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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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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余毒

晌午的阳光没有正午浓烈,,温和的光芒将天边残云染成深深浅浅的红,云卷云舒,由浅至深地铺满苍穹。小溪流水潺潺,青石嶙峋,水中灵鱼游动。黑疾风慢悠悠地驮着宁窈和裴台熠两人,在溪边闲庭信步地慢慢转悠。微风拂面,送来阵阵花香。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无论是林间青翠欲滴的树叶,还是葱葱茏茏青草中冒出的点点红花,都美不胜收。宁窈看得着迷,目不转睛。

马身虽平稳,但越过崎岖坡地时也会偶尔晃动。马身一晃,第一回骑马的宁窈也控制不住身体,跟着摇晃起来。

裴台熠就坐在她身后,与她相贴,那条与马龙头相连接的黑色缰绳,就握在裴台熠手中,那条强壮坚硬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绕在了她的腰侧,他身上冷冽的檀木香和热气,不断扑在她的耳边。

他操控缰绳的这动作,看起来像极了将她抱在怀里。也不知为何,裴台熠很喜欢抱她,尤其喜欢把她抱到膝上,就像长辈宠溺让小孩子在膝上承欢,无限亲昵。

但平日里再怎么抱,他们头顶还有屋檐遮掩。此时青天白日,就叫宁窈有些难为情。

她两眼做贼心虚地四处瞧,总担心营地里有人会看过来。晌午营地士兵正在修整,并没有人会往溪边来。即便有人过来了,见到裴台熠也会跑得比兔子更快。裴台熠身上温度灼烫,宁窈想忽略他的存在,专注看四周美景,但总会因不小心碰到他的胸膛而分神。她便刻意将身体往前让了让,有意与他拉出一段距离。

后背不过离开裴台熠的胸膛一瞬,就被那双有力的手臂拖了回去。他在她耳畔沉沉叮咛:“小心些。”

马儿优哉游哉,叫宁窈毫无警惕心。

她还不知裴台熠叫她小心什么,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裴台熠看向前方,眼眸被午后灼热阳光照得微微眯了眯,显得眼皮上精致的褶纹更加深刻。

你不是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她耳侧开口。宁窈回过头看裴台熠,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

“那就看看吧,"裴台熠垂眼对她说道:“看看我所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女好……”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鞭响。

那清脆的鞭声利剑出鞘,划破长空。黑疾风昂脖嘶鸣,高高抬起了前蹄,矫健的身形化为一道飞箭,离弦般的冲了出去。宁窈先入为主的看法彻底被打破,黑疾风压根不是什么摇尾乞怜俯首帖耳的小马驹,它是正儿八经的战马,从千万匹烈马中挑选出来的最上品,野性难驯,裴台熠就是骑着它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耳边风声咆哮、怒吼,宁窈的身体被抛起,又重重落下。她被迎面而来的骤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吓得双手紧紧抓住裴台熠的手臂。天旋地转里,裴台熠是她唯一的锚点。

“睁眼。"风声送来了裴台熠的声音。他还是那么平静、镇定自如,仿佛这如飞天般的急速,于他而言只是在信马由缰。“我不敢呀!"宁窈哪儿敢睁眼?

她扭开头,侧身躲进了裴台熠怀里。

耳膜下,裴台熠胸腔轻颤。他哑然失笑了一声,在这疾风骤雨的风暴中心,他腾出了一只手,单手握缰,在她后背上安抚式地揉了揉,道:“别怕,我在。”

“睁眼看看。”

裴台熠的声音有股蛊惑人心的魔力,能带来平静和安全感。周遭一切喧嚣和嘈杂,全被这道声音构成的临界隔绝在外,唯余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膜。在裴台熠的轻哄和安抚里,宁窈惴惴不安的心平静了些。她战战兢兢地掀开了眼皮。

模糊的视线由摇摆不定,起起伏伏,逐渐变得清晰,最后伴随着风声一同映入眼帘的,是直击心扉的美景。

远处一轮纯金骄日衔在云端,洒出万丈金光,树影筛下了一缕缕晨光,像一只只会跳舞的光圈。那红日明明高悬于天边,可它看起来却好像距离他们很近,只要伸出手,就能拥日入怀。他们飞马狂奔,仿佛是神话故事里的夸父,正用尽全力,不知疲倦地追逐那轮太阳而去。极速也带走了一切吵闹,她无法再听不到除了风之外的任何声音,没有旁人的窃窃私语,只有太阳和无比渺小的自己。原来,这就是每次裴台熠策马疾驰时所看到的世界。他的世界,是这么惊心动魄,这么张扬肆意,又这么迷人的美。她的心不由沸腾起来,浑身的血液都被烈日烤得灼热,一股巨大的喜悦感攀登上巅峰,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仙人抚顶。“太美了……真的!"一开口,她的声音便被风吹散。她不得不抬高音量,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回头望向裴台熠。

