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初脸色逐渐阴沉。石景无辜的眨了眨眼。
“……“
遥想上次,也是在这么温情的时刻,他被突然抽了一耳光……
看着石景这双明亮,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眼眸,林初就气不打一出来。她要被这根木头气死了。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傻子。人伤着,可嘴没伤吧?怎么就一根筋,不知道动一下呢。
林初越想越生气,伸出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啪啪啪的,对着石景的脸,开启一顿连环扇。
不知道扇了多少下,林初消气后终于了下来,她发现石景居然睡着了。
林初更生气了,声音娇柔中带着怒意叫了几声。
“渡?”
“哎呀,嘴角都流血。”林初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石景嘴角的血渍,可人却安详的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屋内一片寂静。林初伸手戳了戳石景的脸颊。
她撇了撇嘴。
这哪是睡着,分明就是晕过去了嘛。
林初啧啧两声,慵懒地站起身。
“来人,给他收拾干净。”
林初说着,半靠在一旁的榻上,拿起身旁小桌上的一整串葡萄,咬下了最底部那颗,轻轻咀嚼。
得了令的宫女们立刻手脚麻利的用毛巾擦好身体,将渗血的伤口用干净的纱布包好,而后换上整洁的衣物,不到一刻钟,石景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
葡萄还没吃完两粒,宫女们就已经收拾完毕,退到一旁。林初抬头,目光落在石景青紫的脸庞,观摩良久。
“给我搬到软塌上。”
……
夜晚,一轮明月挂在枝头,微亮的光从窗棂中透了进来。
石景意识渐渐清明,随着苏醒,全身的痛感一并袭来。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那触感柔软细滑,绝不是晚上躺的那处硬榻。
均匀的呼吸从身旁传来,石景侧过头,借着月光看清林初那张洁白的脸庞,微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好似受到蛊惑,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将林初额前两缕掉落的碎发撩起,随着他修长的指尖,轻柔的带入耳后。
白日里,那凶猛的野兽,沉睡时收起了锋利的爪牙,仿佛温顺的幼猫。仿佛你轻挠它的下巴,就会发出呼噜呼噜的愉悦。
石景虚弱地收回手,他躺正身体,浑身的疼痛使他难再入眠,他咬着牙,几声破碎的呻吟还是倔强的从嘴角溢出。
身旁的林初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石景,她目光折射着月光,眼睛亮亮的“你醒了?”林初一脸媚笑,借着微光看到石景眉头紧皱,那极力掩饰痛苦模样就像一只受伤的白兔,憨憨萌萌的,只知道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对不起,吵醒你了。”石景眼中满含歉意,语气虚弱。
林初则是一脸宠溺,抬手揉了揉石景略微扎手的发,她声音轻柔,像哄小孩子般。
“没事,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说着,她握紧拳头,一拳砸向石景的头,力气用了十成十,石景顿时没了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见效果显著,林初往石景身旁靠了靠,环住石景的胳膊,嘴角弯弯,闭上了眼睛。
笠日,石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可狡猾的光线依旧从指缝传来。周身疼痛袭来,可能因为天明,疼痛都比夜晚来的轻。
此时天已大亮,太阳高挂。他揉了揉眼,伸手摸向身旁的空位,早已没有温度的残留。抬目看到殿内几名小宫女已经在轻手轻脚的打扫。扫帚拂过地面,传来的沙沙声,平时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宫人,今天居然语气轻快的哼起了歌,这是平时不可能发生的。
见石景醒来,一名宫女走至床榻前恭敬说道,“石公子,你醒了,早膳已经备好。”
他点点头,稍微用力缓缓起身,然而一阵强烈的晕眩,迫使他又坐回床榻。小宫女见状,赶紧走上前伸手将石景小心翼翼扶起。
吃过饭后,石景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轻快很多,他借助拐杖走出偏殿,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被偶尔飘过来的几片白云遮盖。
平时林初总会闹出点动静来,今天一早从醒来都没见到林初。石景扫视朝着正殿瞧去。
“石公子在找什么?需不需要我帮您找?”身后一名宫女轻声问道。
因为宫女询问,石景有些羞涩,“这位姐姐,你看到公主了么?”他一脸憨萌,一双清澈的小狗眼看向宫女问道。
提到林初,宫女的脸上那抹淡然瞬间消失不见,她语气冰冷,“后天是宫里一年一度的祭坛祈福,公主今早启程去舜天坛了。”
“后天?”
