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阴阳双鱼的突然出现,将金蝉和西王母的攻击,尽数吞到了嘴里。
让天空重新又恢复了安静。
而李耳的突然出现,让两人同时面露异色神情。
“老.....君,怎么会是你?”
西王母无视金蝉,开口问道。
而她嘴里的老君,正是那九方天宫之一,兜率天宫的至高。
命八卦炉在仙葬山内,将濒死的吕岳炼制成鹧鸪天的老君。
“王母误会了,贫道并非老君,只是凡间一个名为李耳的小道士而已。”
将手中拂尘置于身后,李耳朝着头顶上方的西王母,弯腰作揖道。
“哼,装神弄鬼。”
显然西王母并不相信这个回答。
“你和凌霄那位瞒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那个大计。”
“既然不愿说,那便给我滚开,我自己来。”
两人的一问一答,倒是把金蝉凉到了一边。
“不可,时机未到,一切将会功亏一篑。”
李耳虽然语气谦逊,但却不容置疑。
就算面对西王母,仍旧不退让半步。
.....
“反正也就三十年而已,眨眼便会过去,我等,但你和那位休想背着我耍什么花招!”
一阵沉默过后,西王母似乎是妥协了。
不过就在她扭头准备离开的一刻。
后脑却突然传来了一股细微的凉意。
只见下方的金蝉,将秦霸弩放在右手手掌之上。
左手拉动满弦。
随着噼啪一声传来。
弦断。
箭出。
一枚乌黑的箭矢,瞬间便划破黑夜,带着摧枯拉朽的漫天霞光,朝着西王母的额头射去。
虽然此时的秦霸弩只有手掌大小。
但依旧能搅的土地、岩石逆天倒灌。
而在箭矢的后方,一万拔舌天兵,手持被大秦国运覆盖的神兵利器,各个面目狰狞,同样朝着西王母杀了过去。
“我让你走了吗?”
金蝉双眼中所射出的寒意,就连身旁的李耳都为之一颤。
他没想到,一个区区凡人的杀意竟能让仙动容。
“将军,请住手!”
李耳拂尘一挥,想用阴阳双鱼阻挡下金蝉的攻势。
但突然之间。
只见那天子剑的碎片、齑粉,居然开始重新凝聚。
光芒闪耀之间。
一柄柄,足有万万数量的崭新天子剑逐渐成形。
悬空方圆百里内外。
它们如同星辰般散落在四周。
有的倒插在土里,剑身闪烁着寒光。
有的沉在湖底之中,剑身微颤伺机而动。
有的悬浮在天空。
但统一的是,这些天子剑的剑尖全都指向了远处的西王母。
“燕子!”
金蝉低头看去,只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由国运组成的长剑。
“金哥,上吧!让他们瞧瞧看,凡人是可以弑仙的。”
冥冥之中,金蝉似乎听到了堂前燕在他耳边低语。
而与此同时。
肉脏军旗,迎风朝天飞去。
金蝉屹立在脊柱做成的旗杆之上,号令一万天兵。
而被秦霸弩一箭穿眉的西王母,额头的空洞处,一股股红白相间的浓稠液体,不断地从里面流出。
数万万的天子剑,从四面八方飞来,来回穿插在对方的脸上,刺出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窟窿。
天兵紧随而至。
挥舞手中利刃,挖眼、断鼻、割肉......
“放肆!”
暴怒中的西王母大喊一声,生平还没受过如此屈辱的她,恨不得将金蝉咬入嘴里咀嚼。
但可惜,当西王母再次准备动用“天之厉”时,那道被堂前燕曾斩出的疤痕,又重新出现。
将她的脑袋,分割成了两半。
而这次一次,却久久无法愈合。
“雷海!”
随着金蝉的最后一击挥下,飘散在天空的西王母肉块,彻底变成了灰烬。
而看到这一幕,李耳也停下了想要插手的念头。
垂目摇头,连连自语。
“罢了,罢了,就让他杀吧,反正也只是那瑶池湖畔上的一个倒影而已,不碍大事。”
“不过真是可惜,林施主只借来了唐、齐两国的国运,若是中原国运全部汇聚在那一剑上,说不定还真能杀了瑶池的王母。”
在许久之后。
待金蝉解开鱼腹终解,天子剑彻底的消散。
“结束了?”
“将军果然威武,不愧是我大秦第一猛将!”
