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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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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真相

祝云时攥成拳的手骤然松开,落在绣着繁复花卉的裙裳旁,指尖麻木,她眉眼松开,又问了一遍:“是谁?”

杨娘子不忍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难怪任凭她怎么问,怎么承诺好处,杨娘子都不肯松口。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祝云时指尖动了动,拽住了袖沿。

“你丈夫知道你知晓了吗?”

杨娘子摇摇头,“我还未……

“不要告诉他。”

祝云时说话似乎也费劲起来:“杨娘子,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说过。”

杨娘子被她这分外认真的神色惊到,缓缓点了下头。祝云时离开前,扶着木门留下一句:“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至于杨娘子怎么瞒过张二郎,她是个聪慧的娘子,自然能够处理好。她所能做的,就是在谢星照面前护住她和桐桐。祝云时上马车时仍旧浑浑噩噩的,盯着车门垂帘发愣。采枝忍不住道:“郡主,不若派人去同林娘子说声,您先回宫休息吧。”祝云时突然笑了,笑容嘲讽:“回宫?”

回东宫吗?回谢星照的寝殿?

他们昨夜还在那寝殿中交缠,从门边到窗边,内间的每一处都留下过他们的痕迹。

睡前他将她抱得那样紧,今日上朝前还不舍地在她脸颊唇边吻了又吻。迷迷糊糊间,她还听到他说:“这是我头一回想告假。”他自入朝起,每日都是按时上朝,风里雨里从未迟过,只除了几月前的那一回。

她似乎推了推他,嘟囔道:“不要了。”

他轻笑了笑,又再亲了亲她,方才离开。

这是他们到现在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甚至还想着今日从飞仙楼出来,顺便去紫云斋为他取上之前定做的一套紫玉笔砚。

如今不用了。

采枝在一旁看着祝云时面色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但眼底却压满了阴雨,眼眶闷得微红。

自家郡主一向快人快语的,遇上不顺的事,当场便发了脾气,素来不喜欢将沉闷之事积郁着,可如今郡主却什么都不说,甚至外表看不出她在生气。这样的情况才最令人心忧。

采枝虽然担心郡主,但她坚持要去飞仙楼,许是在赌气,又许是逃避。毕竞不去飞仙楼,她就该面对是否要回东宫。祝云时在飞仙楼下了车,车夫将马车拉进后巷,几个护卫守在楼下。祝云时提着裙摆跟着小厮慢慢上了楼。

飞仙楼茶费高昂,虽从未规定只招待贵客,但高昂的费用,其内楼道横梁上都雕着精致的鹤云纹,用的茶具甚至都是邢窑的白瓷,已然将平民百姓拒之门外。

楼内并无酒楼的嘈杂之声,燃着清雅幽香,艺伎们在大堂内弹唱舞乐,倒也算清静雅致。

林若菡定的是顶楼的包间。

小厮推开门,只见林若菌已坐在屏风前。

她面前的茶盏倒着满满的一壶茶,却是一动不动,林若菡神色略微焦急,对她的到来翘首以望。

祝云时挤出一个笑:“怎么突然想着寻我?”林若菌见她来了,忙为她倒上一杯茶,笑容间有些紧张。“这不是想着许久没见你了。”

祝云时皱了皱眉,她虽和林若菌握手言和了,但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未好到如此程度吧,顶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隔案而坐,谈话品茶的好友关系。但她此刻毫无精力去想林若菌的异样,直至茶水入口,她脑中回荡的仍是这几日的一点一滴。

“对了,”寂静中,还是林若菡率先开口:“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不过只能你听。”

说着看了眼站在祝云时身后的采枝。

祝云时没细想,“采枝是我的心腹,不会泄露出去的。”林若菌却异常坚持:“不行,这事只能你知道。”祝云时皱眉,但林若菡心思单纯,向来直来直去的,许是什么与女儿家的隐秘有关的事,她不方便当着旁人的面开口。“好吧,采枝,你在门外等一会儿。”

采枝和林若菡身后的婢女一同退出了包间。祝云时看了眼紧闭的门,回头道:“现在好了,你说吧。”林若菡咬了咬唇。

屏风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一只绣着清荷的绣鞋率先露了出来。随后,一张清水芙蓉面露出了屏风。

祝云时愣住:“苏毓烟?”

房内竞还藏了一个人?!

