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热搜头条：军法处疑似遭到袭击，大楼房顶被炸飞。
下面还有补充新闻：庆幸的是，除了正在审讯犯人的某位精神系异能者，未造成其他人员伤亡。
很多人都在猜测，什么人这么牛，连军法处都敢炸，简直是对凌驾于军部之上的这一最高权力机关，赤果果的挑衅！
一些曾被军法处欺压的军人、商户、平民，心中都暗暗给这位无名英雄点赞。
军部高层、在家休假的军法处处长都被惊动了。远在边境的叶风，刚出了会议室，就得知了黎靖川被军法处逮捕、以及军法处被炸的事。
此时秦朗正在焦头烂额地收拾烂摊子。
高立灰头土脸地汇报，刚刚精神系异能者制造幻境，警告黎靖川如果不招供，他妻子顾野蔓也将受到刑讯。幻境中的顾野蔓刚被绑上刑架，还没上刑呢，一直乖乖受审的黎靖川，突然就发狂了，不但挣脱了手铐脚铐，还死死掐住了精神系异能者的脖子，嘶吼“谁敢动她试试”。精神系异能者赶紧撤去幻境，可还是晚了，狂暴的黎靖川周身迸发出一阵旋风，直接掀飞了大楼的房顶。
草草草。
秦朗在心底大骂。自己才上任没多久，得处长的信任，休假期间把军法处交给自己全权管理，主审黎靖川的案子。如今闹出了这档子事，自己难辞其咎。
不过也有好消息。黎靖川连军法处都敢炸，这下不管他犯没犯其他罪，军事法庭是上定了。
自己也不用再有所顾忌，在他出庭前的这段日子里，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生到这世上来。
“黎靖川人在哪儿？”秦朗厉声问。
“已经被控制住。”
“走，找他算账。”
“副处长，处长电话。”军警上前汇报。
秦朗连忙敛了怒气，堆起笑脸接电话：“处长大人。抱歉，是属下失职。属下正要去处置罪魁祸首。”
电话那边的军法处处长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岳父叶风总长刚刚给我打电话，提议黎靖川少校实力强大，是军部的高级人才，尚未定罪前关在军法处显得我们夏国不尊重人才，他本人心里不满，也不安全。总长的意思，先将黎靖川单独关押在特案局的特殊收押部门，不允许其他人靠近，等待军事法庭上，再判定是否有罪。你即刻执行总长的命令。特案局的人在来的路上，你全力配合移交。”
秦朗神色扭曲，不得不回复：“是。”
***
“顾小姐，是你先生执意不肯见你，我们也没办法，刚刚电话里你都听到了。”
军警拦着顾野蔓，不给她进入被炸得只剩地板和半堵墙壁的四楼审讯室。
“你们把他怎么了？”
顾野蔓当然猜得到，房顶被炸，是黎靖川的手笔。可他之前不肯透露超凡身份，任凭军法处审讯，怎么突然就爆发了。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才不信刚刚电话里黎靖川说的，他一切都好。
“野蔓。”苗淼的声音响起。
她回头，看见苗淼和另外几名不认识的特案局工作人员，推了个能容纳两三个成年人的金属柜子进来。
“组长，你们这是？”
“我们奉命来接黎少校，去特案局的特殊收押部门。”
“所以这柜子，是用来装黎靖川的？”顾野蔓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你冷静。小半个军法处大楼都被炸了，可不能再炸剩下的。”苗淼劝道，“听我说。”
“你说。”
“据我了解，黎少校受了些伤，他不想你看到担心，所以不肯见你。我们把他接到特案局后，会请医生好好照顾他的身体，你完全可以放心。现在你还是遵照他的意思，莫要执意与他相见，增加他的心理负担了。”
“好。”个屁。
顾野蔓二话没说，推开挡在面前的军警，冲进了审讯室。
“野蔓……”
黎靖川见她冲进来，一身狼狈根本来不及躲避，错愕地与她对视。
顾野蔓呆立在审讯室门口。
眼前的男人，身上白衬衫破损不堪，残存的每一寸布料都被鲜血染透，脸上全是淤青和血痕，看不出半分原本俊秀的模样。
她心脏一痛，声音气得发抖：“他们竟敢！”
“我没事。”黎靖川满脸小心翼翼道。
她瞥见一旁的轮椅，冷哼：“没事你走过来。”
黎靖川连忙照办，刚迈出半步，突然向一旁倒去。她赶紧冲过去扶住他。
“腿怎么了？”
“暂时用不了力。”
“怎么不反抗？”她不理解，一个超凡，居然会任人宰割，被人欺负成这样。
“做过的事，该我承受后果。”眼见她脸色变了，他赶紧补充，“你放心，没做过的事，我也绝不会被任何人冤枉。”
宁可受刑也不透露超凡身份，就因为这个？