“是的,祈福之舞年年都是由公主表演,且祈福需要禁食净身,所以公主每年都会提前去一天前去舜天坛准备。”
“哦,这样啊,那……”
“石公子想问什么?”宫女歪着头,对石景问道。
“那位……”
石景面容呆呆,他地摇了摇头对宫女浅笑道,“没什么,你去忙吧,我自己随意走走,不必跟着了。”
宫女点点头退了出去。
天气晴好,石景觉得这么好的天气窝在屋内实属浪费。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朝着湖心走去。别人一炷香的路程,他愣是走上半个时辰。
走至湖心小亭,缓缓落座石凳上,他将拐杖倚在身旁。看着远处树荫渐绿,湖水随着微风泛起层层涟漪,几尾红黄锦鲤在水中欢快的游弋嬉戏,在阳光的照射下,湖面闪过细碎的金光。
偌大的皇宫,宫人行色匆匆,偶尔经过的宫女会止步行礼,而后匆匆离去做事,独独石景坐呆呆的在石凳上,欣赏风景。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思绪辗转。祭坛祈福会做什么呢?会不会和村里的村民一样,围着火炉祈求丰收年呢?还有那绝色的公子,从醒来就没见过他。他那么俊美,比之前那些男宠们俊美太多。公主对他那么好,应该一同随行祈福了吧。
他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想着,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直到他因为久坐感到浑身酸痛,他才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停止这种无聊的欣赏。
就在此时,脚下传来窸窣的声音,他垂眸一看,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正绕着他的裤脚打转,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来蹭去,不一会儿,裤脚沾上了一层猫毛。心间那酸涩的愁绪,随着小猫俏皮的磨蹭中,渐渐消散。
石景嘴角上扬,微微弯腰,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只白色的毛球,指尖刚要触碰到柔软的皮毛,那小家伙突然向后一跳,耳朵警觉地向后竖起,一溜烟的跑了。
石景直起身拿起拐杖,跟着白猫逃窜的轨迹,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因为顶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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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男宠的身份,所过之处,宫女太监纷纷对他恭敬的行礼,这让他生平头一遭感受到高人一等的别样滋味。
不过此刻,他只想摸一摸那只可爱柔软的小猫。白色毛球察觉到身后庞然大物穷追不舍,它跑的飞快。石景眼看追上,它一个闪身,那抹白色灵动的身影窜进了草丛里。
石景俯下身,扒开草丛,看到那猫儿只留下小小的背影,它细长的尾巴骄傲地竖着,颠颠的跑向远处,还时不时回头,看了一眼被甩在身后的石景。
对于小猫的嘲笑,石景无奈的笑着摇头,他扶着拐杖站起身来,抬头看到一间古朴庄严的屋子。屋子的飞檐斗拱透着岁月沉淀,朱红色的柱子在斑驳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厚重。门楣之上,一块深褐色的牌匾苍劲有力的刻着“雅室”二字。
雅室大门敞开,随着风吹过,门轴发出阵阵“吱嘎”的怪叫,一股浓重到刺鼻的血腥味从屋内翻涌而来,弥漫在空气中,雅室不雅。
石景心中一惊,抬头往里一探,目光落在房梁上悬吊着的那处身影,那人低垂着头,身体毫无生气的挂在屋内。
他顿时睁大了眼睛,这人怎么想不开上吊呢,再仔细一瞧,才发觉那不是上吊。
他拐杖一丢,脚步急切地跑进屋内,定睛一看才发现吊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出宫那天,在集市上公然调戏林初——中书令之子,“周珏。”
”周公子,你没事吧?”石景满脸担忧问道。
周珏浑身是血,地上的血液早已凝固,周珏顶着一口气,艰难地抬头,看了眼石景,他一声不吭,眼中满是绝望的又低下头。
石景被眼前周珏的惨状惊到,只见他的锁骨被铁钩刺穿,被人高高吊在房梁上。他面色惨白,嘴唇干裂起皮。不仅失血过多,可能还未进米水。从被囚大理寺至今,已经过去十余日。虽然石景在大理寺被打个半死,但也比周珏好上太多。他想象不到周珏在这间屋子里经历了什么,能活到现在,实属命大。
石景猛然回神,忍着浑身疼痛,翻身上梁,手忙脚乱的解开绳索,将周珏缓缓放下,扶着周珏冲出雅室。
“来人,来人。”
他语气焦急,高声呼救,但路过的宫女太监见此情景,像躲避瘟神般纷纷绕道而行,竟无一人施以援手。
石景无奈,他明白,帮他无异于引火烧身。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伤痛,将周珏背在身上,冰冷的身体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他走路踉跄,突然脚一歪,被石块绊倒,整个人扑倒在地,身上的周珏一也死死的压在他身上,石景觉的眼前发黑,一阵眩晕,缓了好一会才起身。
他回头一看,发现周珏闭着眼睛,一副随时驾鹤西去的模样。
他抬头,看到对面一处宫门,门口一名小宫女安然的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那猫慵懒的眯着眼,发出愉悦的呼噜声,围着宫女身前打转。
察觉到目光,小宫女微微抬头,看到眼前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两人,瞬间瞪大双眸。
“姑娘,有水么?”石景望着眼前长相温柔,小脸圆润,皮肤白皙的宫女,眼中带着疲惫问道。
“有,你等一下。”小宫女应了一声,起身朝着宫内跑去。
石景抬头,看到宫墙上写着“杏花轩。”他没想到永宁宫旁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