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罡气九炼与微尘炼形
狐之国,大丹师府。
余书洋拿着点金丹做参悟,这枚丹药是外丹,内中有点金变化,类似于他炼制的五芝瑶草剑,都是参玄造化之物。
当初他炼制五芝瑶草剑,是依照五芝六色轮转之理,根由上是戊己土取代甲乙木,继而炼出刀圭秘术。
这点金丹他亲眼看着炼制,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四黄砂与河砂、黄土、木屑炼做一块琉璃,最后在琉璃中凝结成一颗金丹。
一开始,他以为是点石成金的道术,阴陈子又用雷火纹金杆点青铜八卦炉为黄金炉,为他展示其中根本——斡旋造化。
这斡旋造化是顶级大神通、大道术,有颠倒阴阳、乾坤翻转的威力,又有造化生灵、孕育万物的神通。
余书洋把药鉴、丹方两本玉书翻看了两三遍,及至是把书上内容烂熟于心,也是摸不到丁点头绪。
不是五行轮转、不是阴阳变化,又能点青桐成黄金,并且不留丁点施法痕迹。
这会,他深刻体会到阳符子的苦衷,明白了为啥八公山龟族、蛇丘山蛇族,有黄梁道宫提供的功法,依旧修行不了玄武龟蛇之法。
对此他到也不纠结,这两天他留在房间里,一来是为了熟记两本玉书的内容,同时参悟点金丹的法理。
二来,则是等候李真、万家、七风仨个醒来,问一下微尘劫争的感受,特别是煅体得了啥好处。
最后一点,就是等消息,阴陈子当着一众道童、仆役的面,让他在青丘狐族挑选徒弟。
这消息一定会被传出去,也一定会被有心人知道,他要留些时间,让有想法的人做好准备。
这天是他来青丘的第七天,也是万家、七风清醒过来的日子。
当时余书洋手中拿着点金丹,正在用玄水法力,一点点沁润丹药,金水之间别有一点变化。
自他用玄武龟壳真形符虚影构建归墟,用来汇聚法力道行凝聚的玄水后,法力道行中就带着一股吞噬之力。
这股吞噬之力非常微弱,与玄冥真水的腐蚀、侵染非常相似,早先余书洋也不曾在意这些。
前段时间,为了配合九阳玄水龟、五丁阴火蛇炼制龟蛇真形,他将归墟改成了虞渊昧谷。
却不想,玄水法力中的吞噬之力,依旧不曾消减,特别是混合了黑水法韵,又多了一股遮蔽朦胧之力。
说不得以后,他不用祭炼玄水皂雕旗,只凭借玄水法力,也能隐遁身形,一点不比施展五行遁法差。
他这玄水法力与点金丹接触,生出一股黑色玄光,这光中又带有一股昧谷的黄昏落日之力,其中一半是太白长庚星力、一半落日熄灭灵韵。
随着法力输入越来越多,黑色玄光越来越胜,余书洋恍惚之间,明白了其中原理。
他如今修行是八品初期,须得采集玄水对应的天罡气,用以混合早先采炼的玄水炁与玄水煞。
因着采集天罡气,须得用法力一点点感应十九重云禁,就像钓鱼一样,每天几缕几缕的罡气磨练法力。
余书洋也试着钓取罡气,不想感应极其微弱,根本钓取不到,后来又想借用乾坤奥妙宝葫芦炼气,结果也是无用。
不想着,他用玄水法力滋养点金丹,竟然有炼气合罡的效果,不由的让他察觉到一点联系,既炼金丹与下丹田金丹道的关系。
这边余书洋正沉浸在黑水玄光的变化中,另外一边,烛火精万家先一步醒来。
就见着,一声鹤唳之声响彻云霄,鼠头、鹤嘴、鹑鸟身、鹤腿、猪尾的万家,从房间内一展翅膀冲飞而去,直接把屋顶撞出个大窟窿。
烛火精万家又把法相放出来,口衔一朵地火阴莲的四灵鹑凤,随着他在半空中飞舞不停。
随着一大一小两只鹑鸟,在空中上下翻飞,一团团焰火、灵火也跟着显现出来。
不等多少时间,就像一片火烧云一样,托着两只鹑鸟在空中,这时候,万家口中吐出一盏喜烛台、一盏雷火烛台。
两个烛台各吸纳空中一半火烧云,纷纷化作一团大火球,也看不得烛台模样了。
空中两只鹑鸟也停了翻飞,两鸟头一撞,也跟着化作一火球,此时半空中只剩下三团火球。
不等多时,先是一团青白色火球落地,化作一盏离火油灯,后是一团红青火球落地,化作一根猪尾火把。
最后一团红白火球落地,化作一只六尺高的鹤鸟,这鹤鸟只是身形像鹤,身上长着淡青色的鹑凤羽毛。
不等余书洋开口询问呢,七风也醒了过来,只见他果然上下都生风,一团月白色的风将他浑身上下包裹着。
