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日子如潺潺流水一般,舒坦而缓缓。
这日,顾曦终于架不住陆玉窈的要求,两人收拾妥当东西,准备出门去踏青之时,门房却匆匆来报,“公主,门口来了位年轻公子,说要见您。”
顾曦和陆玉窈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她到乌州一事,除了府衙知州知晓之外,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就连府衙知州知道,也因为太皇太后提前到来的不许声张的懿旨而不敢过来拜见公主,那眼下还有谁会来找自己。
顾曦:“对方可有说其是谁?”
门房的人摇头,“对方说不便说明,只拿了找个东西给小人,说公主一见便知。”
顾曦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是个玉佩。
“这不是……。”陆玉窈和顾曦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认出来了。
“请他进来吧。”
等门房的人离开,陆玉窈才说道:“毅王来找你?”
眼下顾曦手中拿着的这块玉佩便是毅王裴征最喜爱的一块,说是其母妃玉贵妃在他出生之时专门命人雕刻又放在开福寺中诵经开光之后赠与他的,满翎京的人都知道毅王的这块玉佩,所以陆玉窈和顾曦一见就知道是他。
“我出宫之前,曾听皇祖母说过,毅王的封地是在溪州,现在衡表哥已经登基,算算日子,征表哥确实是该去往封地了才是。”
“溪州离这里,可不远。”陆玉窈说道。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裴征已被人印着走了进来。
顾、陆二人福身见礼。
裴征伸手笑道:“眼下也不在翎京,两位妹妹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顾曦和裴征的关系并不如跟裴衡的亲近,平日里见面的次数也少,更多的是在宫宴上或是在皇祖母的宫里见的,只不过虽说不亲近,但倒也不至于说对对方都是一无所知,最起码,就顾曦看到的,她的这位表哥对人对事都是云淡风轻,像是与世无争一般。
听他这么说,顾曦莞尔一笑,“表哥怎么会在这里?”
“五皇弟现已是九五至尊,我这个闲人自然就是得找个好地方当我的闲云野鹤了。”裴征笑道。
“表哥真会说笑,”顾曦说着,“溪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与乌州似乎并不顺路呀。”
“妹妹向来都是极其聪慧的,连我要去溪州你都知道了。”
“皇舅舅和玉贵妃年少相遇便是在溪州,他们向来都是恩爱得很的,这才把表哥的封地定在溪州,这事可不止羡煞多少人呢,妹妹知晓也不奇怪。”
裴征眼中蕴含着笑意,“看来乌州也是一个好地方,妹妹在这,看着气色比在宫中好了一些。”
顾曦不不置可否,“表哥还未跟妹妹说,是来乌州做甚的呢?”
按此前皇祖母提过一嘴的话,裴征现在应该是在去往溪州的路上才是,眼下却出现在乌州,往大了说,这已经算是擅离封地,若是被御史知晓,那保不齐她也要被连累的。
裴征垂头一笑,“妹妹莫不是担心我是擅离封地,怕被连累,这才连连询问?”
尽管顾曦心中便是这样担心,但嘴上却不能承认,“表哥说笑了,妹妹只是想问清楚表哥来的缘由,这才好招待呀,若表哥只是路过,那妹妹就让人去买一些乌州的特色吃食给表哥带上,若是表哥和妹妹一样,是来散心长住的,那妹妹就让人赶紧把院子打扫出来,这样表哥才能住得好。”
裴征哈哈大笑,“表妹真是慧质兰心。”
陆玉窈见裴征似乎还没打算开口说明情况,于是也开口道:“毅王殿下若是要住下,我让婢女去把我那间院子收拾出来吧,当时只有我和望舒过来,得借她的光,管家准备的是这府宅中最好的两件院子,如今殿下过来,那玉窈便重新找一间院子吧。”
说着,陆玉窈就要招手把自己的婢女叫过来,却被裴征拦住。
“两位妹妹还真的是……,”裴征像是无奈一般,“原想着逗逗你们,结果你们对我竟如此防备,这真是让我伤心。”
顾曦和陆玉窈也算是旁敲侧打了一番,若是裴征还是不说,那她俩也没办法直接撬开他的嘴,于是两人默契地只是笑笑,不再接话。
也不知道裴征看透了两人的心思,再次开口时就说明了他来的预案缘由,“我是要去溪州不错,只是来的时候,皇祖母给了我一个任务,给妹妹带些东西,还有一封信,所以我这次来,是当信差来了。”
“皇祖母给我写信了?”顾曦喜出望外。
裴征从袖子里拿出信递给顾曦,“因着皇祖母的信,我这一路上也没敢多休息,就劳烦妹妹让人为我收拾一间院子出来,我好休息一下。”
“望舒就此谢过表哥了,我这就让人去收拾。”
陆玉窈知道她心中肯定着急要看信,于是开口,“我去安排吧。”
在裴征要出去之前,顾曦看见桌子上刚刚被裴征当作信物递进来的玉佩,连忙叫住,“征表哥留步,你的玉佩落下了。”
裴征回过头,视线落在那玉佩上,“这玉佩,原是因为我出生之时体弱多病,母妃才命人专门雕刻而成又放到开福寺诵经后再挂到我身上了,这么多年,也幸好得其庇佑,我才康健长大,如今留着也只是饰品,此前妹妹大病了几场,想来或许这玉佩对妹妹来说更加有用,就留给你吧。”
顾曦一顿,当下就蹙眉,这玉佩她绝对不能收,只是还没等她递过去,裴征就已经走出门去了。
执书看着那玉佩,问道:“公主,需不需要奴婢待会给毅王殿下送回去?”
