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猛然睁眼双瞳放大,一时间不知所措,感受到池羡步步逼近,白虞躲避视线不去看他,空气沉寂几秒,在这几秒中犹如半个世纪已消逝。
玄鸦在窗外枯枝前“嘀嘀咕咕”产生动静,池羡一个危险的眼神朝玄鸦瞥去,玄鸦心一紧,铺展着翅膀飞向屋檐下,消失在池羡的视线中。
白虞侧过身手撑在枕上,伪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睁大鹿眼含着笑意注视他,用夸赞掩饰:“那是因为你厉害,我和你皆为修习弟子,常人或许无法接受你渡入的灵力,但是我不同,我体内……”
“你体内有什么?”池羡带着玩味的目光瞥向她。
空气截然而止,白虞咬唇,实在编不下去,硬着头皮解释:“我体内有足够强大的剑修,而你体内有纯正无邪的灵力,两者相互吸引,自然能够使我短暂恢复如初。”
白虞闭眼不敢去看池羡的神情,睁开一丝眼缝瞧见他面无表情,好似轻信了她随口编造的谎言。
“这次帮你抑制毒素在体内蔓延消耗了我大量法力。”池羡看向她,薄唇轻启,“所以你又欠了我一条命。”
“一条命?”只不过是消耗点灵力他居然加高利息,真是一个黑商,白虞垂眸喃喃自语,“消耗的这些灵力根本不值一条命,顶多半条命。”
池羡听到后眸底闪过异样,白虞感受到他体内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如今以她的能力根本打不过池羡,连忙改口:“行了,我会报答你的。”
“好好休息,别再打歪主意。”池羡用警告的口吻嘱咐她,转身离开西厢房,出门时特意关紧房门。
一阵风从窗外刮来,枯树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枝叶,玄鸦再次飞到枯枝上,脚踩在枝叶前,枯枝坠落在地上。
白虞起身关紧窗户,瞧见玄鸦眨巴着眼盯着她看,像是仔细观察,还怪瘆人的,白虞抿唇一脸嫌弃的模样,紧扣窗口,看不见一丝缝隙,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雕花榻前摆着几根快燃尽的红烛,在这静谧的夜晚,白虞双手捂紧被褥盖在身上陷入睡梦。
翌日巳时,窗外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洒在白虞身上,阳光直刺白虞的眼瞳,她闭眼伸手遮住瞳孔,耳畔传来下人们吵囔的声音,白虞这才睁眼。
拉开房门后见伶舟诩被下人们包围,他身形高挑,在一群下人中格外显眼,白虞定睛望去,沐璋和樊琼脸部被缠伤带包裹住,池羡同两人站在一起,目光朝着白虞望去。
白虞不紧不慢地走到伶舟诩身旁环顾下人的神色问道:“伶师弟,你们这是在干嘛?”
伶舟诩朝着身后的池羡望去,笑着解释:“师姐昨日不是同我们商量官报袁安一事,既然是官报那自然少不了人证。”伶舟诩看向这群怨气十足的下人,“这些年下人们在袁府做家丁忍辱负重,他们便是最好的人证。”
白虞认为伶舟诩分析得不错,伴随着一个细微点头的动作以表肯定。
大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案桌,桌上摆着平日里审判时需要的文书,案桌后面有一张高椅,大理寺卿扶了扶头顶上弯曲的帽子,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仔细检查文书。
袁安的双手依旧被绳索捆绑着,这几天就连用膳都是绑着绳索让下人们投喂,届时,他的手已麻木,全身透露出萎靡不振的精神。
“袁安?”大理寺卿抬眸瞥他一眼,“仗着家主之位处处欺凌下人。”
袁安心里咯噔一下,抬起无措的眸光使劲摇头,像个无辜者毫不知情,口中嘀嘀咕咕道:“我没有,每个月我都按时发放下人们的俸禄,一文不少,你们怎可胡言乱语?”
下人们人数众多,大堂无法挤下太多人,那群下人们便站在门外被侍卫们拦着,在门外听到袁安此话恼羞成怒,莽撞到恨不得下一秒便冲进大堂与袁安对峙。
“一文不少?”下人们怒极反笑,“每月月初只给几两碎银,这就叫做一文不少?”下人们被带动,纷纷起哄,“还是说咱们每个月只有几两碎银的俸禄?去城外拉个活都比这强,你打发谁呢!”
“就是,就是。”
门外愈发得吵,引来过路的行人来此凑热闹,白虞侧头眼神瞥向门外,似是在寻找谁的身影。
大理寺卿听得耳朵都起茧了,随手拿起案桌前的惊堂木狠狠地敲打着案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这刺耳欲聋的声响中,在座的每个人心情起伏不平。
“肃静。”
大理寺卿的目光停留在沐璋和樊琼身上片刻,伤势惨重不用猜测也知道是被袁安所伤,大理寺卿轻飘飘地按揉着头部,深吸一口气看向袁安:“既然如此,袁安你还有何话可讲?”
