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周子温同往常一样从戏班回家,心想着回去了同小六一起好好吃顿饭,即使喜欢的人没了,可是家人还在身边也挺好的。
可是他刚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就看到家的方向烟雾弥漫,火气冲天,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他加快了步子往家跑,待跑到眼前被那一幕骇的愣怔在原地。
“小六!小六你在哪里?”他眼眶被泪水打湿朝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大喊。
“哥哥!哥哥!救命!”小六在火中挣扎,火势太大他被困者跑不出去。
“小六!小六!我来救你!”他想要冲进火里将小六救出来,大火吞噬了一切,一根火柱子一下子就烧到了小六的身上,他痛苦挣扎大喊。
周子温说着就要冲进去,却被一旁救火的人生生抱住。
“不要去啊!火这么大,你要死的!”
“不!我要去救小六!我要去救小六!”周子温大喊着。
可是抱住他的人力气实在太大,他根本不能动弹,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六在他的眼前被大火吞噬活活烧死!
“小六啊!小六!”他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大火烧尽,徒留下一地余灰,周子温痛苦跪地捂着脸号啕大哭。
小六没了,家也没了。
这家怎么会无端端着了火?小六平时也不会随意用火的。
他向戏班告了假,帮小六办了丧事。
苏晏听说了这件事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去见他,看他身披孝衣,悲痛欲绝的模样,她也跟着难受,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就这么静静陪在他的身边。
就这么难过了三日,他才稍微有点回过神来,住在周围的人告诉他,这场火灾前他们看到有可疑人前来,可能是防火的。
周子温这才感觉不对,这大火来的实在蹊跷,小六知道这屋子容易着火,所以白日几乎不用明火。
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要还小六一个公道,打定了主意他前往衙门击鼓鸣冤希望县老爷帮忙查明案件。
“是何人击鼓?”台上县令发问。
“平民周子温,想要求县老爷帮忙彻查家宅被纵火的案件。”他跪地请求。
县令老爷掀掀眼皮不紧不慢道:“家宅被纵火?你可有证据啊?”
周子温:“曾有附近的人看到纵火前有可疑人在我家附近出没。”
“可疑人?你可知道那可疑人是谁?”
“平民不知,但是我知道此案件一定另有蹊跷,我希望县老爷能帮忙查明此案!”他言辞慷慨,诚恳的请求。
“那我先备案,让手下的人去查明一下再说吧!退堂!”县老爷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抬的走了。
周子温感到很是茫然:“……”
这县老爷办案走的比谁都要快,周子温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
想来这案件投告无门,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这县老爷是什么人,谁又不是不知道,唯利是图,见钱眼开,只道是有钱才能使他推磨。
他投告无门,悻悻的从衙门出来。
这天地一片灰暗,他走到无人的小巷痛苦的抱紧自己开始嚎啕大哭。
苏晏寻了周子温许久,总算是在小巷里寻到了他看到的是他在独自哭泣,她静静的走到他身旁拿出自己的绢帕给他。
“不要再哭了,小六若是在天上知道你过的这般难受,想来他也不会开心的。”她温柔的安慰他。
“小六会不会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会不会恨我?”周子温哀恸道。
苏晏轻摇了摇头:“不会的,小六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周哥哥,他又怎么会怪你呢?”
“真的吗?”他此刻的内心十分脆弱,一直想要得到一个让他心安的答案。
“嗯,真的。”她声色温柔,给于周子温破碎的心无尽的温暖。
她是他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里唯一的温柔和光明。
徐子豪坐在酒楼里身旁的张才向他回报了办的事,徐子豪摇摇扇子坏笑了一下:“办的不错,他区区一个戏子也敢跟我抢女人真是自不量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才好奇的问。
“怎么办?让他们苏家再来求我。”徐子豪阴冷一笑。
“嗯?”张才不明白。
徐子豪嗤笑了一声:“你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苏老爷最近心力交瘁,徐家断了与他家的合作,这是他意料到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徐家还断了他家别的所有生意,这无疑于让苏家自取灭亡。
可这亲事一开始是他答应的,又是他亲口去退的,如今闹的这样的下场,他也没脸再去请求什么。
看到苏老爷唉声叹气,苏晏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她忙前去安慰:“爹爹,如今闹到现在的结果是我的错。”
苏老爷摇摇头:“这不怪你,不要自责,徐家有意报复我们也无可奈何。”
苏晏闻此心痛:“爹爹……”
苏老爷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苏晏的肩膀以此安慰:“不要再想。”
他走路的样子沉重迟缓,苏晏看在眼眸里,痛在心上。
自从屋子被烧,周子温便没了住处,他只能栖身于戏班里,这日深夜,他睡的深沉,突然屋外脚步匆匆,一群衙役冲上了楼将他抓起。
周子温不明所以:“干嘛抓我!!我没有罪!”
带头的衙役朝他出示了逮捕令:“城西处的房屋被纵火,现在怀疑你是罪犯。”
周子温怒上心头,极力的解释:“我没有纵火!我不是犯人!”
“可现在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衙役确定的说。
周子温叫冤道:“我没有!你们在栽赃嫁祸,什么人证物证都是假的!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怎么会是犯人!”
衙役冷笑一声:“有什么要说的还是去牢里说吧!”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周子温大喊着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