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那阵璀璨的烟火结束后,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屋内,两个人眼尾都是红红的。
尤其那个娇弱的琵琶女,不仅眼眶红,唇瓣亦是红.肿潋滟不已,让人不敢多看。
夏侯祯刚跟祝拂雪行完酒令,听见动静,随意往门口一扫,登时一愣。
莫名觉得这对男女甚是般配,却互相视线都不接触。男子冷淡,女子无意,一进来就各自往一边走去,根本就是不熟。
夏侯虔则是死死盯着芊芊的脸,举到嘴边的酒都忘了喝。
果然是没看错的,此等女子,如此容色,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肌肤雪嫩,山眉水眼,发乱唇红,仿佛被蹂躏后的一朵娇.花。
忍不住让人想,她这是被男人做了点什么,或是主动伺候了男人,才会这般满脸春意罢。
从他们出去到进来少说也有半个时辰,怕不是借着煮解酒汤的名义,勾勾缠缠地上了床榻?
想到这生嫩的雏.儿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夏侯虔下.腹不禁一阵火烧。
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小淫.妇!
“萱娘!萱娘!”
忽然,一阵喧哗声响起,房门被人“呼啦”一把,推了开来。
一五官深邃,眼眸冰蓝的胡人大步走进,他环视一圈屋内后,准确无误地朝着芊芊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哀声道:
“萱娘,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叫你抛头露面,到外头卖艺娱人,以挣家用。”
这就是舅舅搬来的救兵?
芊芊无语凝噎,而巫羡云朝她轻眨了眨眼,貌似觉得这个计策天衣无缝,握住她纤细的双手,深情款款:
“萱娘,跟我家去吧。”
唉。芊芊下意识看了谢不归一眼,见他正闭目养神,眼睫投落长长的阴影,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这片动静,亦或是沉浸在情绪中还未抽离。
以她对谢不归的了解,他每每喝多了心防便是最脆弱的时候,跟平时的冷静克制大不一样,是以才会选择用解酒汤诱他出面,再弹一曲琵琶,以此攻心。
毕竟大魏天子,才是决定她能否离开宁城回到南照,最关键的人物。只要搞定了他,事情便已成功了一半。
至于她自己,心中亦是有不舍难受的,只是在问心崖下的那一晚便已将情绪戒除许多,是以不如谢不归这般沉浸其
中,走不出来。
于是芊芊装作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低头跟着巫羡云就要离去。
“慢着。”
夏侯祯一拂袖,指着巫羡云,满面怒容道:
“你是哪里来的粗人,着实不知礼数!这般拉了人就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巫羡云连连作揖,惶恐道:“扰了贵客安宁,小人死罪!请容小人回禀——小人乃是途径此处的胡商,今日与娘子大吵一架,深感后悔,转遍整座宁城,寻了娘子大半夜,这才寻到娘子……家里年夜饭都冷了,还请贵人体谅,放我们夫妻回家去吧。”
夏侯祯狐疑地看着芊芊,“风萱姑娘,他当真是你夫君?”
芊芊无奈点头,也猜到了舅舅的计划,巫羡云扮演她的夫君,与她先行一步离开,舅舅随后脱身,谁能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过这宁州总督,倒确实是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夏侯祯背着手,一脸正色,严肃道:
“莫怕,风萱姑娘。若是有何冤屈,但说无妨。”
“夏侯虽不才,却也是一方长官,定会为你做主。”
芊芊欠身作礼:
“多谢世叔好意,只是他确实……是奴家浑家。今日也是奴家一时赌气,才想出这么个昏招,扮成乐伎,想叫浑家急上一急。不想竟与爹爹团聚,也是意外之喜。”
她温柔看着巫羡云,“他既然诚心悔过,奴家岂有不谅解之理。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有情饮水饱,奴家相信他定会改邪归正的。”
夏侯祯皱眉,有心想再说两句,见二人郎才女貌如胶似漆,也无可奈何,只得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罢了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祝拂雪道:“你管不了这事,风某却不得不管,”
杯中酒被他一饮而尽,他忽然一拍桌子,俊眉倒竖,“老子就这一个宝贝闺女,岂能被你这小王八羔子欺负了去。”
佩剑被他一震,弹至手中,祝拂雪反手握住,剑出如龙,就朝巫羡云砍去。
“看老子今天不劈了你,给萱儿讨回一个公道!”
“爹,爹,小婿知错,小婿知错了。”
巫羡云三步并作两步,逃出屋外,口中连连讨饶。
芊芊紧随而上,裙裾拂过门槛,便没了踪影。
夏侯祯无奈摇头:“看来只能跟拂雪兄,改日再聚了。”
“陛下。”
静默之中,夏侯祯转过身,膝盖触地,朝着那
始终阖眸不语的郎君跪拜,低声道:
“今日多有招待不周之处。”
“还请陛下恕罪。”
他这一跪下,夏侯虔与众婢女也不得不跪了下来。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皇帝始终不发一语。
夏侯祯抬眼,见陛下脸容淡漠,手中却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物,很是眼熟,他定睛一看,竟是那枚打落暗器的蝴蝶银钗!
