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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谁说我不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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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阔可敌正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畏惧的霸道气息。

这位帝王已经统治了天下第一强国足足二十年,当他身上的气场完全展开的那一刻这巨大会场里的气温似乎都随即降低了不少。

阔可敌珈逻的手在颤抖,不可抑制的颤抖。

其实在刚才她见到阔可敌夜澜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已有预感,可她父亲此前的眼神又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暴露。

当她意识到一切都在父亲眼睛里看着的时候,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了。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致的时候,要么她选择逃避,要么选择拼命。

剑嗡嗡嗡的响着,像是一条被囚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龙在即将破开牢笼出去的那一刻又被再次封印的不甘。

“你才是君侣最后的杀招。”

阔可敌正我看着他的女儿,眼神里是一种罕见的悲伤。

他在位二十年屠戮何止百万人,从来都没有因为人的生死而有过悲伤。

又或许是因为在他不在乎的人面前,他连表演都懒得表演。

当年为了夺取皇位,他可以向剑门的老宗主卑躬屈膝换取支持,可以毫不犹豫的一刀将他的大哥送进地狱。

后来他为了巩固帝位可以将自己的爱妃送给八王忍受一个男人不该忍受的耻辱,等到力量足够强大之后以屠戮八王部族百万人来洗刷这耻辱。

他为了让自己的后代更加凶残,所以刻意让他的儿子们互相提防甚至如同血仇,然后再把最有能力但血统不纯的儿子送到绝境。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现在,他眼神里的悲伤让阔可敌珈逻的心都如同被刀割一样。

“在来之前我还问过你,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阔可敌正我看着女儿的眼睛。

“那是我给你最后的赎罪的机会,可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把机会浪费了。”

阔可敌珈逻咬着牙红着眼说道:“我没有选择,我只能这样做!”

阔可敌正我仰天大笑:“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任何人选择的余地唯独给了你,也唯独是你觉得你没有选择。”

“不!”

阔可敌珈逻咆哮道:“在你治下,每个人都没有选择!”

“在我治下每个人都有选择!”

阔可敌正我怒道:“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忠诚而不是选择了背叛之后再告诉自己说没得选!背叛的人当然没有别的选择!”

阔可敌珈逻怔住。

“你和君侣之间的事我早就知道,如果你不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你觉得你能活的那么久?我这次为什么要把你带来,为什么要让你来感受一下我如何面对背叛?”

阔可敌正我随手将那把剑甩出去。

那剑身上的铮鸣戛然而止。

长剑笔直的飞出去很远,咄的一声戳在一根合抱粗的柱子上。

“我原本以为在你心中最起码还有一点亲情。”

阔可敌正我看着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可知道,当昨夜你来告诉我说火办鹤有问题,希望博儿今能替换火办鹤负责会场安全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过?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拿着刀站在她父亲的背后等着狠狠来上一下。”

说到这,阔可敌正我这样的霸者似乎都失去了力气。

他不想再说什么了。

一摆手,阔可敌正我示意西海藏林的人把阔可敌珈逻押下去。

回到谈判桌上。

阔可敌正我看向宁帝李叱的时候略显歉然的笑了笑:“让你见笑了,这种难堪的家丑却在你面前展现的这个清楚,以后,大概我会成为很多人的笑柄。”

李叱微微摇头道:“你处理起来的果断和决然,让人钦佩。”

阔可敌正我坐好之后问李叱:“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

李叱道:“有点,出于礼貌还是忍住了。”

阔可敌正我见李叱还能保持着镇定,他有些疑惑的问:“这一切你不知情?”

李叱又摇头:“不知道,若知道的话我应该想方设法的指点他们一下,给他们查漏补缺,毕竟看起来这是个很不错的计划。”

阔可敌正我沉默了。

他以为这是黑武皇族的奇耻大辱。

他的儿子和女儿竟然和宁帝李叱勾结起来,借助宁人的力量想要杀了他。

现在从李叱的反应来看,好像李叱确实不知情。

而且李叱说的没错,如果这个计划是由李叱来制定那一定比现在要完美的多。

“那还真是让你见笑了。”

阔可敌正我道:“我儿君侣如果能再沉稳些他胜算很大。”

李叱道:“他可能也还没到失败的时候。”

阔可敌正我因为这句话回头看了看,看了看被制住的博儿今,被制住的阔可敌珈逻,他倒是也想不出,他的好大儿阔可敌君侣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最起码先来从他的表现来看,在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女儿有问题。

阔可敌君侣和宁人之间的来往如果珈逻不知情的话,那潜入了黑武大营的宁人在哪儿?

