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收拾收拾走了。”
一名红发军雌敲了敲禁闭室的门,有些迟疑。最终他鼓起勇气道,“趁他们都在外面忙活整队,阿列克谢,你真的……”
话到嘴边转了又转,原来的质问最终变作了希求。他道,“你真的没什么想要我们带给你的亲虫吗?”
阿列克谢,为什么不回家?
明明只要你愿意,大家都会投你的。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都没能得到一句回应。直到俘虏营的警卫看到监控来抓他,他才死心跟着两名警卫离开。
禁闭室里,阿列克谢听着动静渐远,他从铁床上坐起来,透过门上的小孔向外看。
警卫也走了,外面空无一人。
从名单公开的那天,他就故意找了点事让警卫把自己关进了禁闭室。最好一直关到所有被释放的军雌都走了,再让他出来。
再过几天,自己和剩下一众俘虏就会被转移到赤色境内的各个监狱星吧。
阿列克谢叹了口气,压下心底对哥哥的那丝愧疚,说服自己如果回去只会让所有同胞都处于危险之中。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
“阿列克谢.阿什兰。”
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他便条件反射性开口答到。他将自己那点疑惑埋进心里,后退几步以示自己没有伤人的意愿。
门打开,一张信纸和专用笔被递进来。
“给你的亲人写封信吧。”
看守他的赤色警卫如是说。
……
“没想到是同时到的啊。”
克里兹站在主舰高处用探测仪器向远眺望,能看到一艘悬挂着赤色旗帜的舰船。刚刚联络过了,是运送俘虏的。
“速度快的嘞,你们的呢?”
赛提斯看了眼光脑,“也在路上。”
几个系统时前一人一虫因为心情不好,没向他人/虫告知去向,导致两名副官几乎一边骂一边把主舰翻了个底朝天。许是经历太相似也太痛苦了,导致一人一虫越说越来气。
以至于被习枫找到后,克里兹头一次知道原来人类的眼睛也可以是红色的,只不过不同于虫族那天生五颜六色的头发、虫纹、眼睛,人类的红眼是被气出来的。
克里兹被习枫扯着耳朵一边咆哮一边往回拖,但好歹只是丢了个面子。
赛提斯就没那么好运了,德莱文直接一拳朝他脸挥过来——那一下对A级雌虫来说是真用了十成十的力,强悍如S级军雌都没能在这么长时间里消肿。
现在一人一虫,一个耳朵红肿一个眼眶青黑,站在一起半斤八两。
“看来顺序得改改了,先去接帝国的英雄们回家,到时候再去虫族吧。”
克里兹打起精神,想去打听一下这事到底怎么安排的。他毕竟是个领兵的指挥官,不负责也不太会这方面的事。
在离开前,他还瞥了眼赛提斯依旧乌黑发青的眼眶,“朋友,你真是S级的军雌?我看你这恢复力也不是很行啊,怎么还没下去呢?”
赛提斯:……
他能怎么办?
德莱文从大一开始就是他们宿舍的大雌父,早课提醒、晚课替签、寝室卫生轮替、舍友矛盾协调、三餐帮带……虽然是A级,学的也是管理,为虫脾气好,但真正发怒起来他们三个正经军雌都得抖三抖。
经常是三S级被一A级摁着打。
这次也一样,知道是自己理亏,所以德莱文打上来时他手都没抬一起。就是这次德莱文可能是真气疯了,用的力气有点大,没那么快消下去。
而已。
赛提斯抬手想摸摸青黑的眼眶,结果手触碰到的瞬间就被疼的一个哆嗦拿远了。
他打赌,就是尤金和拜缇尼在德莱文和他外出实习前打包票说宿舍他们承包,结果回来时发现满地狼藉被全校通报批评这两家伙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德莱文把他关在门外自己撸起袖子进去把那两个懒货揍得痛哭流涕鼻青脸肿时,力气都不一定有这次打他的大。
“你的耳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诚恳道,“按你们赤色人的说法,如果耳垂大是福,你现在去死肯定能连续十次投胎都投到赤色皇帝或者梅清平先生家里。我不介意做这个送你一程的好心虫,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克里兹:......
赛提斯·柯克兰以前是这样的吗?
他对这家伙以前是不是有些误解?
他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就跟他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一样是个冰山呢?
果然,看起来是白的切开都是黑的。不像他,他看上去像黑的切开是红的。
“和你聊天真是越聊越没意思,”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背着手慢悠悠向远方走去,“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置气了。再见吧朋友,我还有的忙呢。”
......
等交换战俘的仪式开始,已经是第二天了。
双方协商并准备了一宿,总算敲定了各种细节。倪青松知道克里兹惦记着他那些部下和抚养他的叔叔们,消息一下来就告诉了这孩子。
于是,克里兹在今天穿了一套崭新的军装,把他所有能佩戴的奖章全别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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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抱了一大把花,踮着脚站在主舰甲板上翘首以盼。
说得好听点,叫关心部下心切。说的不好听点,他现在这模样像个望夫石。
倪青松把自家小孩扯回来,“别在这里丢脸,走流程去。”
又被拧了下耳朵,某人撇撇嘴,到底乖乖的按吩咐取走流程了。
等双方把文书一交换,克里兹带头向诸位士兵行军礼、演讲,让新人带这些老兵回安置处后。所有流程一走完,刚下台的某人转头就拿着那份安置名单溜进了临时安置间。
“叔——”
他高兴的嗷一嗓子扑上去,像只大猫似的扒在男人身上乱蹭。
“你小子!下来!”梁鸣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抱弄得险些断了腰,他哈哈笑着拍了拍克里兹的背,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欣慰,眼中噙着泪,“好小子,长这么大了,真是好小子......”
......
「致我亲爱的哥哥戴维:
展信佳。」
戴维站在一处阴暗的巷子里,远离外面那些疯狂的虫群,怀中抱着一束鲜艳的塞隶花。他沉默的拆开军部那边递给自己的、说是来自赤色那边的信函。
「明明分别了这么多个日夜,明明有很多话想同你讲。但当笔拿到手上,我反而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好。很抱歉,我没能回家,我违约了。」
「不过在这边也很好,赤色对俘虏有优待政策,你也不用担心我被打骂怎样。感觉在战俘营里过日子比在雄虫手下讨生活还要容易些。我猜你又要说‘阿列克谢,不要说这种大不敬的话,被抓进去我不会救你,只会把你分配给最低级的雄虫让你好好认识一下错误’之类的话,但可惜我现在在赤色的战俘营,你抓不到我。^_^」
「其实我真的很崇拜你。雄父暴虐,那时你明明自己都伤的很重,却还是咬着牙闹上法庭,宁愿自己挨几百鞭子也要把我和咱们雌父带走。雌父身体差,我又小,你却一个虫把一家都撑起来了。后来雌父追随虫神赞德尔走了,我说我想出去找工作,还是你把我摁进学校叫我考学,甚至到后来连我的学费也是你出的......」
「我感觉,哥你简直无所不能,动画片里的超级英雄都没你厉害。」
「......」
「哥,我不在身边没虫看着你,一定对自己好点,等我回家。」
「——最让你操心的弟弟阿列克谢·阿什兰」
看完这封信,戴维将信纸小心折好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一言不发,他抓着那束花转身走入巷子,背离热闹的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