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虽然不懂古代人的衣服，但她能依稀辨别出，这两人的衣服，和她的处于不同的时代。
更加原始朴素。
“你们好。”柳眠率先走过去冲她们打招呼。
本来她是想避开的，但这边地势平坦，基本上一览无余。只有那两位女子的背后，有一棵巨大的树。
就不干自欺欺人的傻事了。
“姐姐，有人来了。”稍小的一点的女子指了指柳眠的方向。她脸的表情更加灵动，也更显活泼。
稍长一些的女子却皱起了眉头：“灵树周围，怎会有外人进来？”
柳眠不知道该说什么。
系统说这里是震神木的幻境，那说明这里根本不可能是灵树周围。她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
她还在想怎么回答，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原来灵力源头竟然只是一棵树......我们都被骗了。”
柳眠回头，看见地上躺着个人，他浑身是血，看样子是经受了很多磨难才到达这里的。
“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
柳眠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才明白，没有人看得见她。
但这个男子好像也看不见那对姐妹。
妹妹飘到男子面前，对的就是飘。
这对姐妹长得和人一样，但是她们的双脚都离地一尺左右，行动时轻飘飘的。
“姐姐，他为什么看不见我们？”
姐姐也飘过来，俯下身端详了一会男子，道：“他快死了。”
“那他为何受这么重的伤啊？”妹妹又问。
“灵树周围有魔障，想来是闯进来的时候被伤了。他本事倒还不错，竟可突破层层阻碍，来到这里。”姐姐半是赞赏半是嘲讽。
柳眠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男子看不见这姐妹俩，这场面还诡异的咧。
【这两位女子都是灵体，所以男子看不见她们。】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柳眠的心声，系统解答道。
柳眠没有感激，反而道：“你怎么能随便听人讲话？我又没有问你。”
这样不是有点吓人吗？有个人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
柳眠骂完，继续看。
妹妹道：“那他口中说的神仙是我们吗？”
“不是。”姐姐答道，“别管他了，我们该回到灵树里了。”
妹妹不敢违抗姐姐，亦步亦趋地跟在姐姐背后，两姐妹一同融入了巨大的灵树之中。
柳眠一头雾水：“这就走了，那他怎么办？”
万拘说了只要是幻境就有阵眼，得找到阵眼，然后打破它，就可以出去了。
可阵眼在这个幻境里到底是个什么呢？
柳眠尝试去触碰灵树，她的手直接穿过了灵树。
看来是不行了。
这个场景没什么东西了。
只有一棵树和一个躺在地上快死的男人，
柳眠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幻境是什么意思。
要么如陆瑶试探她的那个幻境，好歹能让她沉浸式体验一下。
难道她就纯看吗？
“柳眠。”
万拘不知从哪个山口走出来：“你没事吧？”
不过顶多四十分钟没见，万拘看着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柳眠讶然：“我没事。你怎么了？”
万拘拍拍自己衣袖上的灰，风轻云淡：“我尝试破阵，失败了。而后我一直朝东走，才走出来。然后便看见你了。”
“你没什么事就好。”柳眠安心了。
万拘：“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一对姐妹和一个男子，那对姐妹进灵树里面去了。但是那男子好像是看不见那对姐妹的。”柳眠道。
万拘目光看向地上的男子：“我刚刚看见他了，他从魔障中杀出来的。都说灵树周围凶险至极，这千百年来从未有人突破过屏障，没想到他竟能成功。”
“那这幻境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万拘却道：“李愁前辈说，要让震神木认你为主人，那我们得在这里找到震神木。”
柳眠：“那震神木不就是在灵树上吗？”
“我刚刚试过了，根本没办法碰到灵树。”柳眠道，“震神木不是灵树的一部分吗？”
万拘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
“有人出来了。”
灵树里姐姐迈了出来，飘到男子面前，自言自语道：“都这样了还没死，便算你有缘吧。”
说完她双掌合十，周遭灵力涌动，缓缓汇入男子身体中。
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大抵是伤势过重。
“你方才说，这个男子看不见这女子？”
柳眠：“对。”
犹豫了一下，柳眠还是道：“她们会是灵体吗？”
“有这种可能。”万拘道，“灵体无形，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幻境，我们也是看不见她们的。但我奇怪的是，她们怎么会是人形。”
万拘都想不明白，柳眠就更不懂了。
他们只好继续看下去。
