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打开门做生意,童叟无欺。有天南地北的客人们帮衬着,也延续了百年有余...”柳子帧说着朝为首的中年男人躬身一礼,而后话锋一转,“...不知兄台是奔着这一船的货物来的,还是与柳某寻仇......如若是为了劫掠,那柳某合一船之力,即便拼上性命也要守着这份雇主的信赖和重托;倘若是寻仇...还请兄台给个单打独斗的机会,即便柳某今日殒命,其余的船员们还能够继续将货物运送到指定地点。”
‘王叔,别听他费话,一帮同流合污的混蛋罢了...’
中年男子身后的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而后一柄长枪犹如一颗流星划过,在须臾之间就洞穿了一名船员的肩膀。
船员哀嚎着跪倒于地,他身侧的其他船员们纷纷向柳子帧投去目光,只待自家少主一声令下便冲上去搏命。
柳子帧本是在心中权衡着双方实力,想要争取一下更有优势的局面。毕竟这个被唤作‘王叔’的人,也是炼气中期修为,二人之争总好过弄得两败俱伤。
“可以单打独斗...不过,你的对手是我。”彼时带着斗笠的高个儿男子将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方形脸孔。从他的左眼上方到右耳下方有一条蜿蜒的疤痕,就像一只蜈蚣活灵活现的趴伏在他的脸上一样。
柳子帧心下一凛,根本没想到还有对方的人埋伏在船上,面上却强壮镇定:“敢问兄台姓甚名谁,因何非得有今日之战,还请让柳某当个明白鬼。”
“在下丘斌...”刀疤男说着一抱拳,目光不善,“...你可知这一箱箱...装得是什么货?”
柳子帧:“自是知道。出发之前,我亲自带人清点过数目...不过,柳家遵守合约,是不会向不相干之人透露分毫的...”
‘不相干?我爷爷在里头呢!’
‘对对,我爹我娘都在里头!’
‘好个不相干,你的心肝儿都黑透了吧。’
中年男子身后的人群忽而怨声载道,几个人叫嚷着就要上前动手,都被身形健硕的中年男子拦下了。
柳子帧闻言都要气笑了,不觉在心中暗骂,这一船的金银兵俑不过是富贵人家的陪葬品,怎么就成了你们的祖宗了...这年头劫匪都是这么‘先礼后兵’,还得先扮演一下受害者吗?
“你们秉持着所谓‘亲情’,我亦是无法辜负旁人的厚望...”显然今日势必要动手了,柳子帧说着自腰间解下长鞭猛然一抖,鞭身炸出‘啪’的一声响。此举是为了震慑对方,更是为了给自己鼓劲儿。
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此时双方剑拔弩张,他定然不能够反悔,灭了自家气势。然而丘斌的修为在他之上,他根本不知自己胜算几何。
大不了到最后催动船上张贴在隐蔽处的几张爆裂符,与对方同归于尽。总好过丢了货物灰溜溜的回去,损害柳家船队的名声,还会叫爹爹颜面尽失......
这是柳子帧第一次带队压船,他十分后悔推拒了小叔和婶婶想要跟船的好意,在出发之前再三表明他不想搞特殊。
要是筑基中期的叔叔或是婶婶在此,他怎会陷入或将惨败于众下属面前的局面......所以,今日如果败了,他必将战至身死,不然他日定当无法再服众,也无颜面对爹爹。
“丘斌,你莫不是欺我柳家没人了...想要欺负个孩子。”
此时一道带着愠怒的声音破空而来,随后还有纸张被焚烧过后的气味传来。
只见一个船员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巨斧,赫然站立到了柳子帧身前。
“小...小叔!”柳子帧难掩激动,这才察觉自己握着鞭柄的手颤抖不已,掌中濡湿一片。
“此人该是用了可以掩盖修为的某种符箓,所以之前没人注意到他...”叶佩霖悄声在洛可欢耳侧说着,待他眼尖的瞥到洛可欢已然从介子囊中抽出一张爆裂符之后,不禁蹙眉。
显然此时的叶佩霖无法给予洛可欢安全感,即便他此时笃定,能够利用自己体内些微的天道之力将洛可欢全须全尾的带离此船。
“那是遮天箓...筑基期修为的符修才能够制作的,且制作成本极高...”洛可欢亦是抬脚到叶佩霖耳侧低语,眼见他贴心的微弓身子,于是将手拢到腮边,“...我们帮哪边啊?”
