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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卷·拨雪寻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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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檐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像是旧雪还未来得及消,就又下了新雪。

谢杳心念微动,摇身一跃,站上屋顶。

她用手将雪轻轻拨开一处,小心翼翼地坐下,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谢府旧宅位于常乐坊最偏僻的一个小巷,不远处便是长安东市,那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里却幽深僻静,可谓大隐隐于市。

谢杳由衷佩服祖父的眼光,这座占据天时、地利的宅院正好便于她行事,无论是防范宵小,还是远离争斗,都是极有助益的。

谢杳唤来棠梨,交代她道:“这几日,你要叮嘱府内的人守好府门,借我身子不适为由,任何前来拜访的人,都一律不见。”

“小姐,这样恐怕会惹人非议。若是无人拜访倒也无妨,可若是有人拜访,我们闭门不见,岂不树敌。”棠梨温声相劝。

“我就是要让他们议论,让他们告诉圣上,我们江宁侯府并无结交世家之心。”谢杳莞尔,继续说下去,“更何况,欲真心结交之人,是断不会在这个时间前来的,也绝不是吃个闭门羹就会离开的。”

棠梨恍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果真如谢杳所言,长安城一些闻风而动的达官显贵纷纷前来拜访,又都一概被拒之门外。

一连三日下来,这些人通通就此作罢,偌大一个谢府竟连一张拜帖都没送进去,这消息顺着长安东市一传,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倒是有一个人,一直不曾放弃。

第六日,苏木又来到谢府门前,他白日忙着其他事务,忙到日落才想起给太子妃的拜帖还没送,急急忙忙地赶到谢府,心中暗喜:终于没什么人了,不然挤都挤不上前去。

棠梨见来人是他,心中犹豫,算上前几次已然拒绝东宫四次了,这该如何是好。

还没等棠梨开口,苏木就抢先一步把拜帖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身快步跑开,边跑边回头喊道:“拜托棠梨姑娘了。”

棠梨忍俊不禁,心想: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她边想边转过身,被陡然出现在身后的谢杳吓了一跳,“小姐!你何时来的?怎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你做亏心事了?”谢杳打趣道。

没等棠梨回答,谢杳轻轻一抽,拿走了她手里的拜帖。

谢杳坐在府内的海棠树上,借着月光,翻阅着手中的拜帖。

海棠树下,一个小厮提灯走过,被她叫住,将灯笼递了上来。

谢府门外不远处的马车里,元序望着忽然亮起的海棠树,勾了勾唇。他借着灯笼的光亮,望见了谢杳的身影。

他莫名想起多年前在江宁侯府的海棠树上,小谢杳无助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像一只小兔子,小小的个子爬到那么高的海棠树上,竟一点都不害怕,等到要下来的时候,才有些不知所措。

谢杳怀中的拜帖被她挂灯笼的动作一带,掉了下去,她倾身一跃,在拜帖掉到地上前接住了它。

一些儿时的记忆,在她脑中闪过。

“子启哥哥,抱——”小谢杳张开双臂,可怜兮兮地望着元序。她本来不想让他帮忙,可是环顾四周,除了他以外也没有别人在,只好向他求助。

元序走到海棠树旁,伸手试了试又放下,“你爬得太高了,我没办法直接抱你下来。”

“那我跳下去,你在下面接着我。”小谢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元序点头示意,向她伸出手,“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小谢杳紧闭双眼,用力一跃,片刻后,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自那以后,谢杳越来越亲近这个从长安来的少年,总是喜欢听他讲有关长安城的故事,那是儿时的她最向往的未知天地。

彼时的她,还不知晓元序的身份。

“太子哥哥,如今的我也可以自己稳稳地跃下海棠树了。”

谢杳收好拜帖,拂了拂衣袖,转身向屋内走去。

苏木拿着几盏灯笼快步走向元序,“殿下,你要的灯笼。”

元序接过灯笼,将它们一盏盏挂在谢府门外的柳树枝桠上。

整条小巷被照得透亮,光华如白昼。

几个行人路过,见这场景都不由得感叹:“这是哪家的公子,竟这般有心。”

苏木见驻足的行人越来越多,低声提醒:“殿下,你的身份不宜暴露,还是回去吧。”

元序颔首,转身上了马车。

在马车掉头驶离的那一瞬,谢杳循着嘈杂的声音,走出府外,映入眼帘的是整个巷子的明亮灯火。

苏木怕有人暗中跟随,回头观望,恰好看到走出府来的谢杳,“殿下,谢府有人出来了!”

