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养的风狼?”傅水伤看着那原地转圈的傻东西,忍不住道,“这根本就是一只狗吧!”
还是一只用尽全力连人手都咬不破的幼犬。
“……它还小,刚满月。”赵得真替她的狗……她的风狼辩解,“待它长大了,自然能一口将你咬死。”
可傅水伤已对它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她想这么小的风狼,一条腿就足够把它撑死,绝不可能将那些几十上百斤的成年人吃得只剩下白骨。
她看向叶边舟,以目光询问她的看法。而叶边舟还在看着“恶牙”。她也好似是第一次见到幼年风狼,便多看了一会儿,待确定那东西真的是成年后四肢着地就能比人还要高出许多的风狼,便微微蹙眉。
“你们在想什么呢?”赵得真左右看了看她俩,没忍住在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看傻子似的不屑,“我养风狼不从小养,难道要养一个爪子比我脑袋大的来为难自己?我看起来像是活腻歪了的样子?”
叶边舟便回神,重又看向赵得真。她好似并没有感受到那鄙夷的眼神,更没有被冒犯。她只是微微点头,道:“既然看过了,我们便告辞了。”
说完她便转身要走,毫无留恋。傅水伤急忙大跨步跟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问:“我们就这么走了?”
她犹有不甘。就算料到叶边舟这个假仙尊查不出什么,却也没想到这人这么好打发。她觉得至少该把赵府翻个底朝天,彻底把每一丝线索都找出来才行。
叶边舟却只是点头,并未多言。傅水伤看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扬声对阿阳道:“时辰还早,咱们接下来去京都卫军的营地,阿阳你知道路吧?”
这样大声,赵得真自然能听见。她盼着赵得真能阻拦一二,留她们再多待一会儿。
可赵得真不仅没有阻拦,还主动跟过去,为她们备了马车。她请叶边舟上去,把缰绳交给傅水伤,道:“营地在京郊,有些远了,仙尊乘车去吧。我有病在身,就不陪同了。”
仿佛急着赶她们离开,而营地里也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
傅水伤更是疑窦丛生。但叶边舟已决心要离开,她单独留下来的话——她应该会一言不合与赵得真打起来,最后被赵府的护卫围攻一番,扔到街上。
她只好扬鞭催马,向城外走去。阿阳坐在她身边指路,而她一回头就能看见叶边舟悠闲地坐在马车里,双手握剑放在膝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淡然平静。
那样子就让傅水伤莫名生气,她将两把大刀都插在了车辕上,冲里面喊了一句,“你出来。”
叶边舟不明所以。她以为出了什么状况,便起身走到两人身边,问:“何事?”
“会驾车吗?”傅水伤把鞭子和缰绳给她。
“会。”叶边舟接过,又问,“出了什么事?”
“没事。”傅水伤转身坐进了马车里,岔着腿双手抱胸,“你会你来吧。”
她看叶边舟好像愣了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地把缰绳和鞭子都扔下。可那马并没有乱走,依旧按着阿阳指的路前行。
“看来赵得真的马走得多了,已记得路了。”傅水伤见状,便对阿阳招手,“那阿阳你也进来坐吧。”
阿阳没动,而叶边舟看了她一眼,坐了回去,又对阿阳道:“你依旧看着路。”
“是,仙尊。”阿阳点头,到该转弯的地方说了声,“前面向左。”
马车向左去,傅水伤便疑惑道:“难道这马不认得路?但听得懂指令?”
叶边舟坐在她身边,又看了她一眼。
“肯定是仙尊在控制马车啦!用那什么……灵力!”阿阳回头道,“水伤你怎么这都看不出来!”
她生怕傅水伤把仙尊惹怒了,被人一剑斩杀,便拼命使眼色让她闭嘴滚出来。
但傅水伤没本事从她那眼神里读出她的意思。她嗤了一声,嗤得让阿阳已忍不住在心里为她写悼词。
可怜一身英雌气,如今魂断荒野里!
啊,尚在城里,来来往往皆是人,算不得荒野。怎么改才对的上韵律?
叶边舟又转头看了阿阳一眼,吓得她急忙把挤眉弄眼的神色都收了起来。
“仙尊,您能说说我们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吗?”好歹傅水伤并不准备明面上揭穿这骗子,只问了心中疑惑,“就算她那风狼还不如猫大,她在长宁街上脱口而出的话也全然只是巧合。可我们去都去了,就看了看她怎么逗狗?”