房间里的家具、杂物却是倒了霉,被着月白色的相风卷起,一靠近七风就被震的粉粉碎。
待到房间里的门窗也被卷落,就听的一声鹏鸟的叫声,随即风团消散,只见一只月白色的小鹿走出来。
此时的七风已经完全是鹿形,再也不是风鹏鸟头、鹿身了,在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风袋,上面绘制了一道风鹏真形。
余书洋看看房间的空无一物,只剩依旧不醒的李真,以及重新化形的万家、七风,又抬头看看被撞出四个大窟窿的房子。
静等了一会,确定李真不会醒了,这才把万家、七风两个叫了过来,各自询问了一回。
这回余书洋算是知道了,微尘劫争炼真形,不仅仅能够炼器,还能祭炼妖身血脉中的法则。
烛火精万家,早年间余书洋为了安放虚鼠星神、室猪星神的灵应,用万家的本体承载,他也因此受到了侵染。
本来是烛火精毕方的外貌,化形成精时,却成了鼠头、鹌鹑身、猪尾,即便后来因为修行法门的作用,也没能恢复本来面目。
这次随着龙凤团茶煅体,微尘劫争的炼真之力,也在妖身中起了作用,一点点的把后天侵染的力量,都从妖身中剥离了出去。
于是乎,万家把从体内剥离的虚鼠、室猪、鹌鹑三种法则,分别转移到了本体喜烛台、本命法器雷火烛台、法相中。
同样情况的风精七风,他则是把风鹏与熏风都从体内剥离,全部炼入了恶风袋,化作本命法器——风鹏法袋。
眼下七风化形成一只相月风鹿,感应到的炁也不在是熏风混合相月,直接成为太阴月属的风妖。
如此一来,再修行太阴风月法更是得心应手,施展起风月遁阴,更是玄妙莫名,只要有一缕月光、夜间的一股清风,都能借机遁形穿梭。
余书洋听完也明白了,这次万家、七风得的好处,是受微尘劫争的炼真形影响,祛除妖身杂乱的法韵,纯化修行的力量。
他有种直觉,九手一劫配合煅体茶水,就能剥离妖身的的法韵,如果十八手二劫呢?甚至三劫、四劫,能不能直接剥夺别人体内的法韵?既然微尘劫争能将法韵祭炼成真形,反过也能将真形打落回法韵、灵韵,这威力就太大了。
不过,若是按阴陈子的说法,微尘棋谱源自太清一气混元符,那就没啥大惊小怪的了。
太清一气混元符,是道祖炼的一道神符,其中的一气是混沌分阴阳之理,混元是太极阴阳鱼的圆融。
追根到底来说,太清一气混元符与太极图,是一个级别的宝物,都是载道之器、传法之宝。
太清宫的长眉仙观神符,演化两仪微尘剑阵,是把一气混元拆分成六个过程,既是生死晦明幻灭,以此布阵施法。
余书洋在太清幻境中,观看对弈棋谱,把黑白双子视作阴阳,又遇到两仪青羊、紫气云雾。
当时他刚刚领悟到云分阴阳神通,下意识的用紫气云施展微尘棋谱,把两仪青羊真形、太极青牛真形炼了出来。
等到后来水月梧桐送他大风真身,让他用来祭炼阴阳真形扇,他彻底的把微尘棋谱参悟出来,成了一门祭炼真形的手法。
按照一劫生水、二劫生火、三劫生木、四劫生金、五劫生土,祭炼出来现在的阴阳真形扇。
根据玄武龟书推演,后边还有四劫,分别是:六劫生雷、七劫生风、八劫雨、九劫生云。
除了六劫生雷,其余风、云对应他的风势法则、云游、云分阴阳法则,以及祈雨法韵,修行起来并不难。
当初余书洋也没觉得多厉害,祭炼阴阳真形扇,也只炼了前五劫变化。
一来,他当时只是八品初期修为,法力道行也才一千五百年,并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祭炼下去。
二来,他修行法门中没有雷法,要施展六劫生雷,还得参悟雷电法韵,就止步没再修行下去。
如今,发觉到微尘棋谱不仅仅能祭炼真形,还能对妖身施法剥离法韵,想着这就是所谓的“劫争”。
“万家,咱们这次总共带过来多少龙凤团茶?”余书洋思量一下,觉得要想摸索微尘劫争的效果,还得多演练几回。
“法主,你等我给你算一下。
炼制龙凤团茶挺耗费茶叶的,十斤灵茶只能炼成一饼,这一饼团茶也才二两重。
当时我应该是只炼了一千多斤灵茶,这么算下来,应该是还有十三斤团茶的样子了。”万家口算道。
余书洋一时无语,说道:“阳师传授你炼制团茶时,有说什么注意事项没?是只有现摘的灵茶才可以吗?
