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缝隙竟然如此之大!
不过还好她早有揣测,提前同他们都知会了一声,所以除了韩若歌外,其余人都没有太过慌乱。
一行人稳稳落在一片空地上。
抬目一见,四周安静无风,静谧祥和。
乃是一山中学府。
极目远眺,石墙上还刻着校训,但因年代久远,已经斑驳不堪。
月情好奇瞧了眼,“这是什么地方?”
连绝眼眸幽深,缓缓道:“青云学府。”
“青云学府?那不是……”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想到了,青云学府正是鬼王生前入道后生嫉生怨的地方。
空地倏尔静了一瞬。
而空地之上,蜿蜒出一条青石台石,其上是一多年掉漆的木屋。
生满蛛丝的格窗里探出一个唯唯诺诺的脑袋,那人又惊又疑,不敢多看,缩了缩头。
少宗主惊诧道:“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
月情闻言不由多瞧了一眼。
青年再度从木屋里探出来,目光落在他们的衣服上。
净月宗等人的衣衫虽然不是统一的形制与颜色,但有很明显的弯月花纹。
他意识到什么,瞬间一喜,问道:“你们是修士吗?我已经在这里被困了许久了,你们知不知道怎么出去?”
月情疑惑道:“你为何来这地方?此处是禁区,凡人不能进出。”
青年眼下生黑,看过去面色发黄,虽然姿容还算不错,但却没有半分精气神。他一顿,嗫嚅着道:“我也不想来,是有人让我来,他说…他说只要我听话,就帮我还清债务,可谁知道——”说到此处,他突然扬起了声音,心中怨怼,“谁知道他把我扔在了这里就不管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打死我我也不肯来!”
月情听他这么说,深深皱眉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赌徒?”
青年卡顿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被戳破的难堪与愤怒,但什么都没说,而是道:“不…我是被骗来的,你们有没有办法,求求你们,救我出去吧,我以后再也不赌了,真的真的……”
并没有人理他。
众人皆警惕地盯着他。
青年感到无比地难堪,甚至愤懑。
他握紧拳,面容变化扭曲,身上却笼罩了一道暗光。青年心中一喜,就要开口,对上的却是一双冰冷黑暗的眼眸,不由一惊,“你……”
连绝盯着他,语气冰冷,“那人是谁,他让你做什么?”
青年直觉危险,瑟瑟道:“我…我……我不知道……”
连绝盯着他,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杀意,“不说,我就杀了你。”
月情心中咯噔一声,看着那平平无奇甚至畏畏缩缩的青年,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惹连绝生气的人——是他?
青年只感觉背后猛地生出一阵寒意,瞧着他矗在那,明明面孔年轻,却像个杀人如麻的修罗,如若他不听话……
他哆嗦了下,噗通声跪地,一五一十地吐口:“少侠,少侠,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只是说,只是说……”
说到这里,他难以启齿,又怕惹恼连绝真的动手杀了他,哆哆嗦嗦道:“让我把…祖父的坟刨了……尸骨带到这里,就…就……”
他说不出口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月情心中暗道不好。
只见风动,那青年就猛地被抵到了树上,连绝冷笑了一声,掐紧了手,已然是怒极。
青年的脸色又青又紫,几乎不能喘气,看着他勃然大怒的模样,双手捂住他的手,祈求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卑微又可憎。
连绝收紧了手,眼见青年双目凸出要气绝而亡,又猛地把他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青年蜷在地上,听声音,骨头一定摔断了。
青年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又悚然地瞪开眼找向净月宗等人,唇边溢出鲜血。
一边吐血,一边哀戚叫道:“救…救命……”
闫星逐脸色变化莫测,上前了一步。
月情立即伸出一只手拦住他,道:“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管。”
他看向她,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如银瓶迸裂,滚烫沸水四溅,灼得眼眸生疼。
他不由心惊肉跳,不敢深想,哑声问:“什么意思?”
月情神色端正,看不出异常,义正言辞道:“这等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之徒就该被打,师叔,我们应该叫好!”
“的确是丧尽天良,但他自家事自家断,与你我有什么关系?”韩若歌冷声怼她,又看向连绝,缓缓道:“小兄弟,这件事恐怕也与你无关吧。”
月情心中一紧,“韩师叔……”
连绝身上阴冷的气息愈发地重,他好似被这番话惹怒了,眼底翻涌着沉沉的黑气,凶煞之意毕露,冷冰冰道:“他刨的是我师兄之墓。”
众人闻言,神色逐渐沉重冷凝。
眼前这个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少年,此时此刻却宛若披了一层猩而幽暗的血雾,阴冷、危险、深不可测。
他是谁,一个答案隐隐呼之欲出——
但没有一个人敢继续深想。
青年则惊恐不已,是真的怕了,连忙跪地求饶,道:“我是被迫的,我是被迫的,是个披着僧袍的长发和尚,他他他…他逼着我这么做,我若是不做,他就要杀了我,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啊……”
天空猛地击下一记闪电,他狠狠一抖,跟个鹌鹑似地缩了脑袋。
蜻蜓同样吓得不轻,在后台发出尖锐爆鸣,“秋苑,秋苑,出大事了!”
