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闹闹出门的时候,脸上神色十分凝重。
周小满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心中暗暗偷笑。
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也不枉她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带女朋友回来呢?
周小满暗暗期待,开始着手准备余天天的婚事。
前前后后忙碌了将近一个月,周小满家又多了个媳妇。
全家人的目光就盯在了余闹闹身上。
没办法,就他的人生大事没解决了。
可余闹闹像是不知道似的,该上班上班,放假的时候偶尔回来,见着面了,问什么答什么,就是女朋友没影。
余安邦气个半死,他私底下对周小满道:“还是小时候太惯着他了。看看他那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咱们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那有什么办法,”周小满也觉得烦,“骂他他就听着,打他,他也不怕痛。”
“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余安邦更加来火了,“我看下个月开始,就停了他的工资。”
“他在乎你那点工资?”周小满反问。
余安邦沉默了。
余闹闹大学专业换了几次,等毕业之后,竟然说要去搞车队。
嗯,不是他余安邦的那种车队,人家是赛车。
他当时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
可那小子一根筋到底,谁劝都没用。
最后,还是周小满说服了他,让他先接手余安邦手里的运输队。
虽然是货车,可好歹也是车队不是。
那小子就老老实实管起运输队来。
还别说,年轻人脑子瓜就是好使,主意多,观念先进,在他的管理下,又引进了一帮年轻人,原本只是传统的小运输队,如今已经发展成省级最大的运输公司之一了。
听说最近又在做什么个人货物托运,听着是跟邮政抢生意的意思,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不过,当时将运输队交出去的时候,那小子就言明,不许他再管。
如今的运输队,已经成了相当大的规模。每年的利润,他还拿出去一部分做别的投资。
他也只是在看每年的财务年报的时候才知道。
嗯,虽然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可差不多已经退居二线了。
咳,这就是儿子太多的烦恼。
他原先手上的那支装修队,大前年就交到了小宝手里。
包括名下的砖厂,砂场,还有后来开的家具商城,被小宝整合一通,重新成立了家居公司。目前做的也相当不错。
余安邦有时候就想,自己的基因是不是太厉害了些,怎么生的孩子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厉害。
当然,他媳妇也有
很大的功劳。
不过,他的功劳更大啊。
没有他,哪里有几个儿子。
余安邦这种自恋的想法,也就是藏在心底想想。
周小满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些什么,余闹闹油盐不进,她也很头痛。
“算了,随缘吧。”周小满叹了一口气,“就是爸妈那边,回头跟天天说说,让他好好哄一哄老人家。”
说起余天天,余安邦的心情也好了。
“咱们家天天是你说的什么暖男。上头两个哥哥都喜欢往外跑,就他留在咱们身边。老家那边,也都靠他打理呢。两个老的有他在身边陪着,咱们也放心。”
“以前是谁嫌弃天天读农大的?”周小满斜了他一眼。
余安邦轻咳一声,只当没听懂媳妇的话外音,继续道:“天天也有出息的。别看是在乡下地方,如今咱们那边被他规划的很好。山里原本每年的产出就不说了,他还搞了农庄。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啊。有农庄,山里的果子都不用费劲请人摘了,每年人家上门给你摘了,还要多给钱,拉出去卖的功夫也省了。”
周小满笑了。
她倒是想过。
上辈子,像这种农庄,生意就挺好。
城里人周末带着全家在乡下体验生活,地里的果子啊菜啊,全一车车拉回去
。
可那也要有人去。
这几年,乡下的路修的很好了,又通了公交车,余天天另外建了民宿,又建了食堂,花了大力气去周边宣传,效果也是肉眼看得见的。
周末节假日,她们乡下的生意就很火爆。
有时候,到那边玩的人多,民宿住不下,村里其他人家家里也可以留宿。有的甚至还包饭。
几年下来,白河村的经济也被带动了。
如今在他们那边,白河村算是最富裕的乡镇之一。
是以,村里的人对余天天的评价,跟余闹闹是两个极端。
要不是余天天一毕业就自己找对象结婚了,周小满家的门槛一定会被村里人踏破。
“对了,下个月初八,阳阳家二小子办百日,你记得提醒我。”余安邦突然想起来一事,就道。
周小满就觉得有些心梗。
没错,周小丽的小儿子阳阳的二儿子已经出生了。他比余闹闹还小了两岁呢,孩子都两个了。
阳阳属于开窍早的,他没上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跟着他妈管服装厂的事。
出社会一年,就经人介绍结婚了。
两口子一结婚,他媳妇马上就有了身孕。
等老大生下来不到一年,老二又怀上了。
这不,又有百日酒喝了。
“你说别人家怎么就这么听话,
到咱们家,就这么艰难。”周小满叹气。
余安邦折着手指头算:“小丽家阳阳就不说了,静静也是乖巧的,事业发展的不错,家庭也没有耽误,如今一儿一女。大哥家老大出嫁也早,老二招赘,孩子也两个了。哦,还有抗美姐家,他们家孩子最小,去年听说媳妇也怀孕了。还有,我的朋友们,孩子也早成了家。就咱们命不好。”
周小满一想还真是。
她身边适龄的孩子早就结婚生子了。
她突然觉得压力山大。
“你说,咱们家闹闹不会是找不到女朋友,所以不好意思跟咱们说?”
“应该不会吧,闹闹还是挺优秀的。”余安邦有些迟疑,“也不知道他手底下跟着干活的有没有年轻小姑娘。”
“那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纪了,人家小姑娘能看得上他吗。”周小满有些生气。
余安邦也有些打鼓起来。
原来儿子不是不肯结婚,是没有人可以结婚。
“该,这小子年轻的时候欠太多桃花债,现在遭报应了。”
他恶狠狠地道。
心底想的却是,等得空了,他得去跟老朋友走动走动,看他们家里或者亲戚家里,还有没有适龄的姑娘。
周小满也这么想。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两口子都在打听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