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从作曲系出来都快四点,公司是去不成了,还得抓紧去找嫂子拿牌子去接赵一一放学,不过再急也不忘顾问工作,电话打给何沛媛。一接通,那边就是一片青年女演奏员们的娇声笑语,杨景行立刻就听出来了:“在学校?”
“那边那边……”何沛媛应该不是对电话嚷嚷:“一米九!”
周围的伙伴是不是屏气凝神去观察了,然后于菲菲的幽怨马上响起:“电话一来满操场的赛潘安。”
郭菱大声喊:“标杆看小男生流口水了。”
“我爸。”何沛媛的声调有点演技:“别乱讲。”
杨景行再喂:“这么有雅兴?”
何沛媛是不是要躲一下,再小声:“干嘛?”
杨景行也是不怕死:“叫爸爸。”
何沛媛肯定被气得浑身紧绷没了声腔,好不容易才挤出点:“叫你个鬼……”
杨景行就扯平:“帅哥看够没?”
三零六是午饭之后到东华大学的,还是老样子被一些小领导热情招待夸赞,照例也感受到个别男教职人员陡然面对美女群的拘谨尴尬。或许也是对比效果,何沛媛觉得自己现在见到的其他年轻男性都是有着强烈羞耻心自尊心的。
到了后女生们就参观了一下校园,校区里的一些老旧风貌有点像浦音的样子,也难怪学校能找出来的最大室内演出场所就是小小体育馆里的篮球场。球场上搭了舞台还能再摆好几排椅子凳子,加上球场一侧的观众席,也能凑够千团长可说过一家人不讲两家话……
一个是在民族乐团搞了十几年音响的技术骨干,一个是给两任团长开过车的司机,杨景行都不敢不给面子,何况这二位还能从他们的角度对民族音乐发展扯出些挺像那么回事的切身感受,所以闲扯时间都够搬两趟的了。
司机和音响师还越说越有共识,就说今天晚上这场,虽然外在条件有种种不足,但是齐团长的主持落落大方幽默而优雅,小何她们台风亲切又不失稳重,不管合奏还是独奏作品都演绎得一丝不苟,节目曲目又都新颖动听雅俗共赏……成功是必然。
对前辈的夸赞,有团长在何沛媛她们没必要冒头谦虚,而有顾问作曲家在齐清诺似乎也不想多话,五个女生都当听众。
杨景行就越听越后悔:“我晚上有事走不开不然也去了。”
司机哈哈着似乎瞟眼注意到了何沛媛跟齐清诺在交换视线,就猛想起来地提醒彭主任十一点半了。
还真凑巧,齐清诺的电话响了,接听了感谢演出部副主任的关心并说明情况,再向那边跟这边的道一声辛苦,没问题都有伴。
那就走吧,青年女演奏家们比较集中地跟前辈表达谢意并再见,于菲菲还多说一个车不急用的话东西就等星期一她们自己来搬,得到伙伴们的附和。
杨景行车停得太近就几步路,这点机会他都不放过:“小洁裙子真好看。”
邵芳洁表情有点痛苦,朝于菲菲依偎求安慰。
齐清诺放下电话了回个头转个身:“都作个证,今天某人过分了。”
年晴一脸嫌弃:“你们半斤八两。”
“我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齐清诺气得跺脚,伸手指标杆了:“她就那么盈盈一笑呀,你们不嫉妒?”
年晴摊出两袖清风:“不。”
何沛媛好奇得着急:“谁盈盈一笑?”
齐副团长又跟顾问讲话:“下次你也去,开场先把丑话说前头鲜花已经有牛粪。”
年晴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你那也是一坨……”齐清诺也敏感:“我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
于菲菲连忙凑上去:“我闻闻,啊好香。”
“她们太臭了。”齐清诺加快脚步。
“开车慢点。”何沛媛当然也没好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