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海昏昏沉沉醒来,头如石头一般沉重。
“昨晚真的喝多了。”凌海苦笑了一下,“等等,谁把我送来酒店的?”
凌海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他打开手机,想看看昨晚是不是给谁打电话了。瞧了一下通话记录,发现没有任何拨出记录。
奇怪了,凌海一边嘀咕,一边穿鞋,“对了,老张呢,那老家伙该不会露宿街头了吧?”
这时,有人敲门。
凌海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有些疑惑地去开门。
门打开——张研之端着早餐站在门口。
凌海第一反应是这么巧吗?第二反应是这丫头来找他爹的吧?
“嗨!”凌海尴尬道。
本来以为两个人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的。
“我可以进去吗?”张研之问道。
这啥情况?凌海一脸懵,但也只能客气道:“请进。”
昨晚该不会是这丫头送我回来的吧?唉,不知道凌某人在酒醉的时候是否还能保持平时的高冷和桀骜不驯?
“昨晚……”
“嗯,我送你和爸爸回来的。”
“哦哦,多谢!”
“没事。”
“我没说什么胡话吧?”凌海试探性问道。
张研之摇头,“你一直在睡觉。”
这下子凌海放心,恢复了往日那“桀骜不驯”的吊样,“张小姐,不用给我送早餐,我没吃早餐的习惯。”
张研之直勾勾地看着凌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放下早餐,然后道:“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恩,吃完我送你去片场吧!”
凌海故作冷漠道:“不用,我打车就行。”
张研之似乎是没听到凌海的拒绝,接着道:“我的车停在c区,等下你吃完直接来找我。”
说完,这姑娘便踏着小皮鞋嗒嗒嗒离开了。
凌海顿时懵逼了,这特么什么意思?这丫头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她霸道总裁吗?
百思不得其解啊!
凌海也懒得多想,有便宜不占非好汉,更何况是美女的便宜?
不多时,他就出现在停车场。
他问道:“你送我,那你老爹呢?”
“爸爸说还想再睡一会儿,我等下再回来接他。”
“行吧!”凌海点头。
殊不知,这个时候老张刚打上车,火急火燎地吩咐司机,“师傅您快点,我早上还有个会……唉,女大不中留。”
老张一直在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来想去,脑子依旧一片浆糊,毫无印象。
今天早上,老张睁开眼,看见小研睡在沙发上,他心疼极了,拿起毯子想给小研披上,不料扰醒了小研。
“干嘛不多开一个房间?”
“爸爸你昨晚吐得厉害,我怕你吐到衣服上。”
“怪爸爸,爸爸喝太多了。”老张一脸愧疚,随即又想到凌海,“对了,凌老弟呢?”
“他在隔壁。凌海哥状态看起来比爸爸你好太多了,一直都在安静地睡觉。”
“他酒量确实比我好。”老张笑了,随即觉得哪里不对,“小研啊,你和凌老弟的事,爸爸知道了。唉,爸爸希望你能自己走出来,勇敢地迎接新的生活。”
张研之摇了摇头,认真对老张道:“爸爸,这个事我想了很久……”
“嗯?”
“爸爸,我考虑清楚了,我想我不会放弃对凌海哥的喜欢。”
老张一愣,不敢置信问道:“不会放弃?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他。”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啊?”老张慌了,“你还年轻,也没恋爱经历,你兴许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张研之沉默几秒,道:“爸爸,其实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我对凌海哥这种感觉叫喜欢吗?我似乎只是崇拜他,也好像只是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如果这就算喜欢的话,那喜欢一个人的确是很简单的事。”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难过地看着宝贝女儿。
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娃娃,已经长大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她要经历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不喜欢一个人呢?是不是也轻而易举呢?”张研之连连摇头,“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不管你怎么说服自己去忘记,结果却只能记得更深。”
原来这段时间,小研的心路历程如此复杂。
“而当他对你卸下所有伪装和防备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并非只是崇拜他,喜欢他……你希望在他难过的时候,陪在他左右。在他对这个世界失望的时候,重新给他带来阳光和希望。”
老张看着宝贝女儿,表情复杂。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看这样子,哪里只是喜欢?分明是完全沦陷进去了。特么的都整大道理了。
自己从小到大精心培育的大白菜,看来是要便宜凌海那头猪了。
等等,老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凌海那头猪,真的会满足于只拱一颗大白菜吗?不可能的,那头猪绝对拱了就跑。
“小研,爸爸知道你的意思了。但你想过没有,兴许凌海不需要你这样的……”老张叹了口气,“爸爸和他认识很久了,爸爸从未见过他动过真情。”
张研之道:“爸爸,我想试试。”
老张顿时绝望了!
