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从那些尸体上流下来的!”文武成觉得自己冤情洗刷,不免笑起来,“我就说我没有撒谎吧!”
“我本来也并没有怀疑你。”叶边舟解释了一句,又道,“走吧,这里再查不出更多的了。”
傅水伤在后面听得不住翻白眼。以那血迹的凝固程度来看,它离开人体至多不过半个时辰。想是她们离开之后叶边舟从自己身上放的,加上口说无凭的几句“鬼气”,就想要骗人了。真是完全把人当傻子。
她倒也并没有说什么,却也同样未将朱向明和那几个男兵的怪异之处告诉她们。她想她应该自己去查。
虽说她并不会查案,可她现在看了叶边舟与文武成这“查案”的过程,忽然便自信起来了。
至少她不会说出这样假的谎话来。
这时她们已走出了地面,回到来时乘坐的马车边上。她们准备回到城中去,而傅水伤已先上了马车。
她却又忽然想起些什么,蹲在马车边缘上回身,盯着叶边舟那从未出鞘的剑。
“仙尊,”傅水伤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你家师妹刚才说你可以御剑回去。我还从未见识过御剑飞行呢!”
“你想要看我御剑么?”叶边舟停在马车之前,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她似乎要拔剑出来,可却又停顿片刻。傅水伤已忍不住要暗暗嘲笑一声,却突然被人揽着腋下抱起来,下一瞬便升到了高空。
“你想飞是吗?我带你!”文武成忽又莫名地兴奋起来,抱起傅水伤跳到树梢之上,在叶片间穿梭。她速度极快,瞬息之间便已远离了营地,再也看不见叶边舟的影子。
一面飞在半空中,又一面把傅水伤放在她脖子上的手移到肩上,笑道:“你害怕的话抓着我肩膀,别抓脖子啊。”
“……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教傅水伤险些没忍住把她掐死。她尽力克制住了,回头去看京郊茫茫林海,心道这小骗子倒是聪明,这么及时地给叶边舟解了围。
文武成又很快继续与她说话,她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抬着下巴,道:“凡人,你现在应该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才对。”
傅水伤对着她的脸翻了个白眼。
“喂!”文武成不高兴了,“你想飞,我就满足你的心愿带你飞。你就算真的没有半点崇拜,你至少装一下当作报答吧?”
傅水伤又翻了个白眼。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文武成眯着眼威胁,可傅水伤丝毫不惧,半点反应也没给她。
文武成只觉得没意思,不理她了。可没多久她又轻哼一声,道:“算了,我知道你心里面肯定是特别崇拜我,不过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傅水伤:“……”
傅水伤翻白眼翻累了,她觉得她的眼皮都快要练出八块腹肌了。
“当然你崇不崇拜都没关系,反正不论怎样,我就是比你厉害!”文武成又得意地补充了一句。
单论轻功的话,她说的自然是事实。傅水伤也的确很佩服她这脚上功夫,便没忍住低头观察,企图偷学一二。
但她未能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而文武成很快便已落在明镜府内,把她放下。
“怎么送我来了这里?”傅水伤落了地,却依旧抓着她的肩膀不放,“明镜府今日没我的事,麻烦你送我回家吧。”
“你还指起路来了,把我当马车用么?”文武成直接推开她的手,又跳回到了屋顶上。转瞬间便没了影踪。
看那方向,应是回去找叶边舟了。
傅水伤只好走路回家。她见到自己那已和废墟没什么区别的屋子,才又想起了清晨时的事情。想了想,她还是进去把值钱的东西收了收,将房屋地契一并挂在良居府低价出售。
京都城中房屋地皮的买卖皆须由良居府来办,傅水伤要买新房子,便直接在这里挑了起来。她很快找到了一个位置适合的,就直接与良居府的人一同前去看房。
这房子在钟鼓南街的末尾,与北街的明镜府离得不远。坐在院子里抬头,便能看见远处的钟鼓楼。
那是京都、乃至整个东扶最为高耸的楼阁。楼高九层,最顶端处有一个巨大的八面晷,从任何方向望去,都能一眼看到当下的时辰。它下面挂着一个黄铜大钟,以复杂机关与八面晷相连,每当日出之时便会自动敲响。
钟鼓楼下钟鼓街,亦是京都最繁华的地带。
傅水伤一眼看中,直接交了定金。将良居府的人送走,她便坐在了屋顶上,低头盘算这不大不小的院子该怎么安排。
卧房很宽敞,客厅也很大,甚至还能多出一间来做书房。院子西面可以弄出一个专门的练武场,东面能种些花草。价钱也不贵,刚好把池之澈给她的金子花完,简直是白捡。
她对这屋子很是满意,又转头去看远处的钟鼓楼。
太阳正挂在半腰上,将它照得熠熠生辉。她好像看到有金光在其中流动,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
这是被日光晃得眼花了。傅水伤想着,便将双眼闭上,低下头又重新睁开。
她便立刻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大刀。
“……凌王殿下?”
