然而,当皇帝向大家介绍完姜曰广之后,宣布的任命,却让大家惊掉了下巴。
“本来,朕想任命姜爱卿为大学士,内阁次辅,分担摄政王一点担子的。但姜爱卿坚拒不受,朕也无可奈何。”
张之及听了,心中的忐忑就落下了底。
只要不是这个影响重大的位置,那也就无所谓了。
“但姜爱卿大贤,怎么能不加重用,所以,朕再提都察院左督御史。”
张之及的心就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都察院可是最容易挑起党争的地方,这个一贯以党争出名的大贤,真的坐到了那个位置,那他还不看谁不顺眼就弹劾谁?
而这个人的政治洁癖,注定了他看谁都不顺眼。
这下就为朝堂的安定团结埋下祸根了。
但小皇帝接下来的话,又让张之及放下了悬着的心:“但姜爱卿自认自己不懂新明许多政策。”然后轻松一笑:“还说他就是一个臭嘴巴,来这里是做事的,不是来得罪人而丢了饭碗,也坚据不受。”
这样的解释,到引起了集英殿里一阵轻松的笑声。
“所以,姜爱卿认为教书育人是他的本心,所以请恢复国子监,自请做国子监祭酒。”
刚刚轻松了一下的张之及当时吸了口冷气。
包藏祸心。
国子监算是国家文脉要害,只要一个学子,进入国子监,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官僚体系。
洪武年,可就出来一个,刚出国子监,立刻被任命为一省布政使的先例的,小看不得。
而明代国子监学生的来源大致有贡监、举监、荫监和例监的区别。
贡监是由地方府、州、县儒学按计划年选送在学的生员贡国子监的学生。
举监是会试落第举人直接入监的读书者。
荫监是以荫袭而入监的国子监学生。
例监是捐资财入监读书者。
国子监祭酒,看似一个与世无争的职位,但其暗藏影响却是及其巨大。
只要坐上这个位置,未来的学子监生,就都是他的门生。
而这些学子入仕,就都成了他的门生故吏。
时间一长,自然是门生故吏遍天下。
这样一来,这个祭酒就有了巨大的影响,巨大的话语权。
完全可以左右朝堂。
而上面说的生源来源,也让张之及不得不惊心。
不去说那个捐资的监生,那就是买一个文凭身份,国家是绝对不给他们官做的。
但剩下的两个,可就要命了。
第一个是举荐的贡生,姜曰广影响广大,只要他属意哪个人,向当地官员暗示一下,这个人就会毫无阻力的进入国子监。
只要姜曰广给他一个好评,就会提前出仕,坐上好的位置,自然就成为他的死党。
而第二个更要命。
那就是荫生。
那都是有功将士子弟或者是高官(最少三品起)的子弟,这样,姜曰广就可以通过儿子影响老子。
这个位置绝对不能给他。
张之及心情急迫的看向了珠帘后的公主。
公主一脸严肃,对着张之及轻轻摇头。
眼神里的意思明显,稍安勿躁。
张之及不知道公主的意思,但如果没有公主参与反对,那自己是没有理由反驳的。
见大家没有反对,小皇帝当场拍板:“那朕就下昭给内阁,拜姜爱卿为重新设立的国子监祭酒,望内阁诸员深体朕心,属理通过。”
这事其实就算定了。
这时候,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朱见深站出来,起奏:“万岁,社稷还未安定,龙脉正统关键。皇上已经年满十七,当是大婚年纪,臣请为皇上选一后一妃,以早诞龙子,传承大统。”
这个提议当时引得满殿哗然。
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大家没有一点事先的口风消息,但这又在情理之中,大家认为朱见深提的对,也认为理所当然。
小皇帝当然得站出来,表示一番推迟:“父皇三年忌辰未满,山河依旧沦陷,朕怎么可以谈论儿女私情?”
结果朱见深大加驳斥之后,任民雨一番慷慨激昂,最终姜曰广出面,从三皇五帝开说,一直到大家肚子咕咕叫,才说到秦汉。
这一次,这才让大家再次感受到了,前明朝堂废话连篇的真谛了。
然而小皇上定性:“虽然先生说的是朕的婚事,朕是坚持自己看法的。但却也给朕好好的上了一堂历代帝王课。”
然后传旨御膳房:“乾清宫摆宴,大家边吃边学习。”
得,这还开课了。
张之及是领教过前面这种话匣子一开,无限跑题的朝会的。
按照经验,他知道,这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正题了。
在痛苦这种前朝风气,转眼就被这个家伙带进来的痛苦里,主动找了个军机处,有紧急军情要处理的借口,退了出来。
同时借口需要办理姜曰广,任免祭酒一事而退出的赵应国,在出皇宫的时候,两个人不由得对眼苦笑。
张之及毫不避讳的道:“姜曰广的到来,恐不是好事啊。”
赵应国神色忧虑:“这个朝堂不再高效啦。”
然后两人拱手告别,各忙各的去了。
结果天快黑的时候,公主紧急召见张之及。
张之及不敢怠慢,推掉了手中的事情,紧急拜见长平公主。
两个人一见面,长平公主就表情复杂的,向他通报了后来朝会的结果——皇帝同意在先皇忌日三年满,也就是明年的四月大婚,选择的皇后是姜曰广推荐的,张紫妍为后。
选择朱见深推荐的姜曰广孙女为妃。
一听这话,当时张之及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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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抢媳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