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
封钰此时有一种黑历史现场被拉出来公开处刑的极度羞耻和丢脸感。
“没事……”封钰咬着牙,两个字儿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开霁,还是让我先带小钰出去吧。”霍附在一旁忽然开口道。
贺开霁顿了一下,才将回来的人拉开,“先跟霍附去楼上,我待会儿再过去。”
被拉开的小少爷头恨不得直接低到地底下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头也不抬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先前的声响不知道是因为门板的隔离还是因为停了下来,而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封钰头也不回,甚至恨不得回到一个小时前,给满心觉得自己计划好了一切志得意满的自己一个大耳光,又恨不得将先前的一切记忆全都从自己的脑海中抹除。
啊啊啊!
贺仪州,他一定要弄死他!
在崩溃中,封钰被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的霍附带到了楼上。
“衣服脱了。”霍附先将人带了进去,然后反正锁上房门。
封钰还沉湎于先前的尴尬丢脸之中,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抬头,等反应过来差点没惊得直接跳起来。
“霍,霍附!你说什么?!”封钰不可置信,甚至揉了揉耳朵。
“衣服脱了。”霍附坐在沙发,一身灰色休闲装,看着像是才从哪个高尔夫球场上下来,但身上的气势却没有半分消减,平时总是散漫的脸上,此时目光锐利,看的让人莫名心惊胆战。
封钰就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你想干嘛?”封钰立刻反应过来,紧紧捂住自己的衣服领口。
男人的目光过于有存在感,以至于封钰只觉得领口那里灼热到滚烫,就仿佛目光要顺着那领口一寸寸深入,将衣服底下被遮盖住的皮肉都细细看过……
封钰心里有鬼,身体便忍不住紧绷。
刚端起杯茶抿了一口的男人,动作顿了顿。
“紧张什么?”霍附向来是话少的那一种人,但偏偏每次说话,都让人招架不住。
“我紧张什么?你眼瘸了,看错了吧。”封钰勉强撑出三分嚣张,翻了个白眼,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甚至自然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破茶,苦死了,不知道到底谁在爱喝这玩意……”封钰嘟嘟囔囔的抱怨。
然而一切的举动和言语都充满了欲盖弥彰的掩饰。
霍附垂眸看向杯子里舒展的茶叶,好一会儿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过来让我看看。”霍附没有放弃给封钰检查的初衷。
至于那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欲盖弥彰的掩饰,霍附默默记在了心底,准备回头再细细探究。
“我不去,你有病吧,我现在有点恐男,拒绝跟同性之间距离一米之内!”封钰不仅没有听话过去,反倒是坐的更远了些,借口找的倒是天衣无缝。
霍附的余光却注意到在他说话的时候尾指一直摩挲着掌心。
这是封钰紧张说谎时的状态。
霍附忍不住在心里分析,封钰说的话里到底哪一句是谎话,又从哪里开始紧张?
然而刚起了个头,门就被从外头敲了敲,霍附心头划过了一丝什么,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起身开门。
江景率先走了进来,毫不犹豫的走向封钰。
一把揽住青年的肩膀,江景使劲掐了一把小少爷的脸。
“我说没说过,贺仪州那狗东西心机深沉,就你这脑子,十个你都玩不过他,让你别轻举妄动?”江景想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声音越来越重,手上力道却轻柔了许多。
没办法,手底下的皮肤太过嫩滑,跟块嫩豆腐似的,他一个用力万一给人掐碎了怎么办?
