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开霁,封钰一向是知无不言。
但此时的封小少爷面对贺开霁的问题,却罕见地表现出吞吞吐吐、不想回答的别扭。
“怎么了?”贺开霁目光微动,看着对面青年涨红的脸,没来由的心头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平日里和人谈话早便习惯点到为止,此时却几乎是下意识问道。
“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封钰摇了摇头,努力想要装作若无其事不在意的模样,但显然有些失败,说话间脸上表情是一览无余的羞耻恼怒又嫌恶。
“……就是这样,其实我不光怀疑贺开霁喜欢男人,我还怀疑,他可能喜欢我。”封钰撇了撇嘴,满脸写着被恶心到的不满与膈应。
“一个贫民窟出来的穷酸,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别说我根本不可能喜欢男人,就算我真喜欢男人,也绝对不可能喜欢贺仪州……”封钰语气中满是不屑。
却忘却了,若不是当初那么一场阴差阳错的互换,本应该在贫民窟里长大的穷酸,应该是眼前他整日里叫着贺哥的贺开霁才对。
而贺仪州才应该是贺家金尊玉贵培养大的继承人。
“是吗?”贺开霁翻过文件页尾的手指微不可查的一顿,没注意手上力气加重,甚至捏皱了好几页叠在一起的文件纸。
“对啊,我还怀疑他有受虐倾向,我以前……”封钰得到了回应之后,先前的尴尬和羞恼瞬间全部消失,转而谈兴极高地说起了自己的主观臆测,甚至准备拿出一些佐证。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学校背着贺开霁做的那些事情,可不是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形象能做出来的事,顿时刹住了嘴。
“你以前怎么了?”贺开霁抬头看向坐在桌角的封小少爷。
“啊?没什么,就是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听说到的,感觉跟贺仪州有点像……”封钰僵硬的眼神左右瞟,但就是不看贺开霁,几乎是将心虚直接写在了脸上。
说完,才仿佛确定似的将目光移了回来,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这是小少爷下意识的行为习惯,以前也不乏如此,但不知为何,此刻,两人间的对视,却莫名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空气中凝滞了一瞬间,贺开霁忽然感觉脖颈处的领带系的有些紧,似乎先前一直在处理文件和心烦的缘故,也忘记了喝咖啡,此时喉咙处异常的堵塞干涩。
“贺哥?”最终还是小少爷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撇开了眼,有些疑惑的叫了声。
“没什么,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贺开霁做出一如既往的好哥哥的模样,伸手仿若惩罚一般的揉了揉小少爷蓬松的发顶,似笑非笑道。
封钰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不对劲,赶忙可怜巴巴的看向贺开霁,“嘿嘿,别人乱说的嘛,我也不是故意听到的……”
总喜欢干坏事的小少爷也总有那么多的借口。
以前,贺开霁只觉得眼前这人蠢而不自知,装乖都装不利索,但却是一把极为好利用的刀,只要自己不经意的透出一句话,封钰就总能在背后利用自己的身份简单粗暴的为他达成所愿。
但此时,他突然有些不想看到封钰这副演出来的乖巧模样,而是想扒开那层乖巧的皮囊,看到里头真正的封钰。
然而冲动终究只是心头一瞬间升起的一个念头,贺开霁自诩理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做,所以几乎是瞬间,他就压下了心头一念而起的冲动,转而继续和小少爷演相亲相爱好哥哥弟弟。
“去休息室待一会,待会我带你去吃饭,下午要是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出去玩,别去贺仪州那里了。”贺开霁伸手捏了捏小少爷的耳廓,作为警告。
封钰顿时一跳两三步远,揉着耳朵,好像真的被狠狠拎了一顿耳朵似的,几乎是下意识的乖乖按照贺开霁的话去休息室。
然而走到休息室门口,封钰又停住了脚步。
开霁哥不让他再去见贺仪州,是为了他着想,但是问题是,他是为了帮贺哥,才来的贺氏,要是天天在贺哥身边混日子摸鱼,那还不如他一如既往的整天天南海北的玩呢。
反正贺仪州就算是真的性取向为男,就算是真的喜欢他,还能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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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封钰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很对。
确实,他是封钰,封家二少,贺仪州是什么玩意,还能敢对他做什么不成?
相反,贺仪州要是真喜欢他,那就得对他言听计从,他让他往东,他不能往西,到时候,他就让贺仪州别跟贺哥哥争……
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小少爷,在想到感情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从前跟他妈看的那一点言情剧直接套入,然后胡乱得出这么个恋爱脑到连狗都看不下去的结论。
“那个,贺哥,我不想休息,要不我出去逛一会儿吧?”封钰磨磨蹭蹭,左右环顾了一圈儿,就是不看贺开霁,典型心虚,“还有我之前给你拍的那些照片,你看看有没有有用的……”
贺开霁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去,就看到小少爷提起自己拍的文件,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他该怎么说,那些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项目的文件,无法影响大局呢?
揉了揉眉心,贺开霁克制住自己心头微不可查的不愉,在明知道封钰会去哪的情况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封钰的离开。
看着顿时高兴了起来的人直接毫不犹豫的推门离开,毫不留恋,贺开霁看着关上的房门半天,忽然心头有些不可抑制的恐慌。
仿佛即将失去什么的怅然若失。
怎么会呢,就算是失去,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好利用的棋子。
有什么所谓?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
封钰带着满腔兴奋,到了楼上。
却没想到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头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封钰顿时来了精神,偷偷将门拧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耳朵贴在缝隙处试图听到里头的动静。
什么“金鹭湾”什么“项目”的,封钰听不太清,也听不太懂,但还是努力听然后记进脑子里,之后再说给贺开霁。
听得太过于入神间,谁想猝不及防地,门就在他面前被人从里头拉开,门内视野里,一双黑色皮鞋一尘不染,往上看,是男人穿着西服裤笔直的腿和幽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