那男子悠悠转醒：“原来我还没有死吗......还是，这就是人死后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空中，和虚空中的姐姐对上。
只是他是看不见的。
姐姐静静看了他一会，飘到了灵树上坐着，居高临下地观察起这个闯入的人类。
男子自此跟领悟了一般，在灵树底下修炼。
两姐妹也常常出现，三人各练各的，毫不耽误。
只是妹妹常常会施加些小法术，逗弄那男子，看那男子一脸骇然后便高兴地笑出声来。
然后被姐姐骂了才甘心。
柳眠有点看出来了，这妹妹和男子之间有猫腻。
妹妹活泼喜欢热闹，好不容易来了个外人，当然要找乐子了。
男子也渐渐发现，他周边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人。
某次，妹妹施法让男子平地摔了一跤，被姐姐骂会灵树里去了，姐姐也正要离开。
“是你吗？”
姐姐身形顿住，转身看见男子坐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摔跤时的糊涂样。
他笑道：“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告诉我吧。”
姐姐和他对视片刻，终于抬手，一阵风朝男子吹去，径直将他掀翻了，滚了十几下才停。
而后姐姐再也不管他，回灵树修炼去了。
男子站起后暗自琢磨：“不对啊。”
这下柳眠是看不懂男子的心理路程了，难道他能分辨出原来是有两个人吗？
柳眠抱怨道：“天天都是这些东西，这幻境也太无聊了吧。”
万拘：“我们再看看。既然李愁前辈让我们进来，一定有她的道理。”
话这么说着，幻境竟然真的有了变化。
灵树灵力充沛，所以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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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十分茂盛，叶子也是深绿色，它头顶的天也是湛蓝的。
可忽然，灵树的叶子掉了一地，四周也狂风大作，天也沉了，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两姐妹逃出灵树体内。
“姐姐，灵树怎么会变成这样？”妹妹焦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姐姐道：“是外面的魔障发生了变化，魔气太重，影响到了灵树。”
“那我们就杀出去！”妹妹气势汹汹。
姐姐拉住她：“我一人出去便好，你留在这里看着灵树，切勿让灵树倒了。”
妹妹向来听姐姐的话，很果断道：“好，那姐姐你要小心。”
“嗯。”话音落下，姐姐便飘了出去。
万拘：“奇怪，如果这对姐妹是一同长大，那为何姐姐所知更多呢？”
柳眠猜测：“可能是她们看上去年纪相差小呢？也可能是妹妹知道，但想不起来了。”
柳眠问道：“我们要跟出去吗？”
“不。既然这幻境是灵树的枝干，那一定是围绕灵树的。”
妹妹给灵树加固了封印，这才发现件事：“哎？那傻子去哪了？”
柳眠和万拘这才发现，那男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妹妹继续收在灵树脚下，偶尔能听见她念叨姐姐为何还不回来。
因此柳眠推测，幻境里的时间是加快了的。
比如黑气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消退，但姐姐一直没有回来。
妹妹不敢轻易离开灵树，只好继续等待。
某日，男子和姐姐回来了。
“语诗姑娘，我与你姐姐两情相悦，她决定同我一起离开这里。在下特来知会一声。”
这个转折猝不及防。
他不是看不见这对姐妹吗？怎么会知道妹妹的名字。
柳眠都不知道。
“你看姐姐。”万拘忽然开口。
柳眠仔细观察起姐姐。
男子看不见妹妹，哪怕妹妹在她的斜左方，他也是朝着灵树拜的。
妹妹就站在姐姐的面前三米左右，可姐姐也是跟着男子看向灵树的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
妹妹显然也发现了，她飘到姐姐面前，试图去牵姐姐的手：“姐姐，我在这里啊。”
她的手像柳眠穿过灵树那样，穿过了姐姐的身体。
姐姐看不见她了。
“语诗，往后灵树，就要交给你了。”姐姐开口，“我自愿从灵树中离开，失去了灵树的庇佑，我与人类无异。”
“或许有一天，你会成为这世上的神仙。”
妹妹红着眼：“姐姐，什么是神仙？”
姐姐听不见：“你要好好修炼，切勿让魔气侵蚀了灵树。”
男子问：“她真的能听见吗？”
姐姐微笑道：“我能感受到她。”
姐姐伸出手，却根本没有触碰到灵体的妹妹：“你会明白我的。”
“我不明白。”妹妹退后一步，仇视着男子，“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
一时之间狂风怒号，男子捏了个护盾将姐姐和自己罩在其中：“你妹妹生气了。”
“语诗！就算我不离开，待在灵树周围，我也会爆体而亡的。”
妹妹双拳紧握，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灵树的叶子簌簌掉下来几片，摆在男子和姐姐面前。
那你要记得回来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