夏侯祯眼皮一跳,忽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男人和女子,一刚一柔,一冷漠一孱弱,前后脚走进房中,莫名的般配,却形同陌路。
他忍不住道:“下官斗胆一问,莫非今日出手相助的,就是那……”
他越发心惊,总感觉陛下与那琵琶女定有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对方,分明已为人妇?
“若是陛下……下官为您请她回来。”
皇帝缓缓打开眼睛,眸色清浅,道:
“不必。”
-
芊芊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就成了。
这般顺利就从他的手中逃脱,还是他有意的放纵,难免让人心里觉得很不踏实。
一路上,频频回头,她总怀疑身后有那跟踪之人,还跟巫羡云好生扮演了一番恩爱夫妻,四周也未生出半分异样。
于是三人商议一番,决定先找一家客栈歇脚,第二天再去与使团会合。
谁知半夜——
芊芊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整个身子都动不了了。筋骨酥麻,头脑昏沉,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柄折扇,锋利冰冷的棱角,沿着她颈侧线条,一路往下滑,在她的衣襟处缓缓勾挑。
对方身上带着浓重的脂粉味和酒气,举止轻浮,动作亵玩。
他是……夏侯虔。
“真是好一个美人儿,”
夏侯虔眸色发暗,喉咙吞咽,赞叹不已。
美人散发于枕,敛容浅眠,恰如匣中暖玉,尤其是当她嘤咛一声从梦中醒来,睁开这一双秋水翦了的眸。兰汤滟滟,春意弥漫,轻轻一望,叫人如坠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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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虔急不可耐地问道:“你今日离开那么久,是背着你夫君,伺候了那贵人一场吗?贵人没收用你,想来是不得圣心啊?”
他兴.奋得声音都粗噶了,“哭成那样,莫不是快活极了,酒楼里连张好些的软榻都没有,委屈了你这小淫.妇吧?”
夏侯虔喜爱雏.儿,从来
是非雏.儿不纳,非处.子不玩,但若这是被至高无上的那位亵玩过的,还是他人之妻……
他顿时感到身子紧绷发烫,一股别样的刺.激传遍全身。
“怎么伺候贵人的,来,跟本公子好好说说?”
他身子凑近,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臭扑面而来,“不愿说,那便原模原样地,好好伺候伺候本公子?”
夏侯虔手中用力,折扇里藏着的刀片,划破了她的衣衫。
绸缎左右分开,一片滑腻的雪白泛出淡淡的银光,夏侯虔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欺身而来。
芊芊口中一片腥甜。
却听“砰!”
男子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到墙壁,迅速滑落下来,肉.体与地板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腥热的液体飞溅,如火星子般落于肌肤,烫得芊芊呼吸一窒,身子一颤。
惨痛凄厉的叫声刺破耳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地上,夏侯虔右手手指,齐根而断,只剩下光秃秃的掌,血肉模糊地捂着脸,他的眼睛被人一剑划过,两个黑乎乎的窟窿不断往下流着血痕,剧痛剜心。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他撕心裂肺地吼叫:
“谁!是谁!来人,给本公子杀了他!杀了他!!!”
“聒噪。”
突然,一只皂边螭龙纹的靴子,死死踩在夏侯祯脸上,他的脸登时乌青一片,痉挛扭曲。
男人厌烦的语气如一根钢针扎进夏侯虔的耳朵,又从后脑中穿出,温醇如明月映水,却叫他肝胆欲裂:
“夏侯家世代清廉,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是……是陛下!
夏侯虔手指动了动,连挣扎的动作都没了。
须臾,夏侯虔听到男人淡漠的声音:“贵妃,若朕不来,今夜,你打算如何收场。”
贵妃?!贵妃……
夏侯虔这下不止双目,鼻子,嘴巴都不断涌出血液,呛咳到他的肺里,几乎窒息,却只能死死忍住,忍得青筋暴起,嘴角两边鲜血狂涌,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字眼,一个比一个,令他惊惧绝望……
贵妃,宸贵妃。天子发妻……宠冠后宫……天家唯一后嗣的生母……
他感到踩在脸上的力度在逐渐加重,对方似是隐忍了极深的怒火,眼下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夏侯祯甚至错觉自己的颅骨快要被男人生生踩爆。他痛得涕泗横流,狰狞地张开嘴,贪婪而吃力,呼吸着四周微薄的空气。
芊芊支着手肘,勉强从榻上撑起身子,脸侧滑落的不知是汗还是什么,体内迷.药的药性还没有散去,微微气喘,视线里一片水光跌宕。
她一眼就看到他脚底那个几乎成了血人的夏侯虔,根本不敢多看。
视线颤抖着缓慢往上,掠过男人的腰身清瘦的下颌,对上他的目光。知道此刻的谢不归,完全酒醒了。
仿佛是壁画上的那个郎君走了出来,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正无表情,黑眼珠从眼角斜过来,居高临下,睥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