身后裴台熠没看夕阳落日,那双深邃的眼眸始终在看她。精致幽深的瞳孔映入了夕阳,仿佛噙了一捧金色的碎屑。对上这双眼睛,宁窈的话滞在了唇边。

她忽然转变了想法。

眼前的景色虽美。

但还是不及裴台熠的眼睛。

一段惊心动魄的疾驰过后,裴台熠收拢缰绳,让马儿跑慢下来。速度稍减后,宁窈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软。她头一次骑马就骑这么快,胆子是不适应了,但身体还是不太能适应。她满脸通红,兴奋得不停喘气。

裴台熠便又拍了拍她的后背,捋顺她的呼吸,然后用大掌拨开她唇边,随着她呼吸起伏的碎发。

待宁窈呼吸平复,裴台熠将缰绳递进了宁窈手里。他冲她扬了扬下颌,示意道:“回去这段,你来骑。”“啊?”

宁窈缓缓朝睁大眼睛。

“我啊?”

“你。"裴台熠看着她似笑非笑。

宁窈虽然对骑马这事儿跃跃欲试,但她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裴台熠这是不是,对她过于自信了点。

裴台熠被她不可置信的神情给弄笑了。

腮帮子鼓这么高,娇憨又可人。

他无所谓地扯唇一笑,执意将缰绳塞进她手中,道:“不骑方才那么快,慢慢骑。”

“可是,可是我掉下来怎么办……“宁窈惴惴不安,“我听说,有人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肋骨。”

裴台熠的手臂再次锁住了她的腰。他调整她握缰绳的姿势,然后在她耳边狂妄自大地戏谑了一句一一“能从我马背上摔下去,算你有本事。”这么多年戎马生涯,真当吃素的?

知道裴台熠在身后,并且搂着她的腰,全心护着。宁窈的胆子大了些。

她深吸口气,双手僵硬地紧紧握住缰绳。

裴台熠握缰绳,姿势非常随意松弛,有时候只用单手握,另一只手专门用来专心致志地抱她。

宁窈可不敢。

她两只手同时紧攥,全身都在发力。

“吁!"她学着裴台熠的样子抖了抖缰绳。马儿敷衍地甩了甩尾巴,假模假样地快了一步,紧接着便懒洋洋地又懈怠下来,一边闲庭信步,一边用鼻尖拱青草吃,跟方才的风驰电掣,简直两模两栏但这个乌龟爬地的速度,对宁窈来说反而刚刚好。她认真地骑着马往前走,得了些趣味。

马儿越过一处陡坡,宁窈身体被颠起,腰随着摆动起来。裴台熠坐的位置离她太近,这么一摆,立刻让彼此身体贴得更加紧密。极致的柔软贴着极致的坚硬,严丝合缝。

宁窈感觉到身后的灼热,脸色顿时烫到冒烟。她极小声地问:“我刚刚,撞到你了吗?”

宁窈就算撞到他也没什么,但她身上太软了,一次又一次无意撞在他怀里,叫他也不上不下。他自诩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便用手掌盖住宁窈的手背,收拢缰绳。

这个动作让马儿停了下来,他从马背跃下,改为牵着马走。余下一段,宁窈坐在马背上,裴台熠牵马儿缓缓走在前面。看着他宽阔如山的背影,宁窈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一股熨帖的暖意,正悄无声息地在她心底蔓延。

眼角瞥见几名士兵往这边走过来了。

宁窈不愿被人看到裴台熠在为她牵马,便要下来。裴台熠在马下接住她,两人一同回到了营帐。

算起来,这该是他们第一次以彼此真正的身份相处。宁窈原以为会别扭,但现在看来,其实裴台熠和裴吉之间,除了多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具,再没有其他区别。

她甚至觉得,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具,才是裴台熠虚假的伪装。大

明日就要回去,听闻宁窈要走,裴台熠倒没什么反应。他本来就七情六欲从不上脸,甚至越发怒脸色越平和。

营地里的其他人倒是非常舍不得她。

“哎,嫂子在这儿,大人脾气都好了。你看这几日,他都罚人都罚得少了。”

“对啊,有次我还看见他笑了。但隔着面具,我也不知道我看清楚了没有。”

宁窈只要待在这儿,裴台熠就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上司心情好,他们小日子自然就过得好。

这群人当着裴台熠的面,什么都不敢说,都装孙子,裴台熠不在,就敢偷偷诽谤。宁窈对此也习以为常,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摆出药箱,道:“临走前我再看看你们的伤怎么样了。这些伤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你们自己要学着保养,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对对对,嫂子说得对!”