阔可敌君侣的营地不敢藏人,其他地方犹如透明一样根本就藏不住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最在乎最疼爱的女儿。

原本他还抱有希望,觉得女儿也许是被蒙蔽了。

君侣那么狡猾,在女儿营地藏人也不是没可能,而珈逻那么自傲,所以不相信手下会被君侣收买也是情有可原。

让珈逻暴露的,是她昨夜里找到阔可敌正我说火办鹤不可信。

“搜查珈逻的营地。”

阔可敌正我语气有些沉重的吩咐道:“翻翻看有多少宁国的高手藏在那,有多少人混在她的队伍里。”

说到这,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叶无坷:“叶部堂,这个计划你是知道的?”

叶无坷耸了耸肩膀:“刚知道的。”

阔可敌正我又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要配合他们设计杀了耶律机,然后抓了柯柯特林,又抓了伦天墟?”

“如果不抓走柯柯特林,不抓走伦天墟,他们让博儿今重新带兵进入会场的可能就小了很多。”

叶无坷道:“都是巧合,如果是我导致了这个计划更为顺利,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大宁秉持从不干涉别国内政的态度始终不变。”

阔可敌正我沉默片刻。

他缓缓呼吸了几次。

再次看向李叱:“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威胁到我的底牌?如果没有的话那一会儿你可能会有些吃亏。”

李叱道:“朕吃亏的事不会这么快就来。”

阔可敌正我道:“强者该有如此自信。”

李叱:“上次见你的时候我记得提醒过你,凡事都不要太着急。”

阔可敌正我:“不急的话那把剑就捅进我身体里了。”

此时此刻,整个会场里的气氛格外紧张。

谁也没想到阔可敌正我一上来就下了杀手,而下手的目标竟然是他身边的自己人。

“年轻人能想出这样的计划其实已经算很不错了。”

阔可敌正我道:“尤其是还有耶律松石,万劫清,博儿今,他们这些甘愿赴死的人配合,这是一个一计杀两帝的局,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他们怎么杀你的设计。”

李叱道:“可能不是今日?”

阔可敌正我:“那你那边的叛徒比我这边的能沉得住气。”

他问:“虽然你说博儿今不是你的人,这个计划你也不知情,但如果我以博儿今来威胁你,你会如何应对?”

李叱道:“你杀博儿今,要应对的不该是朕而是屈渤人。”

阔可敌正我:“屈渤?”

李叱没有继续解释,因为他忽然发现,阔可敌正我并没有真正体会到耶律松石他们甘愿赴死的这个计划的最终目标。

只是让屈渤所有人都觉醒。

阔可敌正我道:“那就回到你我之间的问题。”

他直视着李叱的眼睛:“你知道阔可敌蛮亲率数十万北院精锐已经封堵了你的归路,现在你该怎么做才能让我觉得不该继续威胁你?”

李叱:“等等看。”

阔可敌正我:“等什么?”

李叱道:“等等你的侄儿阔可敌蛮。”

场面一下子安静起来。

现在阔可敌正我身后的威胁好像都没有了。

屈渤用失去一位大汗,一位大将军,一位右贤王为代价来设计的这个局,被阔可敌正我轻而易举的破掉。

“我可以等也愿意等,但这样干等着也很无趣。”

阔可敌正我一摆手:“先把这里的屈渤人都杀了。”

他再次看向李叱:“屈渤是想投靠你宁国的,你是宁国皇帝,是他们的靠山,如果今日我杀尽这里的屈渤人而你无动于衷,屈渤是否还会真心投靠宁国?”

李叱还没说话,博儿今朝着李叱大声喊道:“陛下不必为我们出头!主母与少主已被我妥善安置,我已经告诉他们,今日我死,今日我带来的勇士亦死,为的就是能回归中原,能堂堂正正做人。”

李叱轻叹一声。

阔可敌正我道:“叹息可没有什么用处。”

李叱道:“博儿今要是这么说,那朕就只好出出头了。”

他侧头看向叶无坷,叶无坷道:“剑门首席大剑师伦天墟,黑武前任外相柯柯特林在我手里,用他们和你交换博儿今以及他麾下的这些屈渤勇士,对于黑武来说,不亏。”

阔可敌正我忽然间在这一刻就懂了,为什么叶无坷会千方百计的抓了柯柯特林和伦天墟。

他还没说话,叶无坷继续提醒。

“柯柯特林代表着忠于你的臣子,伦天墟代表着剑门,如果你不想换的话,大宁不一定会失去屈渤人的信任,但你将失去更多人的信任。”

“哈哈哈哈哈哈!”