元序连忙掀起窗帷,远远望去,少女已是亭亭玉立,她四下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看起来心情不错。

谢杳的目光越过人群,最终停在一辆渐渐远去的马车上,那马车的装饰富丽华贵,十分惹眼。她会心一笑,已然知晓是何人所为。

她唤来棠梨,从衣衫夹层中拿出拜帖,递给她,“传信姑姑,雨水节气我于楼内赴太子之约。”

***

北方的正月总是春寒料峭,让人难以捉摸。这不,昨儿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就下起了小雨。雨水滴滴答答打在窗棂,像一首琵琶曲,动人心弦。

去年这个时候长安还在下雪,今年的上元才刚过,就下起了雨,这样的天气,倒是有几分像江南。想到这儿,谢杳不由得叹了口气。

棠梨望着郁郁寡欢的谢杳,很是发愁,小姐不是最喜欢雨天吗?难道是……想家了?

“小姐,你看这天气,多应景啊!”棠梨说着,推开了窗子。

一阵凉风吹来,卷着雨丝,轻轻的打在谢杳的手上,让她回过神来,“什么?”

“雨水节气啊!今日还是小姐你的生辰。”

棠梨笑着望向谢杳,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腔调,继续说道:“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谢杳不禁苦笑,生辰,一个人的生辰吗?

棠梨明白谢杳的故作轻松,可一时又想不出办法,只好在房中踱步。

徘徊中,她不经意一瞥,有了个好点子。

“小姐,你一会儿要穿哪一件赴约啊?”棠梨挑了几件粉色的衣裳,拿到谢杳面前。

“这件颜色淡了一点,有点素;这一件虽颜色正好,但花纹太多,有点过于华丽……”棠梨的小嘴说个不停。

谢杳实在无心继续听下去,开口打断了棠梨,“你去把哥哥给我新做的那件衣裳拿来。”

申时正刻,谢杳按拜帖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红尘楼。楼内人声鼎沸,却并不如往日喧嚣,想来是这阴雨天气,惹的人们不愿出门。

她们刚上到二楼,就撞见正欲下楼去迎她们的苏木。

“棠梨!”苏木先认出了棠梨。

“想必这位就是谢二小姐了。”他侧目望向棠梨身边戴着帷帽的女子,“二小姐请随我来。”

雅间的门被苏木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银白色长衫的男子立在窗边,听见声响转过身来。

透过帷帽的缝隙,谢杳看清那人的面容,心头一震。原来,去年上元节自己在红尘楼上望见的那位白衣少年就是太子,怪不得她当时会觉得他的面容如此熟悉。

元序望着渐渐走近的少女,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相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谢杳穿青碧色的衣裙,这颜色好像江南的绿水,让他想到江宁城和煦的春天。

“参见太子殿下。”

谢杳刚一行礼,就被元序拉到桌边坐了下来。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谢杳闻言微怔,他竟没有自称“孤”,而是“我”。

“此处没有外人,谢二小姐还要一直戴着这顶帷帽吗?”

谢杳用手缓缓拨开帷纱,小心地摘下帷帽。少女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气质清丽脱俗。

元序很是感叹,当初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倾国倾城了。

谢杳端起茶杯,“臣女以茶代酒,敬殿下。谢殿下这些时日的相护,若非如此,谢杳恐难能这般顺遂。”

元序不答,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谢杳一愣,忙收回手,“不知殿下相邀,所为何事?”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个身披桃红色绣花斗篷的少女闯了进来。

“太子哥哥!你究竟在这里见什么人?为何失约不去府里的宴席?”少女生气地望向他们,眼中满是对谢杳的敌意。

元序敛了笑意,向谢杳介绍道:“这位是薛国公府的三小姐薛蔓儿。”

谢杳忆起姑姑同她说过的话,“大晟的薛国公薛凌寒,洛阳人氏,乃当朝皇后的父亲,其位高权重堪比一国宰辅。倘若不是朔光帝废除了旧制,不立丞相,他无疑是大晟朝堂人人推举的首选。”

谢杳起身,“薛三小姐,幸会。”

薛蔓儿不屑地回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暗想:这般好看的女子接近太子哥哥,定是别有用心。

她正欲开口刁难,却见谢杳忽地转过身,落落大方地对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既有事在身,谢杳就先行告退了。”

“谢杳?”薛蔓儿惊愕地望向谢杳,口中喃喃,“你是谢杳?”

“放肆!”元序用力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太子妃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不止薛蔓儿,就连谢杳都被元序这番举动弄得动作一滞。

大晟太子素有温润仁德之名,传闻至今还从未说过他有与何人争执,亦或是动怒。

“国公府的宴席孤未曾应过,谈何失约?”元序丝毫不留情面,“倒是你骄纵成性,无礼至极,国公府就是这般管教后人的?”

