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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沛媛和王蕊还没下车的时候,齐清诺接了个电话后通知大家好休息:“我妈请客,一起去。”
何沛媛抱怨:“不早说,家里等我,下次。”
王蕊也客气:“算了,我一个人去没意思……我还是喜欢怪叔叔请客。”
年晴豪爽:“白吃谁不吃。”
齐清诺确认:“真不去?”
何沛媛问:“你们去哪?不顺路的话我下车。”
齐清诺说:“就在我家。”
王蕊嘻嘻:“大嫂,好好表现……听见没?”
杨景行惊喜:“哦,啊……我在想策略。”
何沛媛笑:“自然就好。”
王蕊跟何沛媛先后下车了,齐清诺问杨景行:“童伊纯怎么说?”
杨景行说:“没表态,有希望。”
齐清诺笑:“没用我的方法?”
杨景行说:“杀手锏,留着。老干妈说得对,童伊纯比较听她堂姐的。”
齐清诺笑:“说请你吃饭没?”
杨景行摇头。
齐清诺回头对年晴说:“我们有面子哦,程瑶瑶请他吃饭都不赏脸。”
杨景行再次说明:“我是怕你妈知道。”
齐清诺又给年晴说明:“童伊纯和程瑶瑶关系不好。”
年晴长叹一口气,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景行问:“康有成呢?”
齐清诺帮忙回答:“下星期报道了,在准备。”
詹华雨请客的地方也不是那么隆重,不过环境挺别致。三楼的落地窗外绿树成荫,齐达维正翘着二郎腿仰天品茶。
詹华雨放下手中的一叠打印稿,问:“就你们几个人?那换个小桌。”
齐达维却说:“我就喜欢这。年晴,男朋友呢?”
年晴说:“准备上班了。”
“饿啊!”齐清诺拿了菜单才坐下,留给杨景行或左或右的选择余地。
杨景行似乎并不害怕詹华雨,靠着她坐下了,问:“您看的什么?”
詹华雨递给杨景行:“文化系统退休干部写的书,你看看。”
杨景行就从第一页开始看。
詹华雨引导:“部分民众总是带着偏见,以为政府官员无能只会假大空,其实很多人有真知灼见,高瞻远瞩。”
杨景行没看见书名,但也不问,很认真读的样子。
詹华雨说:“你看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第一段话:文化事业的发展进步离不开体质的变革完善,两者相辅相成,可怕的是,良性发展和恶性循环只有一线之隔,复杂的社会环境没有给执政留下缓冲懈怠的余地……
杨景行有点头大:“我还看不懂。”
詹华雨说:“慢慢就体会到了,不过要留心。”
杨景行继续看:“我先预习一下。”
齐达维笑:“诺诺看看还有用,开个会发个言,你看了去给张彦豪洗脑?”
于是齐清诺就拿菜谱和杨景行交换:“我去给台湾同胞洗脑。”
詹华雨严厉的样子:“发言稿都给我审核,今天晚上不能拖了。”
齐清诺抗议:“我还约会呢。”
詹华雨不容置疑:“不行。”再给杨景行推荐:“这里葫芦鸭做得不错,你试试?”
年晴说:“帮我点个外婆鸡。”
杨景行点头:“那我就不点鸭子了。”
齐清诺警醒:“领导推荐的你不点?”
詹华雨叹气,问杨景行:“这几天工作很忙?”
杨景行说:“还好……”
虽然有杨景行的加入,但是这顿饭也还算吃得有家庭氛围,詹华雨没什么领导架子,甚至给杨景行夹菜了,年晴当然也没落下。
詹华雨也提醒一下杨景行:“在外面和别人吃饭,就稍微斯文一点。”
齐清诺乐不可支:“已经够斯文了。”
詹华雨笑:“吃得香就好。”
齐达维说:“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根本不用碗……”
因为詹华雨明天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就坚决要求齐清诺吃完饭就和她回家准备应对敏感问题的处理,那怕齐清诺说自己只是个小小乐团成员,不用考虑什么政治正确的问题,更何况,乐团也就这个方面提醒过大家了。
詹华雨还邀请:“年晴和杨景行也去家里坐会。”
年晴连连摇头笑:“我不去,我不是领导,不用发言。”
杨景行说:“我都用去台湾。”
齐清诺一把抓住杨景行:“你狠心扔下女朋友?”