阔可敌正我大笑起来:“果然,只有宁人才敢真正的威胁我。”

他直视着叶无坷的眼睛:“只是你尚且没有资格这样威胁我,你也根本不懂得你威胁我的东西原本就是我想除掉的。”

叶无坷耸了耸肩膀:“能舍弃自己儿子,舍弃自己女儿的人,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威胁的。”

阔可敌正我道:“我儿君侣还没死,我的女儿我怎么处置也由不得别人定,君侣是个聪明人,他可以用替身进入宁国,是因为宁国没人认识他,他可以用替身去见阔可敌蛮,是因为阔可敌蛮对他也很陌生,我没有舍弃他,他现在还在某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等着结局。”

叶无坷:“那再加上阔可敌蛮呢?陛下刚才提醒你了。”

阔可敌正我脸色微微一变,可片刻后就恢复正常。

“你是想说,你们已经打赢了阿蛮的数十万北院精锐?”

叶无坷:“陛下说过让你等等的,你总是心急。”

阔可敌正我道:“你需要让我等多久?”

叶无坷道:“不久。”

他说完这句话后端起茶杯往对面看了一眼,看了看徐胜己的所在。

现在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棘手的就是徐胜己暴露了,稍微好一些的消息是只有徐胜己暴露了。

二皇子李隆期现在还没有现身。

阔可敌正我问:“不久是多久?”

叶无坷放下水杯,往四周看了看,视线最终落在阔可敌夜澜身上:“一会儿由他来告诉你?”

阔可敌正我哼了一声:“如此肤浅幼稚的挑拨不值一提。”

叶无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外边有人急匆匆进来,快步走向阔可敌正我。

人被阔可敌夜澜拦住。

“什么事?”

阔可敌正我问。

阔可敌夜澜询问了一下那个急匆匆进来的人,然后转身走到阔可敌正我身后:“战报。”

阔可敌正我心中一沉,他看了看阔可敌夜澜又看了看叶无坷。

“说!”

“南院大军已经将这里围了。”

阔可敌正我皱眉:“南院兵马没有去接应阿蛮?”

夜澜回答:“没有去,已至执子山。”

就在这时候,宁帝李叱温和的提醒道:“你我之间的谈判不着急,你家里事看起来比刚才发生的还要棘手些,要不然你先去看看?”

阔可敌正我思考片刻像是忽然醒悟了什么。

他看向大宁皇帝李叱:“你勾结了南院?”xfanjia

李叱笑道:“你众叛亲离为什么总是在别人身上找缘由?”

阔可敌正我一怒。

他缓缓起身:“我的南院大军已经围困执子山,我出去之后,只要我的臣民见到我,危机自然解除,你呢?你的军队呢?”

李叱道:“朕的军队你一会儿也会见到的。”

阔可敌正我道:“很显然,刚才你提出的条件没有打动我,所以现在我先杀了博儿今和所有屈渤人,再把珈逻营中藏匿的宁人全都杀了,至于你说的伦天墟和柯柯特林就留在你那边继续做客。”

说到这他看向的阔可敌夜澜:“把人都带上来。”

夜澜一招手,一队看起来格外精锐的黑武甲士押着一群人进了会场。

“李叱。”

阔可敌正我道:“我来教教你怎么解决家丑,据我所知,你来之前家里也不太平,你的爱妃,你的宰相,还有其他很多人都想着杀了你,而你对他们的态度却还是那么包容。”

他指了指进来的那群人:“黑武八王都在我手里,南北两院大将军的父母家人也在我手里,我倒是想看看,南院的兵是想杀君还是想弑父,又或是,他们杀君弑父的事都能做出来。”

说着话他一转身:“封锁会场,一个都不能走了。”

阔可敌夜澜俯身:“是。”

他站直了身子。

阔可敌正我走了几步没见夜澜跟上来,他回头看:“你还在等什么?”