……
凌海此时坐在那辆熟悉的甲壳虫上,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他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略带尴尬的气氛,但又找不到话题。
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除了上班就是浪,说到浪,凌海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喝酒的时候还像提了一嘴“浪里老巨龙”?
当时张小姐在旁边吗?她能懂这个称呼的意义么?
不可能懂的,张小姐又没在这个道上混过,哪里知道能被冠以这个称呼的人地位是何等的高?
呵呵,你那愚蠢的老爹,虽说是海豚的副总,但也不过是“浪里小黑龙”罢了,和凌某人相比,差距甚大。
这么一想,凌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道得意的弧线。
“凌海哥,听说这部戏是由正阳独资的?”还是张研之主动找话题。
“嗯,对。”
“那压力很大吧?”
“还好,小成本电影,拍着玩玩……”
由于主演是老林,片酬并不贵,所以预算比原计划低了许多。
“凌海哥,有合适我的角色吗?我可以免费友情出演的哦!”
凌海打量了张研之一会,道:“算了吧,你和这部戏气质不搭。”
“行吧!”张研之微微噘嘴,“凌海哥,那以后如果有合适的角色,能不能考虑我?”
凌海彻底坐不住了,他再次试探性问:“小张啊,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醉话,让你误会了?”
“没有。”
“小张啊,凌海哥是真的臭名在外,你要是喜欢上我,绝对会后悔终生的。”
“真的吗?我不信。”
凌海:???
“那行,既然张小姐你如此热情,今天就留在片场陪我怎么样?”凌海决定用点狠招。
“好。”
“张研之,我所说的陪,是二十四小时哦!不是那种陪我吃个饭聊个天就结束了,你得跟我一起睡觉觉。”
张研之一愣,随即猛踩刹车,将车停到路边。
凌海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迎接他的,会不会是一个大耳光子?
不料,张研之转过头,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凌海,柔情似水,“凌海哥,现在不可以哦!”
这酥软的声音让凌海的意志力一下子崩溃了,要不是这甲壳虫实在小,他……
“那个,现在不可以,那能不能理解成以后就可以?嗯,具体是以后哪一天,可以提前透露下吗?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我一朋友挺好奇的。”
“呵呵,哪个朋友?”
凌海沉默了,这位朋友不宜见人,尤其是这光天化日之下,狭小空间之中,实在不方便。
张小姐哪里懂凌海的话中有话,她白了凌海一眼,继续开车。
……
到了片场之后,张研之只坐了一小会就回离开了。
现在她颇有名气,待在片场会有很多人求合影,挺影响现场工作的。
所以,张研之从车上提下来一大堆水果,放在凌海的休息室里,然后就默默走了。
凌海看着那些水果,再次沉默!
“这傻丫头。”凌海苦笑了一下。
随即,机智的他想到了什么,笑逐颜开,“刚好可以用这些水果去送剧组的女演员。”
……
凌海送完水果,回到拍摄现场,遇到了正在调教男演员的褚连。
褚连一脸严肃,一一数落他们在演绎时所暴露的缺点。
训了十来分钟,才宣布解散。
凌海见此,叹了口气,看来调教男演员不是一项轻松的任务啊!看老褚,最近操劳得面容都憔悴了,看来是时候送他一张“樱花落”的体验卡了。
“老褚,过来休息一会。”
两人坐在小椅子上,惬意地抽烟。
褚连笑道:“今天我看到张小姐了,凌老师,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别乱说!”凌海义正言辞,“这种谣言对我倒是无所谓,但对小张这种刚毕业的小女生来说,影响多不好啊!人家星途刚开始呢!”
褚连呵呵一笑,他早已看透一切。
“凌老师,张小姐可是很喜欢你哦,这你肯定看得出来。”
“老褚你说话别这么笃定啊,其实我这人对感情什么的还是很木讷的。”
“凌老师,我可是有张小姐的V信的,要是她知道你把她的水果全送人了,那……”
“老褚,我错了,我坦白,我交代……你想知道啥就问吧?”
“凌老师,你会选择张小姐还是钟小姐?”褚连好奇问道。
这老家伙,特么知道的内幕还挺多。
“张小姐更漂亮一些。但钟小姐气质更好一些,嗯,身材也更棒一些,凌老师啊,你这道二选一的选择题,做起来着实有点困难。”
“老褚,有没有可能这是一道多选题?我全都选。”
“凌老师你这就过分了。”老褚批评,“不管是选A,还是选B,凌老师你都不吃亏,咋还想着A、B全选?”
“老褚,你这道题不严谨。”
“哪里不严谨?”
“谁特么告诉你这道题就两个选项的?谁告诉你全选是选A、B?就不能ABCDEFG……”
褚连脸都黑了,“凌老师你特么背字母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