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965年。
距离粮荒已经过去了三个年头。
四合院里老太太越发老了,现在她不再打听外面的事了,像是卸下了包袱的人,白天总喜欢坐在中院的庭院里晒太阳,看着院子里越来越多的孩子。
一大爷易忠海现在是八级钳工了,工资涨到了九十九元,在厂子里话语权更重了。
两年前,一大爷在院子里摆了酒席,在全院人的见证下,正式认了商榷和傻柱为干侄儿,认了何雨水为干侄女。
以后,商榷和傻柱负责一大爷和一大妈的养老问题。
一大爷和一大妈也会为何雨水的婚事操心。
有了这个仪式,一大爷总算是彻底放了心。
这个年月的人,是很注重仪式感和责任感的。
许了诺,就会兑现。
一大妈还是老样子,老好人一个,天天陪着老太太,可能是不再需要考虑养老问题,对院子里的小辈们都很照顾。
棒梗几个大点的孩子都去上学了。
她和二大妈、三大妈还有老太太,每天最大任务就是照看院子里,还没有上学的孩子。
有时附近的邻居也会把孩子送过来,请她们帮忙照看。
白天的四合院,有点像早期的托儿所。
二大爷刘海中,自从跟王主任和黄所长认识后,就越发的想要当官了,在车间也是积极表现,晚上回来总是拿儿子、儿媳练手,弄得家庭氛围很是紧张。
但他没再动手打儿子,这一点还是让商榷高兴的。
三大爷阎书斋,没有剧本里写的那么小气、计较了。
虽然还是算计着过日了,但对儿子和儿媳还是很公道的。
阎家也成了院里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家,用得是商榷帮他弄的自行车票。
花了一百八十六块钱,钱是三大爷一点点攒的。
自行车推回家时,阎家的人都高兴极了。
三大爷当场宣布,接下来要再攒出一部缝纫机的钱。
阎解成结婚了,老婆叫于莉,她有一个妹妹叫于海棠,是轧钢厂的广播员。
结婚当天,三大爷让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去于莉家接亲,把于莉家的邻居羡慕坏了。
许大茂到底还是娶了娄小娥,他的放映员的工作还在继续干着,而且还带起了徒弟。
前不久,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因为那个村地处偏僻没人愿意去。
许大茂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
当地公社的干事为了感谢他,送了他两只鸡。
商榷前不久回四合院的时候看到了,知道这就是那两只引出剧情的老母鸡。
但,棒梗现在还没有偷鸡的打算。
许大茂提前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
当然,是商榷提醒他的,在他第一次因为生孩子的事跟娄小娥吵架的时候。
侯希书老人给他介绍了一位老中医,现在正在接受治疗,据说效果不错。
因为这事,他心怀愧疚,对娄小娥更好了。
傻柱还在食堂,利用商榷给他的食谱,现在稳坐轧钢厂食堂大厨的位置,附近工厂的领导请客都会请他去当主厨,他的徒弟马华也出场了。
他不再是只能打打下手的小徒弟了,傻柱是真心在教他做谭家菜和川菜。
李干事终于成了李副厂长,现在主抓宣传和安保工作,他和杨福军厂长配合默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当然唱黑脸的那个是李副厂长。
秦淮茹进了工厂,三年过去了还是个学徒工,拿着十七块五的工资。
她不像是剧本里写的那个讲孝道、坚强勤劳的秦淮茹。
反而像是同人文里描绘的那个她。
她依旧用了些手段,周旋在一些男人中间,让傻柱帮她从食堂里拿剩饭剩菜。
只是这一回,傻柱没有再特意给她留那些好饭、好菜。
每天食堂里剩下什么就给她带什么,而且不是只给她。
厂子里生活困难,缺少劳动力的家庭都有一份。
这是过了厂会的,还形成了会议文件做了备案。
只是每次傻柱出去帮厨时,带回来的肉菜总是能被她要去一部分。
大院里几次组织给贾家捐款,傻柱也是捐得最多的那个。
何雨水高中毕业了,没有马上工作,而是去读了大学,这是商榷提议的。
她这个年龄的学生,赶上这么个时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商榷现在的主要重心放在了生态园上,物资交换也在逐渐减少。
留园的人员没有变动。
冼平带来的人和白一波一起分成了五个小组,轮流持有空间钮出任务。
而空间钮的使用数量,也一直保持在五个以内。
最开始的那一年有一个空间钮没有按时交回,炸了,操作空间钮的那个人当时就没了。
但,不是留园的人。
发生事件的地点也很偏僻,除了正在使用空间钮的那个人外,没有人员受伤或死亡。
但因为空间钮爆炸引起的空间释放,在该地区形成了一个直径三公里的真空地带。
真空现象持续了大约有一周的时间,才慢慢消散。
此后的一年中,该地区经常会出现龙卷风。
因为这件事,商榷停用了一段时间的空间钮。
还是老人家亲自出面说和,才让商榷同意继续空间钮的运输工作。
但,数量只保持在五个以内。
这一回没人再打空间钮的主意了。
许跃军依旧是商榷的警卫员,三十多岁的他没有结婚。
因为商榷和许跃军的婚事,颖大姐还特意找他俩谈过,但他们都表示没有结婚的打算。
因为这个,冼平又怀疑地盯了他们许久。
直到确认,他们两个只是单纯地不想结婚才作罢。
冼平管着留园对外的所有事务,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操心的管家。
去年冼平结了婚,妻子是同系统内的一位领导的爱女,叫杨洋,是位医生。
霍金也结婚了,经人介绍,娶了京城北区供销社的售货员,叫刘萍。
白一波没有结婚,但有一个未婚妻,是文体局的演员,叫谷美美。
赵一帆也有了归宿,爱人是名医生,跟杨洋同个单位。
李建牛的爱人叫李红妮,跟他是同一个村的,在来留园前就已经结了婚,生有一子叫李甲。”