“都听嫂子的!”

“嫂子先扎我!”

城门前挂着一双锡纸灯笼,灯光随风摇曳,那灯火照在平坦的地面上亮些,在坑坑洼洼的地方暗些,一眼望过去,便如湖面波光粼粼。用漆黑油布搭成的棚子下,被病痛和贫困折磨的流民在角落发着呆,他们在寒风之中衣不蔽体,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留下饱受饥饿折磨的痕迹。小孩的脸上看不出天真和童趣,正值壮年的成人脸上看不出期望和憧憬。饥饿和绝望到处横行,钻进了破衣烂衫、稀薄的粥和苦涩的药味里。它们无孔不入,随处可见,但唯独越不过那面青铜高墙。

一墙之隔,在高大城墙的另一侧,依旧是香车美酒,歌舞升平。城里的人选择将眼睛闭起来,耳朵捂起来。他们不听不看,便假装一切苦难不复存在。甚至如若有谁提起,戳破那恶臭的脓疱,玷污了他们的纸醉金迷,便会急得跳脚,大骂歹人怀有异心。是呀,在天子姬醇的圣光普照之下,怎么可能有这般惨绝人寰的事?

一只灰扑扑的小布球,滚过了凸起的小坡,沾满泥泞,一路滚到了裴台熠的脚边。

裴台熠停下脚步,看向这只小球。他故意不捡,甚至有些恶劣地等待着那孩子看见他脸上的面具后哇哇大哭起来。

可那穿着灰扑扑脏衣服孩子,却只是瞪着黑黔黟的圆眼睛望他,然后抽了抽鼻涕。

裴台熠冷声道:“我不陪你玩,边上去。”他将布球踢给那孩子。

此处是官道,马车横行。在这里踢布球,是将脑袋往裤腰带上系。布球还给了那孩子。

那孩子仍看着他,竟一声也没哭。

甚至将那张球抱了起来,似是要将皮球送给他。这时那孩子的母亲跑了来,一把将那孩子拽了个人仰马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她惊恐万分地抱起孩子跑走,那只布球便留在了原地。

看着那孩子留下的布球,裴台熠心中不起波澜。本该如此。

他也无所谓。

只是与那布球一同留下的,还有一页白纸。这张纸应该是从那孩子身上掉下来的,随风飘到了裴台熠的脚边。裴台熠拾起来看了一眼。

小册子将白纸从中间对叠,正反两面都写了东西。正面是三幅简单的图画。第一幅画的是一个小人在清洗器皿;第二幅图画的是小人在烧水;第三幅图则是小人在火葬亲人。这三幅图用黄口小儿也能看得懂的方式,解释了为何要做这“三个烧”。图画的背面,则是隽永的小楷字,用最简单平实的话语,再次说明这三件事的重要性。那字迹灵气逼人,是出自女儿之手,但笔锋却尤为有力清晰,落落大方。裴台熠一眼便认出了这字迹的主人。

他怎么会不认识宁窈的字?

他们见面的第一日,宁窈便用竹棍在地上留下来自己的名字。她的字迹,化成灰,他也能一眼就认出来。大

夜里裴台熠一直没回,宁窈便收拾着小包袱。也不知怎的,她莫名觉得今晚有些热,喝了几口茶水解渴,却越喝越渴。她意识到事态不对,忙给自己把了脉。千怕万怕,逃避无能的事还是发生了。裴台熠昨日那么吻她,她体内余毒未清,那毒引就这么被拨了出来。

宁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有些害怕地吹灭了灯,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她紧闭着眼睛,身体越来越热,意识和克制力正像潮水一般从她身上一点点退去。她觉得身体中间好像空了一块,凉飕飕的风穿堂而过。她无比渴望能有什么东西将这一块空虚填实。

没事的,没事的……

她不断安慰自己,逼着自己快些入睡。

这次体内发作的只是余毒,不一定有上次厉害,说不定睡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她烧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时,那股冷冽的檀木香飘了进来,帐内帘幔被拨起。

裴台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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