夜澜忽然笑了笑:“我在想,八王和诸部首领是我抓来的,那南北两院的大军为什么不能是我的?”

他这话一出口,阔可敌正我还没有什么反应,叶无坷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哪里是什么卜卦给陛下卜出来个解在正北。

一切皆有端倪。

阔可敌正我脸色巨变。

比看到他最疼爱的女儿要拿剑捅他的时候还要震惊。

“你为什么这样做?”

夜澜道:“因为着急?宁人一直都在说你性子急,可能这一点我比较像你。”

阔可敌正我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告诉过你皇位是你的!此前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别人的儿子,那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你!你是我所有儿子之中最成器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夜澜道:“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我都听腻了,我没说我不是你的儿子,你骗所有人说我是阔可敌愿颂的儿子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从小时候后你就告诉我说,让我在外边历练,让人都以为我是仇人的儿子,但你就要是好好待我,所有人都会因此而觉得你宽仁,等到合适的时机你再把皇位传给我,这样我就能顺利得到另外一脉的支持,如此就能大权一统。”

“我在来之前都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可来了之后发现不对,因为你对君侣应该也给了这样的许诺?”

阔可敌正我怒道:“我没有!”

夜澜道:“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可我觉得我只是另一个君侣,我只是给你造就好名声的工具,我只是你用来鞭策刺激你其他儿子的工具。”

阔可敌正我道:“看来今天真的是要让人家把黑武皇族的笑话看尽。”

夜澜道:“退位吧,我替你收拾局面。”

阔可敌正我笑了:“你以为,你能控制大局?”

夜澜也笑了:“你以为你还能控制大局?”

阔可敌正我道:“我在位二十年收回皇权重整朝纲谁人不怕?我不能活着回去,凭你,你能让这些人服气?”

他抬起手指了指八王和那些贵族首领。

夜澜道:“可你太自大。”

他看着阔可敌正我的眼睛:“你真的以为他们是被我抓来的?”

这一刻,阔可敌正我的眼神真的怕了,他意识到了最可怕的事。

“你在位二十年,压制八部,苛待贵族,排挤剑门,看起来你集大权于一身,人人都对你无比敬畏,可那不是敬畏,是怕。”

夜澜一步一步走向阔可敌正我:“你在位一天所有人就怕一天,唯有你死,所有人才能长出一口气,才能活下去。”

阔可敌正我道:“你说的没错,但你和君侣有一样的缺点。”

他回头看向西海藏林:“都杀了吧。”

一头白发的西海藏林跨步向前。

叶无坷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大了,因为他看到了真正代表着黑武顶尖战力的人是什么水准。

所有人的眼睛也都瞪大了,他们无法想象的出来一个人能可怕到这个地步。

更没有想到,西海藏林执行阔可敌正我的命令竟然如此彻底。

那个看面貌身形虽已不再年轻的白发中年男人,手中的剑像是死神收割的生命的法器。

更为可怕的是,他杀的是阔可敌夜澜请来的那些人。

八部之王和黑武其他贵族的首领。

一剑一剑,剑剑泼血。

西海藏林的剑法在这一刻仿佛统治了这片会场,凛冽的剑气在会场之内肆意纵横。

尸横遍地。

“你在干什么!”

阔可敌正我怒斥一声。

西海藏林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阔可敌夜澜:“你父亲说的没错,你无法把握这些老狐狸,他们不死,你父亲死了之后他们下一步就是杀你另立新君。”

夜澜点了点头:“这么想倒也没错。”

西海藏林走向阔可敌正我:“刚才宁国皇帝说你的话其实很对,众叛亲离你为什么还是要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阔可敌正我:“我待你......”

“不好。”

西海藏林接话很快。

他说:“十几年前你背叛了我一次之后,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信你,因为我想要的只有你能给?错了啊,不是我想要的只有你能给,是我想要的只有黑武汗皇能给。”

西海藏林走到阔可敌正我不远处:“你的儿子看起来比你可信一些。”

阔可敌夜澜也走向他的父亲:“请汗皇退位归天。”

而此时此刻,坐在那一直都稳如泰山的宁帝李叱侧头问了叶无坷一句。

“这是咱们不花钱能看的?”

