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苏长河并不知晓,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班级所在的楼层。
站在楼梯口苏长河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让自己接下来的话语更有威慑力。
他会让班上的那个人知道,如果半夜不睡不是因为学习,而是在偷偷摸摸谈恋爱什么的,和蔼可亲的语文老师,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来自一只大龄单身狗的怨,“咳”不对,是来自老师的亲切关怀。
就在苏长河清完嗓子转身疾步向自己班走去,准备打教室里的人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的走廊,一个白色杆柄的敦拖,斜着横倒过道里,地上还有一摊未干的水迹。
“毛毛躁躁,一点都静不下来像什么样子。”
走到拖把前,苏长河弯腰想把拖把扶好。
可他才拿起拖把柄,冷不丁的一股,粘乎乎油腻腻的手感传来,如同握住了一条正在扭动的蛇一般。
苏长河下意识的甩了甩手,有些嫌弃道:“这是去拖了什么玩意,也不知道洗洗。”
说完用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擦了擦自己拿拖把的那只手,再用纸巾包好拖把柄,把拖把扶了起来。
扶好拖把后,看着自己刚才拿拖把手,虽然已经擦拭过了,但食指与大拇指合拢一撮,还是感觉黏糊糊的。
苏长河用手机,照了照靠墙的拖把有些疑:“看着挺干净的。”
拖把只有拖把头上的布条有几处是湿漉漉粘在一起的,其他地方大多都是干的。
“莫非是沾到了地上的脏水。”
甩了甩脑袋,苏长河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现在的关键是让教室里的那个人感受恐惧。
跨过地上的那滩水迹,他大步向前走去,步子虽然迈的很急但落脚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刚才没看到这开着灯啊?”
站在自己班级隔壁,初三5班教室的窗户前,苏长河有些疑惑。
透着玻璃,可以看见教室最后一排,有一个低着头披着头发看不清面貌的女生拿着一本政治书,不停的在读着什么?
“如果那群小兔崽子,也有这么认真就好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苏长河恨铁不成钢,怒气凭空再长三分。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跨步走到自己班级教室外,先把手机收了起来,再侧着身子往窗户里瞄了几眼。
“没人?莫非是看到我了。”
想了想,苏长河蹲下身子,在窗户下慢慢挪了过去。
悄悄走到教室门口,把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把头伏在门上听了听动静。
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哗啦声,苏长河心里想到:“跟我斗你们还嫩着。”
使劲把门把手一扭,猛的一推门就窜了进去,嘴里还喊着:“别躲了,看见你了。”
进了门才发现,整个教室空荡荡的,别说人影了,鬼影都没有半个。
只有讲台右边的窗户没关上,窗帘被吹得呼呼作响,窗户边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外套。
“得,跟空气斗智斗勇。”
还不等苏长河做些什么,一阵强风就从窗户外刮来,不仅把窗户边桌子上的书吹得掉在地上,还把教室门给带上了,发出砰的一声。
“真不让人省心,下雨了怎么办!”
苏长河皱了皱眉,直径走到窗户边,把没关好的窗户关好,又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整理了一下放回原处。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挂在黑板正上方的时钟走到12:00时候,秒针“嗒”的一声往前走了一格,又“嗒”的一声退了回来。
时间仿佛暂停在12:00,教室里的灯也开始了闪烁起来。
教学楼第1层楼梯拐角处,“啪~嗒”声越来越响,响起的间隔也越来越密,并且不断向楼上移去。
“啪~嗒”
“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在奔跑,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在奔跑。
与此同时苏长河所在的那层,那个被他扶起的拖把,拖把头如同充气般的气球急速涨大,白色的把柄变得森白并开始往上延伸开裂,像极了人类的脊椎骨,还时不时的抽动。
拖把又倒在了地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根本就看不出这原本是个拖把。
森白的脊骨盘曲在地上,把一个不停滴着血浆的头颅顶在半空中,如同一条长相怪异的蛇,正在捕猎。
人头用鼻子在空中使劲嗅了嗅,转了一圈,死死地盯住苏长河所在方向。
尾骨往地上一抽,急速向前弹射而去。
地上的水迹开始变得粘稠发红,并且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双脚印在血水中突然显现,血红的脚印向怪蛇弹射处延伸,由深到浅直到再也看不见。
与此同时初三5班的教室里,坐在最后一排的少女,仿佛不知觉的,还在读着政治书,直到一块碎肉掉了下来,染红了课本,那是半截舌尖。
她抬起头,嘴角裂到了耳根,露出来了如同锯齿般的牙齿。
苏长河仰头望着上方,头顶的灯一闪一闪,逐渐暗淡了下去,最后彻底灭了。
“短路了,还是线路老化。”黑暗中,苏长河嘀咕了一句。
不过他也没多想,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走到门前,按了按开关。
教室里还是一片漆黑,灯泡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看来只有明天找人来修了。”
说完扭动门把手就准备离开。
“咔嚓。”
可让他没想到是门没有打开,倒是把手整个都脱落了,被他握在手里。
苏长河盯着手上的门把手,紧接着目光突然一凝,愣了愣有些吃惊,“哪来的血!”
他右手原本还算白净的半个手掌,不知为何都带有干枯的血迹,特别是食指和大拇指肚。
“不会真的这么邪门吧!”
苏长河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
原本普通的教室,在他眼中突然变得有些阴森。
他盯着门上凸起的不锈钢圆孔,又看了看右手的门把手,把门把手放上去重合,大拇指顶住重合处再轻轻的往外板,使门把手卡住圆孔。
紧接着轻轻一扭,凭手上的感觉苏长河知道有戏了,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背后,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外套漂浮了起来。
飘在空中,领口张的老大,慢慢飘向他的后脑勺。
近了
更近了
眼看外套就要与苏长河的脑袋,进行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苏长河把门拉开了。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一个拖着白色脊骨的人头就弹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嘴角裂到耳根,牙齿如锯齿般的女人。
飘浮在空中的外套没反应过来,双手袖套猛的收紧,领口一张一闭,就把那弹射而起的人头给吞到了衣服里面。
紧随的裂口女人,一把空中的外套扑倒在地上,三个不知名的怪物滚作一团,撞倒了几排桌椅。
过了一会儿等三个怪物停了下来,“啪~嗒”声在苏长河刚才站立处响起,一会前一会后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寻找着那个躲藏起来的人,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并不是躲藏起来了,而是凭空消失了。
苏长河右手拿着门把手,左手遮在眼前,瞥了一眼天上太阳。
扭头,一扇有点掉漆的红色大门立在他面前,他心里有些蒙。
“怎么回事,这是在哪?”
手掌上传来粗粝感,鼻腔传来的浓重铁锈味,这一切都在表明这不是一个梦。
可上一刻他明明还是在教室里才对,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个地方。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传出一声咕噜声,苏长河这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刚把手机解锁,看了一眼时间半夜12:00,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苏长河有些慌神。
虽然手机显示没信号,但他还是拨打了110电话,直到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才不甘心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真是流年不利!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缝,我就去查个班,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