“我……”袁安一时不知所措,斜睨着眼仇恨地瞄向白虞和池羡,指着两人转移责任,“是他们俩,这一切都是他们俩特意筹谋的计划,你们就是看在我金玉满堂,想趁机掠夺。”
白虞感到无语,一瞬间语塞,似乎与他这类愚昧之人无法交流:“你根本不值得我大费周章,也不知袁府这些钱是否是脏钱。”
“你!”袁安堂目结舌,瞪大眼气不过,捂着心脏跪在地上折腾。
大理寺卿本想眷顾袁安一回,可今日一早秦丰突然告知他在官场刑法定要公正秉承,他没胆子与城主反抗,也没办法每年收袁府的钱不帮忙办事。
可如今人证、物证皆在,这该叫他如何做决断?
大理寺卿再次拿起案桌前的惊堂木轻悠悠地敲打着桌面,不敢抬眸与袁安撞视线,漫不经心地结案:“被告人袁陵院袁安,欺凌下人且多次无故扣除下人俸禄,次日起赔款两千万金银财宝并押送至牢狱,钦此。”
袁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大理寺卿,宛如大梦初醒,侍卫们拖着他往外走,袁安伸手挣扎,口中嘀嘀咕咕似是在咒骂对方。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润的嗓音,来人头戴白色帷帽,穿着一身白衣,光是看顺滑的布料便知晓价格不菲。
“稍等。”
白虞目睹白衣男子经过身旁站在她面前,他双手撩开帷帽一部分,白虞探头观察,只看到他的侧脸,侧脸在白色帷帽遮挡下忽隐忽现,皮肤光嫩,宛如神仙下凡。
池羡余光瞥向白虞,只见她的视线一直落在白衣男子身前,白虞忽然回头对上池羡的目光,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动。
白衣男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只言不发便先行告退,仿佛在方才的一瞬间和大理寺卿在对眼神。
只见大理寺卿眸底带着几分自得,摆摆手不再多管:“先带走。”
“是。”侍卫们拖着袁安先行告退。
白虞和池羡眼中同时充满疑惑,对那名白衣男子的举动感到诡异。
前脚刚踏出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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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虞突然“嘶”的一声,手按住头部,一阵刺痛冲上头部,紧闭双眼再次睁开时发觉视线模糊不清。
池羡及时扶住她,探头去观察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白虞欲言又止,舒下一口长气逞强,“许是因为我昨夜没休息好,今日还未痊愈,不成问题。”
池羡垂眸神色不明,打心底担忧她会出事,倘若再出事那她体内的青鸾石将会受到一定的伤害,两人相互搀扶:“我送你回袁府休息。”
袁陵院内恢复昔日的模样,下人们回到宅院内走走停停,忙忙碌碌,都在争分夺秒地忙着干活。
池羡搀扶着白虞回到西厢房,前脚刚踏进,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唤,白虞和池羡同时回头,只见沐璋和樊琼在摆手示意。
两人小步跑到白虞身边,看向对方露出淳朴的笑容,有点傻憨憨的,恍惚间沐璋“嘶”的一声,触摸脸颊上的伤痕,由于笑容幅度太大,伤口再次溢出鲜血。
沐璋和樊琼四目相对,又露出一个笑容,异口同声道:“这次多谢白姑娘和池公子出谋划策,这才保住咱俩兄弟的小命。”
白虞眸底划过一抹惊喜,她摇头笑了下,眸中溢满了笑意:“也多谢你们愿意舍身入局,这份功劳是大家一起成就的。”
院中枯枝凋零,白虞再次抬眸时眼前一片漆黑,沐璋和樊琼注意到白虞不佳的状态,眼前拂过一丝失惊:“白姑娘,你的脸色怎如此苍白?”
池羡低下头观察白虞,白虞感受到头部一阵刺痛,痛到她睁不开双眼,她的手下意识抓紧了池羡的衣袖。
“你们先回去吧。”池羡担忧的眼神停留在白虞身上。
沐璋和樊琼挠头发愣,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乖乖听从池羡的话离开西厢房,两人离开时还不忘关切地嘱咐:“池公子如有需要咱兄弟俩的地方便直说,随叫随到。”
池羡扶着白虞回到床榻前,白虞紧蹙眉头手撑在床边,眼前一片模糊,就连池羡站在眼前也无法看清对方。
池羡端着一杯温水来到白虞身边,白虞面露难堪的神情双手接过,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扯出一丝苦笑:“你回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会。”
玄鸦依旧站在枯枝前眺望屋内,池羡一个眼神瞥向玄鸦,玄鸦瞬间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发出“咕咕”一声,在枯枝前小步走动。
池羡接过白虞捧在手心的温水杯,随手放在雕花榻前,离开西厢房时特意叮嘱玄鸦看好她。
一阵风从窗口刮来,白虞感受到背后一阵凉意席卷全身,起身扣下窗户,在她起身的一瞬间,玄鸦铺展着翅膀飞到屋檐下。
在一片静谧中白虞陷入睡梦,在她的耳畔传来一声脚步,来者步伐很轻却在雕花榻前反复踱步,像是在特意等待她醒来。
白虞紧锁眉头,心中的不安涌上全身,脚步声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播放,她开始陷入内心挣扎,发觉此人绝不是池羡,白虞猛然睁眼望向雕花榻。
在一片模糊不清的视线中浮现出一名头戴帷帽,身着白衣的男子,白虞垂眸只觉得此人背影格外熟悉,在脑海中寻找他的身影,突然想起白日里在大理寺卿出现的那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转身对上白虞探究性的目光,露出一个不深不浅的笑容,慵懒地开口:“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