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流理台上摆满了各种新鲜食材,迟然看到有些惊讶:“这么多菜?”
刘姨边洗菜边说:“是,上将给了菜单,还好有你啊小然,不然真是够我忙活的了。”
迟然垂下眼开始摘还没洗的菜,心想上将应该很喜欢这个omega,才会如此隆重地准备这顿饭。
起锅烧油,刘姨不愧有多年烧菜经验,十几个菜也能有条不紊地做下来,道道都色香俱佳。
临近午饭时间,迟然将做好的菜端上餐桌。
不多时傅望昭走进餐厅,身后跟着高子彧,两人面对面落座,高子彧坐的是之前迟然会坐的位置。
刘姨还在看着汤,迟然帮忙上餐具,他先给傅望昭布置,垂着眼目不斜视地工作。
而坐在对面的高子彧看得清清楚楚,傅望昭的视线一直黏在这个不知名的佣人身上,眼神很难形容出来。
是他之前没有在alpha眼中见过的情绪。似乎是在探究,又像是在审视。
总之他敏感地察觉出,这两个人不对劲。
加上傅望昭对他反差极大的两种态度,高子彧有些沉不住气。
于是在迟然过来给他摆餐具的时候,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迟然动作一顿,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回道:“迟然。”
“你是beta?”
“嗯。”
“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帮厨?”
迟然已经摆好了餐具,直起身,面对这个问题停顿了片刻,很轻地点点头。
“你…”高子彧还想接着问。
“迟然,回房间。”傅望昭蓦地出声打断。
迟然下意识地望过去,视线交汇后又匆匆移开,他点了下头走出餐厅。
高子彧心中还是有疑问,想从傅望昭那里获得点信息,没成想一抬头被alpha警惕地看了一眼。
好像自己要抢他什么东西一样。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齐叔适时出声:“子彧少爷,这些菜都是上将为您点的,刘姐手艺不错,您尝尝。”
“好。”听到是为他点的,高子彧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先从碗里舀了个馄饨吃,称赞道:“这个鲜虾馄饨好吃诶。”
傅望昭闻言拿起羹匙去舀,听见齐叔说:“是,刘姐一早上起来就包这个了。”
他将羹匙扔回碗里,莫名觉得气闷。
迟然回到房间,将平板和手绘屏收进背包里,准备去自习室。
走出别墅大门前,经过餐厅,他朝里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离开了。
专注画画的时间过得很快,迟然今天刻意回得晚些,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别墅。
上楼时正好碰到傅望昭,他有些意外,上将居然这么晚还没睡。
大概是因为那个omega刚走不久吧。
总不可能在等他。
迟然点了个头打过招呼,径直朝房间的方向走。
“等等。”傅望昭叫住他,高大的身影在光洁的地板上映出轮廓。
“今天上午辛苦了,子彧第一次来,他爱吃的东西多,所以多准备一些。”
alpha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迟然曾经不止一次因此心神悸动,但此刻他只觉得心如死灰。
他低着头紧紧攥住背包带,胃里跟连吃了十几颗青杏一样,酸涩流溢到五脏六腑,甚至还涌上了鼻间。
原来冰冷坚硬的上将也可以这样体贴。
“嗯。”
傅望昭接着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迟然不知道傅望昭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要不要和这个omega结婚还要听自己的意见吗?
要不是明确自己没有表白过,迟然都要以为傅望昭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在故意捉弄自己了。
他将在颤抖的手捏成拳,才缓缓回道:“挺好的,和您很般配。”
傅望昭皱起眉,这不是他想听的回答,更不是他想看到的反应。
alpha生来就掌控一切,血脉的优越性让他们习惯成功,S+级别的alpha更是如此。
傅望昭从进军校到升为上将,没有达不成的目标,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更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几乎没有体会过失败的滋味,也习惯了事事遂意。
见迟然抬腿准备回房间,傅望昭淡淡开口:“子彧说他喜欢你的狗,想带回去养两天。”
这回迟然终于有了反应,猛地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眼圈泛红,琥珀色的眸子浸在充盈的水光里,微微颤动着。
“不行!”
这是迟然第一次拒绝他的要求,但傅望昭并没有觉得不悦,反而比刚才轻松了些。
因为他终于看到了迟然可以称得上吃醋的表现。
“为什么不行?”