重新落到地上后,只见李耳迈步走来。
“哼,你到底是谁?”
轻哼一声,金蝉重新打量起了,这个名义上是月坛山掌门的李耳。
此人虽然面容老态,白发苍苍,但双眸中却无丝毫混浊,似凡尘不染一般。
如果真如西王母所说,难不成他便是兜率天宫的至高?
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金蝉想不明白。
“贫道乃是月坛山掌门,李耳,那晚在渭河河畔,不是已经告诉过将军了吗?”
李耳神态如常,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
“回答我的问题!”
金蝉迈开双腿,朝前走去。
直到来到李耳身前,才停了下来。
而高出一头的身高,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将军,时机未到,恕贫道还不能告知。”
抬头看了眼金蝉那杀意十足的眼神,李耳又继续开口道。
“虽然现在还不能告诉将军,但我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告诉您。”
“说!”
“生于中原,死归酆都,这句话将军可曾听闻?”
当初三国兵临函谷关,天宫接引降至,阴间出现时。
酆都的衡门内,那颗拥有十八个瞳孔的眼睛的主人,曾说过这句话。
只是金蝉并不知道而已。
“九方天宫不在阴间管辖之内,但凡人的死后,便会归于阴间,七国历代的王是,天子同样也是,只要那口汤没喝下,三魂七魄就还在!”
淡淡的一句话让金蝉大为一惊。
虽然李耳没有说明,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堂前燕,或许还有救。
“不过这阴间极其特殊,而且与其余八个天宫不同,酆都大门,更是众仙望而却步的地方。”
就在金蝉准备继续询问时。
头顶之上,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落下,只听一声巨响。
只见由五座大山包围起来的桃花源,以小洛阳为中心,轰然落下。
要不是白龙驹眼疾手快,后果恐不堪设想。
金蝉朝前看去,这个折磨了自己二十年的地方,心里千滋百味。
“大哥哥,我......”
坐在白龙驹背上的小洛阳,拿着装有堂前燕大脑的包袱,在来到了金蝉的身边后,低着头欲言又止的说道。
“这不怪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之前为洛阳谱写命格的时候,金蝉便已经知晓了关于小洛阳的一切。
“将军,贫道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刚才的西王母只是映在瑶池湖面上的一副倒影而已,你若想真的弑仙,齐、唐两国的国运恐怕还远远不够。”
“你到底想要干吗?”
金蝉掐出十雷正法的道决,握着鱼腹,死死的盯着李耳一动不动。
“到时将军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
只见李耳身形开始变的模糊,四肢头顶冒出缕缕青烟,似要飘散而离。
而金蝉见状也不犹豫,鱼腹沿着头顶便直劈而下,但却只能击散一团青烟。
“西王母、老君、阴间、九方天宫。”
金蝉低声念道这些名字。
一股从没有过的寒意,从心底冒出,直冲头顶而去。
“回去吧!”
摸了摸小洛阳的脑袋,金蝉抱着她跨上白龙驹,便返回了金家军大营。
“小子,把青檀给我,我要重新位列仙班。”
回到营帐后,白龙驹并没有离开,而是朝着金蝉开口说道。
马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没有往日那半分的轻佻。
“好!”
金蝉一口便应了下来,同时将青檀抛了过去。
一夜过后。
午时将至。
虽然昨夜发生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洛阳城的东、西、北,三个地方的驻军,仍旧听从号令,准备随时攻城。
“小丫头,五年,五年内,我要一统中原,你准备好与我对抗九方天宫了吗?”
马背上。
金蝉率领着李信、子岸、杨瑞和的军队,并没有驻扎在城南。
而是朝着城北,韩将暴鸢所在的地方行军。
“准备好了,大哥哥。”
小洛阳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答道。
虽然她的命格被填补了一部分,但后半段仍旧还是空缺。
而天罡、淳风两人,自昨夜施展推背术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并且全身开始出现溃烂。
要不是金蝉用血为其续了一口命。
估计早就成了两具尸体。
“李信,你命人速去告诉蒙恬、蒙毅,让他们无需理会韩军,现在就出兵北上攻破魏国国都。”
“破城之后,不要继续追击,继续驻守城内,等王翦、王賁父子率军汇合。”
当日雍城冠礼结束后,赢楼便给王翦父子下令,让二人连夜出发洛阳,从洛阳北上与蒙家军汇合,然后蚕食魏国,攻陷国运龙脉之地,将其国土纳入大秦版图。
“诺!”