她立刻去看林若菡。

林若菡似乎也觉得这样欺瞒了她,嗫嚅着和她解释:“祝云时,你这些日子误会毓烟姐姐了,你给她一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吧。”苏毓烟的事还未有实际证据,祝云时不好将事捅破告诉林若菡。但她瞬间明白过来,今天并非是林若菌约她,真正想见她的另有其人。苏毓烟禁闭在府多日,浑身清减了不少,看着她弱柳扶风的身姿,面庞柔和,祝云时还是难以想象到是这样的一个人,喂了猛虎烈药,指使人推她落水。她嘲讽地笑了:“是该给我一个机会吧。”她看着苏毓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先回去了。”林若菡冲上来拦住她,“毓烟姐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不是被太子殿下哄骗了?分明是他自己去请毓烟姐姐绣衣袍,后来怎能将脏水都泼在她身上呢?”

哄骗?她确实是被谢星照哄骗得彻彻底底。但并不包括这件事。

祝云时头疼极了,眼前都受心绪影响得有些模糊。她推了推林若菌:“没什么好谈的,真相如何过些日子自有定论。”她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脚下一软,连忙扶住手边的小案,那上头的盆栽被她推挤了几寸。

怎么会这样?!

她立刻抬眼去看苏毓烟。

只见苏毓烟无甚表情的一张脸上,突然勾起了一个阴寒的笑容。“你给我下药?!”

这话一出,在场的林若菡也愣了,迅速看向苏毓烟,又慌乱地看了眼桌上只饮了一口的茶水。

她慌极了:“这……怎么会呢,你进来后只喝了茶,这茶我也喝了,喝得还比你多,并没什么问题呀?”

但见祝云时扶着小案跌坐到了地上,张张唇想叫外头的人,却只溢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采枝",还尽力地想去晃动盆栽,想惊动外面的人,林若菌更慌张了。

“毓烟姐姐,你快解释啊,这到底……

“闭嘴!”

苏毓烟面色一沉,狠狠喝了一声。

林若菡登时怔愣在原地。

苏毓烟缓缓踱步,走到林若菌身侧,不耐烦道:“你走几步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再也不看林若菌,径直朝祝云时走去。苏毓烟平时素来温声细语,和颜悦色,陡然变得狠戾,林若菌被吓得心头狂跳,恐惧从脚底顺道爬行而上。

几乎是下一瞬,她就发现,她浑身也在发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苏毓烟缓缓在祝云时身前蹲下,径直按住了她无力晃动小案,想要摇下盆栽的手,直接抓着她的手将她拖开,令她无法触碰到房内任何东西,发出任何声响。

苏毓烟冷笑道:“祝云时,你倒比我想象的聪明,林若菡一把你的婢女调出去,你就碰都不碰茶水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那只被饮了一口的茶水。

“只可惜,茶水里没有下药。下了药的是这香,"她看向房内燃烧着幽香的博山炉,笑容更大:“从你踏入这间房的那一步,你就走不了了。”“你究竟想做什么?"祝云时说话声音飘忽,无力地瞪她:“你现在放了我,我不会追究你。”

苏毓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荒谬地笑道:“放了你?我应该求你和谢星照放了我吧。你们二人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她说到最后,几乎是低吼了出来。

祝云时从未见过她如此凶狠发狂的模样,被震得微微发愣。苏毓烟突然笑了:“他身为太子,他我是不好抓,可抓你却是容易多了。”祝云时背脊爬上一阵阴寒。

苏毓烟突然拍了拍手掌,只见屏风后突然蹿出几个黑衣人。祝云时挣扎得更用力,但她中了药,使出了所有力气,在苏毓烟手中不过如同纰蟀撼树一般。

几个黑衣人迅速围到苏毓烟周围。

苏毓烟阴狠地把祝云时的手甩到地上,那柔嫩的手腕顷刻浮起几道血红指痕。

“把她绑了,声音小些,别惊动了人。”

“是。”

那几个黑衣人应下,立刻将祝云时手脚都绑起来。苏毓烟指使着几个人将人抬走。

林若菡也是在此刻才知道苏毓烟竞然还带了人藏在房间的秘道里。京城上等茶楼或是酒楼一向会修暗道,这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她所定的这间房便是修了暗道的房,而且苏毓烟竞然会利用她下手。药效在她身上并不如在祝云时身上起效快,她用着力气去拽苏毓烟的裙摆。“毓烟姐姐,你不可以这样……