迟然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忍住眼泪,但开口还是带了哭腔:“就是不行。”
说完他大步回了房间,头一次将自己的房门啪地关上。
门刚一落锁,眼泪终于得到释放,淌过脸颊,一滴一滴地不停掉在地板上。
迟然靠着门板蹲下,将脸迈进胳膊里,肩膀不停地抽动。
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些天压抑的感情顷刻爆发,心里的悲伤和酸楚通过泪水流出身体,源源不断。
他想放下这段不正确的感情,想从此以后坦然地面对傅望昭,仅仅完成自己该做的工作。
但做不到。
他做不到!
迟然明明知道自己和傅望昭不可能,但因为人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傻乎乎地将整颗真心都交了出去。
一墙之隔的门外,傅望昭望着紧闭的房门怔了一瞬。
如他所愿,迟然在为他伤心流泪。
但傅望昭心底某根神经的不安,似乎在提醒他这样做是错的,甚至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是alpha自负惯了,他从来都是受万人追捧,何必为区区一个beta劳心费神。
他只要确定,迟然还喜欢他,就够了。
这天之后,迟然依旧每天早起遛狗,然后去自习室画画直到很晚才回别墅。
幸运的是,傅望昭没有再跟他提过高子彧要借养他的狗。
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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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距离合约到期也就十个月,等到彻底离开,他一定就能放下了。
到那时,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将彻底回归各自的轨道,甚至余生都不会再见一面,如他们原本命运书写的那样。
天气越来越暖和,眼看春天快要走到末尾。
迟然在自习室坐了一下午,颈椎有点僵,肚子也饿了,他打算去附近吃点东西。
他现在除了早餐在别墅吃以外,其余两顿都在外面吃。齐叔特意找过他两次,说家里做的菜干净卫生让他还是回去吃饭,迟然不好意思当面拒绝齐叔的好意,但应下之后并没有回去过。
在小店吃了份汤面,迟然携着几缕油爆葱花的香味离开。
经过一条他这些天走过无数次的小街道时,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声音不大,似乎距离挺远。
起初迟然以为是小猫小狗,往里走近了才听出来是个人。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但那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不多时,一个腹部浸满血迹的青年出现在眼前,他失去力气似的坐靠在泥土墙上,半阖着眼,脸白得跟纸一样。
“你还好吗?”迟然焦急地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青年的右手死死捂住受伤的腹部,手已经全被染成血色,指缝间似乎还在往外淌着血,浅色的衣服被洇透大半,地上一片暗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虚弱地抬眼,看到迟然,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救护车。”
被吓傻的迟然反应过来,连忙拨了救护车的号码。
得救的青年松了口气,精神也放松下来,他感觉很困,同时闻到了香喷喷的葱花味。
他撑着眼皮又看了一眼蹲在他跟前的男生,失去意识前心想,这个omega的信息素是葱花味吗?
迟然看青年昏了过去,连忙叫了他几声,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晕过去会很危险。
救护车不可能立刻赶到,迟然焦灼地捏紧手里的通讯器,突然想到什么。
犹豫了几秒,迟然将指尖放进齿间咬破,将溢出的血珠滴进青年的嘴里。
片刻过后,腹部正流血的伤口开始愈合。
迟然放下心,最起码这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不一会儿救护车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几位救援医生用担架将昏着的青年抬上车,其中一人匆忙间瞥了迟然一眼:“家属吗?你也上来。”
没等迟然否认,那医生就匆匆上了车。他本来要走,但想到后续可能还需要他帮忙,就也跟着上了车。
救护车刚走,七八个人小跑着来到街道里,脚步声都透着慌乱,为首的人看到地面上的大摊血迹,心中一沉,喃喃着:“少爷呢?”
另一头,医院。
迟然在前台缴了救护车和部分治疗的费用,心想这回应该再不需要他了吧。
于是赶紧离开了这里。
刚刚在救护车上,医生撕开青年染血的衣服,看到几乎快愈合好的伤口一愣,先是看了其他医生一眼,又看着迟然,问:“什么情况?”
迟然努力表现出无辜的神情,眨眨眼:“不知道,我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