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己有点不服气了。
是织田作之助将他们带了回来,重新给了他们一个家。明明他们几个人对他来说,是彻头彻尾的累赘。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想要织田作之助能为他感到骄傲啊。
克己张口欲言,又闷闷不乐地垂下头去。
但是,念书什么的……真的很难啊。
赤坂冶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装作意外的模样鼓励了真嗣几句,将人哄得重新坐下,才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习题册:“我当年,嗯,姑且读到了高中吧?学校里有很多同龄人,还有很多社团,读书会或者运动社团之类的。嘛,我当年成绩也不好,还是靠体育特长生考上的高中。”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默不作声瞥他一眼。
什么体育特长生。那时候赤坂冶已经加入组织了,翘课都是家常便饭,哪有空下课后去参加社团?这个人骗人时还是这么眼都不眨一下。
不过织田作之助没有揭穿,而是顺着捧了几句,状似好奇地询问了他昔日的校园生活,眼瞅着爱好棒球的克己眼睛亮了起来,幸介的表情也一路从不服气不理解、到郁闷抵触、再到沉默着开始动摇,才话音一转,结束了这个话题。
赤坂冶也终于是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他哪来那么多校园小故事可以讲?就算混着他道听途说的别人的经历,小孩子们天马行空的问题也快把他的库存掏空了。哪怕是当年在学校,他也属于特立独行的类型,没什么和同龄朋友一起打闹的经历。
目的达成后,他便迅速逃离这个话题。赤坂冶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将真嗣的习题册阖上,交还给男孩:“好好学习。我下次来的时候会检查,可以吗?”
真嗣腼腆地笑了下,显然是应许的意思。
于是赤坂冶起身:“那我先告辞了。下次再见。”
织田作之助也跟着站起来:“赤坂,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房间,在玄关处换了鞋子,然后踩着屋外的铁质楼梯下到一楼。时间确实不早了,咖喱店早已打烊,外面的停车场空荡荡一片,明月高悬于空。
“多谢。”织田作之助说。
“哪里。”赤坂冶回,“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织田作之助安静了几秒钟,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赤坂冶就抬手打断了他。
他不甚明显地笑了下:“不过我弟弟是天才少年来着,希望不会给他们带来太大压力。”
“……”
织田作之助审视他片刻,发觉他此刻的表情浅淡,却比刚刚的要自然许多。织田作之助稍微放松下来,
“你怎么猜到我要问这个的?”
“因为织田是个会关心朋友的好人。”
赤坂冶对上他的视线,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
织田作之助只是平静地回望,从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赤坂冶很快对他微微点头:“先走了。下次见。”
“嗯,再见。”
回去住处的路上,赤坂冶抽空回了弟弟两条消息。
他第三条消息还没发出去,赤坂幸一就已经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赤坂冶无奈接通电话,哄完别家的孩子就开始哄自己家的孩子。但赤坂幸一可比织田作之助家的孩子难糊弄多了,上来就是一句:“哥你在哪!”
“出差。”赤坂冶控制着语气回复,“前两天不是说了吗?工作出了点问题,这边走不开。一时半会我可能都不能回去东京了,抱歉。嗯嗯,我知道。我也很不满,但我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那些家伙稍微不盯着就会闹出一堆问题,我也想快点回去。我也想你,乖。我知道,我知道,最近学习辛苦吗?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到了,学习不用太努力也没关系。”
对上他弟赤坂幸一的时候,赤坂冶就没什么好办法了。除了哄就是提供情绪价值,其他的是半点都做不到。他颇为挫败,被弟弟嘀嘀咕咕了一通,这一路上的脚步是越放越慢。
终于,他看着月光下娟娟流淌的河水,在河岸边停下了脚步。
“抱歉。”他温和地说,“我这边有点事,得先挂电话了。嗯,好,早点休息,晚安。”
挂断电话,赤坂冶啪得一下合上翻盖手机,表情重新冷淡下来。
街道上空无一人,河水流淌过去的声音几乎被夜风隐没。赤坂冶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在道路侧边的人行步道上,丝毫没有下去河岸旁的草坪上的意思。他在那站了好一会,才等来了水鬼一样从水里爬上来的太宰治。
太宰治浑身都湿透了,黑色大衣的衣摆和袖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仿佛被重量压得没力气站直。他吭哧吭哧地从斜坡上爬上来,然后噗通一声就坐倒在地,靠着路边的路灯,歪过脑袋,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啊……又没死掉……”
深秋的最后一片叶子早已在暮色中跌落,晨起时,公园的石板路上甚至能看到冻结的白霜。圣诞节的脚步已经近了,等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时,从领口灌进来的寒风会更加刺人。
赤坂冶没对他的入水行径发表什么看法,只是问:“你找我?”