高玉保,也是在来留园前就结了婚,他的妻子在老家,没有跟过来,每年商榷会给他一个月的探亲假,让他回家看看。”
孙贺平、周志伟、郑飞、蒋婕、沈喆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对象。
除了李红妮和杨洋住在留园外,其他人都在京城有自己家。
没有运输任务时,他们会自发的排好班,每隔一周,轮休一次。
生态园的成果也是非常喜人,被老人家夸了又夸。
现在已经在漠北、内蒙、胶东、浙南、湘蜀、新边等省份选定了地点,划拨了土地,正在建设新的生态园,准备开始第二阶段的试验。
葛红志在生态园这边干的风声水起,他手下依旧保持着一百一十个人。
人数虽然没变,但已经不是最早的那批人了。
生态园真正开园后,商榷就带人在地头上,从土地翻耕的深浅到选种育苗,从翻种到定植,从虫病预防到绿肥的配比使用,手把手地的把他知道的农业知识传授给身边的人。
后来建成的大院,也成了生态园培训基地。
老人家这才知道商榷不仅仅是想通过生态园研究如何提高农作物亩量,还想培养出一批经验丰富的农科人才。
于是京城第一生态园,又在大学里挂了一个名头——成为农科学生的实习基地。
在生态园建园两年后,迎来了第一批进修学员。
商榷从商处,变成了商教授。
只是名誉教授,不是真正挂职。
冼平他们依旧称呼他为商处。
如今这些人学员已经和生态园的第一批员工一起被派往各地,建设新的生态园研究基地去了。
目前,生态园中的员工都是从各试验点抽调过来学习的。
他们的任务是跟商榷学习科学的种植方法,完成生态园试验种植研究。
并在生态园种植方案验证成功后,参与指导各地科学种植,提升农作物产量。
他们会在生态园待满两年,然后再回到各自的家园,接手建好生态园,完成第三阶段的试种工作。
在商榷的计划里,他每年都会到各地的生态园查看三次。
以便解决因地理环境不同,产生的新问题。
离月末没剩几天,商榷整理好这一段时间的试验记录,与同期的数据进行了对比。
将各种材料汇总成册,锁进了自己书房的档案柜。
他和许跃军就跟冼平打了招呼,回四合院去了。
认了干亲后,商榷听过一大爷和老太太他们要不要和他去留园住。
反正留园的东跨院一直空着。
老太太不太想动,她说在这个院住了几十年了有感情了。
一大爷和一大妈则说现在他们还能动,而且大院离轧钢厂近,上班方便。
三位长辈都不搬,其他人也不会提出离家的事。
这事就这样放下了。
商榷和许跃军一进院门,看见得不是三大妈,而是秦淮茹。
商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秦姐,今天也不是休息日,你没上班啊?”
秦淮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商处你回来了,我家里有点事,请假了。”
她进厂三年了,还是学徒工,这让一大爷很没有面子。
今天是厂里一年一度的考核日,她就找借口请了假,没去上班。
商榷也不问她是什么事,打声招呼就和许跃军进了院。
秦淮茹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晚上一大爷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商榷关心地问道:“叔,怎么了,今天在厂里有人惹你生气啦?”
一大爷一拍桌子,怒道:“这个秦淮茹太不像话了,今天是厂里的考核日,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她竟然请假没去上班。”
商榷给一大爷和一大妈倒了杯水,说道:“我回来时,看见秦姐站在院门口,她说是家里有事才没去上班的。”
一大爷更生气了,说道:“她能有什么事?她就是逃避考核,三年了还是学徒工,别人都以为是我不用心教她。”
商榷安抚地说道:“叔,别生气了,你是什么人,厂里、车间谁不知道,你又不只她一个徒弟,别人都成手了,就她考不过,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一大爷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可怜东旭的那几个孩子,她不参加考核,定不了级,工资就涨不了,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棒梗大了能吃了,都说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她连饭都不给吃饱喽,棒梗现在知道好赖了,就是饿也是只找他傻柱叔。”
“现在眼看小当就要上学了,上了学得交学费吧,总得穿身没补丁的衣服吧。”
“还有小槐花,从生下来到现在,没有你订的牛奶,能不能活都是问题,现在也是东家串,西家串地讨吃的。”
“这不是那几年了,大家一起饿肚子,攒着东西留给孩子,现在家家户户不缺粮,但也没有多余的总是去接济别人啊,谁家能总是替她养孩子?”
商榷现在并不总回来,回来也都是住几天就走,有时还带着工作回来做,这院里的事还真不清楚。
他不解地道:“她不是每个月有工资吗,这工资足够她一家吃用的了,而且鸽子市现在也放开了,买东西很方便啊。”
一大妈在一边补充道:“她每个月都得给贾张氏五块钱,剩下的都吃了,隔三差五就要吃顿肉,自然就攒不下来钱了。”
“前段时间,二大爷出面,院里的邻居给她家捐了款,棒梗的学费才有了着落。”
一大爷有了依靠,也不和他争权了。
二大爷就成了院子里的主要话事人,算是过了一把当官的瘾。
商榷越听越皱眉,这绝不是原剧中的秦淮茹。
看来因为她的出现,让秦淮茹失去了傻柱和一大爷这两个靠山。
再加上贾张氏的一如继往,她的性子自然而然地就偏了。
生活果然是个大染缸,要么染好,要么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