齐达维很轻松:“我去上班。”
杨景行跟着齐清诺母女回家,在书房里,基本全程旁观地听母女俩合计了开场词和致谢词,感觉上确实有很多要注意的呢,一个词不合适就会留下漏洞。
詹华雨举例说明很多人在一些不经意的小问题上吃过亏,所以杨景行也有必要提高思想意识,要通过今天的学习坐到举一反三。
不过说起来夸张,但是从七点半开始,不到八点半詹华雨就再想不起来利害关系了,总结了一下后就善心大发:“想玩就去酒吧看看,十点之前回来。”
杨景行心疼女朋友:“你也累了,多陪陪阿姨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去乐团接你。”
齐清诺揭穿:“别这么虚伪,走!”
詹华雨叮嘱一句:“杨景行,在外面,你要注意诺诺的安全。”
出了门,齐清诺比较欣慰:“我妈今天对你不错。”
杨景行猜想:“爱屋及乌。”
齐清诺说:“觉得你那天晚上表现好。”
杨景行高兴得急不可耐:“庆祝一下。”
走廊里,仅限于接吻。
两人没去酒吧,而是打台球去了。虽然杨景行担心詹华雨会和齐达维联防,可齐清诺不在乎。
今天两人的球技已经势均力敌了,而齐清诺也放下了输赢心,视线从球移到杨景行脸上,轻松地笑着说:“第一次和你来,当时我就站这里看你,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觉得就应该是你陪我打球,想不到第二个人。”
杨景行走近齐清诺,目光看似温柔,但还是担心:“你今天没搭错就行。”
齐清诺笑。
杨景行小声说:“我要做一件那天我想做但是没做的事。”说着亲了齐清诺的额头一下。
齐清诺无奈偏灿烂地笑,低身看角度击球,进了,得意:“美人计!”
杨景行抗议:“你这美人计一点都不深入,我还没彻底中计。”
齐清诺放下球杆:“想换个地方。”
杨景行问:“去哪?”
齐清诺放弃主动权:“你说。”
杨景行为难:“我每天几点一线……”
齐清诺怂恿:“所以啊。”
出了台球俱乐部,杨景行打电话给透露过这方面爱好的钟英文求助:“你知不知道闸北这边有什么好的迪吧?”
钟英文啊:“闸北,没去玩过,你想玩啊?”
杨景行笑:“对,见见世面。”
钟英文问:“你放不方便来徐汇?这么早,我正好约人。”
杨景行说:“不用,算了。”
钟英文够义气:“等我帮你问问。”
两人去取车,齐清诺还笑:“带你看美女。”
杨景行愤愤:“我给别人看美女是真。”
齐清诺有点兴奋的样子:“我们看看,不喜欢就回来。”
钟英文很快就回电话了,一下给杨景行推荐了几个不同情况的,但还是不放心:“你是不是想去livehouse?他们平时玩的都是比较便宜的场子,你不一定喜欢,要不要我找人过去陪你?”
开车也就一刻钟就找到地方了,外面看不出所以然,齐清诺决定直接进去。
地下室,手牵手经过一条不短的装扮很前卫艺术的走道,齐清诺多看了看,然后发现还需要买票入场。
隔着门似乎也能感受到音波冲击,守门的年轻男人穿着比杨景行还老土,恭敬齐清诺:“今天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女士是免票的,并赠饮料一支。”
齐清诺哈哈一乐,谦虚:“我只有一米六九。”
守门的笑:“没问题的,进去吧。”
齐清诺却坚持:“我买票,不然他多受伤。”
守门对杨景行笑笑:“好吧,欢迎光临。”
杨景行感叹:“第一次听说身高超过多少不用买票。”
大门一开,真的是音浪袭来,可想这门隔音效果真是不输给录音棚。杨景行还是拉着齐清诺的,虽然还不到十点,但是门内炫目又昏暗的彩色灯光和骇人的低音炮中,已经人头攒动。
放眼望去,面积比辉煌大得多。吧台在最中间,三面的墙边有些零星的卡座,而人群都是朝正对大门的舞台方向集中的。
舞台很高,上面正有两女一男,男的光着上身显摆着肌肉,拿着麦在震天响的音乐中凸显自己的声音:“不回家,不睡家,因为又有帅哥美女到……”
一部分人看向门口,而且多看了看,像是这迪吧有欢迎新客人的良好习惯。
齐清诺面带微笑地欣赏着观察着,羡慕:“生意真好。”
当然好,舞台上两个女人穿着虽然不算过分,但是迷你小热裤下的双腿是漏完了,上身的薄纱也只是胸罩的陪衬,不停变换的姿态也很吸引眼球。
舞台旁边的dj也是女的,从姿态和音乐呈现上都说明她有一颗狂热的心。