“你倒有原则。”她搂着他腰身，轻手轻脚扶他在轮椅上坐好，转身回看审讯室中众人，“可惜我没有。”
说着，她径自走向位于审讯室一角的监控电脑所在处。
坐在电脑前的军警被她气势吓得白着脸要逃，被她逼回了座位。
“播放这间审讯室过去24小时监控。我不说第二遍。”
“有、有。稍、稍等。”
整个审讯室鸦雀无声，没人敢发出一丝动静。
监控视频没开声音，顾野蔓将视频从头拉到尾，光看影像，就差点儿把鼠标给捏碎了。
秦朗和高立这两个变态，轮番对黎靖川用刑，逼问不出，用上了精神系异能者。这还不够，就在刚刚，高立竟然用铁锤，生生敲断了黎靖川的腿！
好啊，好得很。
秦朗、高立如今不在，她正好也不当着黎靖川的面动手，给他增添什么心理负担。
“野蔓，我们这就把黎少校接走了？”苗淼试探开口，紧接着保证，“特案局的医疗水平，在夏国是最顶尖的，你放心，黎少校的腿肯定能治好。”
顾野蔓这会儿恢复了平静，对黎靖川道：“你好好养伤。再有人欺负你，必须还手。”
“好。”黎靖川点头答应，“特案局在调查十四区的事，会还我清白。你，尽管安心养身体。”
顾野蔓瞥了眼周围再经不起一丝折腾的断壁残垣，决定在亲眼看见黎靖川被装进那个铁柜子前，先行离开。
她对损坏公共财产没兴趣。
此刻，她只想打人。
***
“副处长，真就让特案局这么把黎靖川接走？”
军法处附近、一家僻静小巷的咖啡店里，高立不甘地问秦朗。
“不然呢？”秦朗头上缠着绷带，不停地用勺子搅动咖啡，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情绪。
“太可惜了。他那会儿精神已经崩溃了。只要把他控制住，刑讯加精神逼供双管齐下，再审个半天，肯定能拿到供词。”高立摇头，“而且这种肆意凌虐强者的滋味，太美妙了，我还没过瘾。”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两人谁都没当回事。
进来的是个长相漂亮的娃娃脸小姑娘。
咖啡店老板热情招呼：“顾客想点些什么？”
小姑娘指了指柜台上的刷卡机：“刷卡。”
“啊？”老板愣愣地提醒，“可您还没点餐饮。”
“这家店我买了，多少钱？”
老板愣了三秒钟，说出一个超过市面价值的数字。
小姑娘毫不犹豫，刷了手中的钻石黑卡。
看着入账的数字，老板欣喜若狂，这笔钱够他在人流最旺的主街上，开一个同样的铺面了。
“谢谢顾客、不，谢谢老板。”
“你可以走了。”
店长什么都没拿，利利索索地走人。毕竟比起得到的钱，这店里的一切加起来，也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如今店里只剩下三个人。
这边发生的事，终于惊动了秦朗和高立。
“一顿咖啡的功夫，店就易主了，有意——”
高立“思”还没说出口，咖啡店的四角，突然同时响起清脆的炸裂声。
店内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同时报废。
娃娃脸小姑娘转身，朝二人走去。
“蒲画梅！”秦朗认出这张脸，正是治安局通缉的旧市场案要犯，蒲画梅。
没等秦朗和高立有所反应，眼前“蒲画梅”的身形样貌突然开始变化，变成一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继续朝他们走来。
“顾、顾野蔓……”高立不停往椅背上靠，“你要干什么？”
“野蔓表姐，别冲动，有话——”秦朗边说边拔腿向门口跑。
咖啡店外的铁闸门落下，将店内与外界彻底隔绝。高立抓起的手机，和秦朗藏在背后准备求救的手机，同时碎成了渣子。
“想逃，早干什么去了？动我的人，没想过会有今天？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金色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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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秦朗、高立二人高高吊起在空中。
高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们是军法处要员，表姐你三思！”秦朗慌乱片刻就恢复了镇定，谈判道，“异能者伤害普通人，会受到特案局惩戒。伤害官员，罪加三等。区区我们二人，不值得你知法犯法。黎靖川还在候审，你贸然动手只会让他雪上加霜，判得更重。何况你已经出手教训过我，到此为止，对你对黎靖川都好。”