这个凡人是他单独拎出来的,本是觉得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灵力经不起折腾的人,谁能想到会把连绝惹毛了。
秋苑看着镜子里连绝黑压压的脸色,也是心惊肉跳,赶紧道:“快找,赶紧找,那个谁,长发和尚!快快快!!!”
蜻蜓推开所有折纸道具,至于掉去哪里,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了,但这群修士来了千百人,他一时手忙脚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后台就他们两个,秋苑已经要拱到镜子里面了,终于、她长呼一口气,赶紧把长发和尚给丢了过去。
这是真甩来的,而不是空间转换来的,于是乎,只见天空闪过一道黑影,一人歪歪斜斜地掉下来,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他还未站稳,没搞清楚情况,身上突然起了大火猛烈灼烧,正打着滚灭火又兜头被泼了身冰水,紧接着是三道闪电,无数支毒针——轰隆隆地,月情抬起头,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正冲着,冲着——
她眉毛抽了抽,赶紧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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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依山而建,流行坠地之时,刹那间,半山被夷为平地。
长发和尚:已卒,有事请烧纸。
秋苑还不满意,抓狂道:“上风宁!上风宁!快——急急急!十万火急!!!”
蜻蜓按住她,迟疑,“你是不是把他整死了……”
秋苑:“……”
灰烟漫漫而起,一道金光倏尔柔柔地从中溢出,只见一女相金身面色慈悲地立在那里,一呼一吸间陨石砸出的烟尘消失无踪。
她抬起手掌轻轻一抚,那硕大的陨石也化为灰烬、尘埃,终消失殆尽。
那金身虽然周身模糊是乃浮影,却眉间有大爱,犹如下凡普渡众生的菩萨,只抬手轻轻一点,便晕出柔和光圈,将所有人完好无损地护在身下。
月情乘剑缓缓从空中落下,长风迷乱发丝,她抬眸,金光之中,那尊模糊的女菩萨似乎远远地在看她。
那是一双模糊到看不清大小的金色眼眸,却如世间至纯至清明镜台,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映照无遗。
月情半落在空中,微微凝目。
“不灭金仙……”
她回头。
地上已浑身是伤的长发和尚动了动发紫的手指,眯开眼看着那金影,咳嗽着笑了一声,喃喃,“果然是你连绝……”
他从地上爬起来,咳嗽着,擦去了唇边的血,抬眼看向不灭金仙身后的连绝,眼见他眸中阴暗冰冷,嗬嗬地笑了笑,透出股不管不顾的疯意,“林敬才的尸骨就在芦苇荡,你想要,那就去取。”
连绝听到这个名字,神色愈发沉冷,泠然道:“你是谁,又是从何处知道的林敬才?”
他哑然一瞬,看着他,面容倏然扭曲起来,狰狞道:“你竟然不记得我,你竟然不记得我!你害我年幼丧父丧母,害我姐姐暴尸荒野,害我无路可走无处可活!害我与野狗争食!害我形如乞丐!害我一生潦倒无状,害我一生受尽苦楚!可你竟分毫不记得,凭什么,凭什么!!!”
长发和尚怒吼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眼中是淬了毒的恨意。
他冷冷笑着,七窍流血,摇摇晃晃往前走,“我是谁,我是萧家的儿子,是当年名动修仙界轻云剑仙的弟弟,是你未曾杀死卧薪尝胆几十年,只为让你也尝尝如此滋味的可怜人。”
长发和尚疯疯癫癫地,看着他,露出了快意的神情,肆意嘲笑道:“你怨不了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当初你放过我,就该想到今时今日,连绝,林敬才的尸骨不是被他祖孙刨出来的,是你,是你,哈哈哈哈哈……”
月情只觉不能再继续任由他说下去了,她眼中升起寒意,一簇冰花生长,很快将长发和尚裹至其间将他牢牢封死。
她瞬间回头与连绝道:“不要听!不要理他!不要去芦苇荡!”
“你闭嘴!”闫星逐面色铁青,一把将她扯了过来,简直是不敢相信,“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他是鬼王连绝了是不是?”
月情抬起头,对上的是四双熟悉、愤怒、震惊、伤心的眼睛,她动了动唇,知道是瞒不了,道:“是他,的确是他。”
“你!”闫星逐恨极,他长久吸气,看着她,却半晌没吐出第二个字。
柳篾花红起眼,想到她方才是如何跟在连绝身边的,心如刀绞,“晚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