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润泽带一行人来到小镇上祥瑞客栈的门前,早有一个小伙计等在那里。
白润泽下得馬来,将馬的缰绳递给小伙计,随后转身来到馬车的跟前,巧佩早以跳下车来,打开了车厢前的门帘,云佩过来将抱着孩子的雨幽兰搀扶下车,这时有二个住店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云佩便特意扶着雨幽兰道:“夫人,小心点。”
伙计将白润泽一行的车馬带到后院。
白润泽在前,雨幽兰抱着孩子紧随其后,云佩不离雨幽兰左右,巧佩身上挎着一个大包袱,手里又拎了一些大包小裏压步在后,几人进了客栈厅堂。
店老板见白润泽带着几人进店,又见雨幽兰怀里抱着孩子,忙迎上前道:“公子,您来了.....见过夫人。”
白润泽见店老板还要往前凑,便挡在他的面前,道:“对又起,我这孩子太小,怕见生人......掌柜的,我之前让你准备的所用,你可备好?”
店老板连连陪着笑脸,道:“热水,茶水,都给公子在楼上备好了,您收拾停当便可下楼吃饭。”
店老板说完回头又去招待方才刚刚进店的那俩位客人去了。
白润泽对雨幽兰道:“我们的房间在二楼,娘子随我上楼。”
雨幽兰随着白润泽进了房间,白润泽道:“这回有热水了,我先冲些米粉你将孩子喂饱,包袱里有我给孩子买的些衣物,我们给他换上,然后我们下去吃饭。”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将孩子喂饱,又将新买的衣服给孩子换上,雨幽兰将孩子放到床上,然后伸了个懒腰,道:“好累呀,这坐了两天的车,骨头都快颠酥了,白大哥,孩子把你的衣服尿了,趁这功夫你快脱下来换件衣服,正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白润泽道:“你放心……伤口应该是好了……早已不疼了,不用看了。”
雨幽兰固执地道:“不行,我一定要看。”
白润泽无奈,只好将自己的伤口坦露在雨幽兰的面前。
雨幽兰见白润泽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只是留有一大道的疤痕,见壮,雨幽兰一时不免心里难受起来,眼里登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心疼地喃喃道:“好好的一块皮肤,竟落下如此一道伤疤。”
白润泽见雨幽兰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便轻声道:“你怎么了?”
雨幽兰望着白润泽感恩涕零地道:“这道伤疤留在哥哥的身上,如留在我的心里……哥哥如此这般的帮衬我,叫我今生如何报答……不如哥哥在此受我一拜。”说着单膝跪在白润泽面前。
白润泽忙整理好衣袖,单膝跪在雨幽兰的面前,无比激动的软语道:“陛下莫要这么说,昨日我们不是讲好你我之间在也不需生分了嗎?今日又何劳说出这等生疏的客套话来?”他扶起雨幽兰,二人坐到床上。
雨幽兰道:“哥哥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我不知道我又能为哥哥做些什么?”
白润泽凝视着雨幽兰的眼睛,情词真切但却有些闪烁其辞地道:“你已经为我做了……那许多的……事了。”
雨幽兰不解地问道:“不知我为哥哥都做了些什么?我却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白润泽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眼神中有生以来第一次流露出年少欢悦而又满足的波光,他幽默而诚挚地道:“你为我做的面呀,你做的面,那可是我这一生中吃到的,最最好吃的美味了。说到吃我真的有些饿了,我这就去换套衣服,完事我们出去吃饭,旁边那两位可能都等不及了。”说完他便回到另一个房间,不一会儿,他换了件水蓝色箭袖利落的服饰,这套服饰给原本就沉稳优雅冰眉冷颜的他,豁然间平添了几分活力与帅气。
雨幽兰抱起孩子与白润泽出了房门,叫上云佩与巧佩几个人下得楼来,找了张靠边上的桌子坐了下来。
白润泽道:“掌柜的,上几样你店里的可口菜来,在上四碗面来。”
店老板应声答应着,急唤伙计照应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伙计便将菜饭布在桌上。
巧佩想是饿坏了,拿起筷子大吃起来,云佩也端起一碗汤面吃了起来,雨幽兰见白润泽吃了一口汤面便将碗放下,不在动筷,自己拿起筷子尝了口汤面,只觉无味,便心里明白,晓得白润泽一定是不喜这店里厨子所做面汤的口味,又知他这两日不增好好用饭,便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云佩,道:“我去去就来。”
雨幽兰说着,不等其他几人说些什么以走到柜台前,对店老板道:“掌柜的,我那夫君吃不好你这店里厨子做的汤面,我要亲自下厨为我夫君做碗面。”
店老板道:“这?”