“不急,再看看。”叶佩霖勾唇,心下再次疑惑。
貌似洛可欢不怎么使用符箓,她捏着的这张红艳艳的爆裂符,也不可能是出自她之手。
洛可欢这个符修......别说符箓了,连灵力都很少动用,仿佛有着一身的秘密。
彼时被柳子帧唤作‘小叔’的人,已然与丘斌缠斗到了一处,周遭四溢的灵力波搅动了江水,令巨大的船只摇曳起来。
江面上很快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漩涡,令体积庞大的商船化身成为一叶随风飘摇的孤舟。
打斗中的二人十分默契的都没有动用法宝或是武器,显然都顾忌着船上的货物...然而货箱外附着的防护罩,仍是在数次灵力波动和一股股江水的拍击之下,应声碎裂。
有几箱货物从捆绑的粗绳中脱出,而后撞毁船壁滚入了滔滔江水...随后逐箱滚落,一发不可收拾。黑衣人群之中立刻惊叫四起,而后纷纷纵身跃入江中。有的拢住了四、五箱货物,已然无法再顾及其它,望向逐渐飘远的那些货箱的眼神焦急迫切;有些已然开始咒骂。
洛可欢和叶佩霖互看一眼,而后双双动身加入打捞的行列。
起码多捞回来一些货物,减少损失;倘若真如后来者们说的,货箱里装着的其实是人,那就更得捞了...只是不知雇主用了什么法子,使得货箱之中一丝属于人类的气息也无。
随着个别货箱破裂,一个个金色、银色的兵俑随着翻滚的江水浮浮沉沉,还有一部分则是直坠江底。
柳毅和丘斌再度默契的双双停下手,开始催动灵力将几个已然飘远的货箱往回扯。
江中漩涡没了外力的催动,似是要做最后一舞,直将商船推举到距离江面百米有余,才骤然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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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商船的底部没有了支撑,只在空中停滞了半息而后便向下坠去。
女驯兽师的喉头‘咕咕’作响,而后与她的灵兽一起拉开了一张大网,将位于商船底部的大部分人和货箱骤然拉远十余米,仍是有两个船员和一个黑衣人葬身于船底之下。
人类头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有个黑衣人方才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避险,而是将手边从货箱中脱落出来的三个兵俑推了出来......
彼时洛可欢忍着剧痛,专注于用灵力拢住附近的二十几个货箱,一个不防便被甩入江中。江底骤然闪过一丝红光,而后洛可欢便消失不见了。
所幸叶佩霖一直分神留意着洛可欢的一举一动,在意识到回落的江水卷着部分灵力开启了江底的某处秘境之后,在洛可欢消失前的关键时刻,抽出体内大部分天道之力凝成一层防护罩,笼罩在了洛可欢的周身。
天选之女,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可别让我回去得太早,没脸见人。
“口说无凭,你且看‘它们’到底是不是人!”丘斌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愤怒和无奈,此刻他已然剥落了一个兵俑的部分金膜,露出了半个被泡得有些发白的身躯。他是一名老者,气息微不可查,显然是被喂入了某种丹药,勉强吊着一条命。
柳毅和柳子帧循声望去,俱是惊愕无比,他们高声喝住一个还在与黑衣人撕扯的船员,都开始大喊‘先救人’。
待周边的货箱和散落的兵俑被全部打捞上来,又勉强堵住了船上的几处缺口,丘斌这才拉住已然着手组织人沉江打捞的柳毅,觉得他这个时候应该能听得进他们的话了:“我们的人也会下去,双方彼此都有个照应...”
“好...”柳毅心知此时的和谈是为了让双方人员齐心协力,是以刻意提高了音量,“...我们各出六人。”
丘斌眼见双方人开始有序打捞,这才又开了口:“我们查到九岭的杜家寻到了晋升修为的捷径,便是以人牲献祭,在去往祭坛的路上打听到你们运送的货物便是人牲,这才早早候在此处。我阿妹已然失踪半月有余,多一天便多一分风险...即便她在其中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愿放弃;即便她不在其中,这里也是有旁人的阿妹啊!”
“怎么早先不说...”柳毅话说了一半,随后苦涩一笑。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即便丘斌等人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同意他们动货物分毫的。
丘斌了然,而后起身去助力打捞。柳毅还得加固船体破损处,他们分工而行。
此时船头一抹巍然不动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兀,他精美的面庞上毫无表情,只垂眸凝视着江水,望眼欲穿。
却原来,他身侧那个美若天仙的姑娘,早已不见踪影了......
此时叶佩霖不愿再理会那些蚍蜉的死活,只死盯着洛可欢方才消失的位置,心情颇为复杂。
他佩霖神君向来我行我素,如何就落入今日这般,须得指望旁人的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