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南的父母是两个年轻且新锐的勘探家,他们脱离了家族为他们规划好的轨迹,没有成为政客,没有成为商人,没有进入任何一个军事系统。
他们一生为挚爱而奔走,却成为了贵族口中的梦海的“牺牲品”。
无论是反叛的父母活着时,还是父母牺牲后,两个家族都很爱这个孩子,他们给了他最好的一切,而这个孩子的天赋也没有辜负他们的血脉。
以贝娅塔对这两个家族的认知,即使提尔南没有卓绝的艺术细胞,家族也依然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两大名门的联姻诞下的不仅是璀璨的宝物,更是同时牵制两大家族的好道具,提尔南的父母因为任务伴身,常常不在提尔南身边,因此,这个年轻的小少爷,常常会引来敌对势力的觊觎。
正因为家族看重他,爱他,在意他。所以绑架他,囚禁他,让手握同时与两大家族谈判的筹码成为可能。
这些人在提尔南成为孤儿之后,变得更加猖獗。
珍视与威胁一直伴随着提尔南长大,直到他有能力保护自己。
因此,贝娅塔对他幼年期的「记忆营垒」的第一个猜想便是:避世。
贝娅塔轻轻踩在草坪上,远远的,她能看见几幅散落在草地上的画作,风格多样,笔触细腻,却又能看出非常统一的风格,他唯独喜爱红蓝黑白四种颜色,这来自于他的双亲的发色和瞳色。
她知道在未来的某个时期,他开始喜欢应用暖色调,常常能看到金黄和天蓝的对比色。
十岁的提尔南尚且不能自由收放自己的异化特征,毛茸茸的尖耳朵和长尾巴都显露在外。贝娅塔走近时,他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访客背着光,阳光有些刺眼,他紧紧盯着这位客人的蓝眼睛。
客人伸出手来,小提尔南的耳朵下意识地向两边撇去。
他飞机耳了。
贝娅塔:……猫飞机耳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来着。
她悻悻地收回手来,耳朵又立了起来。
小提尔南站了起来,这个年龄段的提尔南身高和她差不多,贝娅塔平视着这孩子圆圆的桃花眼,被自己的身高狠狠地伤到了。
因为两人的身高几乎持平,提尔南开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这位……客人,是哪个家族的小姐?”
见贝娅塔没有答话,提尔南把这位小姐归为腼腆,站起身来离开湖畔,引路道:“既然我们年纪相仿,那不如让我带着你参观一下我家如何?”
被看小且隐约被误判性格的贝娅塔在心中抹了把泪,她欣然一笑:“好。”
可能是贝娅塔的笑容和她先前狗狗祟祟的行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小少爷愣了一下。
与此同时,地表再次产生小地震。
数据库本库贝娅塔立刻就回想起这栋房产位于何处,面积多大,价值几何。
别墅座落于埃舍里亚首都的郊野,背靠青山,面朝天然湖泊,据她所知,冬天湖面会彻底封冻,提尔南喜欢在上面滑野冰,他还说想教她滑冰。
当年的塔偷偷拿她逆天的【意念判定】来对答案,得出的答案是因为这样能手牵手。
她想了想,快步跟上提尔南的脚步,恬不知耻地牵住了小少爷的手。
小少爷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她,出于礼貌和照顾对方脸面的纠结想法,他没有甩开。
不为人知的地面:怎么又震了?隔三岔五震着玩?
他们手牵着手进了最近的花圃,提尔南耐着性子给贝娅塔介绍了花园中精心培育的珍稀品种,小少爷静静地看着贝娅塔蹲下,把鼻子怼在花上轻轻嗅了一口。
他在心里把她的推测年龄降了一岁。
随后,他引着她到了花圃中心的玻璃花房,进到里面,贝娅塔格外高兴:“这里好啊,这里好,适合在那边架个秋千或者吊篮,在冬天的晨间,夏天的夜里,在这里静静地呆一会。”
“温室可以拦下讨厌的虫子,让里头的植物安心的生长。”
提尔南扫视了一圈空无一物的玻璃花房,点了点头,暗叹她想象力丰富。
进入到室内之后,贝娅塔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只有提尔南一个人。
大厅和走廊被充分应用,阿尔目雷家族伟大的艺术家不少,这里头挂着的真迹张张价值连城,门框边摆放的木雕,一般只出现在展览里面。
见贝娅塔好奇,提尔南一一为她介绍了这些藏品。
上了二楼,悠扬的乐曲传入贝娅塔的耳朵,乐曲的大部分的作曲家来自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就是个端着架子的老傲娇,他们对提尔南的喜爱常常体现在干巴地送给他一大堆贵重的礼物,又或者生硬地给他最好的师资,也会别扭地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
音乐家们知名且慷慨,典藏的黑胶唱片往往是成箱送给提尔南的。
事实上,提尔南对古典乐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他学乐器、学作曲、也学指挥。
提尔南有着极其可怕的学习能力,他简直就像是天生的音乐家——即便他没有兴趣,但是因为学起来轻松,所以他并不介意抽点时间应付一下。
可惜的是,在贝娅塔的记忆里,长大后的提尔南放下了琴弓与羽毛笔,并告诉自己,他已经很生疏了。
她的视线扫过满屋子各式各样的乐器,突然开口道:“带我去你平时练习的屋子看看吧。”
小少爷有些吃惊她怎么会对这种地方好奇,但还是带她去了。
结果,这个人每到一处都喜欢得不得了。
画室内,她像是一位闲逛的侦探:“天啊,颜料盘右上角被画了一个可爱的猫猫头——哦哦,这个画板的侧面有黑色的小爪印,也是无聊的时候画上去的吧。好可爱!”