这么多人,四方吧台周围的几个凳子还有空位,因为喊麦的人在不停怂恿大家起身。杨景行和齐清诺就好了,坐下,齐清诺新奇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女dj也开始喊了:“跟对我的音乐节奏,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她确实很有节奏。
杨景行要了两瓶啤酒,还好,比辉煌便宜一半。
舞台上的肌肉男挺有口才的,声音也很有底气:“……这么爽的音乐,需要你们最爽的情绪,亲爱的朋友们,请跟我们一起嗨,嗨……”
起码也有五六十号人吧,一起喊声跟着喊麦的叫:“嗨……嗨……”
齐清诺咯咯笑,嗨了一声没嗨出来。
杨景行也笑,不得不大声:“来,我们的第一次。”
齐清诺喝了一口啤酒,朝杨景行靠近一点,不过继续看周围和台上。
两个喊麦的人配合很默契,女的又叫:“……熟悉的朋友,亲爱的朋友,请举起你的双手,跟随我的节奏,拍拍手……”
齐清诺笑得越来越灿烂,还真的放下酒瓶跟着摆手,只不过手没举那么高。
在动感的节奏和真诚的语言邀请下,杨景行坐不住了,起身并拉起齐清诺,尝试加入欢乐的集体中去。
齐清诺一点架子没有,和杨景行一起,两个杨景行小有成就的浦音作曲系高材生,听着可说新奇的音乐,别人喊他们也喊,别人跺脚他们也跺脚……
dj的音乐和歌词是有结构的,起码是循序渐进的,慢慢地越来越激情:“感受节奏,潇洒甩头,你的摇摆,就是我的享受!”
齐清诺摇摆了一下,跟着就乐不可支地笑倒在杨景行怀里了,两个人像好多人一样配对暧昧亲密起来。
可是杨景行微微笑,齐清诺笑得身体抖动的样子,实在有点不入流。吧台里的酒保和身边享受节奏的人,难免出现一些奇怪的目光。
不是这块料啊,两个作曲系高材生又坐了下来。杨景行就是大部分时间看着齐清诺,齐清诺大部分时间观察,并经常性地被喊麦的人逗乐。
继续观察学习一会后,齐清诺又会站起来,尝试跳动一下或者舞动双手,然后笑着趴进杨景行怀里,大声说:“太刺激了,必听脱口秀还有效果。”
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灯光变换都激情了许多,舞台上的女人甚至扯掉了薄纱。可杨景行还是那样,啤酒没继续喝,视线只围绕着齐清诺,齐清诺大笑的时候,他也就笑得开心一点。
齐清诺明显是开心多过兴奋,比起平时稍显躁动,甚至会在杨景行的手中尝试婀娜多姿地转圈。
其他人已经兴奋到很高程度了,齐清诺也跳得勤快,杨景行突然用力一举,让齐清诺一下绷得老高。
齐清诺惊笑一声,落下来后却不大笑了,一下变成了平时的那种温和,甚至眼神还多了一些温柔,并且用平常的音量对杨景行说:“看美女,身材好。”
杨景行点头:“趁你没注意看了。”
齐清诺笑,坐了下来。
整体环境已经到了高槽,台上用极快的rap喊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露骨。
齐清诺看了看周围,说:“我们走吧。”
杨景行瞄台上:“再看一眼。”
齐清诺咯咯笑,距离两人最近的酒吧配合地冷笑。
手牵手出了大门,齐清诺又笑起来:“世界真是丰富多彩。”
杨景行问:“换一家?”
齐清诺摇头,从裤兜里拿手机看看:“要催了。”
文青就是这样,第一次在迪吧里呆了半个小时出来也要评头论足一下,齐清诺觉得那两个领舞应该有不错的功底,可惜只能在这搔首弄姿。
杨景行说:“刚刚光看你去了,没看够。”
齐清诺惋惜:“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估计没下次了。”
杨景行说:“你跳一个。”
齐清诺蹦跶两下。
杨景行抗议:“这样的……”蹩脚地模仿了唯一一次亲眼看齐清诺跳的舞,如果那能叫跳舞的话。
齐清诺惊笑:“你的天才呢!”
过了一会,在去取车的路上,在车来人往的路边,昏黄的灯光下,齐清诺用半分钟时间给杨景行展现了她会的唯一舞步舞姿,伸伸手跺跺脚,幼儿园的套路配上青春女孩的身体和笑声。
杨景行都看痴了。
慌忙逃离现场后,齐清诺挽起了杨景行的胳膊:“放松了。”
杨景行说:“本来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齐清诺奋起:“对,我男人是四零二!”
杨景行灰心:“还这么紧张。”
齐清诺笑:“就是这个原因。”
杨景行说:“我什么丑态你都看过了……”
齐清诺说:“一走十天,明天再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