清晨令池之澈砸了她院子的少年又出现在此处。她抬头看着远处的钟鼓楼,片刻后又低头盯着地面。看起来格外呆傻。
“我这新买的院子,还不想被你那护卫给拆了。”傅水伤忍着跳下去把人埋墙角的冲动,“你行行好,换个地方?”
那少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只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盯着地面,好似那里有什么极其引人注目的事物。她看了许久,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傅水伤便站起身来四下去看。她并未能找到池之澈的身影,便将手中大刀握得更紧了一些。
不过闭目几息的时间,便有人走进来站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却一无所觉。这痴傻的凌王自是无法做到,只能是池之澈所为。
也不知这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阿澈?”傅水伤不欲多想,便直接开口,“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并未有人理她。底下的凌王也只是换了个姿势,缓缓跪坐在地。
傅水伤跳了下去,走到她面前。她弯腰在凌王眼前晃了晃手,问道:“殿下?在看什么呢?”
凌王依旧未有反应。她双手上满是泥污,衣服也沾满了灰尘。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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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睁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地面的某一处。
傅水伤还想再问,却听见门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女人焦急的呼唤。
“凌王?殿下?阿恒!阿恒……”池之澈慌慌张张地找人,她几步跨过傅水伤的门口,又连忙退回来,大松了口气,“你在这儿……又乱跑,哪天真跑丢了可怎么办?”
找人的时候她焦急万分,找到了却又并未多看一眼。她甚至都没有扶一下凌王,就让她那样趴在地上,只好奇地与傅水伤打了招呼,“水伤姐,你怎么在这儿?”
“来买房。原来那房子不是被你拆了?”傅水伤看不懂她演的哪一出,便抱着大刀站在了廊下,隔着几个台阶望着她,“阿澈你呢?怎么带凌王殿下过来了?”
“前面便是凌王府,离得不远,殿下自己跑出来的。她老是乱跑。”池之澈唉声叹气,第无数次在心里面想象这傻子流落在外沦为乞丐的凄惨生活。
想完后她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傅水伤的手进到屋里,坐下来隔着大开的房门盯着凌王。
“水伤姐你也坐啊,不必客气,当自己家就好。”她想倒点茶,但茶壶空空,一滴水也没有。她又盘腿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压着脚踝,坐姿十分奇怪。
“……这本来就是我家。”傅水伤也坐下来,看着门外的凌王。
她几乎已经要趴在地上了,一眨不眨的眼睛离地面越来越近,终于把额头抵在了泥土上。
“啊,抱歉。我忘了这房子已挂到良居府出卖了。”池之澈道,“这原本是凌王殿下的。”
“殿下拆了你原来的房子,你又买到了殿下的房子。”她伸手想拍傅水伤的肩,“水伤姐!咱们真是有缘!”
傅水伤也未躲,给她拍了两下,便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都说到这儿了,她觉得池之澈应当顺便来一句“这房子送你了”。她总觉池之澈像是要利用她做些什么,那连报酬都不给的话,她可就只好让池之澈帮她给即将种下的花草施施肥了。
可她等了许久,并不见池之澈有这意思,她只能好失望地自己开口,“这么有缘,能便宜一些么?”
池之澈本就莫名地对她颇有好感,闻言便大手一挥,“送你了!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凌王殿下也不在意。”
最重要的是,也不是她的东西。
这下傅水伤满意了,为表感激特地对她笑了笑。池之澈看着她,也跟着笑,却又忽地开口去问:“赵得真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废话说了那么多,终于是要表明目的了。
傅水伤打起精神,然后极其诚实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查到。”
“我就说你该先去京郊营地的,你偏要先去她家里。”池之澈也不住摇头,“营地里的东西定是被她处理了。”
“营地里有什么东西?”傅水伤不跟她打哑谜,直接去问。
池之澈倒也同样直接地回答了,“尸体。”
“应当有很多尸体,成百上千,都惨死在短短十几日之内。”
傅水伤便微微蹙眉。
她原以为那不过是文武成编造。但为何池之澈也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