苏毓烟被她拽住,不耐烦地扯了扯裙摆,但没想到林若菡用尽了全力,她一扯没扯动。

林若菌拽着她裙摆的指尖都白了,喘着气努力地说:“如果被太子殿下知道,我们都会没命的。”

这话直直戳在苏毓烟痛处,“我没命之前,还是先叫他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吧。”

说罢放下了扯裙摆的手,一脚瑞向林若菌的心口。林若菡吃痛,脸色瞬间变白。

苏毓烟趁机一扯裙摆,看也不看伏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呼的林若菡,直接走向屏风后的暗道。

屏风后的暗道直通飞仙楼后头的杂乱小巷,祝云时知道自己的马车就停在拐角的巷道外,但她手脚被绑住,用尽全力地挣扎却全是徒劳。她被丢进马车里,苏毓烟迅速也坐了上来看住她。马车迅速动了起来,窗外的景象透过被风吹动微微掀起的帘子钻了进来。祝云时看向坐在一旁不动如山的苏毓烟:“你要带我去哪?!”苏毓烟闻言只是轻蔑一笑,“被人关着的滋味不好受吧?”她缓缓抬眸:“被束着沉入江底的滋味,会不会更不好受呢?”阴寒如蛇般从脚底爬起,顺着脊椎爬上脖颈。祝云时震然摇头,喃喃道:“苏毓烟,你疯了。”苏毓烟突然抓住她的头发,直拽得她挽好的鬓发都散了,钗环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如果不是你和谢星照,我会疯吗?!”

“是你自己心术不正!”

苏毓烟又用了力,祝云时头皮几乎都要被她拽下来。她缓缓贴近她,像是一条花斑绚丽的蛇吐着信子贴上她的脸。“你心术正又如何,可你蠢啊,居然真的会赴林若菌的约,落在我手上,是你自找的。”

说罢狠狠将她一甩,她重重地撞上了窗框。马车已经行出小巷,驶上街道,祝云时被这么一推,胸口之上都撞上了帘子,将那帘子的缝隙撞开了些许,露出了外头的景象。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马背上,雄健的背脊挺得笔直,身姿有力,少年意气风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嘴角不自觉勾起,他双脚微夹马腹,正御着马往前走。

“谢星一一”

她还未说完,突然被捂住了唇,拉了回来。坐在马背上的少年眼眸一顿,立刻勒停了马,可回头一瞧,只见道路上人来人往,一辆普通得并不起眼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那窗边的帘子微动,并没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影。

“怎么了,殿下?"一旁的问墨问道。

谢星照皱眉:“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太子妃的声音?”闹市嘈杂,问墨摇了摇头。

谢星照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那道窈窕身影。他皱了皱眉,又松了开来,是他太想她了,昨夜折腾得那么晚,看来等会见到她,她定然是又要和他闹了。

想到此处,他又想快点见到她,好哄上一哄。“快些回宫吧。”

问墨应道:“是。”

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人,今日都不知道莫名发笑几回了,比之前还要骇人。但脚下还是默默夹紧了马腹。

行过几步,便是飞仙楼。

祝云时的护卫正守在楼下,谢星照自然认得南安侯府的人,立刻勒马而下。护卫们见到太子殿下,忙低头行礼:“大…谢星照是微服在外,连忙打断道:“你家郡主在里头吗?”“是,郡主今日约了林娘子在里头饮茶叙旧呢。”谢星照笑了笑,“那孤便在外头等她吧。”他实在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话音刚落,楼里突然跑出一道慌急的身影。采枝满面焦急,急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糊了满脸,见到一众护卫和谢星照立在门前,顾不得向谢星照行礼,飞快地说:“郡主不见了!”“是苏娘子…苏娘子将郡主绑走了!”

方才,她一直守在门外,不知从哪一刻起,门内突然没了声响,毫无动静得让采枝心内发慌。

她忍不住叩了叩门,喊了一声“郡主”。

但却是久久无人回应。

她心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推门而入,只见林若菌伏在地上,捂着心口,表情痛苦极了,一旁林若菌的婢女立即上前扶起自家娘子。林若菌见到她,苍白着脸飞速地将事情经过简要说了。“快去救你家郡主。”

但林若菌也不知道苏毓烟将人带去哪了。

采枝焦急得团团转,“林娘子说苏娘子他们刚走不远,但她也不知道苏娘子要去何处做什么。”

谢星照脸色也发起白来,拳头攥紧,脑中突然想起方才听到的那声含糊的呼唤。

是那辆马车!