“我已看到我想要的了。”叶边舟道,“她身上满是鬼气,与那些死者身上的鬼气同源。且那样浓郁,乱葬岗放了千百年的尸体身上都不见得能有那么浓郁的鬼气。”
长宁街上她便看到了,但昨夜在吴小家中仔细感受了那里残留的鬼气,今日又与赵得真身上的对比,她才终于确认:
“此事必定与赵得真有关。”
“哦,这样。”傅水伤微微倾身,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仙尊,鬼气是什么?鬼怪身上的气息?”
“鬼气便是你们所说的鬼怪。”叶边舟耐心解释,“是人逝去时的怨气、遭遇苦难后的戾气、天地间受污染的灵气,以及残魂碎片与执念的混合之物。”
“凡人以为人死后化为鬼怪,与生前无异。但其实人死后魂魄消逝,只能留下一些鬼气,随处飘荡慢慢散去。”
“有些邪修能够利用它,但这在邪修之中也算是旁门左道,我了解的并不多。”叶边舟看向窗外,“待见到阿成了,可以问问她。阿成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水伤继续请教,“那什么鬼气,我怎么看不到呢?”
“你没有修为,自是看不到。”叶边舟回过头来,看着她的双眼,“但你能感受到。”
她问:“你是否在赵得真身边时更为暴躁一些,对她也总有强烈的杀意?” 待傅水伤点头,她又道:“你体质如此,容易沾染鬼气,便被干扰了心智。”
“嗯……”傅水伤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真会编。赵得真那脾气,任谁在她身边都会比平日更为暴躁;至于说她对赵得真总有强烈的杀意?她明明对所有人都有。
别的不说,方才她可是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把大刀插在车辕上,而不是叶边舟身上。
做骗子的果然善于察言观色,见到她异常的杀意,就以此为根据编出这套话来。
不过她确实是很想杀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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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毕竟她在长宁街上已下了决心。而她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她听叶边舟的意思也像是要把事情牵扯到赵得真身上,便决定顺着她来做。
但她还是提醒道:“仙尊,你说那什么鬼气啊,整个东扶也只有你自己能看到。我们还是找出些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证据来说服别人才好。”
“丘大人可不好糊弄。”傅水伤想起往事,感慨道,“曾有证据确凿的死刑犯,所有人都认定了是她,连她身边的人都忍痛指认她。何况还有大量物证,一切都指向她,甚至她自己也承认了。”
“只有丘大人发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漏洞,给别人看一万遍别人都不会在意的那种。丘大人却为此独自走了半个东扶,亲访了数千人,最后翻案,那人竟是被污蔑。”
这样的事还不止一例。丘执玉实在是过于负责,鬼气这种不存在的东西,编的再好也是编的,很难骗得过她。
“虽说你有仙尊的身份在,丘大人可能会信你。可你不给她看证据,她总要自己去查。到时候她查出来的与我们查出来的不一样,那可就糟了。”
叶边舟却只是问:“她既这样厉害,为何没有看出来你当真只是想杀赵得真,却误杀了路人?”
傅水伤便愣了一下,很快低头,道:“……她应当看得出来。我一身杀气的出去,阿阳肯定是和她说了,她猜的到。”
实际她明白明镜府大多数人都知道她不对劲,但她们以为是她做刽子手受了诅咒,脑子不正常偶尔疯癫,都未当着她的面说过什么。
而她先前在明镜府醒来时却真诚地相信丘执玉不知道。她那时压抑许久的杀意刚得到满足,便过于兴奋,思绪混乱。平静一夜之后才能恢复正常。
她不喜欢这样。
还是有规律地隔一两日杀个人比较好,令她身心康健。
傅水伤沉默片刻,继续说:“我想她是觉得我恰好杀了一个通缉犯,更恰好地还从他手里救下了险遭毒手的孩子。她想反正结果是好的,赵得真也没什么事,就为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丘执玉对明镜府的人也实在是很好。
“那叫她为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到了就是。”叶边舟语气平静,可听起来就像是后面还有一句“否则的话我将她两只眼都挖了”似的。
“我自会证据确凿了再下结论。”叶边舟道,“但如果她看不到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
傅水伤便不说话了。她心想这气势,连她都有那么一瞬间被唬住了。到时候真被丘执玉发现了什么,这骗子往那儿一站这么一说,没准儿真能糊弄过去。
叶边舟也未再多说什么。话停下来之时,马车也恰好停了下来。
“仙尊、水伤,我们到了!”阿阳回头要去看傅水伤,目光却被乍然出现的人影遮蔽,她吓得立时后退,一脚踩空,险些要摔下马车去。
那人影伸手抓住了她,将她扯了回来,还不忘嘲笑,“凡人弱就算了,怎么站都站不稳啊?”
“坐里面去,别摔坏了。”来人把阿阳推进马车里,自己也弯腰进去。她坐在叶边舟身边,神色便凝重起来,“师姐,你猜我在她们这营地里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