叶无坷道:“来的都没花钱。”

李叱:“咱们人多。”

叶无坷:“单论一国咱们人多,可看热闹的国多啊。”

李叱:“咱们的位置最好。”

叶无坷:“陛下非花点钱不可呗?对自己人想扣就扣,一扣就一年两年的俸禄,对外人倒是大方的很呢......”

李叱:“嗯?”

叶无坷:“臣刚才恍惚了一下,是发生了什么?”

李叱:“是突然你就连降三级也不知道为什么。”

叶无坷:“......”

李叱道:“你说今日有大凶之兆,是因为你算定了黑武上下都想杀了阔可敌正我所以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所有在这的看客,黑武人怕是一个都不留了。”

叶无坷道:“所以还花什么钱!拿命看的热闹!”

李叱忍不住大笑出声。

黑武人的算盘,不,确切的说是阔可敌夜澜的算盘,看起来比阔可敌正我还要狠的多。

当然,阔可敌正我没准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好歹没有做,夜澜做了。

夜澜要把今日这会场里的所有人都杀掉,到时候真相也就没人能知道了。

诸国都失去了国君,天下再次大乱。

那时候,宁国想拉拢属国与黑武争夺利益根本不可能。

两个超级大国的属国全都乱了,他们各自都要为了皇位而争个头破血流。

天下局势必然大变。

阔可敌夜澜和阔可敌君侣想的,其实没什么区别,区别只是比君侣更狠一些罢了。

阔可敌正我死在这,八王和贵族首领都死在这,阔可敌夜澜就能接管南北两院的大军,而且他还有一个现成的背黑锅的人......阔可敌君侣。

阔可敌正我已经步步后退,他很强,但他知道自己不是西海藏林的对手。

退了几步之后他猛然回头看向那些属国的使臣:“你们替我杀了这些逆贼,我给你们大大的好处!如果你们不动手,他也会把你们都杀光,他是不会允许如此丑行暴露出去,所以在场的人若不反抗,都会死于他的屠戮!”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向李叱:“你今日助我,我将漠北二十六国皆赠予宁国,不,我将珞珈湖往南所有土地都归还中原!”

李叱摊了摊手:“你也说了在场的都会被杀掉,我先自保一下。”

阔可敌正我:“我若不死,黑武与宁可永世无争!”

李叱对此并没有任何回答,甚至掏出了几个铜钱作为打赏。

但他的眼神已经回应了一切:你看看你混的,你家里人都没一个信你的,你还指望我?

此时叶无坷忽然问了皇帝李叱一句:“陛下,黑武之内人人都想杀阔可敌正我这个局面,不会跟你有关吧。”

李叱一瞪眼:“如此损坏两国关系的话你怎么能胡乱说出口的!”

然后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阔可敌正我将大宁视为头号大敌,也将朕视为头号大敌,所以格外注重中原文化,上行下效,他努力学习中原文化,那下边的人自然人人都不能落后。”

叶无坷眼神一亮:“哪里有那么多来自中原的读书人跑去黑武教衙门,所以他们只能从草原,漠北,西域这些地方找中原读书人,所以大宁的密谍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去,然后不但给他们讲文化,还教他们学坏!”

李叱看着叶无坷:“学坏?”

叶无坷立刻摇头:“中原传统美德。”

这些年来,何止是某些人听到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言论,黑武这边也没少有人听。

最主要的当然是那些贵族,已经被阔可敌正我打压了二十年的贵族。

叶无坷道:“对于大宁来说这些都是好事,但也不都是好事。”

他往外看了看:“如果陛下不在这,阔可敌正我就不会在这,诸国使臣不会在这,今日这场大戏就不好开演。”

李叱道:“前两日我怎么说阔可敌正我来着?”

叶无坷:“太着急。”

李叱嗯了一声:“太着急。”

他起身:“咱们往外走,且看谁能拦得住。”

此时阔可敌正我已经陷入重围,他其实只算错了一个人......他的儿子阔可敌夜澜。

“我这么多年来如此倾力的栽培你,就是为了让你有资格继承汗位。”

他怒视着夜澜的眼睛。

“我的儿子们,被帝国那些贵族拉拢腐蚀,他们就算自己想争气,可每一个都要面对无穷无尽的诱惑。”

“唯有把真正的继承者放出去,让那些试图弱化我阔可敌正我儿子的人找不准真正的目标,继承者才能顺利成长,而且我给了你一个我仇人之子的身份,那些试图弱化我儿子的对手们,才会更盼着你强大起来!”