“不,怎么会?”
赤坂冶垂眸,瞥了太宰治一眼。
横滨临海,这么大片宽阔的水域,偏生挑了他从织田那回来路上会途经的这条河。就算退一万步讲,自杀方式有千百种,太宰治偏生要飘在水面上等他经过。
不过赤坂冶也没反驳。
他只是平板无波地说:“那我回去了。”随后就越过他,目不斜视地向远处走去。
“……真是冷酷无情的男人呢。”
走到第五步时,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那声音就好像说话人半口气上不来,声音再大一点就能累死他一样,沉甸甸的,听不出半点活力。
不过太宰治一般说话都是这个德行,赤坂冶听了就当没听过。
他被对方绕着弯子弄回来加班,他都没说什么。他这还冷酷无情?
天晓得他们那位聪明的组织首领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港口mafia的哪位大神看上他赤坂冶了,他单是接收到了人家的暗示,就本着不用白不用的主意把赤坂冶调了回来,对幕后之人是谁完全没有概念。以至于赤坂冶为了预防‘其实有其他人在找他麻烦’这种情况,而千辛万苦绕了十八个弯,才艰难地打探到情况。
甚至他怀疑,那消息很有可能不是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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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来的,而是太宰治看够了笑话,吩咐人家漏给他的。
传闻中黑暗世界里最不好惹的、拥有最大自主权、能直接调动情报部队和武装部队的港口mafia干部,对于他这种底层小人物来说,就是难处理到这个地步。
人家要玩他,简直就是唾手可得。
赤坂冶脚步丝毫不停,仿佛彰显着他决绝冷硬的态度。于是太宰治的语气更死了。
“……自从你来了横滨,织田作都不怎么去喝酒了。”
赤坂冶:“……”
他无语地停下脚步,侧身,看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瘫坐在地上,形象是一点没有,身上滴下来的水将水泥地晕湿了一片。灯光从上面打下来,光线很死,于是那张本就因失温而惨白的面孔落在赤坂冶眼里时就显得更糟糕了。他脸上贴着纱布,额上眼上缠着绷带,微微垂着眸子,看起来又可怜又凄惨。
赤坂冶直觉这其中有故意的成分,但他视线落点在太宰治面孔上停留片刻后,还是回答道:“我没提你的事。”
太宰治挣扎着动了动,扬起脖颈看他。
他似乎很累,仿佛眨眼时睫毛的重量都让他不堪承受。
“你生气了?”他可怜兮兮地问。
好熟悉的问题,赤坂冶回忆了一下。
他以前是不是也这么问过太宰治来着?
“没有。”赤坂冶平静地说。
虽然他被迫接手了一堆工作,虽然他接连一个月里一回东京就出事,今天下午也是,刚做完任务回了基地,还没能开着车离开横滨地界呢,就接到电话说他手底下的两个人被送进了医院——虽然被接连找了麻烦,活像有人在他身边按了一圈摄像头,一直阴森森地视奸他,但他真的没有生气。
不过太宰治显然没信。
他有一个瞬间似乎心虚了一下——赤坂冶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给他看的——然后委屈巴巴、有气无力地抱怨:“冶君,好冷漠。”
他这话咬字有几分模糊,于是赤坂冶又是无语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他冷酷无情地问:“有事?”
不是说好翻篇了吗?
虽然就翻成了这个德行吧,但只要太宰治没骚扰到他弟弟头上,就还在赤坂冶的接受范围内。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太宰治嘟囔着。他声音软绵绵的,这个距离下,赤坂冶稍有不慎就会错漏他发出的音节,“冶君,我好冷。”
赤坂冶:“……”
他心情复杂地打量着他。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赤坂冶不吭声,太宰治就也不吭声。
他就维持着那副有点冷淡、有点虚弱的模样,望着赤坂冶。
于是僵持好一会,赤坂冶还是走了过来。
他微微蹙着眉,像是无奈的样子,抬手勾着领带结将领口扯开一点,然后在太宰治面前蹲下,一手揽过他的背,一手从他膝盖下穿过去。故意在这装柔弱的黑发干部相当配合,目光不自觉被他轮廓清晰的锁骨、喉结和蹲下身时勒紧大腿的西装裤晃了一下,慢半拍地才抬手揪住他外套领子。
他乖顺地靠到赤坂冶怀里,被抱起来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悄声问道:“那你最近去织田作家都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