现在若是寻灵茶过来,你几时能炼制出团茶来?”
万家稍做思虑,说道:“炼制龙凤团茶,只能是明前采摘的鲜茶,后边再炼的,就只能是单龙团茶,或者单凤龙茶,以及散团茶。
煅体效果自然不如龙凤团茶好,不过这个煅体,也只第一次饮用时效用最明显。
炼制时间就不好说了,单独制作一饼茶,三天时间就够了,若是同时制作多饼,像咱们喝的云雾团茶,同时炼一千多斤,得一个半月时间。”
余书洋微微点头,心里也有数了,随后把大丹师府的总管事叫来,就是打过两回交道的狐中领。
这狐中领修行七品后期,是阴陈子不知道多少代的族孙,也是狐之国皇室中的出身,随着大丹师府一块赐下来的。
阴陈子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大丹师府居住,他跟五大狐族矛盾太深,狐之国皇室也不支持他,他自然懒得搭理他们。
狐中领得了传唤,过了一刻钟时间,才到了客房这边,先是看了一眼没门、没窗户的外墙,进门又看了一看空无一物的屋里。
指着房顶问道:“贵客,这是炼丹炸炉了?”
余书洋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他俩醒来不小心弄成这样,我请你过来主要是有别的事。
咱们青丘群岛上,可有栽种灵茶树的,我需要采些鲜灵茶。”
狐中领一身丝绸华服,样式上虽说比照下人模样,也是黑、灰两色,外面不做刺绣纹样,从泛着的宝光上,也能看出是一件法衣。
“这事一时半回还真不好说,我须得打听一下,毕竟,我常年待在大丹师府,也不清楚别的经营产业。”
狐中领说话淡淡的,隐隐中带着一点倨傲,他心中对余书洋多是不喜,早年间,他想办法来到大丹师府,本以为能得大丹师青眼。
谁成想,阴陈子常年不来大丹师府,也不亲近他这个族亲后辈,反倒是亲囊传授给一个外族。
“这样啊,那不知道你们这啥奇人异事吗?或者是天才少年?”余书洋又问道。
阴陈子让他挑选徒弟,虽说他等着有心人安排,也得提前打听一下,毕竟是传承自己的道脉。
狐中领听了这话,一对狐狸眼乱转,未曾开口先带笑,说道:“说到奇人异事,这狐国之中着实不少。
像是皇室的几位小皇孙,一降生都是双尾白狐,这可是难得的祥瑞,其中三皇孙双瞳异彩,更是了不得。
还有就是上国柱家的幼子,生来就带一股地气,随身有地德庇佑,可谓是难能可见的奇才了……”
余书洋看着狐中领还要再说,忙着出声打断,怎么说来说去,都是顶尖豪门世家的子弟。
“管事,有没有民间的?普通狐族的奇人异事啊?”
那狐中领听了这话,只觉得便秘一边,脸上一时不快,又见余书洋盯着,又不好说难听的话。
“哎呀,贵客也知道,我们这等门第,来往的都是国都中的名门世家,乡野之民的野闻实在不知。”
余书洋继续盯着他,也不说话,灼灼目光带着一丝冬时剑意,只把孤中领看得浑身如针扎。
“若说打听消息,还得是春神会馆,不过那处地方腌臜混乱的厉害,您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狐中领咬着牙说话,浑身都在打摆子。
这老狐被冬时剑意加身,只觉得一股透心凉,依旧不忘了使坏,那春神会馆,是孤之国的烟柳巷。
“这样啊,不知道春神会馆怎么去啊?又是个何等的地方,不如管事给介绍一下吧。”余书洋笑盈盈的问道。
狐中领冻的手脚冰凉,再说话舌头都僵直了,如何不知道是余书洋捣鬼,没好气道:“那处您可去不得,还是问别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