他振臂道:“一切都在我的谋划之中,黑武的江山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为了让你顺利即位,我还对君侣的谋逆之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为的是什么?为的正是让那些对手去扶植君侣从而使他们都暴露出来!”

说到这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满是血红。

“我为了你谋划十几年,君侣会替你把所有隐患都引出来,我再把他们一网打尽,你为何就不信我?!”

夜澜叹道:“我是真的试着信你,一次一次的强迫自己信你,可是看到你的作为越多我越是害怕,君侣是你放出去的诱饵,我何尝不是?”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让我顺利成长,是为了历练我,可你难道不是一直把我当诱饵用?给我仇人之子的身份,黑武之内那些反对你的一定会悄悄接触我,因为这个,你杀了多少试图谋反的人?”

阔可敌正我怒道:“那也都是为了你能平平稳稳的坐上汗皇宝座!”

夜澜道:“谢谢你我的父亲,但我现在靠自己也能顺顺利利的坐上汗皇宝座,今日之局已定,你劝我难道我就回回心转意?我回心转意,他日你就不杀我?”

“我不杀你!”

阔可敌正我道:“你是我苦心栽培的继承者我为何要杀你!你也知道八部之王和各大贵族的首领是我的底牌,我把这些都交给你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信任?”

阔可敌夜澜脸色微变。

西海藏林笑道:“当年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夜澜回头看向他:“你住嘴,宁帝就要逃走,今日他若走了你别想让我助你夺回宗主之位!”

西海藏林耸了耸肩膀:“父子俩果然是一个德性,但愿你今日说话算话,不然黑武的汗皇谁来坐对我都一样,那个尚未露面的君侣殿下我也不是不能合作。”

夜澜也怒了:“你是在逼我?”

西海藏林转身走向大宁皇帝那边:“我只是提醒你,你的父亲绝对不会真的信任任何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暗影处的银面人轻轻叹了口气:“他说的果真没错。”

更暗处的阔可敌君侣叹了口气:“可惜了,夜澜这个计划还算不错,但他不该把自己当黄雀。”

中原人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武人现在懂这些的可不少,但他们意识不到那是宁帝李叱故意把楚国覆灭的那一套糟粕故意传播过去的。

阔可敌夜澜以为他的父亲是那只蝉,以为君侣是那只螳螂,以为他自己是那只黄雀。

“任何低估了阔可敌正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阔可敌君侣道:“他这场戏演的实在是太好了......不过宁帝李叱那句评语倒是真切,着急了。”

他看向那位让他憎恶痛恨的父亲:“他还是着急了,应该等我露面再出招才对。”

银面人笑了笑:“他倒是想不着急,你不露面夜澜露面了他也没办法。”

与此同时,阔可敌正我已经被他的儿子和一群蒙面刀客逼到了角落。

“能不能让我来。”

阔可敌珈逻看向夜澜:“他死在我手里,比死在你手里好受些。”

阔可敌正我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我的好女儿!”

夜澜回头看向珈逻:“你?你还是陪着你的君侣殿下一起等死好了。”

珈逻上前:“其实你最不该这么逼他,他对你比对其他人好多了。”

夜澜:“嗯,我会以黑武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葬礼来送他。”

珈逻:“他也会的。”

夜澜看向珈逻:“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一刻,有一支箭骤然出现。

这支箭来的太过突兀,突兀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

箭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阔可敌夜澜面前。

“不要!”

喊出这句话的不是夜澜,却是阔可敌正我。

夜澜猛然抬起手用弯刀挡住那支箭,可在巨大的力度和急速的旋转下那支箭竟然击穿了刀身。

夜澜的刀是一把名刀,是黑武宝刀排行榜上的第二位。

第一位在他父亲阔可敌正我手里,这把刀也是阔可敌正我给他的。

可是这支箭,却是专门为了破他的刀而打造。

箭簇剧烈旋转下很快刀身就被烧红熔透,箭透过刀身击中了阔可敌夜澜的胸口。

阔可敌珈逻的手里拿着一张弓,一张看起来简单,秀气,甚至有些单薄的弓。

这张弓就是她的腰带。

“人人都知道我这么多年来都苦修箭术,所以人人都要防备着我的箭术,我只好想办法把弓送出去,比如刚好输给了宁国鸿胪寺卿叶无坷,没了弓的专修箭术的人,当然也就不可怕了。”