“哦？”顾野蔓弯了弯唇角，打了个响指。
高立的双腿应声而断。
“啊——”高立想叫，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响，只能将嘴张大到极致，无声地痛呼。
“很疼吧。”顾野蔓又打个响指，“帮你接回去。”
高立双腿原本错开的关节，被生生安了回去。
高立翻了个白眼，身体一松。疼是疼，但好歹接上了。副处长的话有用，顾野蔓果真不敢太过分。
伴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高立目瞪口呆，还没做好准备。
“啊——”双腿再次生生折断。
断骨被接回去，再断，再接回去，再断……
“啊啊啊啊——”
如是反复十次。秦朗在旁边虽没受到一丝伤害，但刚刚谈判时的淡定早已烟消云散，浑身抖得如筛子，心底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野、表、蔓表姐，”秦朗语无伦次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别——”
“刚刚你说什么来着？我伤害军法处要员？害黎靖川判得更重？你亲眼看见了？”
“没看见！”秦朗不停摇头，“不是你，是、蒲画梅！是高立不小心自己摔的！”
“聪明。沿路所有监控中，今天来买咖啡店的都是蒲画梅。特案局最新的技术，可以抹去沿路所有异能的痕迹。现在店里没有监控，你们的手机也没了，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现在发生的一切。所以，关我什么事？关黎靖川什么事？
不用看我。这可是你们军法处最擅长的。没有直接证据，黑的大可以说成白的，无罪就逼供到有罪就行了。我这只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朗面色惨白，继续摇头：“不关你们的事。”
“砰”的一声，顾野蔓甩了个大箱子在地上，同时放开了秦朗、高立二人，高立的腿也给接回去了。
两人松口气，终于结束了。
顾野蔓指了指箱子：“两位，你们军法处审讯室所有的刑讯工具，我都你们打包带过来了。不用客气。接下来，请两位互相把曾对黎靖川做过的事，都在对方身上施展一遍，如果谁中途放水、停止或者晕过去，那么抱歉，接下来24小时，就只能有难同当，一起体会不停断腿的刺激了。”
说完，她禁了二人的言。天色不早了，别打扰到周围邻居睡觉，到时候被索赔噪音损害费。
秦朗和高立二人瞬间被绝望笼罩。他们没得选择，只能上前将他们曾经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统统尝试一遍。
秦朗痛极，也恨极：顾野蔓，黎靖川，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五天后，花息节假期的第二天，军事法庭开庭，审理黎靖川案。
因牵涉军事机密，原本庭审应该秘密进行。然而不知道为何，白京内城的众多媒体都提前得了消息，围在了军事法院外。庭审的新闻，甚至上了热搜头条。
热搜上春秋笔法，直接将黎靖川被捕，与之前白京外城异象联系起来，指出黎靖川是叛国势力安插在军部内的奸细，证据确凿，连他自己的副手和下属都给出了证词。然而他却因为总长外甥女婿的身份，被捕后得到特殊医疗照顾，此次庭审，也极可能以某种方式脱罪。
网上群情激奋，纷纷要求总长府不得干预司法、叶风总长必须出来道歉；黎靖川这个叛国贼，绝不可减刑，要严判重判，当众处死，以儆效尤；甚至有人呼吁，恢复古代刑法，凌迟车裂，才足以平民愤。
围在军事法庭外的媒体们，更是拦住了所有试图进入法院的相关人员，询问会不会因为黎靖川的特殊身份，被总长府干预司法审判，让黎靖川脱罪。
本案证据不足，案情复杂，总长府、军部、军法处、特案局多方密切关注，法官和陪审团原本就已经很焦头烂额，不料舆论如此一边倒，更是加重了他们的心理负担。
看这局势，他们不约而同地明白：总长府应该不会再力保了，黎靖川十有八九会被定罪，如今就看他气运如何，能不能逃过死罪，改判个无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