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子府后的第五日,安顿好各项事务后,她便带着几个护卫去了市场。
当然,这里的事务也包括——顾询墨。
将最明显的大|麻烦解决后,季竹心对任务也终于有了些信心,脑中也不再是毫无头绪。
要想完成任务,除了她要努力,也需要顾询墨的努力。否则系统商城的物件什么时候才能兑换都是个未知数,更别说还要将她捧上皇位了。
毕竟在她眼里,顾询墨还是个小孩,要将小孩辅佐成皇帝可不是易事。
培养势力的任务暂且还能交给她,但顾询墨眼前最重要的必然是学习。
她需要学习一切可以为日后夺位提供帮助的内容。
于是,头一次季竹心身上感受到温暖的顾询墨,还没来得及回味她的关心和爱护,便先被她安排的私塾先生吓到,心中涌上来的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她就知道!
季竹心收回思绪,掀开车帘,透过棱窗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上人头攒动,似乎是为了庆贺端午,今日大街上的行人比前两日多了近乎一倍。
路上的行人有的拿着一捧艾草,边走边和朋友说说笑笑。有的拎着许久吃不到的猪肉,喜气洋洋地赶回家中。还有一些小孩子,吵吵闹闹地在街道上窜着,嘴里唱着耳熟能详的歌谣边跑便跳。
但她今日的目的地并不在此。
侍卫吆喝着,驾驶着马车避让着拥挤的人群,渐渐驶离了闹市区。又穿过几条街道后,坊市的招牌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昨日她刚巧听到下人闲谈,得知有专门招聘人才的坊市时,季竹心激动了半宿。连读书读到每日沾床就睡的顾询墨都被她翻身的动静惊醒。
为了不影响她睡觉,季竹心索性半夜跑到了软榻上,思考着自己要寻找的人才类型,睁眼到天亮。
今日早上,她甚至起的比顾询墨还早些。
两人自从司寝宫女考核过后便是形影不离,日日卧在一处。
这倒也不是为了做戏,毕竟他们早已离开皇宫。主要是两人总是深夜灵感爆发,于是便会半夜爬起来商讨,久而久之干脆住在了一起。
但两人的作息不太协调,比如顾询墨每天需要早起去学习,便会早早爬起身来,而她每天都要睡到中午。
可如今她给顾询墨请的先生必须要她早起上课,对季竹心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也因此,季竹心对于兑换出一台手机的渴望愈演愈烈。
但昨日点开系统时,顾询墨的声望值仍然是可怜的一百,她也只得暂时收起心思,为攒声望值而努力。
最开始时,她计划着通过培养势力增加声望值,而培养对象就是去找一群小孩,从小培养。
这方法战线拉得太长,若非无路可寻,季竹心并不想走这条路。
但问题是,按照两人如今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幕僚投奔的理由。
后来从下人口中听到坊市后,季竹心灵光一闪。
她以前学过不少古人的生平事迹,其中不乏年少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人才,他们年老时却是尽职尽责、为国为民。
若她能在他们落魄的时候雪中送炭,这幕僚不就有了嘛。
可到了坊市,季竹心才意识到自己的算盘落空了。
不是?????
怎么坊市是这种人才市场啊?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木工、纺织工、瓦工等一系列凭手艺吃饭的工人,甚至连推销自己的招牌上都满是错别字,更说怀才不遇的人了。
季竹心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古代没有普及教育,所以文盲很多。
想在坊市找人才,就如同海底捞针一般。
这里的人识字的都不多,怀哪门子才?
季竹心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兴致缺缺地打算交代护卫驾车回府。
“看看我吧?我识字,想求一份工,只求吃住,聘金好商量!看看我吧。。。”
就在即将打道回府的时候,季竹心听到了这么一句。
“识字”二字瞬间引发了季竹心的兴趣,她从成堆的吆喝声中精确地找到了声音来源。
于是她立刻向那里走去,只见一“乞丐”赫然立在坊市边缘的栅栏处。
“乞丐”身着破烂,头发虽还盘着,但也是乱糟糟如同鸡窝一般。脸上不知是泥还是从哪粘到的黑灰,黑如锅底的脸叫人辨认不出面貌。
“乞丐”周围无人近身,即使有对他“识字”这个技能感兴趣的,在看到他的打扮后,也便瞬间打消了念头,有的甚至嫌弃地直接绕开他走远。
来这里推销自己的人都会收拾打扮好自己,争取给人留下好印象,才有机会为自己谋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乞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季竹心原本也想绕开,可她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对。若是一个识字的、没有疾病的青壮年,有进取心来求职,又怎么会打扮成这样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故意的。
季竹心知道,有些读书人不屑与世俗同流合污,便会选择用特立独行的方式去考验人性。
她觉得眼前的“乞丐”很可能就是这类人。
因此,她收起轻慢的态度,走上前去,对他行了个晚辈礼,怀揣着敬意开口:
“先生,可愿来我这里做事?”
季竹心以为自己要学刘备那样三顾茅庐才会得高人的青睐,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哪知道眼前的“高人”开口,打破了她的幻想:
“季……季竹心?”