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上了马,“问墨,放信号召集暗卫,跟我去追那辆马车!”

祝云时不知在马车上颠簸了多久,马车似乎驶进了山里,她还能听到马踏碎石的声音。

忽地,动静一停,黑衣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娘子,到了。”

苏毓烟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极为感兴趣,立即将祝云时丢下了马车。祝云时落在一片枯叶中,发出细碎的脆响。她环顾四周,不知这里是哪里,极为荒凉,地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枯叶,久无人至,连个脚印都没有,而不远处传来湍急的水声。苏毓烟踩着矮凳下了车,慢慢踱步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真是不凑巧,大多数江湖都结了冰,不过一一"她得意地笑出了声:“好在此处的瀑布还未结冰,就是多花了些气力去寻。”苏毓烟盯着她,“祝云时,死在瀑布下,死后你的尸身也不知会被冲到何处,兴许会被冲到结冰的江流中,等春天一到,江河湖海解冻,不知那时,你的尸身还能不能浮上来呢?”

她装作讶异地转了转眸子:“又或是,早已被鱼虾啃食,只剩白骨?”祝云时遍体生寒,咬着牙喊了一句:“苏毓烟,你个疯子,我阿爹不会放过你的!难道你连苏尚书,你阿娘都不顾了吗?!”苏毓烟冷笑,“我早就完了!谢星照当着京城百姓的面说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些日子来,我在府中受人白眼,爹娘哪还愿意见到我,早就定好了等过些日子过了风头就将我送回定州老家。我已经过得这般凄惨了,没想到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居然顺着一条绣帕查到了我头上。”她面上又是哀戚又是嘲讽:“反正过些日子我连小命都保不住了,既然要我死,你也别想活!谢星照那边,我是没本事杀他,不然他也别想在人世间逍遥!”

祝云时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将你当作姐姐看待,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害我,不仅设计推我入水,还要顺带着嫁祝湘悦,湘悦和你一向感情好,你居然也舍得看她为你顶罪入狱?!”“你懂什么!"苏毓烟吼道:“谁叫高湘悦父亲自己办事不力,被人抓了把柄,他贪了那么多银两,高湘悦享受的锦衣玉食都是建立在他人苦痛身上,若不是我父亲保她父亲,他们一家早就完了,如今落得这个下场纯属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祝云时被震惊得几息都说不出话,回过神后才道:“你说湘悦父亲贪墨,那难道你父亲藏污纳垢就是两袖清风了吗?而且,林场的猛虎是你放的吧,你们一家手上又干净到哪去?”

苏毓烟微微昂起了头,森寒地哼笑了一声,“是我放的。林场背靠群山,放只猛虎罢了,很难吗?”

“为什么?你若是想做太子妃,你那时分明都猎了锦鸟,又何必……说到一半,祝云时突然意识到,她猎了锦鸟又何用。从一开始,无论是谁猎到锦鸟,又或是有多少人猎到锦鸟,这都不重要。谢星照早就安排好了,她的竹篓里一定会出现锦鸟,太子妃的人选从头到尾都只会是她。

但苏毓烟又怎么会知道谢星照背后做的这些事,当时她的竹篓里还未出现锦鸟,她就放了猛虎要来杀她。

苏毓烟似乎也看出她的疑惑。

“看来你知道了你竹篓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锦鸟是哪儿来的了。怎么?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预知到?”

祝云时咬牙仰头盯着她。

“看在你就快死了的份上,我让你死个明白。"苏毓烟轻蔑道。“我早就知道谢星照喜欢你了。”

她语气突然轻了些,面上不自觉流露出一分哀思。祝云时看着她,手中悄悄动作。

方才苏毓烟将她发髻拽散,她趁机抓住了一枚簪子藏在袖中,一路行来,她都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磨着手上的麻绳。

只是苏毓烟盯她盯得紧,好几次她都差点被她发现了。“两年前午后,我去书院去得早,没想到正巧撞见了谢星照和霍淮颂提着一篮东西进书院。”