李信回道。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金蝉给众将的影响好像变了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
金家军已经来到了洛阳城北的后方。
而蒙家军也刚好与其擦肩而过。
另一边的城门下。
暴鸢看着四万洛阳城守卫军,拿着半成品的中原绝兵,在林语溪的带领下,如铜墙铁壁一般严守城门,气的心里直骂娘。
“狗日的,不是说城北只有一两千守军嘛,老子看看这架势,估计所有人都来了。”
暴鸢在嘴上一边抱怨,一边在心里痛骂金蝉。
不过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全军撤军,速与我返回新郑,秦人狼子野心,恐怕是打算将我等全部俘虏,然后直取国都。”
暴鸢虽然猜出了金蝉的意图,但却为时已晚。
回头望去。
只见五里之外,沙土飞扬。
黑甲红衣的秦军,列成一排,正朝着这边赶来。
上百支印有“金”字的旗帜,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却让二十万韩军心生寒意。
“完了!韩国亡了。”
暴鸢心如死灰。
虽然自齐国被灭后,暴鸢便想到了,秦国的下一个目标或许会是最弱的韩国。
但随着韩念儿嫁给秦王为妃后,并且信誓旦旦的在韩国朝堂上说,只要韩国出兵洛阳城,大秦便不会伐韩。
暴鸢一时间竟然信以为真。
但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那天真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秦王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妃子,便停止一统中原的大计。
“将军,洛阳城守卫开始反扑了,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现在如何是好啊?”
一位传令兵来到暴鸢面前,单膝跪地通报前方的战况。
前有狼,后有虎。
暴鸢扬天长叹一声,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投降!”
“投降?投谁啊?”
四周的众将士都懵了,就算韩军不敌,不是还有秦国这可靠的盟友吗?
为何将军要让自己投降?
“投降秦军,韩国大势已去!”
听到主将要投降秦军,四周几人互相对望,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片刻之后。
随着秦军的铁骑来到,几十万大军将手中的兵戈对准了自己后。
他们这才明白,暴鸢为何要投降秦军。
“将军,我等愿归降大秦。”
暴鸢双膝跪地,手捧军符,朝着金蝉说道。
“好,让所有人卸甲,并且放下手中武器,三十万韩军,分为十批前往函谷,听从白马错将军指挥。”
头顶的太阳,将马背上的金蝉照耀出一个剪影。
刺眼的光线,让微微抬起头的暴鸢根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不过听这话的意思,金蝉似乎并不打算将韩军全部坑杀。
“谢将军,留我等一命!”
绕过暴鸢,金蝉骑着马来到了洛阳城下。
“大姐,还打不打啊?”
守城的将士,看着白龙驹这夸张的体型,虽然他们各个都身怀神兵,但依旧怕的两腿发软。
“开城门,投降吧,从此以后,洛阳城归入大秦。”
林语溪这话似有一份无奈。
“兄弟们,大姐说了,投降秦军,投降秦军.......”
守卫们虽然疑惑,心里也不愿降,但对于林语溪的话,还是选择言听计从。
就这样。
金蝉没废一兵一卒,便拿下了三十万韩军和洛阳城。
站在城门下。
金蝉与林语溪对望。
“林夭那个混蛋祖先死了?”
“死了?”
关于阴间的事情,现在还只是个模糊的未知可能,金蝉并没有选择告诉林语溪。
“唉,死了就死了吧,他也累了!”
“对了,这是他之前放在我这里的,说是那天不在了,就把这东西交给你。”
林语溪说完,便将手沿着胸口伸了进去,在摸索了一阵后,拿出了一封用黄纸包裹的信。
并且还将身边的一个包裹给扔了过去。
“燕子让你给我的?”
金蝉有些诧异,难道堂前燕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死在这里?
“嗯!”
林语溪轻声回道。
拆开信封,只见开头便写着,“金哥,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走了。”
“之所以没用死这个字,可能是因为我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人,总不能死两遍吧!”
这轻松的风格,的确像是堂前燕所写。
“金哥,日后你若杀上九方天宫,绝对不能与阴间和凌霄开战,绝对不要。”
“我死了便死了吧,你若当我是兄弟,便答应我,一生不踏入酆都,哪怕一步,就算阴间重现中原,也不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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