雨幽兰道:“该给你的银子一钱都不会少。”
店老板见雨幽兰这么说,便陪着笑脸道:“那好,夫人随我到后厨便是。”说着引着雨幽兰来到后厨。
不一会儿的工夫,雨幽兰便亲自做了碗面端到白润泽的面前,道:“吃吧,这是我亲手做的。”
白润泽见店老板跟在雨幽兰的身后,便对雨幽兰道:“多谢娘子。”
那店老板咋着嘴对白润泽道:“公子一看便是福相,娶了位这般好的夫人,还会下厨。”
巧佩白了一眼店老板道:“你知道个甚,我家夫人会的东西多着那,忙你的去吧,别耽误我们吃饭。”说着“啪”的下,将宝剑拍到桌边上。
店老板见巧佩横眉立目又言词犀利,便陪着笑脸退了下去。
只见与白润泽他们前后脚入店的那两个人,正坐在离白润泽他们不远的那张桌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愤愤地谈论着,其中一位年迈的男子道:“这血食场就是一个吃人的地狱,可怜我那侄儿是找不回来了……”
另一位中年男人愤怒地骂道:“这他娘的是一个什么世道,王上昏庸无道,老百姓跟着倒霉遭殃!什么血食场,就是他娘的一个屠宰场,难不成这我这偌大一个于国,就沒有一个人能为咱百姓出口恶气,一把火烧将这血食场给他娘的烧了!”
店老板听到二人大声喧骂,吓得忙过去劝道:“二位客官莫谈国事,以防墙外有耳,我这小店可是经不起折腾……喝酒,喝酒。”
其他两桌的客人想是也都听道了这二人的大声宣骂,都感同身受的遗憾地摇着头,继而低低私语着继续喝酒。
白润泽这一桌四人将这二人的宣骂之声,一字不漏地全听进了耳朵里。雨幽兰气愤地有些按捺不住,她站起身来,一双俊秀的眼睛里早已是怒火升腾,云佩见状忙拉雨幽兰坐下,小声道:“不可……”
大家都默不做声闷头吃饭,雨幽兰见白润泽吃完自己做的汤面,便抱起孩子气呼呼的上楼去了。
白润泽发现雨幽兰的情绪变化,知晓是方才那二人所说的话,刺激到了雨幽兰的内心深处,便起身急急地紧跟雨幽兰上楼进了房间,轻声责备她道:“你怎能这等感情用事。”
雨幽兰愤然道:“这血食场坑害百姓不浅,可恨我不会武功,否则,我恨不得一下将这血食场立时产除干净!”
白润泽想了想,道:“我倒也想看看这雨食场究竟何种模样,之前听钟大人说,那传国的玉玺在囯师刘伯堂大人手中,国师又一直被关在血食场,我早有此意去探查一下那血食场,看看能否找到刘大人,打探出那玉玺的下落。你不要急,待我将你送到舅舅家中,我回头便去。”
雨幽兰急不可耐地道:“看样这地离血食场不远,何必等到去了舅舅家中,那岂不是绕远,哥哥若是想去,不如这就前去……不行,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说完一副纠结不安的样子。
白润泽道:“我只是去探一下血食场,这你大可放心,不过将你和孩子留在这店里我倒是不放心。”
雨幽兰道:“这倒好说,不是还有大师姐和二师姐嘛,如若你觉得可以,去看看也罢。”
白润泽细细地考虑了一番,便将云佩与巧佩叫了过来,道:“我想今晚去打探一下血食场的情况,这离血食场百八十里的路程,不会耽搁多长时间。”
巧佩道:“我与你同去!”
雨幽兰道:“对!让二师姐与你同去。”
白润泽道:“不必,你们在此好好保护殿下,我明早天不亮必回。”
云佩道:“白少侠一路小心,只能打探不可恋战,快去快回。”
白润泽望望窗外,见天色以大黑,便对云佩与巧佩道:“请二位师姐一定警醒,不可离开这间屋子。”说完唤出宝剑“碧血双龙”越身跳出窗外。
夜幕中,白润泽腾空驾起一朵云雾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