“唔……江景,放手!”封钰气的推人。
手放在人胸口,结果胳膊相比于江景有点短,所以尴尬的就来了,将人推开了点儿,又没有完全推开,狗东西手还搁他脸上掐着呢。
“江景。”霍附莫名就有些看不惯这个场景,开口提醒了一句。
贺开霁也微微皱眉,“江景,小钰还小。”
两人几乎是同步开口的无脑护,江景不由得愣了愣,转头狐疑的看向两人,“你俩……”
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话还没说完,贺开霁便温文尔雅地皱眉开口道,“脸都掐红了,江景,先松开。”
江景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人气得跟只气鼓鼓的河豚似的,冲他瞪着两只眼睛,被他捏着的脸颊上,那处红色的指印红痕,在那张又白又嫩跟豆腐似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的显眼。
看得江景不由得心虚了一瞬。
“咳,我这不生气嘛。”江景一边亡羊补牢的解释了一句,又用手指上微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封钰脸上一顿揉,“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我也没用劲,你这脸白的跟什么似的,一点儿也不吃劲儿啊……”
刚开始还是揉,到后面江景发现越揉越红,顿时更加心虚,到最后那动作轻柔的跟摸似的。
封钰被弄得恶寒不已。
“你有病吧?!”封钰一巴掌将毫无边界的男人的手拍开,起身逃也似的跑到了贺开霁旁边。
“贺哥,他俩都有病,霍附,他,他刚把我带进包厢里,然后就让我脱衣服,还让我给他看看!”封钰说的义愤填膺,一副要找家长给自己做主的小学生模样。
“你说他变态不变态?!还有江景,刚才掐我脸揉我脸也就算了,还摸我脸……咦惹……”封钰做出一个被恶寒到浑身打了个寒颤的模样。
贺开霁伸手揉了揉青年脑袋。
发丝柔软,就像是揉到了阳光下将毛发晒得蓬松柔软的一只猫。
手感很好。
“好了,说说吧,今天晚上的事。”贺开霁面色严肃了下来。
他自然能看出来封钰刚才的一番看似告状的话,实际上是想要将话题从自己身上拽开,转移话题到江景霍附两个人身上。
“贺哥……”封钰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
“嗯?”贺开霁笑的看似温和,实际上却是封钰熟悉的不容置疑。
“好吧……我错了……”封钰直接低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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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低声又咬牙切齿地,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小少爷的逻辑实在不怎么样,说的颠三倒四,上一句话和下一句话之间可能跳跃十万八千里,中间又夹杂了很多对贺仪州嫌恶和人身攻击,以至于本就稀碎的逻辑更是碎到拼都拼不起来。
不过在场的三人知道大概的内幕,再加上早就已经习惯了封钰的讲话方式,各自也都是聪明人,很快就将逻辑理顺了过来。
“呵,这么聪明绝顶的主意没把你的二两小脑袋给烧坏了吧?”江景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前在封钰的脑袋上拍了拍还顺手摸了摸。
“你滚!”封钰对他怒目而视。
一群不做人的狗东西,满肚子黑水乱晃荡,就嘲笑他脑子不够。
“缘由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小钰,我记得你从前一直很相信我的,为什么这次的事情没有想到第一时间来和我说?”贺开霁看了一眼江景,将人的手从封钰头顶挪开,这才目光温和却不容青年有丝毫闪躲的看向封钰。
“呃……”封钰纠结到差点没把嘴唇给再次咬出血。
他能说自己纯纯是因为太爱面子吗?
封钰是那种对外人反倒是不怎么注意自己留给别人的印象如何,又被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反倒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在乎的人,舍不下脸皮。
就像对贺开霁,他因为被贺开霁救了一次,贺开霁把他当听话乖弟弟来哄,所以在此后多年,随着他越来越在乎贺开霁,甚至把贺开霁当自己亲哥般在乎,他在面对贺开霁的时候,就几乎是下意识的隐藏了自己所有的阴暗面和不堪,只一心一意的做对方的听话弟弟。
他不想让贺开霁知道他其实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乖,也没有那么听话。
尤其不想让贺开霁误会。
不然他要怎么说?
贺仪州想搞他?
但无缘无故两个人之前关系还一直不好,贺仪州突然就搞这出,封钰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是反正他自己会觉得有一种背叛感。
小心翼翼维持了多年的假象,封钰只恨不得在贺开霁心里的形象是一尘不染洁白无垢,没有一丝一毫的隔阂。
“我忘了说……”封钰目光犹疑低下了头,选择撒谎。
包厢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是我管的太多了,小钰现在长大了,想要自由,想要隐私,不想让我插手,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至少有些事情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这样的事情,你之后如果还要做,起码要提前通知我一声,可以吗?”男人嗓音沙哑,里头带着隐隐约约的失落,听的让人心脏酸麻。
封钰坐立不安。
“贺哥……”青年有些局促的搂住了男人的手臂,讨好撒娇似的摇了摇,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我这不是这次没想起来嘛,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青年目光澄澈,眼睛里满是小心翼翼和不安。
“嗯。”贺开霁抽回了手。
指腹却在不经意间贴上了一处柔软。
只是那一丝触感来的太快,走的也太急,贺开霁没来得及反应,便只以为自己感官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