祝云时一愣。

“我悄悄藏在廊道外,他们没发现我。我看到谢星照将那一篮东西放在你桌案旁,我就猜到一定是你们最近又吵架了,他又寻了东西来哄你。”苏毓烟回忆到此处,语气转为自嘲:“霍淮颂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同你表明心心意。谢星照却说,你不会接受他的,再等等吧。”“你当时是不是恨死他了,以为是他害得你的试卷变成了白卷?害得你被夫子责骂?"苏毓烟突然放声笑起来:“你可真蠢,被我整了两年都没发现,还要我亲口告诉你。你的墨是我换的,那一篮子的玩意儿至今还放在我房内呢。”祝云时听到此处,已是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真的提了一篮子小玩意来哄她。

她说完,眼里转为无穷无尽的怨恨,连面目都狰狞起来。“我真是不明白,你天天和他作对,他为什么还会喜欢你?!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你却弃之敝履?从那时起,我就恨上你了,巴不得你死。听到太子选妃,以锦鸟为彩头,我就知道,他这是找借口好能名正言顺地娶你呢。我不在此之前下手,难道看着你成为太子妃吗?但是我没想到你命这么大,那时居然和谢星照在一起,只受了些伤。”

祝云时震然摇头:“苏毓烟,你真是魔怔了。你真的很需要旁人的喜欢吗?又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他将我耍得团团转,不顾我的意愿想哄骗我一辈子,这样的情意和喜欢,便值得你费尽心思,宁愿手上沾染人血,冒着全家覆灭的风险,都要放手一搏吗?!”

苏毓烟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立刻将她粉身碎骨一般:“你自小就是掌上明珠,你阿爹不在身旁又如何,陛下娘娘宠着你长大,你虽是郡主,又和公主有何分别?而我呢,母亲出身商户,从出身上就低人一等,自小便被拘束教养,你在外头吞花卧酒的时候,我只能被拘在家中学女红,学大家闺秀的礼仪。凭什么?!我就要成为大家闺秀的典范,你就可以连女红都是普普通通,甚至比不过一般绣娘的水平?”

祝云时被她这一连串怨气满布的话语震得说不出话,皇后自然也想培养她成为大家闺秀,但是她天性好动,总是坐不住。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向艳羡的大家闺秀典范,居然会是她人的累赘,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她被苏毓烟拽着胳膊提了起来。

“反正你活着,也只不过是日日享乐,倒不如死了,还能省下些绫罗锦缎。”

说着就将她推至那怒浪滔滔的岸边。

水流湍急地奔腾往下,站在岸边往下看去,只能见到水流不住往下飞逝,瀑布奇景,飞流直下,她会被这怒浪不知冲到何处。方才她知道苏毓烟要把她推到瀑布里去时,她确实害怕得胆颤心惊。可真正被苏毓烟架到此处,她浑身的反骨突然又被激了出来。“你要杀就杀,我死了是会了无全尸,但你的双手永远都会沾染着我的鲜血!你永远都改变不了你做下的所有恶事。我是日日享乐,可我从未害过他人,我祝云时活在世上永远对得起任何人。可你呢,你害了多少人?你对得起自己吗?你对得起那个从小努力学习琴棋书画,日夜不休的自己吗?!你活着不是为了享乐,难道是为了作恶吗?”

苏毓烟登时怒极,胸膛起起伏伏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狰狞着脸狠狠瞪着她道:“死到临头,话还挺多。”

说着就要将她推入巨浪中。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沉沉地踏在人心上。只见丛林深处,一队人影逐渐显露。

领头的人一身玄衣金线绣祥龙窄袖服,远远举着弓箭一错不错地对准人,箭头折射出破碎的日光,弓箭后的一张脸极尽冷峻。他沉声道:“苏毓烟,把人放了,孤可以饶你一命。”说罢又看向祝云时,声线登时柔和下来:“蚺蚺,我不会让你有事。”祝云时看他一眼,轻轻移开了眸子,别过了脸。身后的苏毓烟大笑了起来,像是觉得有趣极了。“饶我一命?你马上就要查到所有证据了,现在说要饶我一命?”她语气癫狂:“太子殿下还是一贯地会骗人。不过你今日来得刚好啊,没什么比亲眼见到心上人身死更来得令人痛苦了吧?”谢星照眉眼一凛,食指一松,羽箭如雷电般射出。几乎是同一刻,苏毓烟双手用力地在祝云时胸前狠狠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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