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鹜摸了摸凤小鲤的小脑袋,刚要开口。
“愿望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就不灵了。”
凤白泠忙捂住了独孤鹜的嘴。
女人的手上,带着甜甜的奶油香。
独孤鹜愣住了。
凤白泠倏的收回了手,脸红红的。
手间,还留着独孤鹜唇上的温度。
“小锦,今日在国子监里学了什么功课?”
独孤鹜没把愿望说出口,他叫上独孤小锦,去书房询问功课。
“娘娘,你脸好红,你也生病了吗?”
凤小鲤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娘娘。
“小鲤,别胡说。对了,那口钵呢?”
独孤鹜离开后,凤白泠才回过神来。
凤小鲤吹了一声口哨,黑电嗖的蹿了进来,头上还顶着那口钵。
“小鲤很听话,让黑电带着它,小鲤去哪里,黑电一起,碗也一起!”
“说过多少次了,这是一个开过光的佛钵,不是碗,以后也不许用它给黑电吃狗粮。”
凤白泠笑骂道。
“好奇怪的,昨天之后,黑电就死活不肯用它吃饭了。”
凤小鲤抱起那口钵,一脸惋惜,明明之前黑电还用它吃饭,吃的很香呢。
黑电一脸避讳,它趴在地上,离那口钵远远的。
兽比人更加敏锐,龙婆的魂魄被收进了这口钵里,旁人看不到,可黑电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凤白泠拿过了钵,仔细擦拭了一遍。
钵底,那一条紫龙盘踞在那,从龙婆被收进钵里后,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态,未曾醒过。
这次,龙婆必定是受了重伤,钵虽然保住了它的魂魄,可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醒来。
凤白泠暗想着,也许应该向独孤鹜打听下尚印老和尚的下落,她总觉得,这口钵也许能帮龙婆早日苏醒,早日打听到儿子的下落。
第二日一早,顺亲王妃就被嬷嬷叫醒了。
她昨晚喝了些酒,还有些宿醉,头疼的厉害。
“亲王妃,二小姐和四小姐想要去云水庵做法事,念几日经,说是两人昨晚都梦到了顺亲王。”
顺亲王妃一听,一下子就吓醒了。
“不会是我昨晚骂了他,他就托梦给两个女儿了吧?那死东西,骂他的是我,要托梦也应该托梦才对。他连托梦都不托给我,死没良心的。”
顺亲王妃听罢,又是一肚子的火气。
“亲王妃,依老奴看,还是陪着两位小姐一起去云水庵一起念念经,为了府里的人祈福求个万事顺遂也好。”
顺亲王妃一想也对,明月被人休了,明霞的婚事又是老大难,老大和老三也都是让人不省心的,春儿读书习武又不上进,还真要去庵堂拜拜佛才是。
一早,顺亲王妃就张罗着,要带家里的家眷和几个小孩一起去云水庵。
云水庵是城郊出了名的庵堂,坐车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
凤白泠和独孤小锦要去上课,顺亲王妃就先带了几个女眷、小鲤和东方春先去,凤白泠下课后在带着小锦过去。
傍晚前后,凤白泠带着小锦赶到云水庵。
云水庵坐落在一片低矮的丘陵下,在楚都一带很有些名气。
离开官道,就见一条长满了翠绿青苔的条石板路,夏至秋初,一地都是无名的野花,一路坐车,都能听到悠扬的鸟叫。
虽然已经是午后,可来礼佛祈愿的香客还是络绎不绝,庵堂前的香炉里香火鼎盛。
凤白泠和独孤小锦刚下马车,就见黑电懒洋洋趴在一旁的一棵大杨树下,脑门上还顶着那口佛钵,引来了不少瞩目。
“这云水庵,听着名字有些耳熟。”
凤白泠看了眼前方的庵堂,庵堂黛檐白墙,透着雅致和清静。
鸟叫声中,还和着阵阵敲木鱼诵经声。
“王妃,早前纳兰家的二姑娘就是送到这里清修的。”
风晚帮着春柳搬运行李,亲王妃早上就交代了,要在云水庵里住几日,凤白泠自然也要住几日。
刚好这几日,王爷也要在城郊一带视察灾情,送完凤白泠娘仨,风晚还要赶去王爷那待命。
凤白泠险些都要忘记了这档子人了。
和明艳出众的纳兰湮儿相比,这个痴傻的纳兰二姑娘,可谓是毫无存在感。
“纳兰纯也住在这?太师府的人就没来接她回去?”
“纳兰二姑娘不受宠,又是个庶女,那边说她嫁……哎,不过听说二姑娘在这里住着,还算是安稳,疯病也没那么严重了。”
风晚没敢多说,纳兰纯住进尼姑庵后,二少爷东方永没少往云水庵里送钱送药,爷那边没有发话,风晚当然也不好告诉凤白泠。
不过纳兰纯住在庵堂后山的客房里,和香客们住的客舍不在一处,倒也不用担心碰到。
凤白泠带着独孤小锦正要进门,就见前方有一队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中年妇人,云鬓凤钗,锦衣罗裳,满脸的骄横之气。
妇人的左侧,跟着安阳郡主,安阳郡主自从“食物中毒”后,倒是性子收敛了些,今日穿了身梅白色的烟水裙。
在妇人的右侧,还有一名容貌娇俏的女子,女子一袭粉雾色的纱裙,面若芙蓉,脸上的笑含妖带俏,唇若元宝,娇艳欲滴,透着一股子的媚态,让男人见了都不禁要多看几眼。
几个老妈子和丫鬟跟在后头,其中一个老妈子手里还抱着个襁褓,不时传来几声婴孩的啼哭声。
“晦气,今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怎么碰上了那丧门星。”
穆王妃满脸的怒容。
“娘,今天是菩萨诞,来祈福吃斋的人很多。那女人就算是再不要脸,也不敢明抢宁阿宁,我已经让人去军营通知二哥,二哥和爹不一会儿就会派人来。顺亲王府的人要敢动手,那是自取其辱。”
安阳郡主趾高气扬道。
“小周氏,你也不用怕,明月那个蛇蝎妇已经害你丢了孩子,若是再敢对你不利,我们穆王府一定不会放过她。”
穆王妃一听,安慰了身旁的女子几句。
“你们说谁,蛇蝎妇呢?”
哪知前方,有人往那一站,堵住了几人的去路。