“我再用一把剑去刺自己的父亲,可又被他轻而易举的控制,人人都见我没本事,连你也一样,西海藏林那样的高手可不好骗,但我还是骗了。”

手里拿着弓的珈逻,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无情无义的神才有的光辉。

仿佛在这张弓面前,众生平等。

那支箭击穿了阔可敌夜澜的胸膛,但不只是这一支箭。

珈逻连续发箭,箭快到了人眼根本就无法看清的地步,快到了无数支箭发出去,像是洒出了一条银河。

阔可敌夜澜手下的那些死士,竟无一人能挡住一箭。

看着夜澜软倒在自己身前,阔可敌正我忍不住跪了下来,他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夜澜的身躯。

忽然间,阔可敌正我回头怒视珈逻:“我说过不要伤他性命!”

珈逻却面无表情:“这样的继承者你还想要?这次你放过他他也废了。”

阔可敌正我心中一震。

是啊,他苦心栽培起来的狼王,今日就算被他赦免他的心境也必会崩塌。

所有的努力在他父亲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还怎么重拾自信?

他试图杀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赦免了他,那他以后每一次再见到父亲的时候,又是什么心境?

珈逻缓步走到阔可敌正我身边:“父皇,大局为重。”

另外一边。

刚刚要追杀宁帝李叱的西海藏林忽然顿住脚步。

他缓缓回身。

在一群惊恐万分的人之中,有一道高大修长仿佛带着与珈逻相似的如神一样的无情无义光辉的身影站在那。

就那么漠然的看着他。

“罗森万象。”

西海藏林回头看着那道身影:“原来是这样......阔可敌正我不仅仅是想杀掉今日来参加和谈的所有人,不仅仅是宁帝和诸国国主,不仅仅是八王和诸部首领,也不仅仅是他的儿子,还有我......”

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没有动,还是那么漠然的看着他。

“当年他说支持我做宗主,最终我被制裁而你继承了宗主之位,今日你又与他联手......剑门在他手里真是个笑话。”

西海藏林走向罗森万象:“不知道当年你没有必胜我的把握,今日有没有?”

一身金色长袍,在会场灯火下散发着金色光华的剑门宗主微微摇头。

“你还是那么心急。”

他这句话,仿佛也是和宁帝李叱学来的。

西海藏林因为这句话回头看向宁帝李叱那边:“好像杀李叱更为重要些?”

罗森万象点了点头:“没错......但不需要你操心。”

西海藏林哼了一声:“你在宗主高位上整日都在琢磨着怎么争权夺利有几天用于练功?我隐身十年没有一天不在苦修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对手?”

罗森万象叹息道:“你这样的人若真做了剑门之主,那才是剑门不幸。”

说话的时候,几十道身影飞掠过来将西海藏林围了一圈。

这些人身上穿着形色各异的衣服,显然之前都是装扮成了诸国使臣的护卫。

但他们,都是剑门的大剑师。

当他们将外边的衣袍闪去,露出里边洁白的大剑师锦衣。

“剑门真正的力量如果随随便便就被人看清楚,那剑门怎么可能屹立千年?”

罗森万象缓缓抬起手指向西海藏林:“师兄,你该死了。”

数十名大剑师同时出手。

就在这一刻,罗森万象身后传来阔可敌正我沙哑的喊声:“去杀李叱!一定要杀了李叱!”

罗森万象嗯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动。

他看向的也不是阔可敌正我,是阔可敌珈逻。

悲怆之中的阔可敌正我也没有反应过来,他血红的眼睛盯着珈逻道:“你也去!”

珈逻微微摇头:“父皇说过,今日我要与你寸步不离。”

阔可敌正我眼神先是凌厉了一下,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再次看向罗森万象,罗森万象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珈逻缓声道:“师尊,你去吧。”

罗森万象点了点头,这才朝着李叱那边追去。

“父皇......”

珈逻看着她的父亲:“我来保护你,今日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

阔可敌正我嘴角都抽搐了几下。

“你......也想做汗皇?”

阔可敌珈逻还是那样看着她的父亲,像是无情无义的可以统治人间的神一样。

“我凭什么不行?”

她笑着说:“我连听你的话去勾引自己亲哥哥君侣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我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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