第一反应,季竹心觉得自己遇到了大佬。可以凭空说出陌生人姓名的那种大佬,可再一反应,她却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高人”声音似乎有些太过年轻了?还有些熟悉?
难道是她想错了?
“真的是你啊!”那人再次开口,语气带着惊喜,“我是江霁啊!”
得……
季竹心要被自己蠢死了。
哪来的高人啊!原来是熟人……
行吧,好歹也占了个“人”字。
季竹心在心中默默流泪,面上却是毫无波澜。她迅速调整好心态,转而又扬起笑容看向来人,也佯装惊喜道:
“原来是你啊!”
“是啊,你怎么在这?裴大夫呢?”江霁记得她离开时是和裴寄舟一起的,可今天却只见到了她一人,便好奇地询问。
“他啊,又出去游历去了,说要再过半年才回。”
到皇子府的第二天后,季竹心便往献王府送了拜帖,谁知献王府仆从送来的竟是一封亲笔信。
信上,裴寄舟说自己打算先将虞国走一圈,尽量半年回来,还叫她若有难处先找他爹。
季竹心的难处之一就是府医一事,又要可信任之人,又要这人医术高超,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能胜任。
可眼见裴寄舟归期不定,季竹心只得先将此事放下。
“那你现在是在?”闻言江霁又问。
“十皇子府……”
“啊,那挺好。”江霁不知道说啥,只得尴尬地回应道。
他估摸着,季竹心应该是在十皇子府中做活,现在可能也只够温饱。
想到这,江霁也不好麻烦她,只转移话题问道:“你今日来此是?找些活计?”
“不,是招工!”
季竹心突然想起江霁的举人身份。若能将这个前途无量的人才拉拢,日后必定能多不少助益。
思及此,季竹心转头看向江霁,眼神迫切,语带关切地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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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问你,为何会来到洛阳城?又为何……成了现在这模样?”
“咕咕”嘴还没开口,肚子先开口了。
江霁有些窘迫,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快晌午了,吃饭了没?不如边吃边说?”
“好……”江霁羞愧地点了点头。
季竹心领着江霁到了一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又给他喊了热水,转头吩咐侍卫去买两件成衣。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后,季竹心才催促对方先去整理一番。
知道是对方好意,江霁感激地道谢。
虽不明白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但显然她过的还算不错,加上自己现在这模样实在是羞于见人,江霁也没了叙旧的心思,只想尽快收拾好自己。他从小二手中接过浴巾后,便迅速走进卧房。
江霁洗漱完用了两三条毛巾,才将头发擦到半干。想到季竹心还在等他,他也只能先将半干的头发拢起。迅速穿衣收拾好自己后,江霁便赶忙来到了季竹心的房门外。
季竹心在隔壁的上房中等了约莫两炷香时间,便听到门外江霁的声音传来。
这么快?
季竹心挑了挑眉,有些讶异。但听到敲门声后,她还是赶忙走上前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
江霁闻言走进屋内,他边走边不习惯地扯了扯身上的成衣。
虽说他家在村中还算富有,但出了村可就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了。而身上的成衣明显是他从没接触过的好料子,自然是越穿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坐呀。”见江霁还在那里站着,季竹心忙招呼他坐下。
菜上齐后,季竹心也没着急开口,而是先让江霁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江霁原本还有些拘谨,但想到自己刚刚那邋遢的打扮她都见过了,也没必要再端着了,便开始埋头苦吃。
直到江霁放下筷子,季竹心才开始询问起他来这的目的。
“此事说来话长了……原本一月前我欲提前赶往洛阳准备会试。谁知却在临川郡遭了匪,盘缠全被抢走了,若不是有个好心的山大王救了我,怕是命都要丢在那里。”
季竹心看过的各种影视剧里,总会有收过路费的土匪形象。出场就是‘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类台词,往往这类土匪都会被武力值超高的主角打倒,然后顺势剿灭。而他们就会成为百姓眼中的守护神。
所以季竹心猜测,他口中‘好心的山大王’,怕就是哪个路见不平的侠士。
“那后来呢?”
“后来路上得一大叔帮助,载我到了洛阳。可洛阳什么都贵,我身无分文,只得在此处求职。夜里宿在城外的破庙。若不是庙里那几个小孩分了我一些口粮,我就要饿死在洛阳了。”
“小孩?”季竹心眼前一亮。
原本她已放弃了这条路,但近日坊市之行又让她重新有了想法。洛阳城生活还算富足,几乎也没什么买卖小孩的存在,她正愁怎么去找些小孩呢,没想到江霁却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她忙招呼侍卫去城外将几个小孩接回府,随后便带着江霁先行回府。
江霁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好多问,便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一同回到了十皇子府。
“夫人,……这是?”下人见到季竹心回来,赶忙出来迎接。
下人见到她身后陌生的外男时,也不知怎么称呼。但她也不敢胡乱猜测,只得惴惴地开口问询。
“我朋友。”季竹心的回复简洁明了。
“夫人??”
这是江霁疑惑不解的声音。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这是半天没找到她人影,看到她终于回来后情绪激动的顾询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季竹心都不知道该看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