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现场教学极为成功,大家看向三哥的眼神,敬畏有加。
陶琪乐的都不行了,可惜,三哥就是为了现场教学的,扭头就走,都不给陶琪继续搭话的机会。
现在的三哥学聪明了,能尽量不和女人说话就不说,怕被缠上,麻烦不断。
回到众人面前,肖轶还在那单膝跪着呢,满面崇拜之色。
陈言看向福三,笑道:“之前在京中时怎地没见到你会如此讨人欢心?”
福三呵呵一乐:“我讨王爷一个大老爷们欢心作甚,再说我也不会作诗词啊,横刀夺爱非君子所为。”
“阿嚏。”风有些大,看热闹的陶少章打了个喷嚏。
众人嬉笑着,那艘大船,也就是“暂”命名为复仇之子号,终于停稳了。
楚擎想装矜持,但是装不下去了,撒丫子跑向小舟,带着小伙伴们前往大船,准备上去看看。
陶琪没有上去,只是在沙滩上站着,陶蔚然想跟过去,挨了个大逼兜子,他姐现在严防死守,不让陶蔚然脱离视线。
方不二笑吟吟的:“看的出来,楚大人欣喜至极,若是见了那些海图,想必,会更加欣喜。”
陶琪没有吭声。
她阅人无数,能看出来,楚擎极为不喜方不二,原因,她也或多或少猜到一些,却没有点破
。
楚擎哪里懂船啊,其他小伙伴们也是如此,都是旱鸭子,哪怕是提前来到东海的陈言也没摸过船。
还好,墨鱼懂,不但懂,而且还是行家。
楚擎上去后直接跑到船头,看的第一个就是摸船舵,抚摸着船舵,温柔,且深情,旁边打哈欠的陶若琳,目光很古怪。
船很大,小伙伴们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满船疯跑,看看这,瞧瞧那,还不时评头论足一番,装出一副很懂但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根本不懂的模样。
陶少章拍了拍横杆,微微颔首:“嗯,还不错。”
林骸照着船舱就是逛逛两脚:“结实。”
王通通抽出短刀,被墨鱼一脚奔出两米远。
南宫平蹲在甲板上,寻思着是不是能改良一番,也没个什么阴损的攻击手段。
肖轶摸了摸风帆,柔情似水:“这是本将挚爱赠予嘟嘟的海船,哦,琪儿~~~”
唯独昌贤干了点正事,找到了海图,放在怀里准备上岸后慢慢研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擎放声狂笑:“想不到我楚擎也有今天,竟然有船了,属于我的船,哇哈哈哈。”
“少爷,您别笑了。”
福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每次您如此猖…如此志得意满时,总会出了岔子。”
“对,对对对。”楚擎赶紧面露正色,一甩袖袍:“哼,不过是一艘船罢了,本嘟嘟,本嘟嘟…也有今天,哇哈哈哈哈。”
到底还是没忍住,楚擎再次放声狂笑。
“祝贺嘟嘟了。”
气质和退休老干部似的廖文之走了过来,虽说是祝贺,可脸上,就和突然得到通知明天强制下岗似的,最让楚擎闹心的是,说完后,廖文之还叹了口气。
“不是,这船是陶家拿你低保买的?”楚擎满脸不爽:“你叹什么气啊。”
“老夫,叹这朝廷不作为,叹这儒家,叹这天下儒生,害国祸国。”
“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
“这船,朝廷造不出来。”说完后,廖文之使劲拍了拍船舵。
“你特么轻点!”
楚擎心疼够呛,深怕廖文之一巴掌给船舵拍下来。
“说什么呢怪怪的,和儒家以及儒生有什么关系?”
廖文之满面心痛之色:“你可知这偌大的昌朝,何处可造这种大船?”
“知道啊,就东海这边,怎么了,哦对,涠江那边也可以,不过都是小船。”
“那你知为何,只有东海可造海船。”
“你问的不废话吗,我在京中造船,怎么弄来,你抗过来啊?”楚擎一脸狐疑:“提这事干什么?”
“原本,东海
是应督造船厂的,督造七处船厂,与世家无关,朝廷督造。”
“啊,那后来为什么不造了呢?”
楚擎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
东海有船厂,只不过和朝廷没太大关系,等于是给“承包”出去了,承包给了世家,这也就导致兵部和工部需要战船的话,得看世家脸色,而且还得“预约。”
“这便是老夫为何痛恨儒生的缘故了。”
廖文之转头看向无边蓝海,痛心疾首的说道:“大德六年,瀛贼已是闹的东海沿海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当朝天子与朝臣商议,调集钱粮民夫督造船厂,哪怕耗费数年时间,也要打造舟师船队,非是要抵御瀛贼,而是要攻打瀛岛。”
“真的假的?”
楚擎瞳孔微缩:“大德六年是二十多年前还是三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朝廷就要干瀛岛了?”
“不错。”
“那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了。”
“儒家、士林、所谓的儒生,说瀛贼与瀛岛,不可混为一谈,建造船厂,耗费无数钱粮,不知要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若是督造船厂,这便是苛政,恶政,暴政。”
“我去他大爷的!”楚擎破口大骂:“这群王八蛋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如果当年建造了船厂,我大昌不知有多少海船战船下海
,那些什么海贼,见一个杀一个,哪会将东海搞的如此模样。”
“你不解,老夫,同样不解,此事,最终就不了了之了。”廖文之的双眼之中,满是恨色:“那些朝臣,那些儒生,满口仁义道德,还说什么两国交好如何如何,可笑,可悲,可叹,尤为可恨。”
楚擎也挺生气的,不过转念一想,又不生气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这算个屁啊,就是没造船厂没造海船罢了,要知道几千年后,还说考虑瀛岛那边老龄化比较严重,研究要不要建个养老院,专供瀛岛老人养老的养老院,而且一养就要养几十万,和这比起来,没造船厂算的了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嘿嘿,就是这么博爱,点个赞。
“没什么可生气的。”楚擎反倒宽慰起了廖文之:“我华夏民族崛起是早晚的事,无论时间线如何改变,早晚会屹立于世界之巅,因为我们是华夏人,世界上最强大的华夏人,阿稣也没办法阻止,想要走到最高处,怎么会没有挫折与磨难。”
廖文之根本没用心听楚擎说的话,就算听了,也听不懂,只是唉声叹气。
楚擎轻轻拍着船舵,对明天,依旧抱有美好的憧憬。
明天想要美好,今日岂会不经历磨难,越是磨难,明天,越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