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
青衣刚将梁以画关入地牢之中,就看到沈君霖站在门口。
他带着斗篷,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加之执法堂灯火昏暗,他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主子?您怎么来了?要亲自审问梁家小姐吗?
“梁家小姐呢?沈君霖问。
“刚押入地牢。
“哪间房?
“烈字房。
沈君霖颔首,朝着地牢走去。
“主子。青衣跟在他身后:“您……
“无事,不必跟来……还有,本王今夜来过之事,不许让第三个人知晓,尤其是王妃。
青衣心中有些怪异,不过也没多想,点头应下:“是,王爷。
沈君霖大步踏入牢房中,袖手一挥,直接将铁门关上,隔绝了青衣的视线。
执法堂的地牢,隔音效果是顶好的,青衣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只能静静地在门口等着。
沈君霖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将她带上,扔去梁府。
青衣走进牢房一看,只见地上一滩血。
梁以画躺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瞪,七窍流血,死状极为凄惨。
“嘶——
青衣倒吸一口凉气:“主子,您去梁府是要……
黑暗中,男人脚步不停,可斗篷下那双眼睛,却泛着诡异的红光。
“杀、人!
……
次日一早,慕南音醒来时,沈君霖还未醒,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慕南音有些诧异,倒是难得见他赖床一次,今日不入宫了?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吵醒了他,余光却不小心瞥到手上戴着的佛珠……
“咦?
这佛珠……怎么裂了?
只见昨日还好好的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蜘蛛网似的布满整颗珠子。
而且,这裂纹是从内往外生的,并非因外力裂开。
所以,不是她昨晚睡觉不小心磕了碰了,而是这佛珠……自动裂开了?
“啧,这白云寺的主持,送的东西质量不行啊。
慕南音嘟哝一声,正准备让小莲去白云寺捐些香油钱,改善下寺内僧人们的生活质量,就看到她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
“王妃,不好了!
慕南音皱眉:“小莲,何事这般惊慌?
小莲急得直跺脚:“梁家,梁家……被人屠了满门!
“什么?”慕南音倏然站起身:“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昨晚子时左右。”
“都死了吗?”
小莲摇头:“没有,梁公子昨天为了梁家大小姐之事,一直在外奔波,一夜未归,躲过了一劫,不过梁将军和梁夫人,已经……没了。”
慕南音呼吸一颤,差点儿没站稳。
哪怕昨日已经和梁府撕破了脸,可梁父梁母毕竟曾对她有恩,骤然听闻此噩耗,她心中还是无比难受。
“怎么会这样?梁府是武将府邸,难道遭遇贼人时就没有半点儿反抗?巡防营呢?昨夜没听到任何动静赶去支援?”
“没有,昨夜皇上遇刺,巡防营都被调去皇宫了,刺杀梁家的凶手应该是武功极高之人,否则不可能一夜之间血洗整个梁府。”
小莲刚说完,就看到沈君霖不知何时醒了,正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瞳仁幽深地好似来自地狱。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王爷今日气场不太对劲,好生吓人。
“小莲,随我去梁府吊唁。”慕南音急匆匆地就要出门。
“王妃,可王爷……”
对了,沈君霖今日没进宫,还在睡着。
慕南音刚扭过头,就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男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啊,沈君霖,你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男人沉默着没说话,只看着她。
“梁家出事了,我要去梁府吊唁,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听闻梁家二字,男人垂于身侧的手猛地抖了抖。
他漫不经心地将手背到身后。
“好,本王陪你一起去。”
“好。”
慕南音满心都是梁府的噩耗,没发现他的异常,急匆匆就出了兰苑,怕去梁府再出什么意外,她又叫来青衣同路。
等慕南音上了马车,青衣才走到沈君霖身旁,压低声音道:
“王爷……昨夜之事,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并未向王妃透露半个字,梁将军夫妇毕竟曾与王妃有恩,虽说昨日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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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旧情还在,若是让王妃知道是您……”
话未说完,男人就偏过头打断他。
“昨夜何事?”
青衣:???
王爷,您入戏真快。
“……无事,对,昨夜无事发生,王爷您在兰苑睡了一晚上。”
沈君霖袖间的手又颤了颤,同
时,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困住了一般,整个脑袋有些沉。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梁府的方向。
……
到梁府时,远远的,就看到门口挂着白布和丧幡,偌大的梁府,没有一个下人。
一路走过去,只见地上到处都是残存的血迹。
血迹旁,四散着棺木,里面躺着的是梁府的丫鬟和家丁。
昨日的大厅,已被布置成了灵堂,并排摆着三口棺材。
梁以书一身丧服,跪在灵堂前,神色惨白。
慕南音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一路压抑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噙满眼眶。
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般,无比难受。
分明昨日,梁伯父伯母还和她据理力争,拼命维护梁以画。
还有梁以画……分明昨日,还那般鲜活地找自己麻烦。
活生生的三个人,满府的丫鬟家丁,怎么说没就没了?
“以书兄长……节哀。”
梁以书听到动静,神情麻木地转过头,在看到慕南音时,如枯槁般的脸上,终是有了半分波动。
“没想到第一个上门吊唁的,居然是你……霖王妃。”
梁府被灭门,那些素日里来往的旁支,亲朋,统统都避之不及,唯恐被波及。
慕南音心里十分压抑,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只道:“此事,可有上报皇上?可有查过是何人所为?”
梁以书摇头:“还不曾,所有人都说,是父亲往日的仇家做的,才会导致对方下如此毒手,可……”
爹爹在外有什么仇家他不知道,倒是昨日,刚结了一个。
男子一向温润的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他嗫喏了下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挣扎片刻,终究是垂下了眼。
“无事,王爷和王妃祭奠完了,便请……”
慕南音打断他的话:“兄长可是想问,此事与昨日之事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