顾曦盯着那玉佩看了片刻,而后摇头,“现在送回去,保不准哪一日又被送回来了,你去找个盒子装好,等他离开的时候,再还给他吧。”
执书应了声好,接过玉佩。
而顾曦则回到贵妃榻上坐下,迫不及待打开皇祖母的来信。
虽说信上只是照常询问她近日是否康好,乌州气候是否宜人之类的话,但顾曦还是心中愉悦。
离家几千里,但家中仍有人惦念自己的感觉,实在暖心。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皙白的脸庞上像是渡上了一层光,顾曦眉目眼波流转,朱唇不点而红,嘴角微微勾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乘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屋内并无其他人,抱弦跟着陆玉窈一块去给裴征收拾院子,执书也刚按照顾曦的吩咐去把玉佩放好了。
乘风顿了顿,而后迫使自己移开目光,喊道:“公主。”
顾曦回过神,“乘风?你怎么在这?”
“我……,”乘风转了转眼珠,心中藏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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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午膳时间了,陆将军让我回来。”
顾曦点点头,因着刚看完皇祖母的信,心情大好,再加上这几日少见乘风,于是问道:“跟陆伯伯学得如何?”
“陆将军武艺很高,教学也很认真,我受益颇多。”
“那就好,你认真学啊,我还指望着你成为我身边第一个会武功的人呢。”顾曦打趣。
“对了,”顾曦忽然想起,“灶房今日备着许多糕点,你待会带上一些,练武的时候可以吃。”
乘风思索着什么,他知道今日顾曦和陆玉窈要出门踏青一事,灶房的糕点也是专门为两人出门而备下的,但顾曦眼下却让自己也带一些下午吃,那就不就是两人不准备出门了,他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人,于是问道:“你今日不出门了吗?”
“嗯,府中来了人,不方便出去。”
“我方才过来之时看到了一位公子,是他吗?”
顾曦点头,“那是毅王,也是我三表哥。”
顾曦说完,就发现乘风静静站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怎么了吗?”
“公主和这位毅王,关系很好?”
“倒也不是,只是毕竟是我表哥,关系自然是要比其他人好一些的,”顾曦解释着,而后就发现不对,“你是怎么了?”
平时乘风绝对不会问自己这么冒犯的问题,更何况是在来了乌州之后,他几乎是尽责尽职地当好一个随从侍卫。
乘风欲言又止,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又想到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顾曦嘴角含笑的样子,想来她现在应当是很开心的,比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好。
顾曦见乘风久久不回答,心中疑惑,于是站起来走了过去。
只不过乘风在顾曦走了两步的时候就回了神,抬头看向顾曦,而后就对上顾曦不解且询问的眼神。
“没,我就是走神了。”乘风说道。
顾曦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让他走神,想来想去,也只有习武一事,“是这几日习武累了?”
“不是,”乘风回答得很快,但回答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只要顾曦继续追问,他甚至都编不出理由,“我……”
顾曦倒也没有追问,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于是笑笑,“没事,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会吧。”
“我……,多谢殿下。”
乘风说着,看了一眼屋内,却没看见另外的执书和抱弦,正想着自己要怎么开口问比较合适的时候,执书就回来了。
“公主,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毅王的玉佩放好了。”执书说完,看到乘风,“乘风,你怎么在这?”
只是一时间,无论顾曦还是乘风都没回答她后面这句话,而是都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前一句话。
顾曦看向乘风,一时间竟有些尴尬,毕竟她刚刚还在说自己跟裴征关系并不是很好,但转眼执书就来说自己让她放好裴征的玉佩,忽然有一丝的心虚。
而也是在这一瞬间,顾曦忽然想起来,玉佩在大昭,是定情之物的一种。
而裴征难道会不知道这个事情吗?
顾曦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只是目光还在看着乘风,而在乘风回看过来的眼神中,她忽而惊醒,“那个……乘风,你先回去吧。”
乘风收回自己的目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