薛蔓儿被说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打转。

“收起你那些歪心思,孤对你的容忍到此为止。”元序一字一顿地说道。

薛蔓儿见心思被点破,终是按捺不住,也顾不得其他,哭着跑了出去。

君王之怒,若雷霆万钧。

谢杳望着薛蔓儿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轻叹。

门外的苏木和棠梨见状都不敢言语,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苏木心下一横,伸手关上了门。

谢杳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向元序,“殿下何必动怒,她年岁尚小,不懂事罢了。”

“年岁尚小又如何,孤就是要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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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知道,孤的太子妃他们怠慢不得。”元序迎上谢杳的目光。

“殿下素来温润谦和,此事若传扬出去,怕是会误了名声。”

“孤不惧。”元序豪不犹豫地说道。

“殿下可以不惧,但谢杳却不能推脱,是谢杳之过……”

“昭昭。”

谢杳眼睫微颤,少年声音温和,一如多年前在江宁时他唤她那般。

“你我之间何以如此生分?”元序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谢杳默不作声,心中五味杂陈:大概是因为时间?身份?权力?又或许是这所有的一切,把他们从儿时的亲近一点一点拉到如今的距离。

两人纷纷落座,相顾无言,惹得门外的苏木和棠梨好一阵担心。

苏木焦急万分,殿下今日怎么回事,明明一直盼着能见到太子妃,怎的一见就哑巴了。

棠梨心中也犯起了嘀咕:太子殿下刚动完怒,小姐怎能这般直言不讳。更何况殿下还是为了小姐好,小姐倒像是全然未领情。

月见端着食盒,还没走到门口,就瞧见这一左一右满面愁容,好似霜打了茄子般的两个“门神”。

她忍俊不禁地走近,苏木和棠梨同时抬头,望见来人是月见,如蒙大赦。

月见轻轻叩门,在屋内的人应了声后走了进去。

“见过太子,太子妃。”月见施完礼,提着食盒走到谢杳跟前,“这是太子殿下托师父给你做的长寿面。”

谢杳大惊,月见阿姊怎能在太子面前称姑姑为师父,难道……元序早已知晓姑姑的身份?

月见知她所疑,迎上谢杳的目光,向她眨眼示意。

“月见告退。”

月见转身极快地退出了雅间。

“快吃吧。”元序拿起茶杯给谢杳倒了一盏茶。

“谢殿……”

元序猛地抬眼,硬生生把她的话给噎了回去。

谢杳垂眸,思绪翻涌,若不是太子相邀,她很难来到红尘楼。

她到长安后的这段日子虽然顺遂,但难保不会有人暗中监视,因此她的一举一动都慎之又慎。她远离故土,心中难免思念与她同在异乡的姑姑,却也只能忍耐,不然只会给姑姑招致祸患。

这所有的艰难与荆棘,都被太子化为乌有,成了合情合理的坦途。

她用余光偷偷瞥向元序,少年姿容如玉,威仪秀异,容貌可以称得上是冠绝天下。更难得的是,他的眼眸清澈纯净,透着悲悯,如山间清泉,不染纤尘。

“嗖——砰——”

烟花跳跃升空,绽放出流光溢彩,点亮了长安的夜空。

谢杳透过雅间的窗子望出去,刚好能看到烟花的全貌,没有一点遮挡。她肆意地笑着,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担。

这笑容映在元序的眸中,让他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在无人知晓的一隅,少女欣喜地望向天空中盛放着的焰火,在她身后,少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女,眼中亦满是欢喜。

谢杳转头,迎上元序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她望着少年灿若星辰的眼眸,心念微动。

“生辰快乐!”元序粲然一笑,“愿昭昭,岁岁不独往,年年胜今昔。纵世事难平,亦不萦于心;纵四方难往,亦不辍于行。”

谢杳垂眸,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

焰火不绝于耳,响彻整个长安东市。

趁着声响,谢杳轻声说道:“谢谢你,太子哥哥。”

“什么?”

红尘楼内外皆是一片嘈杂,元序没能听清谢杳后面的话。

谢杳笑着摇了摇头,不欲再重复。

夜色阑珊,已将近戌时,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宵禁的时间了。元序担心途中生变,执意将谢杳送至谢府门口。

马车刚一停稳,元序就立刻起身,抢先走了出去。

谢杳不疾不徐地跟在他后面,只见元序蓦地停住脚步,伸手把她护在身后。

谢杳眉头微蹙,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软剑。

“苏木!”元序声色俱厉,“去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谢杳环顾四周,不只谢府门前,整条巷子都是一片狼藉。

元序之前亲手挂在树梢上的灯笼被全部撕碎,散落在地上。

元序的眸中满是担心,谢杳却好似意料之中,神情从容。

“这几日一定要多加留意,小心为上,我会派侍卫暗中保护你们。”元序叮嘱道。

“无妨,此番应该只是个警告。”谢杳神色淡然,“这里离长安东市不远,他们也不敢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元序离开后,谢杳又折返回来。

小巷恢复了原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随意一瞥,慢慢走到一棵柳树旁,俯身轻轻拾起一片被遗落下的灯笼碎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果然有人按耐不住了,可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雨水之后,谢杳依旧隐于府内,不与长安任何世族来往。

时至清明,她来长安已三月有余,这里总算有了入春的迹象。府内的海棠树露出了嫩芽,梁上有几只新燕筑巢,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

谢杳勾唇一笑,“气清景明,万物皆显,正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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