小少爷有些窘迫,这些确实是他画的,而且其实算是不务正业。
琴房内,她兴致勃勃地从地板上拾起一张乐谱:“可以弹给我听吗……可以再弹一遍吗?哼哼(跟着旋律哼唱)……我学会了,这首好听!我很喜欢。”
小少爷有些意外,老师和他一致认为,这段还不够好。
二楼的走廊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章,玻璃柜内陈设着各式各样的的奖杯。
她啧啧称奇,她感慨,她欣赏,她喜笑颜开,她又试图摸提尔南的脑袋。
这次,飞机耳没有阻止她的狗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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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脑袋上,她摸了,摸得小少爷心里一阵酥痒。
地表的今夜注定难免。
她的话里没有他听惯了的客气与社交用语,她直白且热切,她甚至在某一句称赞里叫他“宝宝”,还把他和“小猫咪”做比,甚至还带上了“我的”前缀。
他愣住,傻眼,吃惊,然后是面红耳赤。
双方的表情都毫不遮掩,清晰可见。
二楼的最后一间屋子,提尔南拦住了她想要朝前的念头,她笑问:“卧室吗?”
小少爷摇了摇头:“我感觉没必要去了。”
贝娅塔笑意不减,她知道这是武器收藏室,里头的东西有老古董也有趁手的新家伙。提尔南不可能没有驱逐她这个不速之客的想法。
“没必要去了”,是提尔南现在打消这个念头了,这很好,这意味着她在这里唯一可能的威胁被消除了。
两人上了三楼,三楼和二楼一样,都有个风景极好的阳台。
贝娅塔站在阳台上远眺被翠绿山林包裹的静谧湖泊,伸了个懒腰:“我都不敢想象要是在这里看日落会有多漂亮。”
提尔南和她一起站在大理石雕花栏杆旁,依旧是静静地看着她,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透这个人。
最后一个地点是这栋房子的阁楼,贝娅塔看着空荡荡的阁楼,兴致不减:“你有想过在阁楼新开一扇窗吗?这里好适合摆上坩埚和地毯,当一个魔法师的秘密基地。”
提尔南摇头,然后在心中把贝娅塔的年龄减了又减,扣除之后,12岁,比他现在的年龄大1岁。
重新回到楼下的客厅之后,贝娅塔已经差不多摸透了第一个场景,她估计这个「记忆营垒」应该是最简单的一个场景。
提尔南给自己的答案是:避世、封锁、躲避敌人的暗杀,躲避俗世的奉承。躲起来,便是他眼里对幼年时期的自己最好的安排。
现在的提尔南小少爷安静,纯粹,富有教养,有耐心且善良。
所以他会招待她,会为她介绍,也会放她一马。
虽然没有成年人的身高,长相还略显稚嫩,贝娅塔还是很难抗拒给可爱小朋友话疗一下,她趁人没有防备,而把人抱了个结实。
不管这孩子听不听得懂,有没有记忆,无论眼前这个提尔南是真是假,她直白得一如既往:“提尔南,你的家人应该都在教育你要谦逊有礼,没有人教你骄傲,那我想告诉你,亲爱的,你非常的优秀。你是所有阿尔目雷和维特尔斯巴赫的骄傲,也是我贝娅塔的骄傲。”
她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而我们所有人,都非常爱你。”
他又一次放任这个陌生人失礼,可他内心不再抗拒。
黑发的女孩在他耳边亲昵笑道:“小少爷,如果你觉得世界过于吵闹,那和我一起逃跑吧,远远的逃跑吧。”
贝娅塔拉起提尔南的手,走向那扇重新显露出来的门扉。
她的答案是:换个方向“逃离”。
贝娅塔成功地解开了第一个「记忆营垒」,出来之后,再回头,原先的入口已经消失,她把空空的两手往腰上一搭:“好,小朋友果然比较好哄,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